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张主任马上就来了，她要是看到你跟这些人在一起，不知道这学期的校优秀学生，还轮不轮得到你？”周玉川眼睛一眯，朱唇微勾，似笑非笑地说。
许欢一点点逼近：“这是你第三次威胁我。”
周玉川全无退缩，面色平静地盯着对方：“你都说了，学生会手握权利，当然得用了。”
许欢答不上话来，咬牙盯着周玉川。
不到一分钟，她招呼朋友们离开。
周玉川回到座位，大家围了上来。
“学姐霸气，我敬学姐一杯！”
“学姐太帅了，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这些人一定是嫉妒我们学生会受学校重视，才故意来找茬的，还好有学姐在。”
这句话说到了周玉川担心处，她招呼大家趁热吃。筷子动起来，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不快。
席间，周玉川的手机跳出一条添加好友的申请，备注就两个字。
谢谦。
周玉川想也没想，按下忽略。
夜晚，校园回归宁静。
周玉川拨下“母上大人”的电话。
“喂，哪位？”
周玉川娇滴滴地说：“妈，是我呀，你都不看来电显示。”
“哦，是你啊，我正忙呢，干什么？”
“没事不能给您打电话吗。你在做什么啊？”
“我正给你爸织毛衣呢，你没事就先挂了啊，等下再说。”
“唉——”
耳边已经传来滴滴声。
温柔的月光下，周玉川长叹一口气。
真是亲妈无疑了。
还有，九月份织什么毛衣啊！
秀恩爱！
她倚栏望向远处。刚梳洗完的长发披散开，随风轻轻拂动。手机响了，她举起手机。
“妈，我也很忙的，我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
“好友申请你通过一下。”耳边响起一个有磁性的男声。
不是母上大人？
“你是……”今天好像是有个人加她微信，是谁来着？
“我是谢谦，好友申请你通过一下。”
哦，好像是他。
周玉川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约你出来。”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而且我也没空。”
“你现在不是有时间吗？”
周玉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时间也不想搭理你。
她来到金颖旁。金颖正在刷剧，看到周玉川的眼神暗示，立马心领神会。
“哎呀小川，不好啦！发大水啦，马桶里的水都溢出来啦！”
周玉川捂脸叹气，这什么鬼理由，人家相信才怪。
她不得不配合：“哎呀，都是水啊——不好意思，我这边有急事，火烧眉毛，下次再聊。”
挂断。
j市的另一边，各界名流正在酒会上相谈甚欢。
谢谦一脸阴沉地放下手机。
这个女人！
“妈。”他来到母亲刘晓菲身边。
谢谦的母亲身着精致考究的衣服，精明与傲慢写在脸上：“谢谦，你来啦。这是你何伯父。”
谢谦乖巧地打过招呼，一副温润清朗的少年模样，全然看不出他刚被人拒绝的不悦。
刘晓菲说：“这孩子晚上有课，让他请假他不肯，非要上完了再来。”
谢谦早已听闻这位何伯父——何盛，掌管的产业足以同他家制衡，因此是母亲理想的合作对象。
何盛笑道：“那是，他们现在当然是以学业为主。我们这些老年人的聚会，他们可不喜欢参加。”
谢谦愁容满面地说：“不喜欢也得参加，不然就断了生活费。”
何盛爽朗地笑起来：“这孩子可真敢说，不愧是你刘晓菲的儿子。谢谦，听说你明年毕业了要去留学，已经在申请了吧？”
谢谦看了母亲一眼，猜测是母亲背地里在替自己安排。他故作惊讶地说：“啊，我没有啊？”
刘晓菲圆场：“怎么没有，学校都已经选好了。你何伯父的女儿高中就去英国了，你有不懂的，可以多问问。”
谢谦不满道：“我可没打算出国。明年好不容易毕业了，还要让我去留学，我才不去呢。”
刘晓菲脸色眼见着铁青起来，碍于场合不好发作。
这位何伯父倒是会意地笑起来：“晓菲，你也有治你的人了吧——谢谦啊，我女儿今年刚上大学，学的是金融，她很想了解国内在这块领域的进展，我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她，要麻烦你好好给她讲讲。”
“没有问题，很荣幸能够认识贵千金。”
宴席散场，谢谦与母亲坐车离开。
“你们校长跟我说，你又惹事了，还闹到开学典礼上？”谈起正事，母亲满脸的威严。
这是一辆豪华商务车，座位舒适。
谢谦懒懒散散地靠着：“就知道你要提这件事，早知道不来了。”
“何家跨国贸易资源丰富，你跟他们女儿好好聊天，从现在开始培养感情。还有，她可不是你们大学那些莺莺燕燕，说话注意些分寸。”语气好似战场上的军令。
