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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瓣白莲花


顾未晞当然知道他的出现在陆枝枝心中极不讨喜,但是偏如此,他偏要点破陆枝枝做的这些小手段。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来到朱雀塔,但是你既使出了这些上得台面的动作,那就必有所求,只是枝枝啊。”顾未晞顿了顿,然后朝陆枝枝难得露出浅浅的微笑,“来南方道界也好,朱雀塔也罢,既然来了,还不好好打听打听,这南方道界与朱雀塔究竟谁是东道主?”

        听他话中未尽犹存的话意,陆枝枝不禁沉下心神,去细细回想起关于南方朱雀塔的一切。

        其实陆枝枝从未来过这里,很多表面上的细节虽有宗门向她提起过一二,但毕竟与她关系不深,记不住也不奇怪。

        现今因顾未晞慢慢想起,陆枝枝愣了一下,她隐约记得南方朱雀塔与修仙世家顾氏有姻亲之缘。

        陆枝枝仰面看向顾未晞,顾未晞抬剑将剑收入鞘中,一把抓住了陆枝枝的小臂,袖中轻露出,一下子便缠住了陆枝枝,不让她远离顾未晞十步以外。

        “此代朱雀塔宗主,是我的姑母。”他抬眼看向灵火烧灼之后的朱雀塔,鲜艳平实的红在琉璃灯盏下显得愈发厚重。

        顾未晞淡去笑意勾勾手指,轻露便将陆枝枝带在了他的身后。

        陆枝枝心中当然不愿就这么被顾未晞带离了她想进入的地方,但是顾未晞也说了,此代宗主是他的亲属。陆枝枝再不愿意,此刻也需得顺着顾未晞。

        “你要带我去哪里?”陆枝枝问他。

        “总之,不会是什么比岑荒还要险恶的地方。”顾未晞的声音轻快,没有正面回答陆枝枝的问题。

        走出朱雀塔宗境后,他没有御剑而行,只是与陆枝枝一前一后慢慢走着。

        走到一处小潭边上时,顾未晞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瞥一眼陆枝枝。确认她没有异动,还乖乖在这里,顾未晞才捻法抚袖。

        流光划过空中,一辆马车在平静的环境中十分突兀的跑了过来。

        顾未晞揉了揉为首白马的脑袋,才走上马车。

        随后不过多久陆枝枝便被他和轻露一起拽了上来。

        在这之后,马车的车厢腾空而起,以一种平稳舒缓的速度前进。陆枝枝看了看顾未晞,发现他竟早已闭上了双眼。

        车厢内的灯光柔缓,他的眼睫覆下的一片阴影越发浓郁。

        陆枝枝见状,也不打算多问了。

        轻露缠着陆枝枝的小指,当着主人的面与她勾勾搭搭,陆枝枝好一会儿没搭理它,不过多久它便自己蔫掉了。

        等到了目的地,不必陆枝枝开口询问,自己靠着一双名目也看懂了地方的名姓。

        “锦阳长恩仙居顾氏。”

        这便是顾未晞想带陆枝枝来的地方。

        陆枝枝走到抬头石界前就没有继续跟着顾未晞走下去了,对方侧过身子看着她。

        顾未晞的手已然抚上了自己的那支细软长剑,“怎么了?”

        陆枝枝看了看石界,再看向顾未晞,然后摇摇头,“我不能去。”

        顾未晞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那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去哪儿?”

        “至少不是这里。”陆枝枝答道。

        之所以一路跟着顾未晞,是因为求药朱雀塔不成,她想在顾未晞身上找一找办法。

        谁知他要将她携入顾氏府林,陆枝枝还没有忘记顾未晞曾经说过“她是他们家法宝”的这个故事。

        她若入顾氏府林,那和之前在岑荒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为刀俎之难,陆枝枝不想再受第二遍了。

        身上缠缚的轻露突然间就用力了,陆枝枝不用想都知道是顾未晞下了术法命令。

        轻露的头还缠在陆枝枝的小指上,她抬了起来,对伏在她指腹之间汲取温暖的轻露说:“你松开我,我就待你好些。”

