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暗黑内幕
“呵呵。”于谦嗤笑，仰面叹了口气，不知道张繁友是不是在政治部呆的时间太长，把脑子呆傻了。以东突那点人，想要叛变，无疑是以卵击石，就算给他们再多再先进的武器，都无法与新疆军区相抗衡，叛变除非是他们自己不想活了。
张繁友不知道于谦在想什么，似乎生怕后者拾了功劳似的，他拿出手机，说道：“不行这件事，我得向部长汇报。”
“等一下”于谦正色道：“你现在告诉部长，部长自然会上报中央，本来是小事，一旦到了中央那里就会变成天大的事，到那时，兰州军区肯定会有所行动，这样一来，必然会引起东突的警觉，你认为，他们还会和我做交易吗东突的领导层人物还会出现吗”
张繁友拿着手机，眨眨眼睛，愣愣地问道：“于兄弟，你的意思是我们先不向中央汇报”
于谦翻了翻白眼，说道：“当然除非，张兄不想要更大的功劳。”
张繁友寻思良久，才默默地收起手机，最后，他还不忘提醒于谦：“于兄弟，如果马上校问起，你也不要把这件事讲出来。”
他生怕被别人拾去功劳的小心眼哪能瞒住于谦的眼睛，后者大笑道：“张兄请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说的。”
张繁友放心的嘿嘿笑了。
当天晚上，于谦就给马凯打去电话，第一句话便直截了当地说道：“马兄，东突的人已经找上我，并给了我一份购买武器的清单。
哦”马凯大喜过望，忙追问道：“他们来了几个人都是什么身份还有，他们要什么武器数量多少”
他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可见他对此事重视的程度。
于谦不急不缓地答道：“他们共来了三个人，至少表面上是这么多，今天找上我的，是其中两位，至于身份嘛，在东突应该不是很高，但也不会太低…………”说着，于谦又把东突给他的清单念了一道。
马凯听完，也是倒吸口冷气，喃喃道：“他们竟然要买这么多的武器，于兄弟，你怎么看”
于谦悠然而笑，道：“十有，不是用于国内。”
马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于谦道：“首先，是东突的人力不足，这决定了他们在国内很难有大的作为，无论他们手里的武器有多少，象坦克、火炮这类比较笨重的武器更是炮灰，毫无作用。第二，他们和基地组织的关系非常好啊，东突人员也是由基地组织训练的，而现在，基地组织占据阿富汗东部和南部，与政府军和美军作战，他们购买武器，我觉得十有是为基地组织买的。”
“恩”马凯边听边点头，道：“有道理”
顿了一会，他问道：“于兄弟，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于谦笑道：“控照清单上的明系，把武器卖给他们。”
“真的要卖给他们这么做会下会有危险”马凯道：“我是说，国内的百姓。”
“不知道。”于谦实话实说道：“但是，为了引出他们的头目，我只能这么做。”
马凯陷入沉思。这些武器，如果真象于谦所说，最终落入基地组织手里，也就没什么了，但万一东突人员拿它来残害百姓，那后果将不堪没想。
他考虑良久，幽幽说道：“于兄弟，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了，我得先向部长请示。”
于谦并不反对，这么大的动作，如果没有部长的首肯，自己肯定做不来。他点头道：“不过，马兄务必要提醒部长，此事需要绝对保密，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甚至包括中央。”
马凯苦笑，道：“这点我明白，若是真让中央知道那还了得”
于谦恩了一声，道：“马兄，明天下午五点之前，我要给东突回复，你和部长得立刻商量出个结果给我。”
“好的没问题”
等断挂电话之后，于谦长长嘘了口气。
他现在反而希望自己能和东突做成这笔交易，因为，他可以从中狠狠敲东突一笔。当然，他也不希望东突把武器用在国内，一是会造成大规模的人员伤亡，那是他不想也不愿意看到的，再者，中央一旦追查下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当晓，马凯给了于谦回复。“我已经和部长商议过，你向东突出售武器，可以，但前提是，要保证东突的人不将武器用在国内。”
上面开出这个条件，于谦也很为难，东突买的武器又多又杂，而且他们盘踞国外，只是搞破坏的时候才潜回国内，至于他们使用什么样的武器，自己很难控制。
临挂电话前，马凯又另有所指地说道：“为了国家利益，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听到这话，于谦吸了口气。虽然马凯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他的意思，于谦也能理解。
