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八爷没想到自己的爵位竟然不是从贝勒降成贝子, 而是彻底摘掉,跪在地上的身形一晃。皇阿玛难道不需要他制衡太子和直郡王了吗?
众皇子扭头看他,一个个眼神冷淡。
李德全很场面话的问了句:“八爷, 要不要给您请太医?”
八爷摇头:“得知凤遥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兄弟妯娌的事,我心中愧疚, 气急攻心。无妨,回府后歇歇就好。”
听八爷这么说,李德全掏出第二道圣旨:“万岁爷还有一道口谕单独给您,虽然此次审讯中无一人攀咬八爷, 但万岁爷说郭络罗氏与您夫妻多年, 您却没察觉她做得事,这很不应当。万岁爷让您好好思过。”
八爷熬了一夜, 双目通红,这会儿心如刀割,强忍着垂首问:“皇阿玛让我思过多久?”
“万岁爷没说多久。”
没说,那便是多久都有可能。凤遥把所有兄弟都给他得罪光了,肯定没人会帮着他说话。估摸着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视权柄如生命, 一心要爬上储君之位的八爷, 死死咬住下唇,恭敬接下口谕。
说完李德全又看向宜妃:“宜妃娘娘,万岁爷说郭络罗氏大婚多年,早已不是您膝下的孩童。您以前虽宠爱她,但她做的事与您无关, 是她自己心肠歹毒。请宜妃娘娘回宫歇息。”
“万岁爷一夜未睡, 此刻累了。请各位爷散了吧。对了,万岁爷还说,这件事千万不要闹到太后娘娘跟前, 她老人家受不得这样的刺激。”李德全说完就回了乾清宫。
在场的皇子和皇子福晋都一块从乾清宫檐下走到乾请大院东门。
先前在乾清宫,大家不敢闹。
可眼下出了乾清宫,老爷子只说别闹到太后跟前,可没交代什么不许胡闹的话。
直郡王是皇长子,又一直在军中历练,一身的暴脾气,虽被因想争诸位被身边人劝着一直压着性子,但今儿个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郭络罗氏早被押入大牢,眼下只有八爷在场,憋了许久的火气自然要朝八爷身上招呼。
他和大福晋感情和睦,连生了好几个孩子。此刻一拳打在八爷右脸上:“狗娘养的!怪不得福晋原先一直好好地,你那狠毒婆娘一嫁进来,福晋就再没怀过。”
“你这个狗娘养的!”直郡王打了一拳后,被兄弟们不轻不重的拦着,又伸出一脚踹到八爷身上。
太子站在台阶上看兄弟们闹了一会,才让侍卫们上来制止。
他走过去,撇了一眼八爷,背着手昂着头,冷哼一声:“老八,本宫知道你心里的目标是什么。可是,你们两口子没孩子,关咱们这一干兄弟屁事?你甘愿被那贼婆娘管,不纳妾讨好安亲王岳乐的顾旧,又关咱们屁事?”
先前太子和诸位皇子们在门口等消息的时候,已经把各府嫡子嫡女的出生时间算了一遍。
此刻,太子便当着老八的面数了一遍:“咱们兄弟中,如今有嫡子的只大哥、老三、老四、老九和老十四这五人。有嫡女的只本宫、大哥和七弟这三家。”
“本宫的嫡女生在康熙三十六年八月。大哥家的弘昱是康熙三十五年生的,几个丫头都是在弘昱之前降生。老三家的弘晴和弘晟,弘晴生在康熙三十五年,弘晟生在三十七年九月。”
“四弟家的弘晖生在康熙三十六年三月。十四弟家的嫡子生在康熙四十四年四月。老九家的更晚,今年六月。”
“从康熙三十七九月到今年,也就是老十四家添嫡子之前,这中间七年,没有任何皇子添了嫡子嫡女。”
“拿咱们这一干兄弟的嫡子嫡女祭旗,凭什么?你恨本宫太子名分早定,对本宫和太子妃下手还不够?何苦害别人?”
太子说着摇头:“本宫就说为什么这几年皇子们都没有嫡子嫡女出生呢。你们夫妻歹毒至此,真乃古今罕见。”
太子说着看到七爷没在场,想起来自己刚才露了一句,感慨道:“哦,本宫说错了,人家老七两口子只关门过日子,从不和你们交际,倒平安添了两个嫡女。十四福晋人家成婚时间短,运气好,你们还没来得及下手。”
“你媳妇自己有病,见不得别人好就要害人。可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对你最好的老九也害了呀。”太子撇过去:“你们两口子是人吗?”