        轻露微微波动,若非顾未晞及时加术,恐怕真的就松开了陆枝枝。

        “轻露。”顾未晞低声呵责它,轻露自感羞愧无奈躲进了陆枝枝的袖笼之中,不敢见人颜。

        陆枝枝轻轻看了他一眼,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在此与顾未晞纠缠了,素望师姐还在等她。正准备捻出法决,却听顾未晞“呀”地一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我这里有一对耳坠子,看着很是贴合你的姿容。”

        顾未晞从怀中勾出一对碧色耳坠,堪堪挂在小指。

        他笑着上前两步贴近陆枝枝,想要将这耳坠挂在她的耳上,却在目光贴紧陆枝枝的耳垂后才发现她没有耳洞。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被陆枝枝推开了。

        “你做什么?”陆枝枝蹙眉看着顾未晞,只觉他举止奇怪,想必是没什么好心思,于是赶忙离他离得远了些。

        而对方的那种浮于表面的笑容渐渐消了下去,顾未晞什么都没说,淡淡收回目光就将手中的耳坠子交叉缠绕,然后手疾眼快挂在了陆枝枝头上的小白花里。

        陆枝枝伸手打他,他也没反应,仍由痛感落在身上,连一个目光都没给陆枝枝留下便转身离开。仿若先前刻意亲近的人不是他一般。

        陆枝枝伸手去将顾未晞放在头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取下来,却在碰到变形的耳坠上碧色珠子的瞬间,僵住了手脚。

        她被聚了灵力的法器震住了,说不出来一句话,于是只能听顾未晞慢慢对她解释说:

        “你心里可能在想,就凭我的修为,也能困住你?”

        顾未晞说话的时候声音中隐隐藏着笑意,他偏过头看着僵着身体动弹不得的陆枝枝,唇边笑容越发明晰。

        “我也在想,我究竟能不能困住你,所以才特意上朱雀塔,向宗主姑姑求来了锁灵的法器。谁知道这么巧,一出宗门便是你。”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将你困住的,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我……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自言自语终不是顾未晞所期望的,他催动符咒使缠缚陆枝枝的轻露随他一起前行。自此之后,他便带着陆枝枝一起回到了顾氏府林。

        刻着“锦阳长恩仙居顾氏”的石界上方,两侧小山倚绕。一道微光划过山顶无人空荡处,空间便如撕裂一般将容愈二人吐出。

        容愈将底下顾氏修士府林的万千灯火纳入眼底,用灵力探了几次,发现陆枝枝的气息被完全包笼了起来。容愈站直身子,准备离开这里。

        临走时,他对素望说:“早些时候,我传了一段灵力给你,你应当早就恢复了听觉,只是一路上你一言不发。想必,是为了她吧?”

        凉风吹过素望的脖颈,她不自然地偏转过头,过了许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我怕,将她吓走。”

        “我便知是如此。”容愈笑了笑,“其实你又何必照顾她的情绪呢?大大方方将她的身份点破,将你所知道的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何必要为了她,忍下了这一路的寂寥不言呢?”

        素望默了几息,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我不觉得难受,我只是有些担心师妹。再说了,我们没什么不同,谁也谈不上对错,不过都是被……”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对容愈说道:“师叔,你又为何要在暗中引导她来朱雀塔来顾氏?”

        “她身上被下了一些禁锢法咒,需得来此才能得到解决。否则日后可能便如今日所见的这般,被人牵着鼻子走。”容愈答道。

        素望一听,她当即问道:“什么样的禁锢,是连师叔都解除不了的?那师妹她还好吗?会不会……”

        “无需担心。”容愈打断了素望的话,“就算这世上的所有人过得都不快意都不好,但是陆枝枝可不一样,她是最会为自己找快乐的人。”

        “素望,你该担心的是自己。璟宸的魔种还在你身上,要不然你直接去西华山寻师兄,师兄会为你压制魔种。”

        提到她自己,素望摇摇头,“师尊心中有恙,素望不敢前去打扰。再有就是,明鄄师弟今朝不知身在何方。师尊担心,我也很担心。”

