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上酒楼
他们居住的院子位于山脚，山上特有的苗族吊脚楼挨挨靠靠，如同镶嵌在帽子的上的珍珠一般，隐藏在青山绿水之间。
新鲜的事物挺多，最为要紧的还是填饱肚子。
主家的经济来源，不止自给自足，偶尔也会通过水路去外界交换，江湖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当你需要万通商行的时候，商行已到了家门口。
这里几乎所有的钱庄，后面都带有‘万通’二字，便意味着有他们的股份存在。
蓝山的贵宾卡虽然没了，捕快腰牌没了，好在还有两把匕首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打开天下通将名字展示给他们看，便重新获得了一张贵宾卡。
他从钱庄走出来之后，身上的钱袋已显得鼓囊的多，凤凰血没有跳入忘川河，身上自然有很多钱，但蓝山绝不会让女人请自己吃饭。
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穿插在屋群之间，汇集在远处的河流之中。
岸边的青石路上，有不少摆渡人。
河面上停放着一只由客船改造的酒楼，几人一路打听，才发现这么个有趣的吃饭的地方。
“船家，带我们上船。”
“好嘞。”船上的老人热情地解开绳子，邀请蓝山等人上来。
人太多，便只好雇了两艘船。
络绎不绝的行人看着他们，眼睛中除了羡慕，竟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看样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嘘，小点声，别被他们听见了。”“奶奶的，咱们来到这个鬼地方，老实修炼了几年，没地展示，你说气人不？”
“别着急，大哥说再等一段时间，便想法子出去，到时候咱们五个，嘿嘿嘿...还不名扬江湖？”
“呵呵呵，说的也是，到时候好好捞几笔，咱们也置办一身行头，你瞧那染白发的青年，那身衣服看着有几分内城的做工。”
“真的假的？苗族的衣服啥时候有那种款式？”“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我的记忆里就是做裁缝的，看着像罢了，随他去吧，待会有他们好受的。”
有水的地方便有美景，有美景的地方肯定会有玩家，硕大的苗族没有一个玩家投生至此，简直说不过去。
慢悠悠地船已靠近酒楼，船家不再滑行。
“多少钱？”蓝山问道。
“十两。”船家答道。
“十两？你咋不去抢呢？”岭古掏到一半的手又放了回去，简直怒不可遏，大家都是苗族人，老老实实做生意不好？
船家冷笑，道：“我就是在抢，这片河是方家的河，菜同样是方家的菜，十两都拿不出，没资格上船。”
岭古怒道：“我们看你年事已老，照顾下你的生意，哪知你这么不近人情？日后谁还会上你的船，直接踏水而来谁人做不到？”
船家道：“你可以试试。”
蓝山道：“无妨，钱没了可以赚，只要菜品过得去，便是值得，给他吧。”
水上酒楼挂满了鲜红的辣椒，他已有些饿了，不在乎区区十两。
蓝山的话岭古还是要听的，毕竟除了队长外，只有他的实力和威望最高。
他取出十两银子，船家却没有接。
“你什么意思？”岭古看不出他的底细，否则愤怒之下砸了他的船也不一定。
“一人十两。”船家淡淡说道。
十一人，一百一十两，五分钟的水路，对于几名神级好手，当真是抬脚便到。
凤凰血站在船头，便是问也不问。
“哈。”蓝山心里暗笑，多亏自己提前取了些钱，否则连门口都进不去，当真丢人。那些兽皮根本没有卖了多少银子。
他取出两张银票，说道：“不用找了。”
船家这才接过，晃晃悠悠的要划船回岸。
几人一个纵身来到船尾。
船尾同样有道门，门通往舱内，门旁立着两名身材迷人的苗族姑娘，一人的头饰似乎有些歪了，另一人正帮她整理。
看到有人上来，二人恢复了平常模样，微笑说道：“少侠要去几楼？”
蓝山笑道：“去最好最贵的。”
他心里其实同样不太高兴，虽不知你方家何等能耐，天下绝没有这般做生意的。
做个强盗山匪也要比他们来的干脆。
“那便是三楼了。”姑娘掀开了门帘，见他们人数众多，低声说了句，“三楼可不便宜。”
蓝山道：“莫非我们看上去像个穷人吗？”
姑娘便不再劝，进了门前去带路，她心道：“你虽然看上去不像，可你身后那群人，实在是...”
她见的人多了，一眼便能瞧出来人的身份。
穿过包厢林立的一楼，众人顺着楼梯走去。
二楼却不见包厢，楼梯旁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没有遮挡的酒桌前坐了许多人，来来往往绝不在一个位置停留。
三楼连柜台都没有，头顶的舱面有一层极薄的丝网，即阻碍了雨水，却不妨碍欣赏蔚蓝的天空。
周围摆放了许多珍贵的花植，空气中满是芬芳，每一处方桌旁必有一名少女服侍。
此处不像是酒楼，倒好似饭后聊天的地方。
他们来的不知是晚还是早，临窗的两个桌子上并没有人，他们已坐了上去。
一下涌来十多人，三楼的客人不免将视线转移过去，待看清了模样，有些面色平静，有些冷眼相看。
带路的姑娘已走，一旁的少女取出一本古色古香的菜单，问道：“您需要吃点什么？”
蓝山摆手拒绝了递来的菜单，说道：“我也不懂，随便上吧，前提是我要吃饱肚子，否则是不会给钱的。”
“我们也一样。”
岭古等一些小辈坐在另一张桌子，此时的他们显得十分拘谨，似乎觉得这里和自由不羁的分支差远了。
“好的。”两名少女得到吩咐，一起退了去，她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并不是厨房，而是去向掌柜通报情况。
凤凰血看着窗外的水景，忽然说道：“我觉得凤凰岭的租子收的少了，这次回去恐怕还要好好调整一番。”
蓝山道：“早该如此。”
他第一次收租金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问题，一些酒楼流传久远，生意也在随着变化，租金却还是以前定下的规矩。
他问道：“你好像对寨子之外的事务不太了解。”
凤凰血道：“寨子有它自己的规矩，没了我这个当家的，一样运转。”
蓝山点头，山匪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当，尤其做到凤凰岭这种规模，要改变的不是规矩，而是认同规矩的那些人。
二十分钟后，蓝山的肚子已饿的叫唤，只有假死状态下的他才不需要进食，这水上酒楼似已经遗忘了几人。
夸两等人也是有怒不敢言，队长千叮咛万嘱咐还是起了作用。
三楼还空了好些位置，连那些空桌上都有着少女站立，自己的桌子旁二女反倒消失了。
蓝山脚底拍打着节拍，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大比在前，水上酒楼离的这么近，又如此有名，分支来的俊才哪个缺少资源，哪个不想吃些好的，稍一打听便只有此处最合适。
如此一来，方家多少有些故意的意思，或许是来自内城的意思也说不定，为了给新人一个教训，压压他们的傲气。
“遇见褐色腰牌的人，不要招惹，不要主动惹事。”
队长反复提醒的这句话，蓝山放在脑海中默默咀嚼，指的或许就是这里，他不明说，便意味着这是大家所默认的方式。
“唉，吃个饭都不省心。”蓝山心中轻轻一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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