平日规规矩矩的侍卫都看着。
在场的皇子和皇子福晋,一个个也都红着眼盯着他。
八爷无地自容,缓缓跪下:“凤遥犯下大错,我在这里替她磕头赔罪。”
“你磕个头那些被你们害过的孩子就能活过来了?我大清的嫡皇孙就能回来了?”太子暴吼一声:“太子妃好不容易怀了个男胎,被你家那个贱妇硬生生打下来了!这笔血账,你磕一万个头也还回不回来!我大清的嫡皇孙,被你的野心,你婆娘的狠毒,给害没了!兄弟们本来都能顺利添几个嫡子嫡女,也被你们夫妻给害没了!”
八爷被揭的说不出话,唯有重重磕头。
太子爷强忍着想要踹过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
乾清东门这里的事情已经闹了好大一会儿,康熙爷都没出来,也没派人来制止。太子和所有皇子都明白。
方才在乾清宫,皇阿玛只削了老八的爵位、摘了主事阿哥的差事撵回府思过,这就给大家留出气的机会。而且整件事情的处置过程,老爷子都没说一句“悄悄地别声张”,就说明这件事是可以公开的。
“方才皇阿玛没说让你思过多久,也没说让你去哪里思过,”太子爷冷哼一声:“老八,从今儿个开始,你每天去紫金城外大清门下,跪两个时辰。”
太子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兄弟们:“大清门外人来人往,你们别怪本宫不顾皇家体面。郭络罗氏那个畜生毒害所有皇子福晋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报应!”
没有任何人替八爷说话,连一向和太子面和心不和的直郡王都和别的皇子、皇子福晋一起,诚心诚意地躬身说了一句:“太子爷圣明。”
跪在兄弟们面前的八爷,双手扣到砖里,肩膀抖动。
太子冷哼一声,拽着太子妃走了:“宣太医去毓庆宫候着,给太子妃好好把把脉。”
直郡王走过来,狠狠冲八爷吐了一口唾沫:“狗娘养的!”
三爷从他跟前走过,没注意,不小心踩到了八爷抠在地上的手。
四爷和四福晋看过来,四爷先前一直压着没动手动口,只是把搜出来能证明八福晋毒害弘晖的证据呈了上去,眼下他看着八爷,双目通红,没说话。
五爷蹲身,声音微微有些低:“爷和福晋与你们无冤无仇,也没碍着你的路。你们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凤遥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你可别说与你无关。”
他的外祖家,郭络罗氏一族都这两人害了。额娘只怕也要受牵连在宫中难过。
十爷走过来,居高临下:“要不是搬出宫,只怕我媳妇到现在也无法有孕。你和八嫂以前看着爷带着福晋四处拜佛求子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背后偷笑呀?呸!”
以前十福晋和秦晚与八福晋走得最近,那些能让女子难以有孕的点心,就这俩冤大头陪着八福晋吃的最多。
十二贝子是个闲散性子,随缘的很,可知道连他福晋都被和八福晋一起吃过难孕点心后,也心态崩了。
“八哥,我老十二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是不是怕自己将来登基了,嫌皇阿玛皇子太多,要发的饷银太多?”
十三贝子紧握着拳头:“我真恨不得一拳锤死你们两口子。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夫妻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九爷在最后,他夜里吐了血,此刻脸色煞白。
“幼时你救我,此番我原给足了你时间考虑如何交代,是你们不仁不义。你的恩情我还完了。如今,该你还欠爷福晋和孩子的债了。”
“太子爷让你去大清门外跪着,别耽搁时间了。”
九爷说完,和五爷一起,带秦晚和五福晋去了宜妃的长春宫。
宜妃被气的头疼欲裂,又怕牵连到郭络罗一族,恨得牙痒痒。她知道这次事情严重,但细细问过傅嬷嬷后才知道,竟严重至此。
见儿子儿媳妇都到齐了,宜妃挥退伺候的人,直接开口:“本宫没事,就是气的狠了。凤遥有错,但错不在她一人。老八要么是一直纵容,要么是一直合谋,必须付出代价。”
秦晚在心里给宜妃点了个赞,不愧是盛宠多年的女人,都气成这样了,头脑还如此清明。
五福晋摸着肚子开口劝她:“额娘要爱惜身体,老八已经被太子罚去大清门外天天跪着。”
“不够,”宜妃冷哼一声:“谋害大清太子嫡子的罪名,谋害所有嫡出皇孙的罪名,她一个人担不起来。你们别以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就没事了!这事才刚要传开,等百官知晓,弹劾的折子就会堆成山。要么老八与她夫妻共担罪责,要么就得郭络罗全族都给她陪葬!”
