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月明星稀，晚风清凉，穿着深色睡衣的矜贵黑发青年站在阳台，没了金丝眼镜的遮挡，颇具神韵的墨色凤眸清朗明贵。
“嗨喽！晚上好哦，东方君~”
倒挂白毛突然冒出，与东方鹤羽视线相齐。
东方鹤羽微微颔首：“夜安，五条老师，请问您想问什么？”
“诶？完全没有被吓到啊。”五条悟有点沮丧，“早知道应该穿那套带大蝴蝶结的碎花和服过来。”
东方鹤羽稍稍蹙眉，看着五条悟认真的表情，让开了位置：“请不要带有这种想法。”
“好冷淡噢~”五条悟站在东方鹤羽旁边，趴着窗台问道：“东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老师？”
“不要说是能力足够解决，你既然知道他们的存在，应该也知道他们另有目的。”
东方鹤羽沉默，五条悟也不催，“如果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人心难测，不要随意交托信任。”东方鹤羽缓声提醒，“宿傩手指或许是替虎杖同学保管的，九相图可能是为了壮大力量。”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让悠仁吃掉所有手指。”五条悟面色严肃，“他们想复活两面宿傩？”
东方鹤羽稍稍垂下眼帘，“在我的推测里，这种可能最大。”
五条悟瞥向学生宿舍楼，“原因呢？”
“五条老师认为，适合两面宿傩用以复活的容器，是自然而然诞生的，还是有人故意准备的？”
东方鹤羽眸底划过缕厌恶，“虎杖同学并非自然产下的生命，而是有人专门制造的容器……历史的沙河里不知藏有多少诡异的术式，身为千年前的诅咒之王，谁也说不准。”
五条悟唇角扁平，不止咒术，还有没落了的阴阳术，甚至是其他力量体系。
没看五条悟的神情，东方鹤羽继续道：“不过，制作容器的人，或者咒灵，存了些小心思，让宿傩初期无法取代虎杖同学，这点可以利用。”
好一会儿，五条悟冷着声问：“东方，详细说一说悠仁的事。”
“虎杖同学的母亲在临产前出意外，必死无疑。而后，她脑袋多了条缝合线，生活继续。追随这条线索，还有人拥有该特征，他们出现缝合线的时间不同，或许，是能占据人体大脑，进而操控寄体行动的咒灵。”
东方鹤羽略微思量，如实告知：“再者，伏黑同学没拿到宿傩手指，虎杖同学吃掉宿傩手指，以及进入东京高专，甚至是高层现在的无可奈何，都有幕后操纵的痕迹。”
“东方不阻止宿傩手指和九相图被偷走，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五条悟摘下墨镜，苍蓝色的眼眸盯着东方鹤羽，“但你担心敌人闹太过，就将伊莱尔弄过去支援了？”
“大鱼？”东方鹤羽墨眸里划过不屑，身姿傲然矜雅，音色清冷，“他也配？”
五条悟勾起唇角，“这就是手拿剧本的自信？”
“手拿剧本？”东方鹤羽微微愣了下，“这种说法是谁给你的？”
“两个预言家、三个剧本组、三个后勤组。”五条悟抱起手，直接将人卖了，“这是尘的原话。”
东方鹤羽沉默片刻，“五条老师，这种说法，你听听就好，没有必要深究。”
“咦？”五条悟眨眨眼，“有什么问题吗？”
“说的都对，但也不对。”东方鹤羽轻轻叹息，“尘很能闹腾，最好将漏瑚和花御交给别人保管。”
五条悟沉默了，“你别告诉我，上面说的，你们都是。”花御？看来是逃走时被尘逮到了。
东方鹤羽心累了，“除了预言家。”
“那可太好了！”五条悟竟不觉得意外，“已经想象到那群烂橘子头痛的样子了~”
五条悟兴奋地搓了搓手，仿佛看到了未来咒术界改革进度一路高彪，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在意的。
“东方，能告诉老师，预言家真的存在吗？”
东方鹤羽可疑地沉默了会儿，说：“如果您是指，根据足够信息推测未来走向变化……”
“不，我是指真的预言家！”五条悟不信他是败给了运气！
“过往的时间线是确定的，未来的时间线变化多端。”这是通过窥探时间线来进行预言。
“宇宙存在平行，依托于主世界，或脆弱，或坚韧，虽受主世界影响，但也存在无限可能性。”这是通过窥探平行世界进行预言。
“他们不怎么用。”东方鹤羽看着五条悟突然发亮的眼睛，“除非有必要。”
五条悟试图挣扎，“为什么不用，不觉得预言这种能力很酷吗？”
东方鹤羽无奈叹息，“夜蛾校长打您的电话，是冥小姐告知了他伊莱尔的处境，她想要伊莱尔的私人联系方式。”
“哇！怎么能这样！”五条悟挂在东方鹤羽身上假哭，“叶希尔酱刚说不介意给我解释那块水晶石，夜蛾电话就来了，我还是不信没开预言！”
东方鹤羽可疑地沉默了。
伊·上报的电子邮箱经常不看·莱·上报的联系方式时常打不通·尔：怪我咯？
东方鹤羽推了推五条悟，没推开，“既然叶希尔不介意，五条老师下次再问便是。”
