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魅力爆表
从游乐场出来，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月光的沐浴下，悠闲地走在街上。
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温斯颜惬意地眯了眯眼，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压马路吸尾气也别有一番美妙的滋味。
微微侧头看着那个比自己高了多半头的男生，她的心里还是涌现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是做了她四年的梦友，也是一直在无形中引领她不断前进的偶像，是她几个月前从地震中救下的人，也是mc项目上的合作伙伴。
谁能想到，命运兜兜转转，如今竟然让那个人变成了她的男朋友，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似乎感受到了对方投来的目光，羽生结弦歪头把目光迎上去，然后稍稍用力捏了捏对方的手指头。
“宝宝，我回国之后，你不准沾花惹草。”
就在刚刚，他接到了faoi主办方的电话，通知两天后开始为月底的冰演进行集中彩排，集合地点在日本幕张。
两个人都知道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和喜欢的人刚刚在一起，却就要分开了。
一股浓浓的愧疚与不舍涌上了羽生结弦的心头，但同时涌现的，是对实验室里那个新来实习生的不放心，就是那个王教授想介绍给温斯颜当男朋友的小男生。
其实造成他不安的主要原因，还是同时身为自己粉丝的女朋友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声誉，所以暂时不想公开恋情这件事。
温斯颜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之前采访的时候不是说过吗，如果组建家庭的话，会有很多粉丝产生被背叛的感觉。谈恋爱也是一个性质的。”
“我知道你是一个十分注重自己声誉的人，为花滑而生，肯定不希望自己身上带上除了花滑之外其他的标签。”
“而且马上就要冰演了，不要让我们的私事喧宾夺主，抢了大家（参演者）的风头，你们才是这段时间的主角。”
女朋友太过通情达理了怎么办。
虽然温斯颜说的句句属实，虽然道理他都明白，但在内心深处，羽生结弦还是希望把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告诉所有人，他想和大家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悦，当然也可以把女朋友身边的追求者统统挡在门外。
他终究还是，缺乏安全感的。
“你可不要给我乱扣帽子，我怎么可能会沾花惹草，我一直都很洁身自爱的好吧？”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本来还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温斯颜，在听到对方的话后，理直气壮、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反倒是你，身边的小姐姐小妹妹加起来比我实验室里带的人都多，网上可是有很多你撩妹的视频。”女生面无表情地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甚至梦到过羽生结弦在宴会上和一堆小姑娘近距离合影的场面。
瞧，安全感这种东西，她又何尝不缺。
“……”
一些古早的回忆突然猛烈地攻击了羽生结弦。
他确实和鹅萝几个娃的关系不错，还有霓虹国家队的几个业余运动员，比如坂本花织。
和小女生在场下有说有笑，在小女生头上比树杈，模仿小女生的冰上动作……
偷偷瞄了一眼控诉的女朋友，羽生结弦咽了咽口水。
“而且，你和织田桑的壁咚真的好甜啊~”温斯颜记得织田信成曾在推特上发了一张被羽生结弦壁咚的照片，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他可以解释，当时编舞师要求做出壁咚的动作，他只是演示一下，虽然当时确实带着某些恶搞的想法。
“宝宝要不我们现在公开吧，这样即使有暂时的分离，也都放心一些。”羽生结弦眼睛一转，突然再次说回了这个话题。
如果之前那些事情能让她产生危机感，继而同意公开恋情，也算是另外一种“物有所值”了。
