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诺白,我喜欢你
季诺白失业了。
早上贺卿登门,下午她就失业,如此的办事效率是久违的贺卿式风格,完全在她的预料内。
她的东西不多,连一个纸箱都装不满。塞了一些废纸确保瓷杯不会摔坏后,她打电话联系快递明天送到新的住处。
离开了公司,季诺白没有着急找工作投简历。她熟悉贺卿的手段,这个风口浪尖上找工作,被拒绝的几率绝对高达百分之百。与其天天碰壁,她还不如休整一段时间,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小长假。
前段时间她在楠松苑买了套公寓,因为工作太忙,一直都没有过去。据中介人说,房子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但家具齐全,只是需要打扫。
趁着这段时间闲着没事,季诺白合计着去整理楠松苑的房子。十一之后Eric会留在她身边,那里将会是他们的新家。
“你,被,开,除,了?!”
季诺白挂着耳机和祁蓁打电话,相比远在枫叶国气急败坏的女王,她淡定得许多,哼着小曲,手里摇晃着公寓的钥匙,慢悠悠的走进小区。
预知今天劳动量巨大,她特意换了一套宽松运动装。她个高人瘦,运动装穿在身上就像挂在衣架上。
“靳牧之居然敢开除你!哦买噶,这事要传出去,他甭想在英国圈混。”
轻车熟路的穿过堆满树叶的小路,季诺白停在公寓楼下,“再次申明,我不是被开除了,是我辞职了,辞职!”
“拉倒吧!”祁蓁毫不遮掩的嫌弃,转而幸灾乐祸,“居然有人开除你,让我发个朋友圈,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有时间发朋友圈,还不如多给你儿子赚些奶粉钱。”季诺白凉凉的开口。
“啊呸,我儿子都快五岁了,吃个屁的奶粉。”
“那你总要给他赚面包钱吧?”
“季诺白,当妈的你好意思让你儿子吃面包?”
站在电梯口季诺白大言不惭,“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失业了,连西北风都喝不起,有面包吃都不错了!”
“你可真是亲妈!”
“难不成是充电话费送的?办完事就赶快滚回来请我吃大餐,我这边进电梯了,回聊。”
跨进电梯,按下楼层,耳机里单曲循环着的《》。
第一次听这首歌是在伦敦的一家酒吧,一个外国小子唱着它向自己的女朋友求婚,毫无意外,那个女孩答应了,他们站在舞台中间拥~吻,就像大四那年的她和贺卿。
“叮咚。”
电梯的提示音响了,季诺白从容的走向左边的公寓。六层高的公寓楼,从一楼到六楼的时间不够她听完一首完整的歌。
楠松苑的公寓都是六层,每层两户住户,电梯前将近十几个平方的空地铺着洁白的地砖,墙角有凹槽,黑色大理石做的凹槽,低调而奢华。里面铺满白色的鹅卵石,与整个空间的雪白遥相呼应。
站在公寓门口,季诺白自嘲的笑笑,没想到五年之后她会以这样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这里。
打开门走进去,入目的是一片灰白,地上的灰尘很厚,正好印证了中介人说的很久没人住。地板上有些脚印,看来前不久有人来过。
公寓的格局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她的喜好,墙角相片的笑容有些刺眼,她走过去,用白布将它遮住,顺着脚印走进书房,他们的东西都还在,他什么都没有带走。
陈列柜里的娃娃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正好与她手里的娃娃凑做一家。
“陈小姐,你好,请问楠松苑公寓里的东西,原来的主人还要吗?”贺卿留下的东西太多,季诺白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打电话问出售人。
陈子棋敲门走进总裁办公室,贺卿正在看文件,听见敲门声,他问,“什么事?”
“贺总,楠松苑公寓的买主问家里的东西怎么处理?”
“随他处理。”
没有感情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耳膜,季诺白望着满屋子与他有关的回忆,如置冰窖。
她没有在意后来助理说了什么,恍惚的挂断电话,她问落寞的空气,“贺卿,连回忆你都不要吗?”
人们以为,最伤心的回忆来自痛苦的经历,其实最伤心的回忆莫过于,那些无法再现的幸福经历。贺卿永远不知道,他曾经给季诺白的温柔成为她孤独时唯一的慰藉。
贺卿能潇洒丢弃的东西,季诺白丢不掉,她找了一个箱子,打算把关于他们的东西放进去,用胶布封好,放在储物室的最里面。
相比她杂乱不堪的书桌,贺卿的书桌整齐得多,上面铺着他未完成的图纸,是房子的设计稿。
笔筒里除了绘图笔还有一支白色签字笔,签字笔的灰尘太厚,盖住了笔身的刻字。
抹布抹去灰尘,季诺白认得这是她的签字笔,笔身的刻字是她的名字,在名字后面有一句“我喜欢你”。
两种风格不同的字体,名字是她写的,“我喜欢你”是贺卿写的。家里有两只这样的笔,另一只是她送给贺卿的生日礼物。
第一次给贺卿过生日,她实在不知道送什么,索性拉着贺卿去商场问他想要什么,为此她还特意做兼职存了些钱。
兴许知道她手头不宽裕,他并不选,最后是在她死缠烂打之下,才进了一家签字笔的专卖店。
他拿着签字笔在白纸上写自己的名字,她趁着他挑选其他签字笔的时候悄悄在他名字后面添上一句“我喜欢你”。
“走吧。”
转了一圈,他回到最开始看笔的地方。
他过来的时候,她正握着他用过的签字笔小心翼翼的写着“我喜欢你”,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端坐,双手交叠死死的盖住白纸。
“没有看到喜欢的吗?”