“我不！”五条悟猛地一吸鼻子，哼哼唧唧道，“反正迟早会知道的，现在重点是另一个。”
东方鹤羽轻轻叹了口气，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行吧，您说，我会回答。”
“其他事儿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不担心翻车的理由。”五条悟站直身子，手搭在东方鹤羽肩膀上，“来嘛~告诉老师，然后我也可以开始浪了！”
东方鹤羽微怔了怔，端详了好一会儿五条悟，探清到其苍蓝眼眸下的认真，再看五条悟不正经的兴奋模样，缓声道：“如果你能严肃些许，或许我就改口称老师了。”
“纳里？”五条悟做出药石无医的浮夸表情，“可我不是个严肃的人，性子早就定了，掰不回来的那种！”
接着，他捂着心口，深情款款地凑近东方鹤羽，将柔情细语挂在嘴边，急转话题，“说实话，老师是真没想到，不想来高专的阿羽是最认真的呢。将计划隐秘全盘托出，还给出建议，当然不排除是阳谋，不过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口头称呼还重要吗？”
虽说这些个学生看人时，都是内在占比远高于外在，但就他那破性格烂脾气，什么内在美都救不了他！
“……”
为了体现亲昵，连称呼都换了。
东方鹤羽沉默了好一会儿，“类似于游戏里面的奶妈，能够拉队友起来的能力。”
五条悟的手微微握紧底下的睡衣，而东方鹤羽仍在继续，“最佳时间为一小时内，基本情况下，限制是二十四小时内。”
“是叶希尔吗？”
东方鹤羽稍稍垂眸，没有反驳。
五条悟松开手，嗓音又低又沉，月光抚摸下的神情严肃而认真，“我会保护好她。”
这是王牌，也是底牌！
五条悟走后，东方鹤羽拿出手机一看，群消息99+，往上一翻，居然是五条悟穿大蝴蝶结短款碎花和服唱跳极乐净土的视频！
东方鹤羽默默往下盘，试图找些有用的消息，结果他们全程都在讨论视频。
好家伙！这款和服竟然是五条悟设计的！就离谱！
-
休整一天后，个人赛变成了打棒球，高专学生们都穿上棒球服，除了未参赛的三位走读生。
遮阳大伞下，伊莱尔托着下巴观看赛况，“非要拉上我们出来看比赛，明明悬浮摄像头实时转播就好。”
上官零默默从带来的小冰箱里拿出事先准备的珍珠奶茶和百香果柠檬水，分别放到伊莱尔和叶希尔面前。
伊莱尔满足的嗦了口，珍珠将腮帮子鼓起，见到上官零又拿了喜久福和慕斯蛋糕，弯了弯眉眼，心情愉悦。
然而，上官零半点也放松不下，伊莱尔是那种拿点蛋糕奶茶就能翻篇的人吗？他不是！
“你们居然在这里享受。”
中场休息时，五条悟走过来，“这么好的天气，过去晒晒太阳，参加些团体活动嘛~”
伊莱尔将喜久福推过去，“没有产生过多交集的必要。”
“老师可不这样认为。”五条悟摆摆手指，“虽然早晚会分别，但在这之前，留多些美好的记忆也好哦~”
五条悟看向那边商量对策的学生，“其实你们也有感觉到吧，他们都在迁就你们，将怀抱敞开，就等着你们靠过去。”
“结果，你们那么久都没有软化迹象，他们都较上劲儿了，打算长期奋斗呢。”五条悟看了看打算轻轻掠过这个问题的三名学生，“身处这人间，疏离于人群，我不认为这是好的选择。”
“咒术界里奇奇怪怪的咒术师多得是，你们也不用压抑本性，真的不试试吗？”
他拿起被推到面前的喜久福，边走边咬了口，“嘛，居然是草莓味儿的，明明毛豆奶油味更好吃！”
“麻烦续杯。”
伊莱尔将杯子往上官零那儿挪了挪，湛蓝眼眸看向赛场休息位置，“这位老师，真的很关心学生呢。”
上官零垂眸将满杯奶茶递到他的面前，“我准备了西瓜，赛后一起过去？”
“零零准备真充分。”伊莱尔稍稍偏头，询问旁边看书的叶希尔，“姐姐要过去吗？”
叶希尔将书本合起，“看你。”
“这样嘛……”伊莱尔轻笑了声，“姐，给我个符吧，要冰水属性的。”
伊莱尔翻手拿出长青灯，提着走到休息场。
见他过来，君逸尘托着下巴，笑问：“伊莱尔不生气了？”
“五条老师赔钱了哦。”伊莱尔笑眯眯，“再说了，就几个悬浮摄像头，只要控制仪没出问题，什么都好说。”
“真的没问题吗？”虎杖悠仁默默举起爪子，“我和惠清点数量后，发现可是毁了一百三……唔唔！”
注意到伊莱尔逐渐上勾起的唇角，钉崎野蔷薇连忙捂住虎杖悠仁的嘴，“知道归知道，别说出来啊，笨蛋！”
熊猫和狗卷棘默契走上前，将罪魁祸首蓝雀挡在后面。
“说出来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哦。”
伊莱尔表示自己是很好说话的，然而，在场的人都有注意到带着小冰箱，既倒奶茶，又送甜品的上官零啊！
真的没关系吗？真的不介意吗？他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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