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说是,你们要是还没看过小说,那么当成前言看也未尝不可。
最大的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写这部武侠小说?
大约的答案有两点。
首先是就是想写,没什么理由。自幼爱看武侠,小学时已经看完了港版的《射雕英雄传》,那个是二叔借给我看的,他托人从香港购入的初版,竖版书,繁体字,当时看得是如醉如痴。查大师的文字功力天下第一,加之又跳过了青涩的《书剑恩仇录》和《碧血剑》,一时间惊为天人。武侠一直有人在写,直至今日,不过后来者无有古文的幼功,最多像我这样半文半白,照猫画虎,再加上文化底蕴不够,只能在穿越、玄幻、情节、情爱甚或情色中找到基点,可以说武侠小说到了今天,已经没落了。
以太史公的《游侠列传》为雏形,衍生了侠义小说这个门类,流传千多年,也间接繁荣了评书这个亲戚。从明清的侠义小说演变化蝶,自民国三杰起始,武侠小说作为一种独特的类型小说,辉煌了60年光景,朱贞木、王度庐(电影卧虎藏龙原作者)和李寿民(还珠楼主,其《蜀山剑侠传》被誉为天下第一奇书)三杰凋零后,继而中生代崛起,金庸古龙梁羽生三位宗师卓然不群,衔接这两代的是台湾的司马翎、卧龙生和诸葛青云,中生代属武侠最繁盛年代,才子众多,不来细细列举。三大师收笔后为武侠中后期,温瑞安黄易继往开来,开创了一片天地,只是温瑞安在《神州奇侠》、《四大名捕》和《说英雄谁是英雄》三大系列后不幸平庸,黄易在《寻秦记》,《大唐双龙传》和《边荒传说》三大系列后不幸故去,殊为可叹可悲。到了新世纪,武侠小说日渐衰落,已是日薄西山。大陆武侠,流于形式和辞藻的堆积,台湾武侠,基本无人涉足,近年唯一觉得不错的台湾孙晓的《英雄志》,在看到伍定远一掌逼退万人后一声叹息。
窃以为现下的武侠未得精髓,武侠拆开而讲,一为武,二为侠,已是说的分明。武,即是武技,中华武技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不能脱开真实可信的程度,可以植根于真实武技,略做夸张,若神乎其神,反传统反人类反物理即为荒谬;侠,则为华夏文明之根,铲强扶弱义当所为,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宣扬传统美德,侠义、人性、公平此为武侠之魂,非是定要三观正,结局美好,盖因人各有志性非本善,复杂社会动物是也,但是非自有公论,不可不察。
所以,想写,想写正经的武侠。
其实自知理工科出身,墨水不多,能为有限,只不过若眼看武侠小说灭绝,心有不甘。长江后浪推前浪,只有不断有人来做,铺砖添瓦,待到真正有才华之人出现,才会有下一个繁华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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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第二个理由,就是想弥补缺憾,可以说,武侠小说看了很多,很精彩的有,平庸的也有,不过有三大缺憾,一直耿耿于怀。
缺憾之一,单就武技描写,没有超越查大师的,九阴九阳、乾坤大挪移、弹指神通、一阳指、双手互搏、空明拳、七伤拳、凌波微步、六脉神剑、北冥神功、吸星大法、玄冥神掌、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林林总总,精彩绝伦,都在宋末元初发扬光大,到了后期的笑傲江湖,只剩部葵花宝典,再到韦小宝,已近乎古惑仔。众多神技,终归失传,难免可惜,故此自己总想着能有一两项能够重见天日,某些喜爱的人物也能有后代存留,这也是很多狗尾续貂之作,依然有人捧场的缘由。不需要多,几项和几位足矣,毕竟不是金庸群侠传,要一网打尽。
缺憾之二,门派的描写,以查大师为例,少林武当崆峒华山峨眉昆仑青城全真教为主,辅以丐帮明教红花会天地会各大镖局,还有血刀门雪山派古墓派五岳剑派五毒教等杜撰出的势力,唯独缺少唐门;梁大师天山派岷山派玩了足有二十部书,没有唐门;古大师则基本没有门派,他描写唐门也是亲著的《白玉老虎》,弟子续写的《白玉雕龙》两部而已,浅尝即止;温小爷最可气,说好的萧秋水《唐门一战》,我足足等了二十年他却没有落笔。以暗器著称的唐门戏份如此之少,也确实令人唏嘘。
缺憾之三,再次哀叹古大师弃世太早,以他的性格,会将一个江湖最神秘的门派,再写出多部书来。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迷宫重宝》中神秘的总堂,就是古大师描述过的【青龙会】。从他的《七种武器系列》到《那一剑的风情》,青龙会闪亮登场,狄青麟狄小侯的刻画,有型有款,还透着神秘色彩,让人着迷。只可惜,到此为止。
