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哥凤鸣
凤凰拉着凤林走出女主家,熊孩子竟然还想着抄作业,不过他这么调皮,自己要是管教着凤林,性格也变得火爆些,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暴露了性格。
卖羊买收音机的风波在凤凰的劝说下总算过去了,这是全村仅有的收音机的,已经被被村长爹收为公有,每到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对着大喇叭给大家放新闻,放戏剧。
凤凰正在辅导凤林写作业,他爹气喘吁吁的过来,喜气连连地说道:“下来了,上面来的批准下来了,咱们村一共又下来三个公职。
正好加上凤凰,村里三个高中生的职业都有着落了。分别是供销社职员,水果农场管理员,还有语文老师。”
老凤荣村长刚准备坐下喝口水,刚准备说话,凤凰娘就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她的头发挽的不紧,顺着胖胖圆润的脸上掉落下来,她也顾不得:“好喽,凤凰去当语文老师,咱们家出了一个什么技术,还有一个老师,将来小林要当个司机哈哈”
凤凰不想当语文老师,她只想去果园里种树,使性子道:“我不当语文老师,我什么也不会,这不是误人子弟吗,我要去果园,反正都是公职。”
老凤荣眉毛一皱,他实在不能理解凤凰的想法,多少人都抢着当语文老师:“咱们三个村子一共办了一个学校,齐村的村长女儿瑶瑶就是小学语文老师,你来当初中语文老师。
你咋不当,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我看你是掉水里淹到脑子啦。”说着又拉着凤凰娘的手哈哈大笑,他自以为说服了凤凰。
凤凰正在烦恼,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凤鸣,听声音像是陆城的。
老凤荣赶忙起身迎过去,笑出了皱纹,满脸歉意:“哎呀,陆军长,凤鸣还没回来,前几天说是在山西,现在又说往东北执行任务去了,白让你跑几趟啊,他要是回来,我让他立即去你那报道。”
老凤荣握住陆城的手,把人往屋里拉。
陆城有些着急:“老村长,凤鸣还没回来吗?我们可离不开他,部队上只能在坚持一周了,要不然这次实验又要白费功夫,我就不进屋了,回去给上头写个报告。”
陆城刚进院子就着急要走,陆城就为了请大哥回来,跑过来几趟了,没见着人马上就回去,大哥这面子可真够大的。
“吃饭再走啊,陆军长,凤凰去厨房拿几个白面馒头给陆军长带着,说什么也要带着。”
陆城手摸着腰带,与他谈起了预防暴风雨的事情:“村里都做好预防暴风雨的措施了没有?我沿路看到看田地里都挖好排水沟,还有牲口棚也都重新固定了没有啊?
村子里的大树也要找支架固定好,去牧羊的都要叫回来,这几天学校要通知放假。”
村长连连应答,本以为这个娃娃兵来到边塞不行,没想到倒是好样的。
锅里总共2个白面馒头,2个杂面馒头,凤凰感叹老爹也太大方了。
老凤荣崔的急,凤凰赶紧拿出两个馒头,用布包起来,跑到院子里,陆城里还被他爹拉着呢。
凤凰把馒头塞进他怀里,心想他这会心急,头脑转不快,没准能帮助自己定下职业,就开口道:
“陆军长,你准许我参加果林看守的工作吗?我也是高中毕业生,可以拥有本村的公职。”
凤凰故意把话说的模糊,好像公职只有一个果林看守,大家都抢着要。
陆城听后,看了凤凰一眼,心里早已明了,凤凰是和村长起了争执,这是借自己之口堵住他爹的嘴。
转念一想果园也不是村子里重要的事项,交给她也无妨,就开口道:“那怎么不成,老村长,凤凰也是高中生,有权利担任这果林管理员,你不要浪费了凤凰这样的人才。”
凤凰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虚,果然不能耍小聪明,不过他竟然帮了自己,凤凰连连道谢。
老凤荣村长听罢两人的对话,一愣一愣的,心里有自己的盘算,这个凤凰,心太糊涂,不愿当老师就不当吧。
他也不能辜负陆城的好意,依旧赔笑把人送出门口,看着又被送回到手里的馒头,一时感到欣慰。
又看到站在门口的凤凰,心里生闷气。气哼哼的走进院子里,大吼:“吃饭,吃饭。”
凤凰心愿达成,即使这几天陪着调皮捣蛋的凤林,心情也很开心。
天气从昨天起就开始狂风大作,在屋里就听着外面的树刮得呼呼作响,牛羊乱叫,猪躲在猪圈里喂食也不出来。
今天不仅有风还有大雨,屋里到处都在漏雨,村子里的树,不知道倒了几棵,还有人被砸了。
听着外面的呼啸声,凤凰心里毛毛的,大哥凤鸣这几天要回来,正赶上暴风雨,也不知道他是在回家的路上,还是住在外面了。
屋外风雨声,在加上屋里面凤林大声背书的声音,世界没有一个安静的地方。
好像还听到了汽车呜呜的声音,凤凰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就见一个人冒雨从外面冲过来。
即便如此狼狈,脊背依然挺直,雨水把他的衣裳都打湿了,上衣紧贴着身体。
眉毛睫毛上沾满了水珠,大口的喘息着,唇红齿白,生的一副好颜色,动作却有些粗鲁,用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凤凰帮我拿个毛巾来,雨水打的睁不开眼。”
凤鸣看着他妹妹楞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凤凰抓了一个毛巾递过去,可惜了凤鸣,一生爱而不得。
凤鸣收拾好,穿着宽松的衣裳,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屋里和父亲老凤荣谈话,儒雅中带着些随性:
“没想到走到半道上赶上暴风雨了,停车在路上更危险,听说凤凰落水了?现在好了没有?”