人都说黑道黑，但没有社会黑。可是，社会黑，却远远没有政治黑。在政治里，为了得到某种胜利，人命根本微不足道。
马凯的提示已经很明显，武器卖给东突，后者很有可能会使用在国内，用来破坏和杀伤普通老百姓，可为了引出东突的头目，达到打击东突的目的，那牺牲一部分百姓也是可以接受的。
放下电话后，于谦暗暗握了握奉头。他仰面长叹一声，幽幽自语道：“与政府合作，和与虎为谋，没什么差别。”
他之所以同意与东突做交易，只是想当个幌子，使自己能放心大胆地对青帮发起进攻。现在，幌子当完了，自己却也难以罢手了。不过，这个烫手的山芋如果利用好，说不定能真能让自己赚取不小的利益。
第二天，上午。于谦先给三眼打去电话，让他联系黑带，看他们能不能搞到东突清单上的武器。三眼听后，颇感不解，问道：“谦哥，你要这么多武器干什么”
于谦笑道：“卖给东突。”
“什么”三眼听后，下巴差点掉下来惊讶道：“东哥，你连东突都联系上了”
“是他们主动来拢我的。”于谦道：“张哥，你现在联系黑带看他们有没有贷，另外价格怎么样。”
“好的，谦哥”三眼道：“我马上联系他们。”
只隔了二十分钟，三眼的回电便打了过来。“谦哥，我已和黑带的副帮主弗拉基米尔通过电话，他说，谦哥需要的这些武器，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意思，就算东哥想要飞机，甚至核弹头，他们也同样能弄到手
于谦忍不住哈哈大笑，黑带的势力，他很了解，以他们在俄罗斯的关系，弄出核弹头不是没有可能。他摇头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东突也不会有。”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问道：“价格方面如何
“总价格在五百万美圆左右，如果武器选用老式的，价格可以更低一些，大概在两百万。”
“两百万美圆”于谦掐指算了算，说道：“只是两辆坦克，几台火炮，和一些火箭弹，不值那么多钱。告诉黑带，把价格砍一半，我只会给他们一百万美圆，至于选什么类型的武器给我，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是谦哥”三眼答应一声，接着，又有些顾虑地问道：“谦哥，价格方面是小事情，凭我们和黑带的关系，多少都可以商量，不过，运输方面倒是个问题，象这么庞大的武器，是很难通过边防线的。”
于谦笑了，说道：“这点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去解决。”
“哈哈，有谦哥亲自出马，那就好解决了。谦哥，等交易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我。”
“恩”
得到了黑带那边肯定的答复，于谦的底气足了很多。当天下午，他与阿迪力通了电话。
接到于谦的来电，阿迪力显得很高兴，语气中流露出兴奋。他问道：“于先生，你应该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吧”
“很抱歉”于谦平淡道：“看来，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阿迪力脸色一变，皱眉道：“于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谦道：“我不会把武器卖给你们。”
阿迪力急问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于谦道：“把武器卖给你们，你们会用来搞破坏，杀伤百姓，等完事之后，你们拍拍屁股跑了，可是，我怎么办以国家的能力，查出你们手里武器的来源不是问题，国家抓不到你们，但却能抓到我，你认为，我会因为眼前的一点利益而挖个坑，把自己推进去吗”
“哦原来于先生担心的是这一点。”阿迪力松了口气，说道：“这点请于先生放心，我保证，这次从你那里购买的武器，绝对不会在国内使用。”
“你保证”于谦冷笑道：“你以什么身份来向我保证你的保证，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于先生，无论你怎么想，我们对朋友，向来是说话算话的。”阿迪力道：“而且，我对你所做出的保证，完全可以代表整个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再者，我们并不是只想和于先生做这一次生意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我们以后的合作还会很多。”
于谦东故意沉默不语，似在思考。其实，他只是先卖个乖，并非真的不想卖给东突军火，不然，他也不会让三眼联系黑带了。
等了半分钟，于谦说道：“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话。”