都是皇子,其实九爷和五爷已经想到了。不然刚才五爷不会在大家面前那么说,九爷也不会当众和老八断交并且主动撵他去大清门跪着。
其实大家都明白老爷子为什么目前只给郭络罗凤遥御判凌迟,只给八皇子摘了爵位和差事。他是皇帝,若一次判到顶,刑部的官员还做什么?
再者,他最好“仁君”之名,一人重罪祸及全族的事,得等百官上折子后他才能判。若他上来就判,必然被某些人诟病“过于严苛”。
九爷和五爷对视一眼,九爷主动:“凤遥变成这样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缘故。”
五爷心里恨极了凤遥连他这个不争不抢的皇子都要害,继续道:“但今儿个在御前她一口咬死这些事与老八无关。”
宜妃想了想:“她如此主动担责,不外乎被老八用情迷惑。只要破了老八这障眼法,以她的性格,定然反口。”
五爷和九爷对视一眼:“儿臣明白。”
见两个儿子明白自己的意思,宜妃这才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看向两个儿媳妇:“可怜见的,这些年苦了你们。都怪额娘,当年不该把她接进宫来照料。不然,也不至于酿成此等祸事,让我两个儿子险些绝了嫡出子嗣,让你们两个可怜的孩子,这几年白白担了难有孕的恶名被人指点说道。”
五福晋忍了许久,这会儿忍不住哭了起来。
秦晚也憋屈。谁能想到,八福晋会在她自己的吃食里下药,然后招待妯娌时,一起吃呢!
“如今真相露出来,你们只管养好身体,切莫多想。后头的事儿,让老五和老九去办。舒云你好好养胎,别管这一胎是男是女,本宫只求你平平安安生产。先添上一个孩子,等养好身体,再生几个。秦晚你好好照顾孩子。傅嬷嬷先前伺候的好,以后本宫让她一直待在你身边伺候,你可愿意?”
秦晚开心:“儿媳求之不得。”今儿个大约是她的幸运日。没费什么劲,狗老九彻底和老八掰了,郭络罗氏再也无法翻身,还有一大帮子皇子和皇子福晋憋着劲要招呼那两口子,且又得了傅嬷嬷这样的王牌嬷嬷。接下来,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喝茶看戏即可。
五福晋他他拉舒云看了五爷一眼。
五爷连忙道:“额娘,儿臣府上也需一位有经验的嬷嬷在后宅坐镇。”
“邱嬷嬷也在本宫身边伺候多年,把她派去你们府上就是了。”宜妃说着落下泪来,拉着两个儿媳妇的手:“咱们一家,以后都要好好地。咱们不害人,却也要处处小心,万不能再着了奸人的道。”
宜妃说着又看九爷:“以后你若再和老八有一丁点来往,本宫就不认你这个孽障。”
九爷恭恭敬敬垂首:“儿子已经和他一刀两断,大伙都瞧见了。”
宜妃轻哼一声,她早就看老八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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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在乾清东门向皇子们下跪赔罪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除了被特意瞒着的老太后还不知道最近这几日的大事。
良贵人最近不太出门,是被惠妃找上门反复抽了两巴掌才知道。当场晕了过去。
“呸!又来这套!本宫的直郡王到现在都只有一个嫡子就是拜你们所赐,你等着吧!”惠妃让人看好良贵人,防止她寻短见。
发生了这样的事,虽然康熙爷还没说什么,但大家都知道,良贵人必定受牵连。
让两个儿媳妇跟儿子出宫后,宜妃硬撑着起身,写了一道自请降位的请罪折子。八福晋幼时有一半的时间在她跟前养着,另一半的时间在当时的安亲王府,如今的安郡王府养着。
凤遥害了那么多皇子嫡福晋,个个都是娘家在朝中有人的。到时候,哪怕五爷家和九爷家都是受害者,她这一脉也必定会被某些人弹劾。不如自己识趣些,早些表明态度。如此,老爷子念在秦晚和五福晋都是受害者的份上,她这一脉还能保住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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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太子叫了五个太医前来给太子妃诊脉,得知太子妃再也无望有孕后,太子重重摔了一套茶盏。
“都是那毒妇害的!都是老八!”