“这样吧，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如果被拍到，被问到，就实话实说？”温斯颜见男生不死心，于是轻轻晃着他的胳膊，哼哼唧唧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对上温斯颜的撒娇，羽生结弦真的完全没有抵抗力，甚至临了还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朋友们，千万不要找会撒娇的女朋友，不然也会像他一样，心会没出息地融化掉。
日本仙台
羽生结弦下飞机后，在停车场找到了羽生秀利的车。
因为比赛和训练的缘故，羽生结弦常年在日本和世界各国之间来回奔波，机场似乎已经成了除冰场和学校外，他最熟悉的地方。
而风雨无阻负责接他回家的，一直都是秀利爸爸。
“在中国怎么样？你们项目推进的顺利吗？”夜色下，羽生秀利一边开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悄悄打量着好久没见到的宝贝儿子。
“项目上都挺顺利的，胜村桑他们每天都在努力地工作，而我也初步录入了一些花滑数据去参与模型的训练。”
“至于在北京的生活，因为奥运会的时候没有机会出去转转，如今倒是弥补了这个遗憾呢。”羽生结弦几乎是在瞬间就想到了那个远在北京的小姑娘，还想到了和她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孤身前往中国，会不会水土不服，会不会想起比赛失利的伤心事……对于这个小儿子，羽生秀利和妻子一直都是担心的，但当看到他脸上露出的笑容时，一颗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看起来是一段很开心的时光。”稍稍安心的羽生秀利收回关切的目光，专心开车。
或许是父爱不善言辞，又或许是儿子大抵都和妈妈更亲密一些，他们父子二人后续谁也没有再开口。
汽车一路静默地行驶，直到近光灯的灯光打在了站在门口等待的羽生由美的身上。
“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啦，赶紧进来吧。”羽生由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接过他手里一个行李包，跟在父子二人后面进了屋。
……
“你是不是胖了？”在羽生结弦津津有味地吃完一整碗生鸡蛋拌饭后，坐在餐桌对面的羽生由美终于忍不住问道。
难道是橘色光线显胖吗？在家里新换的暖光灯下，她感觉儿子的脸看起来好像圆润了一些，不过模样倒是显得更好看了。
“真的假的？”羽生结弦闻言立刻放下碗筷，一边摸着脸，一边飞速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打量。
看不出来啊。
不死心的他又跑回卧室，从床下掏出了体重秤，脱鞋站了上去。
“……”
怎么回事？他可是吃不胖体质啊，不训练的时候甚至还会掉肉，可如今体重怎么还涨了两斤呢？
真是匪夷所思。
“看来中国的饭菜很合胃口啊。”站在卧室门口的羽生由美话里有话地调侃道。
“我每天的菜谱都是颜酱给制订好的，可能贪嘴多吃了些。”男生收起体重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被自己的亲妈调侃，脸有点烫。
“颜~酱~真是帮了大忙呢。”细心的羽生由美捕捉到了儿子对温斯颜称呼的变化，“变本加厉”地继续调侃，看来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应该是解除了。
看到儿子越来越红的脸，她笑着转身，打算离开。
“那个……妈。”羽生结弦欲言又止地叫住了她。
“还有事吗？”闻声羽生由美重新转过身来，等待着他的下文。
“嗯……我和颜酱在一起了。”脸红的人思索再三，还是选择和家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女朋友不让公开，但没说不可以告诉家人对吧。
“你竟然追到她了！”虽然早就料到两个人早晚会在一起，但羽生由美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
当初得知儿子喜欢上一个姑娘时，还以为他怎么也得追上个一年半载的，毕竟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人家姑娘各方面都不差，甚至在事业上可以称得上是佼佼者，亏得她在日本还暗自为儿子波折的初恋揪心。
谁成想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就在一起了。现在的小年轻谈个恋爱都这么电光火石了吗……想当年羽生秀利可是追了小一年的时间，她才答应在一起的。