阿迪力喜道：“那么说，于先生是同意了。”
“没错”“太好了”“先不要高兴得太早让我们来谈谈价格吧，如果价格不合适，我们的生意也很难做成。”
“于先生想要多少钱”
“不是我想要多少钱”于谦笑呵呵道：“你应该知道，我手里的军火，也是从外面买来的。”
“当然。”阿迪力点头道：“于先生是从俄罗斯黑道进的贷嘛”
哼调查得很清楚嘛于谦心中冷笑，说道：“是的，所以，我们也是有成本的，再加上边关方面的打点，运输方面的风险，合在一起可不是小数目啊”
阿迪力哈哈而笑，道：“于先生，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做亏本的买卖。一共多少钱，请直说吧，”
于谦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多，只需要五百万而已。”
“人民币”
“呵呵，美圆”
五百万美圆阿迪力吸口气。这确实不是小数目，虽然这些费用花的不是他自己的钱，可他的心还是一抽。
“于先生，价格方面，是否可以…………”
“哈哈阿迪力先生，我给出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如果换成旁人购买和你们同样数量和规模的武器，价格上恐怕得翻一翻呢”
“嗯…………”阿迪力沉吟一声，说道：“这样吧，先生，我晚点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于谦这边松了口，同意卖军火给他们，阿迪力的态度也随之变得十分客气。毕竟，现在敢和他们做军火生意的人不多，能提供大规模武器的人就更少了，目前为止，还只有于谦这一家。
“没问题价格我已经开出来了，至于做不做，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挂断电话后，东心雷拿来一张三眼刚刚发来的传真，上面有东突所需武器的单价和总价，合计一百万美圆整。
刚才，于谦和阿迪力之间的对话，东心雷也听到了，他放下传真说道：“谦哥，这是三眼传送过来的。”
“好”于谦接过，大致看了一道，满意地点点头。三眼做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让他和黑带的人去谈，还真把价格砍到了一百万美圆。
东心雷见于谦心情不错，谨慎地说道：“谦哥，这次，似乎又可以赚上一大笔啊”
于谦笑眯眯道：“无奸不商嘛，做生意，怎么能不赚钱呢”
东心雷担忧道：“只是其中的风险太大了，就算谦哥和上面已经联系妥当，但是，事情一旦传到外界，舆论上就会把我们压倒。到那时，只怕再厉害的高官也保不了我们。”
于谦点点头，东心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笑道：“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着被绞死的危险。我们这次是百分之四百的利润，你说，这值不值我们得去冒险。”
东心雷叹口气，百分之四百的利润，的确是够诱人的了。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一开，张繁友走了近来。
近来之后，他先嘿嘿一笑，问道：“于谦兄弟，你与东突联系了吗
于谦晃了晃手机，道：“刚打过电话。”
“于兄弟决定和东突做这笔交易了”
“为了引出大鱼，我只能这么做。”
张繁友心中一喜，脸上带着凝重，正色说道：“于兄弟放心，这件事，我绝对支持你，就算被上面发现，责怪下来，我也会帮你顶着，”
还用得上你吗于谦暗暗嗤笑，如果自己只靠张繁友，那自己离完蛋的日子也不远了。心里这么想，嘴上自然不会这么说，他笑呵呵道：“那我先谢过张兄你了。”
“咱俩之间，还客气什么呢。”张繁友笑得真诚，又问道：“于兄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东突进行交易”
于谦想了想，含糊不清地说道：“也许会很快，也许要很久，看情况而定吧”
晚间，入夜十点。阿迪力到洪武大厦，来找于谦。
听说阿迪力来了，于谦已然知道，东突肯定是同意自己开出的价钱了，不然，阿迪力不会亲自跑过来一趟。东突答应得如此干脆，看来自己要价还是要的少了一点。开出五百万的高价，于谦仍然感觉有些后悔。
两人见面后，阿迪力开门见山地说道：“于先生，我们决定，接受你开出的价格，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接贷。”
于谦含笑点了点头，道：“给我十天的时间。”
阿迪力想了片刻，道：“好，就十天吧不过，我需要于先生帮忙把贷送到新疆。”
“运送到新疆”于谦故作犹豫，说道：“到新疆路途遥远，期间要过的关卡也多，而且那里是敏感地区一旦被人发现，异常麻烦，很可能连人带贷，一起完蛋”