        容愈听她提到明鄄,心中一沉,素望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道在当日苍越山上,明鄄可是被陆枝枝打在了云晗剑下。

        他的生死不明一直堵在素望的心里,此时素望自身难保,若因此事再遇决堤。容愈可没有第二份心可以替他们考虑、操使了。

        于是他隐下了他所知道的事实,只说:“等枝枝解了禁锢,找到了明鄄,我们便去拜山叩请师兄。”

        “现下你自己最要紧的事情是解决璟宸留下的魔种,你真的不去找师兄帮忙吗?”

        素望垂首默默摇了摇头,“不必如此,我可以自己解决,再者我与璟宸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寻助师尊,可能会将万宁宗涉入其中。再者,再者我已退出宗门,我不愿将是非扯入……我……”

        她哑了嗓音,忽然心中升起一片凄惘。

        这个时候,不论是西华山的师尊,还是近在咫尺的陆枝枝,都不应该与她有任何的交际。

        素望也说了是“与璟宸之间的私事”,容愈当然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他没再对此多说什么。

        从袖中划出一些符咒,容愈将它们尽数塞给了素望,就从小山上滑下,朝着顾氏府林而去。

        顺着锦阳长恩仙居的正道一路向前走,约莫小半个时辰就能看到整座仙居府最庄肃华丽的那一座。

        因着在别人的地盘动用灵力即代表暴露外来者的行踪,所以容愈想了好些个方法,才使自己不必用上灵力就能入仙居。

        他早就找来了仙居的图纸,因此很快就寻到了属于顾未晞的院落。

        院门前却设下了结界。

        结界微弱,一击可破,但是打破结界也就是在提醒顾未晞有人闯入。于是容愈暂时只退在门外,他得等一个的时机。

        容愈在院门前的青棠树上卧了一夜,终于在清晨汲满灵气后,看到专门为此院奉仙草的侍人。

        容愈在树上洒了些离烟,侍人顺势倒下。容愈才慢慢从树上下来,一番装扮成了仙居之中的侍人模样后,容愈拿着专门进出庭院的令牌开了结界的小门。

        顾未晞的院落之中无人侍奉,所以容愈将仙草放在了门口就离开去找被顾未晞带走的陆枝枝了。

        经过了一夜苦寒,算算时间陆枝枝的人形也应该维持不了多久了,顾未晞应该会将她留在身边。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容愈很快锁定目标,找到了陆枝枝的所在。

        他站在房门外面,没有推开门,听见房内一阵叮当响动,顾未晞的冷笑声止不住地传入他的耳中。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别再折腾了,我的这滴血你不要,自然有人会要。”顾未晞捡起打翻的水舀,冷冷地看着在荷花瓣上躁动的陆枝枝。

        她一夜都没让他好好修炼,不是洒了花下水要他收拾,就是嚷着喘不过气要灵力续气。顾未晞陪着陆枝枝浪费了仙居中最有灵气的夜晚,因而他的精神状态着实不好。

        偏如此,顾未晞还没办法对她施加惩罚。一方面是出于此时的陆枝枝的确有些孱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化作小人的陆枝枝更接近于成形的灵宝形态,顾未晞下不去手。万一有个好歹,最后伤的还是他自己。

        “若非父亲突然闭关,‘永绛’一事不好外传,否则你早就被带去令月堂等着族中长老处置了。早知如此,就应该如你所愿让你好好待在朱雀塔才对。”

        顾未晞拧眉,撇过目光不愿再多看陆枝枝一眼。

        他心里面因没有随着计划解决陆枝枝而乱糟糟的。

        陆枝枝伏在白莲花花瓣上,懒懒地“嗯”了一声,口中喃喃念着“朱雀塔”“朱雀塔”,仿若痴状。

        好不容易陆枝枝不闹腾了,顾未晞也逐渐静下心气,将心中早有的疑虑问出口。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离开岑荒的?”

        “或者说,你是如何躲开延华圣尊的手掌心,从不见缝隙的指间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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