为了能把青龙会的故事沿袭下来,煞费苦心,比如那句: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查阅后方知李太白的原诗是:天上白玉京,五城十二楼(之前的附录中有李太白原诗和释文),大约是为了押韵,我认为还是回归太白遗意为好。古大师原意是青龙会分十二堂,每堂下分三舵,全部有三百六十五个分坛,每坛对应一日,这个划分太散乱且不甚合理,尤其依照中华历法,全年仅三百六十天,三百六十五一说不中不洋。
于是做了修改,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再加上那句: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构成了我写青龙会组织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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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
武侠小说,主线是正邪之争,反派作恶,正派群策群力,历经坎坷终得圆满,全是套路哈。至于比武、灭门、学艺、复仇、恩怨、虐情、擂台、对战、混战、历史、宫斗、民俗、文化等等,我估计写到后来,一个都不会少。
那么,从何处入手呢?很快想到了寻宝,这个无疑很吸引眼球,用一处宝藏引出正邪两方介入,系列的开端,人物也要一个个地介绍出场。通过宝藏的线索浮现和机关破解,两方人马各显神通,是个绝佳的介入点。
冲突点现成,得到宝藏,斗智和斗技都不可少。这中间,尤其比武较技不可少,那么就设计了很多的打斗,有一带而过的,也有大段素描的。
主要场景,在一处庄园和一处宝藏,其间有多处小场景,各有各的用途。
人物刻画,这个我真的不太擅长,你们看下来如果有某几个还算有印象,就算成功了,主要还是靠语言动作来白描,心理活动不多(主要还是不会写)。说到人物之死,因为是自己创造的角色,让哪个死都有些舍不得,直到第四章才写死一个无关痛痒的飞天三十六将的老三。写到后来到了第八章,心道全书几百人出场,总要有些人要故去的,不然这江湖太和平了,这才痛下决心,一节之内,丐帮正副帮主齐齐归天,算是开启了死亡之旅,未来还有很多人会按照情节发展相继离去,我只希望有些有趣的人能一直活着。
时间轴,洋洋二十万字,实际不超过七天,那么集中的时间轴堆积了大量人物、比武、斗智和事件,确实挺乱,所以采用了电影手法,同时间相关的事件同步进行,左右跳跃,很少闪回倒叙。力求达到的效果是平铺一种实况的临场感和画面感,有些像美剧《24小时》的表达手法。
其实,我真不是大师,工匠都不算,不会通盘考虑,是边写边设计的,包括一帧一帧的打斗,到了第九章完,还没想好结尾如何收工,有些随性,让故事和里面的人物顺势而下,就像那道古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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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会组织构架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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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门(十二月)
十二堂的框架还在,但是改成了门,因为火门负责行动,但行动组感觉人手不足,就把火门扩充到四个堂,分别是火堂风堂土堂和木堂。那么这部书里雷苍鸿(火门火堂)林远空(火门风堂)为堂主。
十二门有句切口诗总诀,借林远空的口中道出:云龙潜水金鞭舞,彩凤浴火暗潮生,当初这句诗就设计了很久。代表了十二门的分工:龙(目标)潜(渗透)水(传讯)金(财源)鞭(刑罚)舞(训练),凤(策划)浴(服务)火(行动)暗(密探)潮(肃叛)生(刺杀),而顶头二字云和彩说明十二月也有最高领导的。
五楼十二城
