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王爷,王爷,不好了!外面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官兵把王府团团围了起来!”
武袂安抚地拍了拍阮凌,让他继续睡觉,自己则悄悄地走了出去。
下人在外面急得快疯了,不停地看向紧闭的房门,所幸武袂很快打开门走了出来。
“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那下人听着他沉静的语调,不自觉也定了定心。
“回禀王爷,小的今早和往常一样去开门扫尘,可刚打开门,就看到外面围着一大群官兵,虎视眈眈地看着我,还说……”
“还说了什么?”武袂追问道。
“还说您贪赃枉法,意图谋反,他们是来抄家的,吓得小的立刻就把门关上了。”
武袂皱紧了眉头,仔细思索是谁在陷害他。只一会儿就得出了结论,除了豫王不作他想,别人也没那个权力抄家。
知道是谁在针对他,事情就好办了,他对下人吩咐道:“你拿着我的手信去县衙找县令,叫他带兵过来,不要耽搁。”下人领了守信就跑。
武袂怕县令那里出什么变端,就又叫了一个人过来,让他快马加鞭前往守备营去申请援助,他不认识守备营的将军,但据说那位齐将军曾受过寐王外公的教导,如今也只能试试看了。
很快大门就被拍得震天响,门外的人不停地在叫嚣着。
阮凌被这声音吵醒,惊慌地寻找着武袂的身影,他赶紧上去抱住人安慰。
“别怕,一会儿就没事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阮凌点点头道:“我陪着公子。”武袂会心一笑。
时间就在两人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了,当县令迟迟没有带人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豫王应该把他绊住了。如今之计,只有将王府的所有侍卫集合在一起拼一拼了,至于能不能等到齐将军的支援,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他没有把阮凌藏在哪里躲着,而是选择带在身边护着,此时此刻他谁都不能相信,在自己身边好歹只要自己活着,就不会让阮凌死。
门外的人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当即采取了暴力措施,一起撞起了大门。
那个大门不是多坚固的材料,很快就不堪重负,轰然倒地。府里的丫鬟仆妇们吓得尖声大叫,一片混乱。
武袂让侍卫迎战,自己找了一把刀将阮凌挡在了身后,低声嘱咐道:“宝儿,抓紧我的衣服,别松开。乖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阮凌一言不发,乖乖照做。
他看着阮凌苍白的脸,很想再多安慰几句,可是时间刻不容缓,只能重重攥了一下他的手。
当手里的刀砍在敌人的身上时,武袂心里久违地产生了畅快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久抑的灵魂几乎颤抖,这才是属于他的世界!不是整日与钢琴为伴的钢琴家,不是博学嗜读的寐王爷,是他武袂,是二十五世纪曾经立了一场又一场战功的一名军人,至死服务于他的国家。
杀得太过酣畅的结果就是吓得阮凌浑身颤抖,武袂看见时连忙停下了动作,暂时将他拉离了战场。
他颇为歉意地捧着阮凌的脸道:“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都怪我。”
阮凌为他擦去脸上溅到的血迹,摇了摇头。他只是一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并不是怕了公子。
武袂不敢把他独自放在一旁,也不敢再将他带着,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阮凌看出了他的犹豫,坚定地推了推他:“我自己可以的,我会躲起来。”时间根本容不得他仔细思索,只能急匆匆地嘱咐:“离远点。”又冲向了混乱的战场。
阮凌不愿给他增添负担,慢慢地后退离远了一点,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能挡住自己的身形又可以看到打斗的局面
没有了阮凌的掣肘,武袂的动作更加凌厉了。虽然接连两个世界都没有机会使用武力,可这几乎是可在本能的动作,根本不用多加思考。
刀光剑影间,官兵的数量渐渐减少,竟然占了下风。那领头的官兵想起豫王的吩咐和威胁打了个激灵,不行,完不成任务他们回去之后一定生死不得,必须完成任务。
忽然他看到不远处的柱子后面露出了一角衣服,突然想起了闯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应该就是豫王吩咐要带回去那个人了,思及此,他渐渐脱离了打斗向那边挪过去。
“停下来!寐王,停下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院子里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阮凌被人用刀比划着带了出来,脖颈上出现了细细一条血线。
武袂回身看到这幕几乎目眦欲裂,“你把他放开!”
