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端不平的一碗水
“难不成你家是你赚钱建的？是属于你的？不是你弟的？你不也是借住吗？跟我借住我表哥家有什么不同？好歹啊萱家，肯定是属于啊萱的。”莫半夏露出大大的笑脸，毫不犹豫的直戳莫华玲的心窝子！
“我爸建的，是属于我弟的，但我啊爷的，啊爷说了以后会给我的。我成绩不好又怎么样？我早恋惹是生非又怎样？啊爷还是在孙女中最疼我，五十万元贵族学校都送我去读！”莫华玲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气极败坏，洋洋得意的反驳。
“是，啊爷是你的啊爷，你还来这干什么？还不陪你的啊爷去？”莫华萱忍不住了，朝莫华玲吼道，眼睛赤红，满腹委屈心酸涌上眼眶。
“哼！我还以为老爷子的钱终于花对了地方，原来依然是打水漂啊！玲子，你比起从前，不过是更会装了而已。带着你的饭菜好走不送，我们还是吃鸡蛋煮面条好了。”门口传来白玉桃的冷哼声。
莫村长与莫大娘的偏心，一直让白玉桃气愤齿冷，为了莫德贤，她一直忍耐，为了她没生儿子，一直忍气吞声，今天她还就不忍了。
“大娘？！”莫华玲脸色都变了，她以为大娘已经去吃饭了，谁知白玉桃竟然还在？她挑衅莫华萱竟然叫她听了个正着，只怕要给啊爷带来麻烦了。
“玉桃，啊萱，跟我过去，咱们问问你啊爷，是不是只有一个孙女？”莫德贤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本意是催催妻子快点去吃饭的，结果，却听到了侄女如此嚣张的声音。
“好，我去问问啊爷，我到底是不是她孙女！”莫华萱伸手擦了一把涌出的眼泪，朝门口跑去。
“大伯，大娘，啊萱，我、我、我……‘对不起！’”莫华玲磕磕巴巴的赶紧追着道歉，她、她怎么又说了没脑子的话？她只是不愤莫半夏而已呀。
“啊爷，我是你孙女吗？”莫华萱冲进莫村长的正屋，此围坐了整整两大桌子的人，近二十号人，莫村长的亲弟弟莫怀银一家三子两孙近十号人，莫德权一家三口、莫德珍两口子，以及坐在主位上的莫怀金俩老口。
“你说什么傻话？怎么不是啊爷的孙女？你可是咱家下一个大学生呢。”莫怀金有点懵，这小孙女怎么跑来问如此奇怪的话。
“那啊爷，你给华玲五十万元去读贵族学校，准备给多少钱我读高中上大学？”莫华萱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抽气声，五十万元！
“啊萱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莫村长脸色大变，心跳都加速起来。
“啊萱，你是不是又听了莫半夏那个小贱人胡说八道？你也真是的，跟谁玩不好，偏要跟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贱人玩，没得把自己弄跌份了。”曾云芬气鼓鼓的接话。
“啊贤，老大家的，你们还不将那不安份的小贱人赶出去？”莫大娘起身就想去赶人。
“爸，你既然给了又为什么不敢认？华玲自己都说了。”莫德贤失望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按下手机录音，莫华玲嚣张得意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啊爷？”追着过来的莫华玲见莫村长青白的脸色心里一紧，苍白着脸色解释“大伯、大娘，我、我乱说的，我、我只是想气莫半夏……”
“啊爷、啊奶，从小你们就偏向华玲，不管我因为什么跟华玲吵嘴，你们骂的总是我。
华玲欺负我，你们总是看不见，而我但凡反驳一句，等着我的就是你们的打骂。不管我考试成绩多好你们都看不见，不管华玲的成绩多烂你们都可以无视……就因为我没有弟弟，我和姐姐就不是你的孙女了吗？”莫华萱边哭边说。
“啊萱，我承认我开始是嫉妒你，可后来不帮你，不跟你玩，还不是因为你总跟在莫半夏后面。她一个无父无母，身世不明的野种，凭什么过得比我都好？凭什么就因为会死读书得老师表扬？没有大伯借钱给她，她连书都读不起，现在却可以在浦川学府耀武扬威？我不服！”莫华玲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欺负’堂妹。
“你好意思说你啊爷偏心？你自己呢？胳膊还老往外拐！莫半夏那个小贱人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言听计从的？打小起就跟着她与自己堂姐做对，你还好意思叫屈？”曾云芳则进一步说明莫华萱被‘欺负’活该。
“迷魂药？堂姐？莫华玲你当我是你妹妹吗？自从我回到村里，你不是抢我的头花就是画花我的衣服。在村里与德海他们一起欺负我，扯得我连长辫子都不敢留。
在学校里也是一样，跟别人一起骂我‘绝户女’、孤立我，抢我的零钱，扔我的书，撕我的作业！啊爷、啊奶，我回来跟你们告过多少回状？你们惩罚过她一次吗？如果不是莫半夏，不是史珍珍，我都要被欺负死了！”莫华萱的最后一句话，让莫大娘张了的嘴又闭上了。
“原来我们在外面打工那些年，啊萱竟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白玉桃的声音幽幽，一双渗人的眼睛盯着公婆。
“爸，你真的没有出五十万元给华玲去浦川读书吗？”莫德贤依然揪着原来的问题不放。
“给了，华玲、不是被退学了吗？我从留给华安的钱中给的。如果啊萱留在家招婿上门，从明年开始，往后三年的果子钱就给啊萱成家用！”莫怀金干脆承认了，也表明他的钱只给莫家子孙，不给外嫁女。
“爸，同样是你的儿子，我们想要的是你一碗水端平，孙女们，自然也一样。五十万元虽然多，可你扪心自问，我要的是你的钱吗？没有儿子，是我希望的吗？外人看不起我，贱踏我，甚至骂我‘绝户’，我无所谓，因为那是‘外人’！
可你们是我的父母，啊权，是我亲弟，她，是孩子的‘亲婶子’！爸、妈，你们所做所为太让我伤心了。”莫德贤听懂了老爸的言下之意，心脏被暴击了一百万点，来自亲人的伤害，才最致命。
莫德贤，一手拉了小女儿，一手拉了妻子转身就走，身影悲怆无比。
“啊贤！”
“老大！”
莫怀金老俩口，异口同声，只是莫德贤的身影只是顿了顿，并没有回头，也没再出声，缓慢却坚定的走出了莫怀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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