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掉马之前

我们吃过晚饭才出发。

        经过几天的时间，我身上的各种伤都进展到表象最可怕的阶段，青青紫紫又肿胀。但实际上，痛却不那么痛了。

        盛夺开车载我到学生家附近，小区保安给家长打了电话才放我们进去。

        一路上盛夺都皱着眉，时不时疑惑地看我两眼，搞得我如芒在背。

        终于进电梯的时候我忍不住了，上升二十四楼需要一会时间，我们俩并肩站在电梯里，我抬头问他。

        “总看我干啥？”

        盛夺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反问我：“你麻利的很啊，为什么让我跟着？当家教也不费力气，你不是坐着讲课？”

        想到这，我做贼心虚地把脸转开了。

        我不但坐着讲课，费不了一点力气，学生家长还是非常好的人，每次都给我准备可口的小糕点和新鲜水果切，把我伺候得宾至如归。

        至于我为什么一定要带着盛夺一起来，属实是有点私心的。

        按过门铃之后，爽朗的笑声伴随着锁簧转动的声音同时响起，温柔的女人把门一推，热情地叫：“小乔老师吧，快进来。”

        紧接着她看见我——诡异地呆着棒球帽，脸上贴着创可贴的我。

        她一愣。

        看见我身后的盛夺，又是一愣。

        我连忙解释：“这是我同学，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他替我讲一点。”盛夺也沉声道：“您好。”

        阿姨很快便缓过神，笑容不减地把我们迎进门。

        “不舒服就休息几天嘛，咱们家落落啊可都仗着你才能提高成绩呢。”

        “别的科目还是找了最顶尖的老师再补习，唉，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落落今年初三，再有不到三个月就要中考。一年前我接手她，生生把英语成绩从可怜的四十分提到了及格线，总分突破重点高中往年录取分数，每次来叔叔阿姨都恨不得给我立个牌子供起来。

        落落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喜欢跟家长顶嘴，声音高亢嘹亮：“物理老师头发都没剩几根，我一看见他就想笑，我怎么上课？”

        “你倒是也给我找一个像乔老师一样帅的呀！”

        我感到炙热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偷眼一瞧，盛夺满脸郁结地盯着我。

        嗨呀，被他发现了，我就是想白嫖他给落落讲两张物理卷子。

        说话间落落从房间冲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正准备往里拖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我身边还有一个人，瞬间眼睛里的星星都要冒出来了。

        我赶紧介绍：“他是……”

        “不管了！”落落大吼一声，一手牵着我，一手抓着盛夺，“我全都要！”

        要了命简直，我都没脸看盛夺的反应。

        我坐在书桌旁边给她批改上次课的卷子，落落就用手支着下巴，摆出一副娇羞可爱的样子追问盛夺祖宗十八代。

        “你和乔老师是同学吗？”

        “是。”盛夺正襟危坐面不改色。

        “哇哦，那你也会剥蟾蜍皮，剪小白鼠尾巴吗？”

        盛夺轻声说：“我会接电路板，装发电器。”

        “哇哦，”落落乘胜追击，“那你可以做我的物理老师吗？”

        盛夺都没有思考001秒。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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