第八章 黑水
“怎么？你看出来破绽了？”自然科学研究院的宋励问道。
李志明点点头：“是。”
蔡枫指着眼睛到：“可是鬼瞳发生了变化？”
李志明点点头又摇摇头：“刚才的确是鬼瞳疼得厉害，只是并非是看出来的，而是我好像来过这里。”
蔡枫倒吸一口冷气，意味深长的问道：“是他？”
李志明紧皱眉头，过了半晌才说出来：“不，就是我。”
蔡枫的意思李志明知道，他以为是未来的那个李志明曾经来过这里，而李志明与那个他产生了一种感应，这说是时空本体感应也好，还是说混沌学的闭环也罢，总归就是感觉到了。可蔡枫还是把问题想多了，实际上李志明虽然对很多人有不一样的感觉，比如对蔡枫就有天生的信任和好感，对江燕也是有种特殊的亲近感觉，但对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刻板偏见或太强烈的预知印象的。至于未来的那个李志明，李志明是一次都没有感觉到过，那个他是另一个自己，却又好似不是自己，对于他而言，李志明是既熟悉又陌生。
李志明感受到的，分明就是自己，就好像自己曾经来过这里，也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事情同样的身边人，然后自己那样交换了器皿的顺序，把它们反扣在桌子上，随即竹门开启了。就此，感受消失，那似真似幻的场景也在脑海中远离。
蔡枫曾说过，这种记忆的恍惚每个人都有，却没有更加科学的解释，在心理学上认为这是一种记忆的紊乱，让你把眼前看到的事情放到了记忆区，误认为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当然这也是一家之言，偏执的认为自己说的是对的罢了。在混沌学和空间学上则各有解释，认为这是时间的重合或者空间的错位所致。
李志明不知道究竟谁说得对，他也知道这种恍惚可能做不了数，但自己就是有种强烈的预感想要这么做。况且这次他和一般人还不太一样，旁人都是感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罢了，而自己却看到了接下来几秒的事情。
李志明快步上前，却被蔡枫拦住：“我虽然不知道咋回事儿，但......你真能行？”
“不知道。”李志明耸耸肩说道。
蔡枫急道：“你不是全预料到了吗？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我自己如何打开了这扇门。”李志明答曰。
蔡枫眉头微皱：“那你........”
“也有没预料到的事情。”李志明说。
“什么？”
李志明笑道：“你现在拦住我，我就没预感到。”
蔡枫哭笑不得：“大哥，你真是我亲大哥啊，到底行不行啊，你这是在赌命啊！”
李志明开怀大笑道：“赌？人生不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赌局吗？况且这等拿命相博的豪赌又不是常有的事情，谁能料得定所有事的旦夕祸福呢？成大事者，除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还要敢赌。”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老板！”吴用也急道。
李志明环顾四周：“其实没了我也一样，魔鬼公司是我们所有人的，因为每一位成员的存在，无论高层还是基层，正因为你们，魔鬼公司才是魔鬼公司，才是有血有肉的魔鬼公司。所以，你们敢赌，总不能不让我也赌一把吧？那句话怎么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也莽撞一回。”
李志明不是瞎莽撞，他愈发感觉自己预感的正确，如果这是自己异能的变化，他愿意赌一回，不为别的，就是想赌。
望着李志明走向桌子前，鹰眼喃喃道：“输了。”
宋励不解的看向鹰眼问道：“什么输了？”
“我们输了，组织是敌不过这样的一个魔鬼公司的，他们是智者是勇士是英雄，更***是疯子。谁能敌得过疯子？无论组织下步如何行动，起码此时此刻，组织必输无疑。”鹰眼叹息道。
李志明此刻已经走到了横立在竹门前的桌子周围，略一停顿，飞快拿起器皿翻转过来，并变换位置，很快就听到“铛铛铛”三声响起。随即竹门发出门轴响声，然后应声而开了。
李志明看了看门后的石阶，回身笑道：“赌赢了，诸位请进。”
因为蛊物的邪门，加之里面实在太黑，故此还是由机械车和飞行器先行探路，而照明工具也依次架设了进去。这次魔鬼公司算是做好了足够的准备，除了时间稍紧，一些紧俏和难以携带的东西没有运来，像是照明工具这些必备的东西倒是带了不少。
无论是自然科学研究院还是赏金猎人，在执行异能任务的时候免不了要夜战或者是在黑暗的环境当中执行。少有人如同鹰眼和鬼瞳那般天赋异禀，那便更没有海赫那样可以感测气流听风辨物的能力了，所以照明工具可谓是必备之物。
Low一点的也会携带狼眼手电，一般稍有点能力的团队都会有专门的照明设备。吴用到底是个极客，在他带领下的魔鬼公司设备不敢说处处第一，也可以说是最为尖端的东西。不过吴用就一个人，即便再聪明也不能全知全会，更何况事物繁多，科技更新换端日新月异，便非一人可以全部顾及到了的了。而他的精力大多都投入到了异电项目上，就好比眼前的这些照明设备就是手下人所研发出来的。
