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闲情逸致
蓝山觉得麻烦，说道：“赶到下个镇子上，交给衙门算了。”
白飞龙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绕点路送到隔壁镇子去，我打听过了，两镇之间知县不和，恰好让他们去狗咬狗。”
蓝山赞许道：“好主意，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们继续赶路。”
“哇靠，蓝山你什么意思。”
蓝山道：“你不愿意？”
白飞龙道：“我当然不乐意，谁乐意谁去。”
蓝山略一沉思，道：“正好，法向阳还缺不少资金，既然这样，衙门的赏钱就由你领了去吧。”
法向阳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白飞龙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法哥法哥的喊着，“咱俩平分。”
威武镇衙门内，躺在太师椅的知县忽然将椅子给压断了，知县一边骂着起身，一边嘟囔着蓝山怎么会攀上了莫开眼的高枝，好在师爷禀报及时，急忙派信鸽去给强盗们送信，叫他们切勿动手。
只是他怎会预料到，信鸽刚一出门就被一箭给射了下来。
赶了一天路之后，办事回来的法向阳和白飞龙二人，在客栈与众人相遇。
白飞龙站着椅子上，朝客栈的其他客人吹嘘着今天的经历，“当时情形你们是没看见，听说强盗被杀，衙门里的人一个个佩服地盯着我看，说什么也要留下我二人吃晚饭，顺便再办个庆功会啥的，我一想蓝兄弟还等着我们呢，只好推辞掉，说我二人有要事在身，知县这才肯放我俩回来。”
法向阳在一旁揭穿道：“其实那个知县是不相信我俩的证词，掏出了蓝大哥的捕快令牌才肯放我们走。”
其他客人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只是可苦了下不来台的白飞龙了。
晚饭过后，蓝山来到了莫开眼前辈的房间，准备与他商量商量万达镖局的事情，“前辈，晚辈打扰了。”
“蓝小哥请坐，你是官，我是民，你我之间便用不着那些江湖礼节了。”莫开眼示意蓝山就坐。
将面前的茶杯倒满茶水，蓝山开门见地说道：“前辈想的周到，没有名分确实不好插手这件事，这次来就是想问问前辈您接下来的打算。”
莫开眼道：“这次出来，我本打算借着押镖的名义，去找我的一位好友借钱。”
蓝山抱拳道：“想必就是名震江湖的柯松派掌门人柯有才前辈吧，在下倒没少听说书人说起您二位的事迹。”
莫开眼笑道：“都是年轻的时候，做了些糊涂事罢了。”
“既如此，晚辈有一计划不知当讲不当讲。”
“蓝小哥有话但说无妨。”
蓝山道：“我看您这趟镖也就价值几十两，便由白飞龙去送镖，顺便带着您老的信物去柯松派报信，请他们派些好手来支援，至于钱的事，晚辈虽不说富可敌国，三万两还是有的。”
“蓝捕快如此恩情，老头子没齿难忘，日后小友但凡有难，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无以为报。”
“前辈严重了，我身为捕快，为民办事是我的职责，眼下契约剩下的时日不多，我们还是商量商量具体的情况吧。”
还好蓝山眼疾手快，及时扶起了还没跪下的莫开眼，行走江湖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两人一个有经验，一个十分聪明，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已经敲定了细节，蓝山起身告辞，婉拒了相送的美意。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把抓住了躲藏在此的雪颖姑娘，将惊慌失措的她壁咚在墙上，“说，为什么要偷听我和老爷子的谈话。”
雪颖姑娘的耳朵简直像一片火烧云，“我哪有，你凭什么诬陷我。”
蓝山轻抚她的头发，不怀好意的使劲嗅了嗅，“还敢欺骗本捕快，我在房中闻的清清楚楚，这份独特的香味，这间客栈就只有姑娘你一人了。”
雪颖姑娘没想到蓝山还有这种本事，见事情败露，忽然一把抱住了他，数秒后才撒开手转身跑去，“谢谢你。”
空气中还回荡着那一声甜甜的声音，蓝山忽然楞了一下，不对劲，按照自己以外看过的狗血剧情来说，这句谢谢应该还有一段隐藏的台词，“谢谢你，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希望能遇到一个好编剧。”蓝山在祈祷中来到了镇子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我只是开个玩笑说了句下不为例，这个法向阳不会当真了吧，这么大个镇子，我去哪找怡红楼。”
话刚说完，蓝山转过街角一看，只见又一块烫金的招牌挂着头顶，他兴奋地搓了搓手，笑道：“我果然是有缘人。”
“娘的，今晚运气真好，说不定还能把本钱捞回来。”另一个街角处，一个引路人激动地将手里的银子又咬又吹，转身走进了赌场中。
怡红楼最顶层的包厢内，老鸨笑呵呵地为蓝山关上了门，“小柳，好生伺候。”
“放心吧，妈妈。”