关键儿子又不是什么情场老手，不会哄女孩开心，更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难道傻人有傻福，那姑娘就吃他这憨憨直男的一套？
她绝对想不到羽生家的白狐狸是如何步步为营地把小姑娘套路到手的。
对上羽生由美赞许但又夹杂着些许疑惑的目光，羽生结弦臭屁地说道：“也不看看你儿子的魅力值有多爆表。”
“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的魅力？”
“……”firstblood
“还是唱歌老跑调的魅力？”
“……”doublekill
“打半宿游戏输了还嗷嗷叫的魅力？”
“……”triplekill
“看完恐怖片不敢自己睡一个屋的魅力？”
“……”quadrakill
“还是平时出街的穿搭魅力？”
“……”pentakill
妈您还是别说话了。
“好久不见啊信成君。”来到幕张冰场的羽生结弦换好冰鞋，在场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滑过去打招呼，笑弯了眉眼。
“欸，结弦君回国啦？我可想死你了。”在转身看清声音来源之后，织田信成夸张地给了对方一个熊抱。
“几日不见，面色红润了不少啊。”织田信成仔细打量着面前少年感满满的大男生，相比地震后见过的那次，对方的脸色已经完全和苍白没有关系了。
“话说回来，和你一起拍照的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但没看到你回应呢。”以自己对羽生结弦的了解，这样的桃色绯闻，不明不白地不予理睬肯定不是他的性子。
羽生结弦早就料到损友会问他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想着上飞机前亲亲女友反复叮嘱的事情，他只好绷着一张脸，昧着良心回答道：“媒体空穴来风而已。”
“信成君的3a练习得怎么样了？轴心还歪吗？”怕对方多问，他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
“……”织田信成本来一张八卦十足的脸，因为羽生结弦的一句“问候”，硬生生变成了类似教导主任抽查逃课学生作业时的心虚。
但心虚的他瞬间被眼前顺滑的跳跃吸引了目光。只见羽生结弦用右后外刃浅浅助滑，随后转身，然后用左前外刃蹬冰，向前迅速起跳。在起跳并腾空完成之后开始旋转，在空中完成3周半转体后，用右后外刃落冰，然后展臂向后滑出。
“你的3a果然是无敌的存在。”
“连你的旋转都是经过一些延迟才开始的，兄弟你太牛逼了。”织田信成知道，许多选手的a跳都是几乎在跳起来的同时开始旋转，这样的话能转得更快，但少了很多美感。
也就只有眼前的人可以做到把技术与美感融洽地合二为一了吧，此时的织田信成眼里全是星星。
“我看过信成君发在推特上的3a，只要稳住轴心，转速再快一点就会改善很多。”大一字滑向织田信成的羽生结弦，一脸严肃道。
果然一谈到有关花样滑冰的话题，羽生结弦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和他开壁咚玩笑、拍古怪照片的中二少年了。
可羽生教练严肃归严肃，但是真的强啊，要是……
织田信成悄悄吞了吞口水，满腹算计道：“和你商量件事呗，你当我教练吧。”
“你当我教练的话，我现在就去转现役。”
“欸你别走啊，肥水不流外人田，给我闺女当教练也行啊！”
还给你闺女当教练？那我家闺女怎么办？
羽生结弦翻了个白眼，看着那个自说自话的人，面无表情地摆着后摇滚步滑走了。
“欸别走呀，欸，还没问你呢，那只冰墩墩找到了吗？”织田信成见“肥水”走了，急冲冲地追了上去，爱吃瓜的他怎么会不想知道“墩救英雄”的后文。
“没有下文。”男生眸色突然变得晦暗不明，随后转身下冰，只留给冰场上满脸懵逼的织田信成一个潇洒的背影。
？
他这是什么反应？
总之不正常就是了。
凭他对羽生结弦的了解，此事肯定还有内情，没有下文？骗鬼呢。
温斯颜刚下班就接到了羽生结弦的视频通话请求。
“今天的彩排结束了？”屏幕里露出了帅气的大脸，兴许是刚洗完澡，对方的头发看起来还是湿漉漉的，显得少年感更甚。
“嗯……好累。”羽生结弦用手戳了戳屏幕里女生的脸，分开的第二天，想她。
“宝宝，我有事情想问你……”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难道不嫌弃我除了花滑之外，对什么都一窍不通吗？”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温斯颜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道，这是受什么打击了。
“我不会骑自行车。”而女朋友不仅有驾照，还开的一手好赛车。男生垂下眼眸，郁闷地说道。