太子妃哭了半晌。
不仅太子妃哭。
这一日,所有皇子福晋回到府邸后,都赶紧找太医诊脉,太医们跑完这家跑那家,险些跑不过来。皇子福晋们回府后几乎个个都大哭了一场。大福晋哭得尤其厉害,她年纪大,就算在凤遥那儿吃的含毒点心不算多,可也足够让她以后子嗣艰难。
太子因郭络罗氏的毒手痛失太子妃前几年怀上的唯一男胎,无论如何也要老八两口子付出更大的代价。
“郭络罗氏害的所有皇子福晋整整七年都没有子嗣,我要让她永生永世钉在耻辱柱上。”太子妃红着眼:“我要让她在行刑前,生不如死。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毒妇做的事情!我要让她成为所有人都唾弃的对象,用她来警示世人。”
整件事情中,太子妃大约最最痛苦,她好不容易怀了个男胎,只要顺利生下,就是大清唯一的正统嫡出皇孙。当年才怀了几个月却被生生害了。
太子也心痛。
太子妃忍着难受起身:“我要去亲自见见郭络罗氏。”
太子点头:“去吧,只是别一上头弄死她。”
一向宽仁待人的太子妃,双眸中满满都是阴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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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络罗凤遥原是八福晋,一开始被关在宗人府里。可康熙爷如今已将她贬为庶人,便没资格再关在宗人府,已经挪到了刑部。
下午,太子妃没避着人,亲自来了。
正好五爷和九爷一块过来,就碰上了。
太子妃没觉得意外,待二人行礼后开口:“正好我也有事要问问她,一块进来吧。”
把已经除去钗环首饰、锦衣华服,换上囚服,戴上手铐脚镣的郭络罗氏提到大厅,太子妃于主位上开口:“为何要对我,对妯娌们,都下这样的狠手?”
这个问题,不当面问出来,太子妃不甘心。
五爷和九爷也想问这个问题,都看过去。
郭络罗氏却把脸转开,无论如何都不说话。
等了一会,耐心耗尽,太子妃看向五爷和九爷:“二位贤弟介意对她动刑吗?”
五福晋被害的滑胎,秦晚被害的六年不孕,五爷和九爷怎么可能会介意。
“来人,上刑。”看狱卒拿了夹棍、竹签等出来,太子妃摇头:“不必伤她,我只要她开口说话。你们务必保证她活到秋后行刑之日。”
刑部的人明白了,换上特质的羽毛。
中间设上屏风隔开五爷和九爷这两个男人后,专门看女犯的几个婆子上来,把八福晋绑在大条案上,用羽毛招呼她。
疯狂瘆人的笑声响起来。
这个刑法被人称为“笑刑”,一开始虽不痛,但极为痛苦。普通人若不间歇的受这样的刑法,几个时辰就会活活笑死,且过程极为痛苦,有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行啃噬。
八福晋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这样对付她,活活受了小半个时辰,连笑的力气都没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许久,嗓子干哑欲裂,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子妃扬手,暂时叫停:“说吧,你若不说就继续。”
郭络罗氏眼泪还在不受控制的流,怪笑一声:“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
太子妃使了个眼色,屏风外的书吏一五一十记录。
原来,她恨老爷子当年因她阿玛诈赌就处决了她的阿玛,她额娘没多久抑郁而死,她无人照顾,这才被接入安亲王府。
安王府里人口众多,同辈的表兄弟表姐妹很多。有一日她被一个表妹不小心推到井里,表妹害怕跑了,她过了许久才被人发现,险些丧命。后来发现不孕也是因为那次落井。
她把自己不孕归结为老爷子杀了她阿玛让她孤苦无依。
太子妃摇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诈赌三千两不是小数目,你阿玛诈赌害死人命,依律当斩。你有今日,要怪也只能怪你阿玛作死,你自己心术不正。”
“今日之言,我会如实上报。我会让全天下的女人都以你为警示。我会向皇阿玛进言,以后凡害人子嗣者,全部处斩。似你这般因自己无法生育就要拉着所有妯娌陪葬的人,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哦对了,八爷子嗣艰难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也该好好开枝散叶了。”
太子妃走了。
五爷和九爷挥退众人,单独和她说话。
“为什么一口咬死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五爷压着想要对她动手的冲动:“你可知,今儿个你被押下去后,老八是怎么说的。”
“你不过是他笼络朝臣,达到目的的垫脚石而已。”九爷开口:“你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争到了储位,你这个无法生育的人能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吗?他如今对你百般呵护,不过是瞧上你背后安王府的势力和爷的银子。”
八福晋疯狂摇头:“不可能,八爷是爱我的!他只爱我一个,就算没有子嗣也认了。而且,他不能不爱我,他必须爱我!”
“没有子嗣他争储位干什么?能争到吗?”九爷想抽她。
“为了郭络罗一族,再审之时,你必须如实说明,谋害众多皇子子嗣的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如果这里头没他的主意,他怎么会一点不着急纳妾?他定然是知道你已经让别家福晋无法有孕才这般从容!”九爷说着重重咳了一阵。
老八这个该死的伪君子!
八福晋无论如何也不愿意。
最后,五爷和九爷干脆不劝了。
九爷撂下一句话:“方才太子妃走前让人和狱卒说了几句话。距离十月行刑还有三个月。既然你不说,这三个月里,就好好享受太子妃的招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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