谢谦突然说：“妈，刚才有家企业找你在爸面前美言几句，你打算怎么帮人家，你跟爸有多久没说话了。”
“你——”刘晓菲积攒的怒火腾地冒起，“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这样，顽固不化，永远不明白我和你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何家的女儿相貌出众，善解人意，一定是最适合你的人选。”
“谁说我喜欢相貌出众、善解人意的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谢谦看着窗外，漫不经心地说：“能让我一辈子就喜欢她一个的。”
刘晓菲神色复杂，想继续规劝，最后还是沉默。
“啊——”一阵高音刺穿学校礼堂的屋顶。
校园十佳歌手比赛正在彩排中，一位女生精湛的唱功让众人摇头啧嘴。
陈诗倩向周玉川介绍：“她是美声十级，参加过好多国家级的演出，差点儿就去了中央音乐学院。”
周玉川点头：“确实很震撼。”
陈诗倩又说：“不过，是个事儿精。”
刚说完，台上的歌声就停了下来，只见女高音眉头皱起：“为什么啸叫声这么重？”
在场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陈诗倩主动走上前：“有什么啸叫声吗，我们都没有听出来。”
女高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说：“你们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自然听不出低音单元有啸声。我的耳朵是最灵敏的，你们得换设备。”
陈诗倩急了：“换设备哪像你说的那么容易？”
女高音自顾自地说：“话筒是我带来的，肯定不是收音的关系。你们得看下接口是不是牢固，如果接口也没有问题，你们要换一个过滤棉了。”
“这——”陈诗倩望向周玉川。
周玉川微笑上前：“我觉得没有问题，即便设备不专业，你的唱功足以弥补。”
“你们学生会连台设备都申请不到吗？总之，我是不会用这样的设备唱歌的。”
周玉川将笑容堆得更灿烂：“你的建议我们会考虑，但时间有限，恕难实现。如果你坚持，那就只能请你退赛了。”
“你——”女高音没料到对方会这样说。她环顾四周，没人帮她说话，只好悻悻说：“那……那就再彩排一次吧。”
彩排继续。
“学姐，我是不是又没处理好？”陈诗倩委屈地说，表情很是自责。
周玉川安慰道：“大家都有私心，能满足就满足，不能满足就如实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诗倩说：“要是哪天能像学姐那样，能够独当一面就好了。”
“你悟性很高，很多东西一看就会，这一天很快就能来到的。这次比赛我安排你当主持人，好好表现。”
陈诗倩信心满满地点头。
这时，走来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大家都在啊。”
“张主任。”众人拥上来打过招呼。
张主任笑起来，两眼眯成了一道缝：“老远就听到歌声，这么热闹啊。”
周玉川说：“您怎么才来啊，刚才有个选手，把这里搞成了大型蹦迪现场。您要是在，肯定能一起蹦起来。”
张主任是负责学生工作的领导，周玉川作为学生会会长，经常同他来往，说话也变得随意。
“上次你看到我跳广场舞，都要取笑好几天，我这把老骨头还敢蹦迪，不知道又要笑我几天。”张主任嗔怪地说。和善的圆脸一看就是搞学生工作的。
“小川啊，比赛门票发的怎么样了？”张主任不忘视察工作。
“早抢完了，这届歌手实力都很强，我们在校园论坛上，还有各个人流密集的地方都做了广告，学生们都很期待。”
张主任露出满意的神色：“主持稿定了吗，越是专业的选手，你控场难度就越大。”
周玉川将陈诗倩推向前：“张主任，今年我安排诗倩主持。整个比赛都是诗倩在布置，她对歌手很熟悉，再加上形象好，反应也快。”
“怎么，今年退居二线了？”
“对啊，我也一把老骨头了，谁还想看我啊。到时我在台下跟您一起蹦迪哈。”
“好，好，哈哈哈——还有件事，有个人要给你们介绍下。”
周玉川顺着张主任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女生俏皮地跑过来。
“她是此次比赛的评委，许欢。”张主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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