“如果于先生都觉得不容易，那么，由我们来运输就更加固难了。”阿迪力为难地说道。
他的话，于谦当然理解。其他武器还好说，但运输象坦克、火炮这样的大型单位想不被人看出来，基本没有可能，让东突的人去运送，等于找死一般。看出对方的为难，于谦哪会放过这个赴火打劫的机会。他摇头道：“路途太远，风险会大大的增加，我们以前谈过价格，恐怕就不太合适了。”
阿迪力一怔，问道：“怎么于先生要加价”
于谦淡笑道：“风险提高了，当然要加一定的价格。”
阿迪力皱眉问道：“于先生要加多少”
于谦伸出一根手指，道：“不多，一百万。”
阿迪力咽口吐沫，疑问道：“又是美圆”
于谦哈哈而笑，说道：“当然”
“这个…………我先打个电话。”论谈判技巧和揣摩对方心理，阿迪力远远不如于谦，所以在与后者谈条件时，他显得异常吃力。
阿迪力拿出手机，随之站起身形，背对着于谦拨打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他与对方说话时用的是新疆语，嘀嘀咕咕一大通，于谦一句话也没听懂。
过了两分钟，阿迪力放下手机，转回身，沉声说道：“于先生，六百万美圆已经是我们所能接受的极限，如果你以后再继续加价，我们的合作只怕提前结束。”
东突的人很有钱嘛，连六百万美金都出得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于谦眼珠转了转，笑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的钱是从哪来的”
阿迪力想了想，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钱，并不是我们的。”于谦心中不解，刚要发问，阿迪力又道：“于先生不要问我这些是谁的钱，因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你。”
这人倒诚实得可爱。于谦仰面一笑，不再追问，说道：“说说吧，你希望我把军火送到新疆什么地方”
阿迪力道：“这个暂时还不能准确告诉你，等你把军火送到新疆境内，我们再联络。”
“恩”于谦暗笑，东突的人还挺谨慎的。他说道：“按照道上的规矩，你们是要先付定金的。”
“付多少”阿迪力显得不了解道上的规矩是什么，满面茫然地问道。
“总交易额的一半。”谢文东淡然说道。
“一半三百万美圆”阿迪力瞪圆眼睛，问道：“我们连军火的边都没看到，就要先付出三百万美圆”
“没错，”于谦耸肩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也可以自己去道上打听一下。”
阿迪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好一会，说道：“那么，请于先生先把给我一个帐户，我会向上面汇报的。”
于谦笑道：“希望你的动作快一点。我所说的十天，是我看到定金之后的十天，我交货的早与晚，完全由你们支付定金的早与晚来决定。”
“我知道了多谢于先生赐教”阿迪力一直都认为汉人是最奸诈的，只从见了于谦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向于谦告辞之后，阿迪力快步走出洪武大厦，他刚出来，大厦对面的角落里闪出一条黑影，迅速窜到他面前。
阿迪力身子一震，下意识地回手摸向后腰，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之后
他松了口气，手慢慢放下。
那黑影压低声音问道：“阿迪力，结果怎么样”
阿迪力叹息一声，道：“于谦又加了一百万美圆。”
黑衣人冷声说道：“可恶，于谦这人还真是贪得无厌。”
阿迪力一笑，说道：“虽然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他越是这样，不就越值得我们信任嘛。”
黑衣人闻言，嘴角微微挑挑，说道：“先不要轻易下结论，对这个人，我们必须要万般小心。”
阿迪力摇头笑道：“你们汉人，总是疑心太重…………”
两天之后，东突三百万美圆的定金到帐。三眼那边也已与黑带洽谈妥当，只等接贷。
这次的贷，任谁去都接不了，只有于谦亲自出马。当然，为了方便行事，他不会忘记一个人，张繁友。
有张繁友这个政治部的高宫在身边，通过过关以及沿途上的关卡将变得更加方便，会节省下少口舌和麻烦。
定金到帐的当天晚间，于谦带上五行兄弟以及张繁友，做飞机先到了市。
稍做停顿，又坐车赶往中俄交接处东宁。
东宁属于市管辖，位于中国与俄罗斯的交界处，与俄罗斯隔河相望是中俄贸易的重镇之一。
于谦到时，三眼早巳提前一天到达，并与黑带定下交易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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