这个也是青龙会的组织,相对独立,五楼这部书里并没人物登场,十二城最终也仅有三城出马,分别是飞骑城主(携虬松青竹梅花三仙)及朔角城主(携空山鸟语风清凉),还有一位城主并没有透露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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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圣君
顾名思义,九十六名圣君是也,青龙会的中层干部。武功都很高,但并无超绝人物。文中已隐现,所有的圣君都会在一首长诗中提到。只有圣君以上的人物才知道此切口诗。
已经流出的片段有:苍鸿无解忘忧客,远空玄素风雨来。金花碧草彩蝶舞,黄泉鬼手奈何人。虬松青竹梅花香,空山碧水送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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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写边修改
小处的文字就不多说了,是每看一次,都有发现,马上就改,都是那些太啰嗦的地方,或太过现代说法的地方。
大处当然也有,每节1600-2000字,写的时候都是一气而成,和上节有关联,再发起下节的情节,人物一多,问题就多,首先是服饰,前面穿红袍,后面写出蓝袍,就是疏漏,有时候都想做张表格,把服饰和道具兵器记录下来,省得经常翻找。
我记得校对时发现的前后矛盾处就不少:
1.高长江到三十里铺,最先写的追了是一百多里,后来又变出个五百多里,于是用百度地图量了量,是直线距离三百,古时候道路可能不直,就最终版是三百多里,以高长江的武功,一天走三百多里其实不快,但也没法再增加了。
2.高长江一直身上背着包袱,后来有人栽赃陷害,又整出一个同样的包袱,写到半途不觉得,到后来才觉得他拿着包袱挺碍事,一个是栽赃的栽不了,还一个原因是前一夜他去追踪夜行人,不可能还收拾好行李再去追,最后还是让他空着手比较合理。
3.通慧的法号和辈分,这个最初是没有去计算,只是觉得通和道两个字好用些,开篇就说通慧是武当七侠后第四代弟子,写到后来才定下的年份是万历年间,再一看历史年表,妈呀,和元朝差了近三百年,只好悄悄改成了第十四代弟子。纳尼,雍正篡位的逆袭版?
4.另一处是丐帮的选拔赛,原本都是每个级别晋升四人的,到了七袋弟子,白智勇胜了方中平后,本该剩四人,再和八袋弟子去对决,写着写着忘了,毕竟那三位不老大重要的,好在后来发现了,再加比赛篇幅不允许了,再者说一直说严长老抽签时做手脚,那时候就是四位,白智勇加仨八袋弟子,也加不上了,最后只得让那三位直接弃权了,罪过啊。
5.时辰问题,这个改过数次,尤其中段儿那一夜,就是八月初六整宿,牵扯到梅庄、武当小院、护送唐门、唐七风夜探正堂、丐帮选拔、追拿高长江、镜湖之战、三岔口之战、山罅之战,还要引出工匠密道和瀑布石桥,各处新上场人物众多,战斗也多,事件更多,多线齐头并进,牵扯到数十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在时间上要铺排得开,还要合理,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在白纸上列出时间和事件顺序,就怕有毛病。
6.风清凉过早暴露,在密道处松竹梅和忘忧对切口暗号,已经写到了:虬松青竹梅花香,空山鸟语风清凉,太直白了,那时风清凉表面还是个正经好人,正在无间道,被我直接卖了,后来改成了空山鸟语送清凉。
7.汤木(汤姆)先生的蹩脚中文,当时是写到哪儿算哪儿,后来发现前后用字对应不上,最后又捋了一遍,将一些重点的字前后一致,比如:嗨(还)布(不)雷(累)腻(你)干(敢)戒(解)卧(我)恨(很)捉急(着急)堪堪(看看)痒(样)狮(石)耗(好)哲哥(这个)织哨(至少)等。
8 .飞跃石桥片段中,正心和通慧二人在瀑布外还穿着水靠,到里面已自动换上正装,秒换,被迫加了一句话在船上换过了衣物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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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的下一部
既然江湖争斗重启,自当接撞而来。这部书的主要人物还会继续出场,悬念和线头也都留好,下一部应该近期就会动笔,敬请期待《真武三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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