官兵自觉有了护身符不怕他,笑着道:“只要王爷您老老实实地服罪,这位小公子自会安然无恙。”
武袂看着眼里含泪的阮凌心疼的不得了,“好,我服罪,随你们怎么说,让他过来。”
那官兵笑着摇摇头:“那可不成,这位小公子是我们王爷要的,我们自会保他平安,但是不能过去。寐王您就不要再妄想了,这位公子跟着我们王爷说不得会更舒坦呢,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四周的官兵哈哈大笑起来。
武袂眼都被逼红了,几欲滴血。他将手里染着血的刀扔到了地上,周围的官兵迅速围上来将他绑了个结实,还有不长眼的人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弯,让他砰得跪在了地上。
这些人哪里看过高高在上的王爷跪在地上的场面啊,都争着抢着挤过来要看。
阮凌看着这一幕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心里产生了一股陌生的情绪,让他想将武袂刚刚丢在地上的刀捡起来,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杀掉。
他胸膛剧烈起伏,不住地喘着粗气,突然狠狠的将头往后面使劲一磕。还在哈哈大笑的官兵被撞的鼻血直流,哀嚎着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阮凌趁机捡起他掉了的刀,颤着手捅了过去。
武袂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阮凌,看到这一幕直接站起来撞开了身边没有防备的官兵们,像对面的阮凌跑过去。
阮凌看他过来时心里的那股情绪全变成了委屈,他紧紧地抱住了武袂的腰身。武袂低头蹭他的额头:“乖宝儿,先给我把绳子割开,我要先把这些人解决掉。”阮凌赶紧照办。
那些人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都冲了过来。
武袂反手先将刚才被阮凌捅了的人扎死个彻底,然后无惧地迎了上去。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阵阵的马蹄声。武袂心中一喜,应该是援军来了。
来人正是那位守备将军,军营离这里有点远,齐将军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将将赶上。
齐将军下马单膝跪在了武袂面前:“末将救驾来迟,王爷恕罪。”武袂哪里会怪他,人家愿意来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齐将军快请起,这里就拜托你了。”
“王爷放心。”起身挥手,新来的将士就将那些官兵围了个严实。
武袂放心了,拉着阮凌进了里院。进了寝房之后将阮凌紧紧抱在了怀里,心里止不住的后怕,差一点,差一点阮凌就会被带走了,差一点自己就失去他了。这样的结果太过可怕,他停止了深想。
他仔细检查了阮凌脖颈的伤,伤口不深,已经愈合了,只余细细的一条血痂。武袂不放心的又给他抹了一层伤药,然后拿纱布细细地缠了一圈。
阮凌今天收到的惊吓不可谓不大,在安全的地方很快就疲惫的睡了过去。武袂却睡不着,他太后怕了,他总是将自己摆在任务者的位置上,哪怕有了正当的身份也没有正当的心理,总是觉得自己只是来做任务的,只要能完成任务别的一概不管。
这次事故全是他的错,他太忽视本土的力量了。是,他的确是任务者,可阮凌在这里却是实打实的本土人,和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武袂渐渐想明白了以后该怎么做了,而当下能保护好阮凌最好的办法,就是登上皇位,自己把握最大的话语权。
系统在此时弱弱地开口了。
【宿主,目前的信任度已经涨到80了。】
武袂一惊,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系统回答道。
【是在宿主被人踢倒的时候。】
武袂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他的乖宝儿是心疼他所以生气了吗?
“唔~”阮凌睡得很不安稳,手里不停地摸索着什么。武袂赶紧将自己的手放过去,两只手紧紧相握
阮凌安静了。
那个位置,他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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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袂手里有系统的存在,很好地帮助了他招兵买马,招揽能臣。他没有让豫王有太多准备的机会,三个月后就发动了攻势。
武袂招揽到的人可没有豫王的人那么不堪,包括齐将军的手下全都是一把好手,分分钟就冲进了豫王府将所有人都绑了出来,金银珠宝也都搜刮了出来。无数的金银让这些心志坚定的军士都有些眼馋。
武袂深知领兵要素,绝对不能亏待这些军士,于是做主将这些财宝全部均分了下去。那些军士何时遇到过这么大方的主子,心里对他更加衷心信服。
武袂将伪造好的豫王造反的证据送上了京城,皇帝知道后大怒,收回了豫王的封地,将他贬为庶人,囚禁在了冷宫之中。武袂受到了极大的赞扬,皇帝顺势将收回来的封地赐给了他。
武袂一路势如破竹,不仅将豫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还将蠢蠢欲动的匈奴赶回了大漠,让他们不敢再次来犯。
皇帝大悦,下封为太子。
几年后武袂登上了那个位置,登基大典上什么新规都没有颁布,而是宣布了一个震惊世人的消息。
将阮凌封为皇后。
所有的大臣们都不同意,纷纷上折子启奏,武袂哪里在乎他们,直接当作没看到。
而当阮凌接到消息时,震惊地呆滞在原地良久。
他,他竟然以男子之身做了一国皇后?公子说的只要他一个,竟然都是真的?
