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民国二流子7
待霄父一走，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沈长鼎继续说：“霄离，你写的小说太好了，报纸售卖方面的管理人告诉我，销量翻了5倍，大部分人都是被你吸引来的。”
“还有，有更多的作家被吸引过来了，这让销量也拉动了一截。”
“供不应求，我们只能稍微提高了价格。”
廖缪鉴在关于霄离的事情格外上心，“霄离，你也可以在我这里发表，福利更好报刊知名度也更高。”
沈长鼎面色不满地看向廖缪鉴，皮笑肉不笑：“这位先生又是谁呢。”
廖缪鉴想来想去都不能回答，说是朋友吧，也还没到这地步，才见过几次面。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接下来，霄离又带起头聊天，但是就是感觉到不太对劲。
廖缪鉴和沈长鼎两个人不对付，互相呛着声。
霄离拉过沈长青：“我和他去逛逛。”
两人瞬间安静，没想到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沈长青到没想到，茫然的跟着霄离走开。
直到成人宴快结束，霄离才回来。
从灯火璀璨的大厅出来，霄离看向四周，垃圾遍地，即将饿死的人躺在角落上，渴望着有人施舍给他吃食，哪怕是馒头也好。
霄离眼睛一盯，还有一小童，他的母亲将他抱在怀中，一件件破旧的衣服套在小童的身上，最外面的一件是最完整的却宽大一倍的大人的衣服，看得出母亲已经尽力了，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到处是破洞的衣服，或者说不应该称为衣服，只是几块破布遮住了要害。
小童手里抱着一个比他脸大的碗，碗却也不算大，是小童的脸瘦得两颊深陷进去，不但没有一点婴儿肥，霄离只看到了一个披着皮的骨架。
霄离在她们的碗里投下一枚银币，对于他人来说，只是可解燃眉之急，对于这对母子来说确是救命之恩。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小童的母亲眼里蹦出生的希望，立刻挣扎地爬起来，磕头向霄离道谢。
“砰，砰。”这是实打实的磕到地上。
霄离拉起这位可敬的母亲。
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她已经给了小童最好的生活。
这，是人吃人的世界。
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霄离注意到，已经有人盯着霄离给的银元，这枚银元足以让他们拼命。
“你们，要不要和我走，帮我打扫卫生。”
妇人知道她们即便有了这枚银元也守不住，连忙答应。
霄离将那对母子带回家中，省了他不少事。
而随着霄离的不作为，关于《赌徒》的议论声批评压过了赞誉。
霄离的书评上却是好评如潮。
反常的现象让霄离知道，他们出手了。
在江林，赌场的势力，军阀，和租界成三足鼎立之势。
在赌场的大本营发表对于赌的抨击，只能说是前无古人，年轻气盛。
上半部《赌徒》刊登完之后，虽然是抨击赌的事件，但写得隐秘，明嘲暗讽，赌场无法因此动怒。
而这次《赌徒的》下半部分刊登后，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抨击，劝解他人不要进行赌博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赌场不是令人揉弄的棉花，也不是好发善心的大善人。
随着《赌徒》的发表，风波的酝酿，霄离已经成为了赌场的人眼中钉肉中刺。
或许也不止是赌场里的人，能够支撑赌场在繁华的沈林地区立足，成为一方大势力，赌场幕后之人必然不同凡响。
文人，在世界上可以说是地位较差的，也可以说是较好的。
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但舆论的力量也是可怕的，而文人手里的笔杆子，便掌握了舆论的力量。
因此，各方势力没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插手或者直接迫害文人。
要知道，文人多的是死后，文章成为绝世之唱的。
但也不是无能为力，他们可以通过文人之间的相互抨击，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一次，霄离面对的事情正是如此，赌场无法直接对霄离下手，但是可以利用他人批评霄离，让大众不认同霄离所写的《赌徒》，降低影响力，这样一来，目的就达成了。
霄离早就考虑到了这点，自然也不是毫无后手的。
隔天一大早，霄离将早就写好的反击让廖昌黎登报回应，位置，就在他自己开的评论区。
【我是一名普通，平凡的人，平凡的人也有不一样的梦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我是人民的作者，写人民看得懂的内容。对于那些颠倒黑白的，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大概说什么呢？就是说你看这老鼠还有皮，人怎么不要脸面。人若不要脸面，为什么不去死呢。你看这黄鼠还有牙齿，人却没有廉耻。人要没有廉耻，跟死有什么差别。你看这黄鼠还有肢体，人却不知礼义。人要不知礼义，还不如赶快死了。
这篇文章一刊登，可以说是毁誉参半。
原本认为霄离无错的人，也动摇了，觉得霄离得寸进尺，话过了。
但也收获了不少狂热分子，大丈夫在世，本就应当无所畏惧，一往直前，霄离的行为可谓是做到了他们心里。
一时间，支持者，反对者，更是斗得难舍难分，反倒是霄离更加出名，随即的是，更多的人知道《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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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内厅
一位神色凶悍，穿着华丽，脖子上带着个大金链子的冲着下面跪着的人大喊：“谁出的馊主意，让那个谁谁名气更大了。”
宽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想去当这个出头鸟。
黑老大火气上来了，拿起装满滚烫茶水的茶杯砸向最面前的男子。
男子下意识地闪躲，想到黑老大会更生气，想起那些被剁成肉干的人，忍住生理性的反击，硬生生承受着黑老大怒火的发泄。
尖嘴猴腮，倒三角眼睛的男子转了转眼珠一边吐槽着：“还不是老大，脑袋一拍，直接定下来了，都不听别人的劝阻。”
一边凑到黑老大的耳朵旁：“我们这样那样”
“好好。”黑老大一边听，一边点头，“就这样，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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