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偶遇
蓝山已坐了下来，举起杯子朝凤凰血说道：“多谢当家的出手相助，这杯我敬你。”
他喝完了杯中的酒，三楼的客人偶尔将目光看向这里，却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讨论和冷眼。
凤凰血没有回应他，过了许久才说道：“总比你杀了他们好。”
蓝山道：“习武总是要拿来用的，否则学他干嘛。”
半小时后，乌山带队赶到这里，蓝山等人已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老板方正立在他身旁，说道：“放心，我已派人跟了过去，铁五，带乌山少爷找到他们。”
一人前头带路，乌山的队伍呼啦啦地离开了酒楼，个个身手不再神级之下，他要请客招待的好弟弟朴梁，不知为何并不在他身边。
苗族的街道充斥着各色小吃与手工艺品，大至抬轿的车夫，小到精致的糖人，三百六十行随处可见。
众人陪着凤凰血四处转着，蓝山不知她是否知道自己是苗族的身份，也不知她若有幸见到亲生父母后的表现，心头不知为何烦闷异常。
他说道：“夸两岭古，身后有两个小尾巴，收拾了他们，一人拿着花鼓与纸人身高六尺，一人身穿蓝色上衣，腰间系着灰丝带。”
二人互相看了看，心中会意，夸两说道：“要杀了他们吗？”
“杀你个鬼啊。”蓝山无奈道，“打晕了扔到粪坑里去。”
岭古心道：“够狠。”
他与夸两随着人流消失不见。
跟踪的只有两人，眼睛使劲盯着蓝山，哪里顾得上太多信息。
等他二人发现不对时，肩膀已被人搭上，手腕被握住了脉门，只得被人控制来到暗处。
街道阴影处响起两声闷哼，之后只听见‘扑通’两声，院子里的狗朝着西北方向不停叫唤。
待铁五领着乌山赶到时，瞧见脏兮兮的追踪者，只得无奈又生气。
铁五看着脸色铁青的乌山，心道：“不知这次又惹到了哪个硬茬子，人群中二者竟也被发现了踪迹。”
蓝山等人正走在路上，前面忽然被人群挡住了去路，最外层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却还是好奇地凑个热闹。
几人跳上了一旁的屋顶，这才瞧见了场中的情况。
一群人冷笑着堵在客栈门口，客栈中走出来一名三十岁模样的汉子，被他们挡住了去路。
蓝山总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却不知自己在哪里见过。
夸两疑惑道：“是谷易大哥，他应该在分支疗伤才对，那天赤江重伤了他，一身功力被压了四五层。”
蓝山这才与记忆中重合，谷易换了身衣服与发型，胡须也剃的干净，竟好似换了一个人。
“不好。”夸两忽然说道，“谷易大哥的父亲便是死在主家手上，后来他偷师被发现，主家将他驱逐了出去，现在还敢现身，按照规矩不会放过他的。”
谷易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不卑不亢不慌不乱，站在门口与几人对持。
十人身后立着两名壮年，腰间的褐色腰牌十分醒目，无意中碰到一个熟人，当真有趣的紧。
一壮年哼了一声，围攻的十人让开了一条道路，那人说道：“谷易，你胆子可当真不小。”
谷易道：“小或大却不是由你来评判，我倒觉得以前的我像个老鼠一般。”
那壮年取笑道：“胆子有了，脑子却没了，你既已准备好，今日我便送你一程。”
谷易道：“我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日我便用我的血，洒在这令人可耻的土地之上，用我的魂，来亲眼看着你们如何走向末路。”
那壮年冷笑道：“可惜了，我苗族必将万载繁衍下去，你却看不到那一天。”
夸两听见二人对话，心中焦急，道：“蓝山大哥，我们要怎么办？”
蓝山并不清楚谷易与主家之间的纠葛，自然无法评断孰对孰错，他已得罪了乌山，只怕再生事端会影响到夸两等人的考核。
他说道：“我只是个外人，问我之前你可否问过你自己？”
“我...”夸两低下了头，眼睛撇着远处的谷易，叹道：“我没有那个本事。”
蓝山摇头，道：“有没有本事是另外一回事，我问的是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我的心中？”夸两猛地抬起头，嘴巴张了张，仍旧没有说出话来。
不是每个人都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他还年轻。”蓝山如此朝自己解释。
夸两许久没有说话，脚下瓦片碎裂，人已落到了谷易面前。
他喝道：“你们想做什么？当街杀人，是谁赋予你们的权利？”
那壮年嗤笑一声，道：“呦，又来个不怕死的，谁跟你说我们要杀人了？”
夸两一愣，不解道：“那你们想做什么？”
那壮年道：“我们要杀鸡。”说完，他旁边那名汉子与十名打手一齐大笑。
蓝山心道：有人的地方便有强权，何况这种与世隔绝的民族。
场外的群众已经麻痹，心中纵然无比愤怒，但家有老小妻女，牵一发动全身，只能默默叹气。
“嗖嗖嗖...”苗萝岭古几人一同跳了下去，这与他们所理解的主家有所不同。
甚至与分支天差地别。
那壮年大笑道：“瞧啊，又来了一群，莫不是你们那个什么古意分支来参加比赛的？原来都是一群废物，还有个小美人，待会下手给我轻点，别破了相。”
“大哥放心。”
十名打手笑了笑，各自拔出了手里的武器。
谷易伸手将众人拦在身后，摇头道：“你们走，不管你们的事，当日若不是大理老派人接应，只怕我已死过一次了，我对分支绝无怨意，替我转告与他。”
夸两急道：“怎么不关我们的事？大不了比赛不参加了。”谷易叹道：“你不懂，听我的话，走吧。”
夸两深吸一口气，道：“现在若是走了，连我都会瞧不起自己。”
那壮年及时打断道：“得了，别感人至深了，放心，我们也是有分寸的人，只取你一人性命，剩下的人吗，到可以用来换点酒饭钱。”
“动手。”
“等会。”
“嗯？”壮年疑惑的抬头，心道莫非还有要强出头的人，却看到出声阻止的是一名白发青年，模样看不出什么名堂，旁边那女人倒是美丽的很，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
那壮年道：“你有话说？”蓝山笑道：“此处打不开，毕竟街坊邻居的，坏了的人家店面总归要背后说闲话。”
壮年心中冷笑，还期望此人能说两句狠话，他也好找个由头将那美人抢过来，没想到就是一个看戏的。
他看了看周围，确实围了不少人，人群中有人喊道：“此去向北一里有个寨子广场，那里打得开。”
蓝山站的高，只看见说话那人缩在人群中，却看不出学没学过武艺。
壮年道：“应同胞要求，我们可是公平正义的人，谷易大兄弟，请把？”
谷易大步走向前，道：“让更多的人看到，正合我意。”他脚踏流星率先奔往北方而去。
其他人纷纷跟上，那些不会武功的人，只好匆匆随着人流走去。等到了位置才发现，广场并不大，非但不大，人群倒更加密集，连屋顶都站满了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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