名叫小柳的姑娘径直来到床边，伸手为蓝山宽衣解带。
“舒服，不亏是本地的头牌，赏。”
一炷香后，传来了蓝山惬意的声音。
“奴家谢谢蓝公子，能伺候公子是小柳的荣幸。”
蓝山穿上衣服，起身坐到了窗台边，“你这按摩的手艺可不比那些大城市的姑娘们差，这些花是你种的吗？”
小柳乖巧的坐到了蓝山旁边，“回公子的话，小柳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窗台坐着，这窗台总是空的也不好，所以才学了这门种花的手艺。”
“恩，不错。”蓝山点了点头，“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蓝？”
小柳捂着嘴笑道：“蓝公子豪掷千金的事迹早都传开了，姐妹们都盼望着有一天能伺候蓝公子呢，也不知是不是小柳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才摊到了奴家的头上了。”
“原来如此，当日我临走时明明告诉了老鸨要低调，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知道了。”
蓝山嘴上笑着，心里却在暗骂老鸨的不守信用，只是他也不替人家想想，大主顾的画像自然是要店店相传，以免受了冷落。
小柳却微微一叹，道：“公子想着低调，奴家却在变着法的想着高调，提升点名气呢，要是等哪天小柳不再受人追捧了，楼下的姐妹们也都随着小柳，生意不好做了。”
这种事蓝山自然也都明白，怡红楼的姑娘们虽说挣得多，但等到芳华一过，连嫁人都是一件奢望的事情，大多数底层的姑娘们往往只能改头换面，找个不是很称心的汉子度过余生，遇到些脾气暴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蓝山轻轻拍了拍小柳的肩膀，劝慰道：“放心，你蓝哥哥日后要是能飞黄腾达，绝对要好好推广咱们怡红楼，咱们要将怡红楼开到外国，开到草原，开到洋鬼子的地盘。”
“拉钩。”
“好，拉钩。”
两人就这样随意地聊着，聊到了月亮聊太阳，聊到了太阳聊星星，只是门外传来的一阵嘈杂的声音，搅了蓝山的好心情。
“砰。”
门竟然被人撞开了，蓝山站起身，冷冷地盯着门口的老鸨和一个喝醉了酒的公子哥，几个壮汉站在公子哥的身后，恶狠狠地盯着蓝山。
老鸨见事态已经收拾不住，向蓝山赔笑道：“蓝公子真是对不起，这是我们镇上商行的少爷，本来今天小柳是已经被预定了的，只是您拿着我们怡红楼的白金贵宾卡，按照规矩我只能退了小少爷的预约，可是他喝了点酒，不依不饶，非要上来向小柳问个清楚，您看？”
“你想问什么？”蓝山还没说话，小柳率先问到，显然她也是担心二人间会出现矛盾，毕竟她们怡红楼是开门做生意的。
蓝山也老实地立在一旁，他也不愿小柳难堪。
公子哥使劲推开搀扶的保镖，带着点哭腔道：“小柳你知道我喜欢你，等我执掌了商行，早晚有一天会把你赎出来，今日我且问你一句，你是选择和这个糟老头一起，还是答应我的预约。”
“哇靠。”蓝山暗骂，这哪里如老鸨所说喝了点酒，这分明就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小柳应道：“张公子请回吧，怡红楼有怡红楼的规矩，若是你拿不出比白金更高的贵宾卡，还请不要打扰我们做生意。”
“好你个贱人，为了钱...我可是真心喜欢你。”公子哥醉意上头，口无遮拦，“来人，把这个老家伙给我从房间里扔下去，哈哈，等他死了，我就可以继承他的遗产了。”
这下蓝山可郁闷了，莫名其妙当了次爹，可怜的孩子啊，回家以后老爷子说不得怎样教训你呢。
好在怡红楼的人也赶了过来，将嘴里不停骂着的公子哥给扔了出去。
“这样的客人多吗？”
蓝山也不知要如何看待这场闹剧。
“奴家习惯了。”小柳轻轻摇了摇头，不做过多解释。
蓝山笑道：“其实你答应他也无妨，我毕竟是个过路人。”
“小柳只是觉得和公子在一起很舒服，有怡红楼这块招牌在，他不敢乱来的，倒是公子要小心一些，张公子这个人娇生惯养，受不得一点委屈。”
“多谢姑娘关心，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蓝山就此告辞，若是有缘，定会再来拜见姑娘，想不到姑娘房间里还有个后门，也好，眼不见心为净，也省的我今晚不舍离去。”
“蓝公子！”
眼睛蓝山打开了门，小柳急切间叫住了他。
蓝山回头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交代吗？”
楼底传来一声惨叫，小柳捂着眼睛不敢直视，怯糯糯地声音传到蓝山的耳中，“奴家是想告诉您，后门的楼梯昨天刚刚被拆除。”
不算太过乏味的一夜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镇子上最有名的张掌柜家中鸡飞狗跳，原来是自己醒来时发现，床头正插着一把带血的刀，随后便有小道消息传来，说是张家公子被关到了祠堂整整一个月，引得正在浇花的小柳姑娘一阵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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