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昏天黑地忙了一周，第一次出征，沈佳珞带着刘斯礼拿了个第三名。
赛前曾经有过一些期待，这次他可以冲刺冠军，但权衡之下，沈佳珞还是觉得，什么都没有安全完赛更重要。
练习赛时，林逸也来到现场，而且一直在旁边拱火。
沈佳珞捏着程雪菲给她专门求来的【平心静气】符，忍了又忍，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万幸的是，比赛全程中，刘斯礼心态稳定、发挥正常，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这让沈佳珞悬着好几天的心总算是安全落地。
球员经纪部的赛后总结会上，沈佳珞受到了李总监的表扬。
作为刚入职不久的新人，能带着球员打出稳定的成绩，算是表现不错，达到了部门的基本考核要求。
加上从教练团队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李莎莎当着所有经纪人的面，肯定了沈佳珞尽职尽责的工作态度。进公司以来，第一次被大家鼓掌瞩目，搞得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该表扬的表扬了，该批评的也得批评。
公司的球员中，即将转为职业球员的李耀，正在积极备赛，这次并未出战。而张茫茫却不出意外，再次失利，排名甚至跌到了第十。
就在沈佳珞还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喜悦当中时，李总监就话锋一转，毫不留情地针对曹启睿开启了批评模式。
会议室里俨然冰火两重天，身边的夏欣妍分享着她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跟进李总监的进度。而坐在不远处李耀的经纪人，则是双手抱臂，一副等着看好戏的。
沈佳珞有些好奇地偷偷瞄了一眼正对面的曹启睿，组长果然就是不一样，顶着挨骂的同时，还不忘甩来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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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例行到高球学院开会，刚回到公司，沈佳珞就被拐进了茶水间。
自从这个月的比赛结束后，球员经纪部的这个八卦中转站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哎，你们知道吗？李耀他妈来了！”
“我说今天怎么总监办公室里老有个特别尖利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刺耳的很。”
“他妈来干什么？不会是来找曹启睿麻烦的吧？”
“听说好像要让公司给她儿子换个地方练球。”
“换个地方？这还没转职业呢，就开始提要求了？”
“人家李耀可是冠军拿到手软的……”
沈佳珞在冰箱里找了找，库存的咖啡里，没有她想喝的。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地疯狂迷恋上海盐焦糖摩卡，咸甜香滑的丰富口感，让她每天都在惦记着要喝上一杯，其他口味的咖啡，基本都不再考虑范围之内了。
“干什么呢？没事做了是吗！”
被这突然闯进来的声音吓到，沈佳珞手一抖，差点把冰冷的玻璃瓶掉在地上。
茶水间里的众人看向站在门口一脸嫌弃表情的曹启睿，纷纷噤声，回到工位去。
沈佳珞拿上咖啡，最后一个跨出房间。
就在和曹启睿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奇怪的喜悦。
没过多久，总监办公室的门打开，李总监满脸赔笑着把一个女人送了出来，紧跟着的还有李耀的经纪人。
听见动静，沈佳珞抬头，一个看上去也就30多岁，颇有气质的美女，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收腰针织连衣裙，手臂上挽着一直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皮革手袋，踩着高跟鞋目不斜视地走出来，仿佛是在秀场一般，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于无物。
之后，这个女人又在接待室里闹了好半天，呵斥经纪人的声音，在工位上都能听见。
经纪人们虽然都在电脑前坐着，但手机里的八卦群，消息确是飞快刷新着。
沈佳珞边喝着不太对胃口的冰拿铁，边盯着手机紧跟最新的矛盾进度。
刚才那位女士，要求公司给李耀安排单独的场地以及专属教练进行训练。这种要求对于一个还没在职业赛场上有过什么出色表现的青少年球员来说，着实有些过分了。
沈佳珞庆幸，还好自己没遇上这么难缠的家长，虽然刘斯礼也并不是一个省心的球员。
作为常规工作内容，刘斯礼的日常的生活学习情况和每周的训练总结，她都有按时发到家长的邮箱里，可是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回复，甚至连已读回执也没有。
这种完全没有回应的沟通，让她隐隐觉得有些担心，毕竟从入职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刘斯礼的家长。万一哪天，自己管理的球员，也有家长也来这么一出，那可真是有得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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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两个球员的恋爱事件就这么解决了，没想到一周后，事情却变得更麻烦了。
正在准备接手新球员的沈佳珞，刚从媒体部开完会回来，一进办公室，就收到夏欣妍警戒的眼神，示意她赶紧回位坐好。
李总监的办公室里，好像正在发生着激烈地争吵，混杂着男男女女的声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沈佳珞偷偷看向夏欣妍，用唇语询问着总监办公事里的情况。
不光她想知道，整个球员经纪部的人都在悄悄议论。工作区里，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聚拢在一起，小声讨论着总监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耀他妈又来了。”
“吵得好凶，要不要叫保安啊？”
“听说李耀要解约……”
“闹这么大？现在解约，说不过去把？”
“是不是人家已经找好下家了？”
“那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他在csa多少年了？”
“四年~”
沈佳珞正竖起好奇的小耳朵，听着同事们的八卦，门突然打开，李耀的经纪人从里面出来。