他说着眼神落在凤凰身上。
凤凰感觉这眼神有千斤重,木讷的点了点头,想赶紧回到自己房间去。
凤鸣多瞅了她两眼,凤凰装作恼怒,眉毛一掀,露出了厉害的表情,凤鸣这才讪笑,连连给她告罪。
又转头看最小的弟弟,凤林看他转头看自己,赶紧依偎在凤凰身上。
只怪凤凰总是拿凤鸣吓唬他,说什么大哥打你,大哥把你屁股打开花,所以他现在一看到凤鸣的眼神扫过来,就吓得跑到凤凰身后。
凤鸣看他们一个两个行为举止都颇为怪异,在心里纳闷,自己才出去这几天,弟弟妹妹都不理会自己了,没趣的转过头去,继续和他爹谈话。
待说道凤林把羊卖了,卖了收音机时,凤鸣笑得前俯后仰:“你这小子,这胆量不减我当年的风采,哈哈,哈哈。”
凤林看到他哥不但不打他,还夸他,胆子也大了起来,从凤凰身后出来大嚷:“真的吗,真的吗?凤口鸟”他学着凤凰以往给他说的话,把凤鸣叫成凤口鸟。
凤鸣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还故意喊错,故意笑着说:“真的,过来给你讲”
说着一把捉住往这边过来的凤林,巴掌就往他屁股上招呼:“是不是你和凤凰在背后说哥坏话,我说怎么一个一个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原来是亏心事做多了。”
凤林哇哇大叫:“凤凰救我,凤凰救我,我再也不和你说话啦,呜呜”
凤凰听着屋子里的欢声笑语,仿佛回到了前世,这是她不曾经历过的家的温暖,她以前的家是冷冰冰的,哪怕父母后来家财万贯,她也没得到来自家的温暖,凤凰不知不觉回忆起了前世。
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把她丢给保姆,因此养成孤僻的性格,长大之后,生活好了,父亲出轨,母亲不容,终于离婚,离婚官司闹了8年,这8年凤凰冷眼看着他们夫妻从恩爱到反目成仇。
她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长大,大学毕业后,她不工作,因为不缺钱,所有时间用来看书,什么书都看,小说,名著,哲学,感兴趣的都会看,烹饪,旅游,她以为可以这样平庸的虚度完一生。
后来母亲病重去世,父亲与小三一家以及小三的孩子生活其乐融融。她心里愤恨又觉无趣。
再后来她生出一点野心,不想虚度光阴,学习绘画,她很有天赋,后来经过朋友介绍拜国内很有名的绘画大师李老为师,这也是她死亡的开始。
她没想到表面光风霁月的李老,私生活居然如此混乱,他居然吸毒,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注射毒品。
更没想到这是父亲那个私生女的阴谋,她心里痛苦,她从未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如此多的痛苦。
每当毒瘾犯的时候,她就心里恨得要死,她想死,但不会这样放过他们。
她进入戒毒所,幸好发现的及时,而她又坚决厌恶自己被毒瘾控制,因此戒毒很成功。
她凭借收集的证据,把他们弄进监狱,终于解脱,从此对绘画也感到厌倦了。
凤凰面露恍惚的回忆前半生,直到凤林一下子趴在她背上,她才醒过来,看到凤鸣在自己脸上巡视的目光。
“村长,快去看看,”人未到,中气十足的吼声先来了。
凤凰起身,看到凤兆谦身披着茅草制成的蓑衣,人高马大,焦急地冲过来,他看到凤鸣也在,舒了口气。
凤兆谦和凤鸣一样个头,只是比凤鸣更魁梧,这两个男人往房间一站,凤凰顿时觉得屋子太狭小了。
“我在村子里加固大树的支架,看到小庆那孩子家的房子被雨水冲塌了,小庆娘也被砸伤了,村长你快去看看,我找医生。”说着就要走。
凤凰愣神,暴雨天竟然想着要去加固村子里大树的支架,不由自主的叫住他。
凤凰知道因为这次事故,女主家没有地方居住,先住在凤凰家,凤鸣由此对女主产生好感,后来女主暂时搬到军区收容所,结识了男主。
可是她明知道凤鸣的结局,还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凤鸣难道就应该一生爱而不得吗?
凤兆谦雨中转头想听听凤凰说什么,只见她神色淡然,眼神里带着迷茫,像是看淡一切,全然不见了往日的张扬,只剩凤兆谦形容不出来,洗尽铅华这样一个词。
他最终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凤凰看着义无反顾再次冲进暴雨里的凤兆谦,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如此粗糙的男人,竟会如此赤城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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