说是研发，其实无非就是不计成本的集各家之所长，体积小光线足耗能少可调节，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新意。经历了先前几次变故，两方自汇集开始就采取了稳扎稳打的态度，不贪功冒进，慢慢行动一步一个脚印，故此各处如今即便不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却也是看得清楚。
架设灯光还是出了点麻烦，这让吴用眉头微皱，而当灯架起来的时候，众人却是大吃一惊，只有李志明和蒋传芳两人淡定自若，只是相视苦笑，倒不是他们见多识广而是先前早就看清了，已经震撼过了所致。在众人面前是一片小湖，蓝黑色的湖水弥漫四下，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众人都惊奇竟然在楼上还有一片水，但更惊奇却是湖面的大小。灯光照去，竟然隐约才能看到尽头。吴用道：“据分析，这片湖水宽百米，长超过三百米。”
“这怎么可能？”段兴惊讶道。
吴用点点头：“数据是这么分析的，要是我用肉眼看，感觉这湖面比数据所说的只大不小。”
段兴忙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湖是怎么出现的？这早就超过了建筑物的平行面积，不对，就是倾斜过来取最大的对角面积也不可能这么大，这湖到底是咋回事儿？”
“怎么不可能，你忘了那鱼的肚子有多大了？”吴用道，当着自然科学研究院的人的面，他自然不会说得太明白。
段兴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空间，这里也是特殊的空间。”
“很有可能。”吴用道。
马超指着隐约的对岸道：“那边是什么？”
吴用拿出望远镜给他：“自己看，依然是楼梯，但刚才我推算，如果上面不是和这层一样，是特殊空间的话，而且先前我们经历过的两层也不是特殊空间的话，那么除去第一层和第二层的高度，上面应该就是最后一层了。
但据我判断前两层应该不是特殊空间，因为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定高相等，与建筑整体高度除以三所得，相差无几。当然这层是个例外，毕竟是空间特殊。不光湖够大，上面都没了顶。”
经吴用这么一说，不少人才抬头观瞧，瞬间发现了吴用所说。刚才虽看在眼里，但只顾着惊诧湖面，一时间没有察觉的另一个异像，这湖面上竟然一眼望不到顶。天空，如果这可以被称作是天空的话，那便是如天空一般没有顶端。它同样是黑黑的，如同湖水一般，呈半透撤的蓝黑色，感觉就像两面上下对应的镜子一般。
蔡枫道：“吴用，机器怎么样，有无异常？”
“所有有遥控系统的工具全部失效，准确的说是所有电能的东西和发动机都不太管用了，好似在这个空间里，与我们世界的物理定律处处作对一般，总之磁消失了，电波也不复存在，你们看这屋里的照明工具亮吧？那也是开了往常三倍以上功率才亮起来的。”吴用解释道：“刚才我一通捣鼓就是为了这个。”
李志明说：“那也就是说，接下来咱们如果还要前行，就只能靠自己了，无论后面有什么，咱们除非把机器运过去，否则仅凭机械自身是难以行动。”
吴用笑道：“的确如此，但目前最大的难题是如何过去，总不能出去造个木舟进来荡漾吧。”
“这水究竟是什么物质，小婕。”鹰眼问向身旁的高婕。
刚才高婕用一根长杆沾了点水，放到自然科学研究员的机器里进行化验。因担心水中有蛊毒，所以连机器也不敢触碰了，又介于这个空间内电器的失灵，于是硬是把机器用几根棍子推到了外面这才启动。
此刻高婕得到了结论，于是道：“就是普通的水，只是里面有些矿物质，所以呈现黑色，另外从水中得出少量重水，但根据数据分析，会有一定的辐射但不严重，其含量很小。”
吴用笑道：“和我们检测的一样，但究竟有多少重水我不敢说，因为重水的密度比水大，肯定是要沉底的。一旦重水极多，不说会不会造成化学反应，其本身的存在对人就是一种伤害。辐射不好说，你们看，自竹门以里的墙面与外面的不同，刚才有兄弟提取了一下，发现这些材质可以有效地削弱并隔离辐射，所以我们在外面检测到的辐射强度有些不可信。”
“那目前来说，如果趟过这片水域会不会致人死亡？”李志明突然问道。
吴用摇摇头：“目前水中被检测出来的物质就这些，如果如同表面的水质一般，迅速通过应该没啥危险。刚才做了细胞和**实验，均证明是无害的。怎么，老板，你要过去？从哪儿过？”
李志明还没回话，却听鹰眼指着湖面一处道：“那儿有根绳子，绳子绷得笔直，估计是让人踩着绳子过水。”
众人忙过去查看，果不其然在水中有一道绳子，只是绳子与水的颜色相似，一般人还真察觉不到。段兴惊呼道：“踩着绳子过河？别闹了，这里这么古怪，万一掉下去，下面有啥谁也不知道啊。”
“要不我来？”宋励在一旁笑道。
段兴以为宋励在嘲笑他的胆怯，不禁有些脸红，随即恼羞成怒道：“你行你来!”
“宋某正有此意。”宋励笑着朝着绳索走去，众人错愕，走了两步，宋励突然回头对鹰眼一笑道：“我们还没输，还有希望。”
鹰眼知道宋励在说什么，此刻他胸中气血翻涌振怀激烈，是啊，还有希望，组织也有热血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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