“骑自行车干嘛，你身上的肌肉都是为花滑而生的，一块都多不得，一块也少不得。”温斯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这种事情沮丧。
“我唱歌跑调。”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跑调，但见识过他唱歌的人都不想再听第二次，哪怕是自己认为“心胸足够宽广”的田中刑事也不例外。
“我觉得你的音色特别好听，二次元的感觉，很热血。”虽然跑调，但音色好听也是优点啊。
“我打游戏有时候会很菜。”其实还好吧，不知道由美妈妈对他有什么误解。
“游戏而已，不就玩的一个开心嘛。”温斯颜继续安抚着屏幕里突然就脆弱起来的男孩子。不过她也确实想不明白，明明刚分开两天，怎么就冒出了一大堆很矫情的问题。
这两天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我喜欢看恐怖片，但属于又怂又爱看的那种。”身为资深的仙台大迷信，他确实怕鬼。
“巧了，我和你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看恐怖片，然后一起吓得睡不着觉。”温斯颜已经想象出两个怂鬼看完乡村老尸之后，谁都不敢一个人去洗手间的画面了。
“我不擅长穿搭。”想到无数次穿着自认为搭配蛮好的私服出街后被网友群嘲的经历，羽生结弦无奈地摇了摇头，人类的审美并不相通。
“你的脸和身材好看，哪怕身上套个麻袋都帅。”这是温斯颜的真心话。
“宝宝，你真的太好了。”呜呜呜，至少在挤兑人这方面，比由美妈妈好多了。
那是你没看到温斯颜挤兑下属时的样子，陈展很有发言权的。
“哦对了，今天信成君还问你来着。”
“问我们的合照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什么都没告诉他。”被安抚好了的羽生结弦翻了个身，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美滋滋地躺在床上。
“mua~”看着一脸求夸奖的大男生，温斯颜笑眯眯地给了一个鼓励。
“你赶快去把头发吹干，湿着容易感冒。”
“平时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受伤知道吗？”想必每一个柚子粉都会时时刻刻有这种担忧，当然也包括她，尤其还是在看不到对方的时候。
“嗯好。”男生满口应下，拿着手机起身重新走进浴室，点下静音键，拿起吹风机对着自己的头发一阵猛吹，那小模样别提有多乖多可爱了。
“信成君还想让我当他闺女的教练。”吹完头发，羽生结弦重新躺回床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屏幕里的人。
“你怎么回复的？”温斯颜挑了挑眉，这还没退役呢就被盯上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奶爸宝妈有同样的想法。
“我回复他？给了他一个白眼算是回复吗？”
“我还要给自家闺女当教练呢，其他孩子都得靠边站。”牛教练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哪来的闺女？”
“你生的呀。”
“不生。”
“为什么？”
“我喜欢儿子。”
“……”回头得谷歌一下，怎样才能让老婆喜欢闺女。
两个人刚刚转变关系，所以有很多新奇的话题去聊，他们的聊天贯穿了温斯颜吃晚饭、运动、洗澡的整个过程。
臭情侣真是腻腻歪歪。
吹完头发的温斯颜趴在床上，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她举着手机，看着屏幕里的人，像是在喃喃自语道：“猪猪，我想你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成功地让对面正在喋喋不休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在干嘛呢？”听到对面没了动静，温斯颜的耳朵一时半会儿还有点不习惯，于是看着屏幕里的人问道。
“我在查现在去北京最近的航班。”只见羽生结弦眉头紧皱地盯着手机屏幕，浏览着仙台飞北京的订票界面。
“……你别折腾了，冰演在即，太辛苦了。”即便再想他，温斯颜深知也不能去做“祸国殃民”的妲己褒姒。
“宝宝，来看我的冰演好不好。”
“我看了，首场正好是周六。”
“或者你来日本之后先休息一天，周日也有的。”
羽生结弦小心翼翼但又十分郑重地做出邀请，生怕对方会拒绝似的。
难道这就是身为座长女友的特权？温斯颜感觉自己快要甜晕过去了，而罪魁祸首正是一种叫做“偏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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