“走啊，他有本事就走！我们从来就不缺冠军！”
“翅膀硬了就想飞，飞啊！飞出去看看啊！”
“以后一级赛事上，他能不能晋级，我们走着瞧！”
这一顿吼，吓得扎堆看热闹的人迅速散开，各自回到工位上，不敢吭声。
一直憋到下班时间，难得不用加班，部门几个女孩不约而同地开始互相约饭。
其实谁都知道，约饭只是个幌子，大家心里想的都一样，今天公司里的事，确实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八卦一下。
自从入职，沈佳珞好像还没有参加过公司同事的聚餐。
不过这次不一样，经不住小道消息的诱惑和夏欣妍的劝说，她满怀期待地加入了经纪人们的八卦烤肉局。
几个人并没有在公司附近找地方，而是打车去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找了家人口碑不错的烤肉店。
大八卦自然要大隐隐于市来讨论，才比较安全。
刚拿了号排上队，一群带着强烈倾诉欲望的姑娘们就迫不及待地在等候区守着一堆小零食，边吃边聊了起来。
沈佳珞则像是在参加新员工培训一样，怯生生地坐在边上，认真听着前辈们的“经验之谈”。
李耀与csa签约差不多有五年了，从一个13岁的小孩，到现在18岁潜力无限的优秀运动员，五年的时间，公司在他身上投入了不少资源。
当然，他的家庭条件也算是在众多球员里非常有实力的。从开始打比赛以来，他的妈妈几乎就是全职陪伴，直到签了公司，才把一些日常事务放给经纪人来处理。
听到叫号，几个人迅速跟着服务员进到店里，点菜的平板传了一圈，每个人都随便勾了些常见的选项。服务员刚一离开，八卦小组立刻转回了正题，继续抖落着各自从不同渠道打探来的消息。
“你们说，如果他真已经有下家了，会是谁来挖墙脚的？”
“gamg？毕竟李耀的成绩很醒目啊！”
“那你们说辛总会不会发飙？这是第二次了吧？”
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沈佳珞，靠近坐在旁边的夏欣妍。
“第二次？以前也有公司来挖李耀吗？”
“李耀算什么，之前gamg的人，想要挖走的是倪冉。”
几个姑娘手上不停地翻着烤盘上的肉，嘴上也没停下。
“对对对！不知道有多少公司惦记着倪冉，特别是gamg这种业内巨无霸，听说条件开得让他都犹豫了。”
“那他不也没走嘛。”
“他肯定不能走啊，辛总跟了他多少年，一步步把他带到现在这个位置。如果别家公司砸钱，他就走了的话，那也太让人伤心了。”
“放心吧，你的偶像不会抛下csa的！”
“他要是走了，我就离职好了。”
“去哪？gamg？人家会要你？”
“哈哈哈，不要这么残忍嘛！”
沈佳珞抱着一听冰可乐，叼着吸管，聚精会神地听着。
就这一顿饭的功夫，她对csa的了解，比起入职以来这两个月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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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被死对头gamg挖走，在公司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李总监最近心情也是极差，一般如果没有特别需要当面请示的工作，部门的所有人都尽量避免从她办公室门前经过。
沈佳珞则是埋头于准备接新球员的工作，对于李耀离开的传闻，除了偶尔遇到大家都在讨论时听上那么几句，其他的消息，她也没有太在意。
可是传闻终究还是被实锤。终于，gamg竟然选择用开发布会这种高调的方式来宣布李耀的加入，明显就是要给csa一个下马威。
66楼一整层都在一种低气压中，所有办公室的屏幕都被切到了比赛直播画面，各个部门的领导也发话不让员工们讨论这件事，就连茶水间的小聚会，也没有之前那么明目张胆了。
“你们知道李耀解约的理由吗？”
“听说，李耀他妈跟辛总说的，公司的有些女球员对李耀纠缠不清，加上训练一直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单独场地单独教练，而是和别人共用。所以，为了他儿子的世界冠军之路，只能选择可以提供更好条件的gamg！就这个理由！”
“那违约金得赔多少啊？”
“好像是gamg给出了~”
“不愧是顶级公司……”
“我更关心，哪个女球员纠缠李耀了？”
“张茫茫？”
“他俩真的在一起？”
“谁知道呢？”
“我倒是看见过他俩周末出去玩，感觉嘛，就是情侣。
“想想李耀他妈那个样子，啧啧啧，吓死人了呀~~”
“说不定他去gamg也是好事，要不留在下来，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听到同时说撞见过两人一起，沈佳珞也想了几次偶遇两人的情形。
不知道李耀这一离开，张茫茫会怎么样，她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曹组长？”
“佳珞啊，你在公司吗？”
曹启睿语气有些焦急，再次称呼她为“佳珞”，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在，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刚才高球学院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张茫茫她爸来了。我现在在赞助商这儿呢，没法赶回去，那个就麻烦你跑一趟，帮我去看看。”
“啊？这个……张茫茫她爸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公司谈吗？”
听到张茫茫的名字，周围几个人立刻安静了下来，注意力全部转到都沈佳珞这里，试图从她那里听到一些最新的八卦。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沟通一下这次比赛的事吧，你也知道，张茫茫最近成绩下滑比较厉害。不过他爸过来，应该主要是跟教练那边商量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吧。你赶紧过去，她爸已经到了。”
“呃，组长，可是……”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断了。
看着沈佳珞犹豫的表情，几个同事开始给她支招。
“曹启睿又给你甩锅呢，他最会这招了，你可别去！”
“那个张茫茫她爸可凶了！以前是打篮球的，又高又壮，那个压迫感啊……上次我愣是在他面前没敢说话。”
“他是不是怕挨打，所以让你去给他顶着啊，真不要脸！”
虽然心里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没办法，谁让办公室里那么多人，曹启睿就偏偏给她打电话了。
沈佳珞拎上包，在同事们怜悯的眼神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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