他轻揉着她的头发,“走吧,没有喜欢的。”
“可是我觉得这支挺好看的啊,刚刚你也说手~感不错。”她把手里握着的纯黑签字笔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方才他试笔的时候写了好几个自己的名字,还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她能察觉他对这支笔的喜爱。
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怎样愚蠢的错误,直到他的嘴角翘得很高,那双温润的桃花眸笑意满满,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想要继续遮掩,却被他抢了先机。
“写得不错,那就要这支了。”
那一瞬间,她真觉得丢脸丢大了,虽然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但这种小女生的行为偷偷摸~摸的就算了,小甜蜜藏在心里就好,现在还被当事人发现……
心虚的挡着脸,她拿着笔去买单。
结账时,得知那支签字笔昂贵的价格,她有些肉疼,但难得在贺卿脸上见着爱不释手的表情,她觉得物有所值,加上店员告诉她可以在笔身刻字,一切变得更有意义。
“那把这个签名刻在上面吧。”她指着白纸上的签名。
“再把这四个字也刻上去。”身后绕来一只手,正好把她圈在怀里,那只手指着签名后面的四个字,对着店员补充道。
“字太多了,不好看。”
“没事,我喜欢。”
三天后和贺卿去取笔,店员递给她一黑一白两个丝绒的盒子。
“我只订了一支笔啊。”
店员笑而不语,她一脸莫名。打开盒子才知道,白色盒子里装着她送给贺卿的黑色签字笔,刻着“贺卿,我喜欢你”,而黑色盒子里放着一只白色的签字笔,刻着“季诺白,我喜欢你”。
“季诺白”是她的签名,“我喜欢你”出自贺卿。
季诺白一度以为这支签字笔被她弄丢了,没想到它会是在这里。将灰尘拭去,从抽屉里拿出黑色的丝绒盒,把笔放进去,然后把盒子锁进抽屉。
至于贺卿的那只黑色签字笔,家中里里外外的打扫了季诺白也没找到。
她想,也许是他拿走了,也许被他丢了。
祁蓁是在季诺白搬家后的第三天回来的,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跑来楠松苑,霸占客厅不说,还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吐槽季诺白活在回忆里,连家具都不换。
“身为一个失业者,我没钱换家具,更何况,买家具还要慢慢去选,我懒得去。”这些家具都是贺卿按照她的喜好购置的,高品质高价格,如果让她换,还不一定有现在这么舒服,毕竟贺三少是拿钱砸出来的,她是拿命拼出来的。
“也是,土豪和土鳖,一字之差,天壤之别。”祁蓁把瓜子壳丢进垃圾桶,站起来拍拍手,拨拨妩媚的波浪大卷,“看在你现在是个土鳖的份上,走,姐请你吃饭,想吃啥就吃啥,不怕姐没钱,就怕你不吃。”
“土豪,求包养。”季诺白狗腿的抱住祁蓁大~腿,根本不介意形象这回事。
祁蓁把人踢开,一脸鄙夷,“我比较喜欢包养小正太,你太老了。”
坐在餐厅,如果不是看到祁蓁的登机牌,季诺白真怀疑她是从非洲回来的,狼吞虎咽,一桌子的菜横扫而光,感受到四周吃惊的目光,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你这样,刚才应该送你去吃自助。”季诺白觉得祁蓁就是个坑,明明说请她吃饭,结果没带钱包,最后还是她掏的饭钱。
“扶着墙进去,再扶着墙出来?”吃饱喝足,祁蓁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撑死我了。”
“死之前记得在遗嘱上写我的名字。”
“要写也写我儿子,谁写你啊!”
“你儿子的监护人是我。”
祁蓁白她一眼,大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发~票,然后拖着季诺白逛街扫货,其美名曰“饭后散步”,后来又说自己吃得太多,走不动,要回家。
“我吃得太多,你开车。”到了车库,祁蓁把钥匙丢给季诺白,很自觉的坐进副驾驶,完全忽略目瞪口呆的季某人。
“出事你负责。”把包丢在祁蓁身上,熟练的发动引擎,倒车,“驾驶座在左边真有些不习惯。”
“谁叫你洋墨水喝太多,喝傻了。”
话音刚落,车子还没倒出来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季诺白利索的解开安全带下车。
中国有句话叫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下车她就看见贺卿杵在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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