阮凌脸上落满了泪,笑容却越来越大。
【目前的信任度为95,恭喜宿主,请再接再厉。】
突然收到系统消息的武袂愣了一下,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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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富商出狱后发现整个水鸣县的气氛都不一样了,百姓们都欣欣向荣富有朝气,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又听说水鸣县换了县令,猜想大概是那位新县令带来的改变吧。
他急匆匆地往铺子赶,想去看看自己的家业是否都还在,可到了铺子前发现,自家的铺子竟然连牌匾都换了,里面也卖的不再是自己熟悉的珠宝首饰,而是瓜果肉铺。他转身往家里跑去,家里还有自己所有的存银,铺子没了不要紧,他还能东山再起。
可他还没到家,刚经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就被人套了麻袋,拳打脚踢拳拳到肉,疼得阮富商不住求饶,“各位壮士,啊!各位好汉,手下留情,我有钱,我有钱的,都给你们不要打了!啊!”
没人听他的话,因为这些人全是那个胡商找来的,他家的钱财也全都被他夫人卷走了,人家一家三口远走高飞还不忘再雇人打他一顿。
一群人打得他再没动静了才离开,许久,麻袋里的人缓缓地爬了出来,鼻青脸肿一步一瘸地走向自己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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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滚出去!”
武袂身着龙袍却陪着笑脸不住道:“宝儿,好宝儿,快让我进去,这么多人看着呢。”四周的奴才丫鬟不住偷笑。
阮凌气哄哄地开了寝殿的门,又气哄哄地转身进去。
武袂连忙跟进去关上门,凑到阮凌身边哄他,“宝儿不生气嗷,我以后不做那么狠了,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阮凌瞪他一眼,“你自己说,这话你说过几遍了?哪次真的算数了?反正这次一旬不准上我的床,爱上哪儿睡就上哪睡去吧。”
他苦哈哈地连声求宽恕。
虽然面上苦恼,眸子里却是十足十的笑意,现在的阮凌,才是他渴望拥有的嬉笑怒骂俱全的宝贝。
只是有一件事他百思不得其解,两年前的信任度就已经到了95了,可现在还是95,难道有什么事是自己忽略的吗?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通禀说尚书大人带一个人过来了。尚书大人就是之前水鸣县的县令,跟着他已经走到了如此的高度,他也非常信任他。
“让他们进来吧。”
“喏。”
“参见皇上。”
“爱卿就不用跟朕客气了,可有要事?”
“要事倒算不上,臣给皇后带来了一个人。”说着让开了身子,露出了跟在后面的人。
面容苍老,脸上还有疤,武袂仔细一瞧,看出了是谁。连忙转头去看阮凌的脸色。
阮凌久居高位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他稳着声调道:“尚书大人,本宫并不认识此人,可有什么来历?”
尚书顿时知晓了他的意思,微一躬身,道:“倒是没什么来历,是臣唐突了,这就将人带走,微臣告退。”
一直没开口的阮富商颤着声音开口:“凌儿啊,我是爹,我是爹啊,你怎么不认我了呢?”
阮凌面色淡淡地挥手,“别让人死了,吃饱穿暖即可。”
吃饱穿暖,这是小时候阮凌梦寐以求的,现在送给他了。
【目前信任度为100,恭喜宿主,已完成收集‘怒’的任务,可以脱离世界,请宿主选择,‘现在脱离’或者‘自主脱离’】
“自主脱离。”
武袂看着阮凌轻轻的笑了,阮凌笑瞪他一眼,也跟着笑了。
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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