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哥哥,好帅
娄禧阳是被怀里的动静给吵醒的,声音很小,但架不住他时刻紧绷的神经,睁眼就看到了小心翼翼爬起来的易缘。
易缘动作停了,他伸手遮住娄禧阳的眼睛,刚起床的嗓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磁性,温柔地对他道:“哥,你再睡会儿,到时间我叫你。”
娄禧阳“嗯”了一声,摊开双臂仰躺在床上。
但他却是没有再闭上眼睛,而是望着房顶出神。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衣物摩擦掉落的声音。
他侧头看去,就看见易缘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米白色的棉睡衣从他的肩头缓缓滑落。
易缘的肩白且骨感,宽肩,细腰,臀翘腿长,从后面看甚至分不清男女。
易缘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是脸还是身体都是美得超出了男女界限,从小就有形形色色的人对他露出隐晦又下流的眼神,这也是易天和他不让易缘出门的原因。
不过娄禧阳从来都把他当成男的,弟弟,又软又乖,很粘人,有时候又有点疯的弟弟。
不知怎么的,娄禧阳突然想起上辈子倍良和地下酒吧投怀送抱的调酒师共度春宵后是这样点评的——
“这种腰就是非常耐操,一定要从后面搞,扭得都要拧出水来了,嘶——不过还是没有陈敛那养子这么极品。”
娄禧阳的视线倏的落在易缘身后的纹身上,又记起易缘说的那句不明不白的话,眼睛里瞬间被燃起了暗火。
艹,娄禧阳你他妈想什么呢??
他猛地一下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试图忽略下身渐渐苏醒的东西。
他没看见床前的易缘转过头,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易缘三两下穿好陈敛为他准备的西装,走出了卧室。
“易缘,今天全联邦的大人物都在场,你可别给我出什么差错。”
他刚一脚迈出走廊,就冷不丁地听见了陈敛的声音。
陈敛靠在他门前,看样子是等了一段时间,他直起身,上下打量了易缘一番,“不错,我儿子就是得帅死那群糟老头。”
易缘今天大改了之前青涩少年的模样,过长的额发被他通通捋到了耳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全脸精致到五官一下子清晰地展露了出来,锋利又艳绝。
陈敛觉得这个样子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易缘看了眼他没回答,只是伸出了手,淡淡道:“枪。”
陈敛抿了抿唇,思虑良久才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银色硬物放到他手上,“我给你是因为怕出什么意外,别乱用。”
“知道了。”易缘熟练地把弄了一遍激光枪身,确定了型号后藏进了腰间。
“可以叫娄禧阳出来了,记得叮嘱他别暴露身份。”陈敛瞥了眼他的腰,转身欲走,后又回头再次强调,“易缘,你知道你身上的装置会放大你的情绪波动,答应我,一定不要失控。”
特别是你本身就是个情绪不受控的,真怕你哪分钟突然就发疯了,陈敛暗暗想到。
易缘不在意地点头,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陈敛?”
娄禧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嗯。”易缘抬头看向向他走来的娄禧阳,娄禧阳正随手系着领带,身上还残留着刚起床的慵懒,衬衫的半截还掉在外面,隐约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肉线条。
易缘呼吸一滞,目光突然变得幽深,“哥哥,好帅。”
娄禧阳动作一顿,轻笑了一声:“啧,别肉麻,不过太久没穿过正经衣服,你哥都快不会穿了。”
17岁前他倒是老是穿这些,不过后来裤子里都没两块钢镚儿,就有什么套什么了。
“我帮你。”易缘走上前,伸手帮他将衬衫衣角扎进了裤腰中。
冰凉的手指划过下腹,很快又游走到后腰,倏的搂住他的腰,“我喜欢哥哥穿白衬衫。”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很帅。”易缘把脸贴在娄禧阳胸膛上,轻声道。
那个时候的娄禧阳还是个翩翩公子哥,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对他笑,笑得他全身都在发烫。
娄禧阳沉默了一会儿,轻拍了拍易缘的头,回手把桌上的面具扣在了脸上,“走吧,别让陈敛等急了。”
易缘望着他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蒋卓航的生日宴会设在paradise临时联邦大楼顶层,出于易缘四小时的时间限制,陈敛只打算带易缘露个面就回去。
娄禧阳沉默无声地跟在易缘身后,保持着一米的贴身距离,在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保镖,个个带着和他一样的面具。
当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场内所有的目光都朝这边聚集而来,目光先是落在陈敛身上,而后又快速扫过,死死地粘在易缘的脸上。
娄禧阳能捕捉到那一刻众人眼里的惊叹。
“老陈。”
“好见不见啊陈局。”
“这位是?”
