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么?!

花了?!

沈小姐敢花公爷要娶茶夫人的八千两黄金?!

不要命了吗?!

察觉大事不妙,德叔抬腿就往茶茶阁跑,去找萧衍行。

萧衍行听了德叔的话,震惊大怒,甩袖阔步来到沈书宁住处幽兰阁。

走到幽兰阁窗下,萧衍行被沈书宁正襟端坐窗前,提笔落笔,端庄大方,颇有名门闺秀之举的纤纤身影吸引驻足。

怒气压下去一半。

若沈书宁出身高贵,像她这般擅经商之道,懂事不粘人的妻子,夫复何求……

“小姐~”

听见声音,他附耳倾听。

青筠端茶而来。

想到小姐说的话,她小心试探的问:“小姐,你日后真的要和萧国公退婚?”

退婚?!

萧衍行一听,心中愤然。

要退婚也是他,沈书宁也配跟他退婚?

“好赌的哥,病重的娘,上学的妹妹和傻逼的他,我不退婚留着他过年吗?”

沈书宁话音刚落,面前的窗被人一把推开。

青筠吓了一跳。

当看到萧衍行死死咬着后槽牙,怒目圆睁瞪着自家小姐,冷怒的那张脸时,连忙行礼:“公爷!”

沈书宁却眼皮都不抬一下:“公爷,你挡着我呼吸新鲜空气了。”

萧衍行脸色青白交加,后槽牙快磨碎了。

气急败坏的他,拂袖怒气走进幽兰阁正厅,瞥着偏厅的身影。

大声吩咐:“青筠,叫你们小姐来见我。”

青筠忐忑的瞧了一眼沈书宁:“小姐……”

“去告诉他,我没空。”沈书宁回绝。

青筠硬着头皮正要去通知,瞧见公爷已然青着脸走来。

她识趣的退到一旁。

萧衍行走过去,挺直腰板。

趾高气昂的质问:“我听德叔说你拿八千两黄金出门了?钱呢?”

“花了。”沈书宁脱口而出。

萧衍行上前拍案:“钱虽没过到府库账上,但你我好歹是未婚夫妻。”

“你花那么一大笔钱怎么不过问我一声?”

沈书宁悠然放下手中笔,不予回答:“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先别生气。”

说完,她拿起刚画好的【萧衍行人脸王八身】的画,给萧衍行看。

“我画了一张你的画像,你看像不像?”

萧衍行双目通红的盯着画上,那张自己的人脸王八身的画。

顿时觉得心头一堵。

“沈书宁,你行!你最好别忘了,你现在还住在国公府……”萧衍行满目通红,咬牙切齿,

“既然你想当甩手掌柜,那好,明日我和茶茶成婚后,由茶茶掌家。”

他知道沈书宁全家死后,店铺一切事宜都是黎叔经营。

没有黎叔,沈书宁什么都不是。

相信侯门出身的茶茶,掌起家来,一定比沈书宁强百倍。

他倒要看看,沈书宁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能坚持多久。

沈书宁不屑一笑。

国公府的开销和店铺经营的账目,她都记在脑子里。

前几月萧母拜佛送寺院百两香油钱。

萧衍行设立赏花宴邀请达官贵族,花费千两有余。

再除去国公府二爷,小小姐,萧母的开销,月月光的国公府府库,只亏不进。

多年来,店铺经营是黎叔里外跑办事。

经营理念和主意她来掌控。

她和黎叔甩手不干,倒要看看呂茶能不能掌好这个家,管好店铺经营。

见沈书宁不为所动,萧衍行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料定身后无人,唯一说了算的八千两黄金也花光的沈书宁,无处可去,只能赖在国公府。

只要沈书宁住在国公府一天,不同房也是他的女人,就要听他的安排。

“国公府不养闲人,日后你就自给自足吧。”萧衍行丢下这句话,气冲冲拂袖离去。

不就是八千两黄金吗?不出几日,店铺就能赚回来。

到时候再给茶茶过礼金。

反正茶茶孩子都生了,又懂事大度,不会跟他计较这种小事儿的。

沈书宁巴不得自给自足。

她不管国公府开销,自己能吃香喝辣。

到时候萧衍行吃不上饭来求她。

她可不会简简单单的就算了。

把画交给青筠:“拿去挂我床头。”

青筠拿着画不解:“这画上的萧国公怪吓人的,小姐挂床头做什么?”

“辟邪。”

青筠一怔。

小姐莫非真的转了性?

青筠去挂画的时候,萧母身边的丫鬟扭着腰肢而来。

“见过沈小姐。”丫鬟简单点头行礼,

“沈小姐,大小姐回来看望老夫人,这会儿陪老夫人说话呢,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沈书宁知道,萧姝欢想找她要钱,故意去找萧母,拿萧母压着她。

让她不得不给。

上辈子萧姝欢总这么干。

沈书宁挥手:“不去。”

“沈小姐,你寄居国公府,吃国公府的,喝国公府的,老夫人叫你去,你怎敢不去呢?”

丫鬟斜着眼睛:“我这就回去告诉老夫人,你目无尊长,惹老夫人生气,回头打你板子,你可别怪奴婢没提醒过你。”

撂下话,丫鬟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小姐,别跟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生气……奴婢伺候你休息吧。”青筠挂好画像,过来安慰。

沈书宁根本没当回事儿。

上辈子,国公府的下人表面恭恭敬敬,私下里总编排她。

呂茶进国公府,这群下人直接不装了。

要是从前的她,估计已经憋屈的流眼泪。

如今,她根本不在乎。

她只想尽快夺回财产。

这些拜高踩低东西,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

“小姐,水放好了。”青筠叫道。

沈书宁褪去衣衫,露出肩膀一条长长的疤痕。

沐浴之时,她轻轻抓了抓伤疤。

“小姐,大小姐误会你害死她腹中孩子,刺伤你已经几年了,可每次你的伤疤沾水都会痒,小姐真是受罪了。”青筠心疼。

沈书宁抚摸伤疤,思绪飘远。

当初是萧姝欢难产,正巧赶上侯爷战场负伤,府医全被侯府老祖宗请去治疗侯爷。

萧姝欢让陪产的她拿钱给侯府下人去请大夫。

钱拿了,却被萧姝欢那个赌鬼二弟拦路抢走钱,杀了下人,花几钱随便找了个婆子来接生。

婆子不会接生,硬生生憋死了萧姝欢腹中的孩子。

还是她让人给萧姝欢的孩子超度,寻风水宝地安葬的。

可萧姝欢不领情还说是她给钱之后杀人抢钱。

她不管怎么解释,萧姝欢都不信,用剑刺伤了她。

现在每逢雨天或是沐浴,她的伤疤都会隐隐作痒。

“我娘请你去你都不去,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尖酸刻薄的声音钻入耳中,沈书宁一听就是知道是萧姝欢。

她眼底的光暗淡下来,起身穿好衣服:“青筠,开门接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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