…
“这是我认的儿子,陈缘,这几天才接进paradise,小缘,快来给叔叔阿姨问好。”陈敛笑着回应各路寒暄,笑意却不及眼底。
就凭着蒋卓航亲信的身份,他值得起全场的巴结寒暄。
“叔叔阿姨好,我叫陈缘。”易缘挑了挑眉,微笑问好。
“这是你养子?这相貌真是,惊为天人,陈局有福了。”“我就说嘛,这长相,哪能是老陈儿子。”“我算是见到了可以媲美蒋先生年轻时候模样的小辈了,蒋先生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看似平常温情的闲聊拉开序幕,陈敛一边笑着一边给易缘递了个眼色,易缘就不动声色地拉着娄禧阳走开了。
蒋卓航这场生日宴会办的异常简朴,除了联邦那群说得上话的人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有几家媒体守在门外,看来是在等蒋卓航出面放他们进去。
蒋卓航对外界宣城是他这辈子最后一场生日,也可以说是他的“丧礼。”
娄禧阳和易缘走向角落的吧台,无声地打量着走动的人群。
他扫了一圈没见着娄安明,面具下的双眉微蹙,时不时朝那扇紧闭的大门看去。
娄安明不在场。
他记得上辈子他和娄安明会在今天这场宴会上找到接头的q叔,而q叔,就是最后找到他妈在治疗所的关键人物。
原本双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头十分困难,但因为娄禧阳闯进易缘房内造成了巨大轰动,q叔才成功被娄安明带走。
如今他成了一个旁观者,那么按照趋势娄安明还会出现吗?q叔能被他带走还不被发现吗?
娄禧阳想的深,这时余光瞥见易缘随手拿了杯红酒,在手里悠悠地晃着,配上他一身西装,倒是真让娄禧阳迷糊了一瞬,以为看到上辈子的易缘。
“不准喝酒。”娄禧阳下意识地低声管教道。
“哥,我都19了。”易缘动作停都不停,叛逆得很,直接灌了一大口。
娄禧阳不赞同地抿紧了唇,正想叫他别喝那么急,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喂,你怎么在这里哇!”
熟悉的怪腔调在面前响起,张森泽一脸煞气地盯着娄禧阳…旁边的易缘道。
娄禧阳诧异地抬了抬眉,突然意识到自己戴了面具,张森泽没认出自己才是正常情况。
张森泽的爹是联邦议员长之一,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但娄禧阳倒是记不起上辈子他也在场,还没预料到现在这个情况。
张森泽现在肯定是认出了易缘,追问他去哪了倒没什么,就怕他把易缘的身份给抖得干干净净。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张森泽语气恶劣地问易缘:“阳阳呢?刚才就听见你说你是陈敛的样子,呵呵,骗鬼呢!”
娄禧阳对张森泽这个语气有点不爽,他眯眼看着张森泽,觉得他欠收拾了。
“阳哥他有事不在,不好意思。”易缘竟也没生气,倒是平和地笑了笑,一张明艳的俊脸让人移不开眼。
娄禧阳闻言满意地扬起了嘴角,心想易缘还真懂礼貌,不愧是他带大的。
不过易缘在他面前一直都很乖很听话,他很喜欢这样的易缘,要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加上系统的提醒,他很难发现易缘的另一面。
“你少在我面前装,装什么乖,嗯?易缘是吧?你当我不知道你是哪种人?”张森泽盯着易缘的脸,眼神愈发浓重,他忽然倾身靠近,拉长着嗓音在他耳边低声威胁,“我告诉你,娄禧阳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你爱上他对吗?”
两人靠的很近,娄禧阳没听见张森泽说了什么,只看见易缘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捏着酒杯的手指紧的泛白。
他一言不发地拉过易缘,抬手拦住张森泽,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
张森泽的视线飞快地在娄禧阳面具上掠过,不耐烦地骂了一声,继续他没说完的话
“阳阳他不知道吧?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怎样?”
知道什么?
娄禧阳疑惑地皱起了眉。
“嗷,还有,那天把他打进治疗所的那群人是你干的吧,啧啧,不得不说你真是狠啊,你说要是他知道你这么会折磨人会不会膈应你?”
快要忘记的事被张森泽这么一提,娄禧阳很快就想起来了,按他的意思,易缘是对那群人做了什么?
“张哥,你别这样,我没有那个意思,如果我的行为让你误会了,实在抱歉。”
易缘颤抖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娄禧阳连忙转身,入目就是易缘微微泛红的眼眶,眼里满是委屈。
这让娄禧阳心下一紧,转而怒目瞪向张森泽,这玩意儿,倒底在搞什么飞机?
“艹,你还在这儿给我装——”
张森泽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正想讽刺他几句,就发现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接着,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沉如酒酿的男声。
“各位,好久不见。”
阴影处走出了一个男人,优雅地步入柔和的暖光之下,逆着光,他微微抬起下巴,光线勾勒出他完美的面部线条。
“我来晚了,抱歉。”他启唇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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