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往事
阳光明媚,鸟儿清脆啼鸣,加上微微拂过的清风,这实在是难得的休憩养神时刻。
然而下一瞬,这份难得的静谧便是会破坏殆尽,毕竟,不和谐的声音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刻。
“哐当……”
一阵蛮横的踹门声陡然响起,随着晃动不断的木门发出阵阵吱吱呀呀的哀鸣之声,小黑粗犷的嗓门带着几分喜悦,如同那闹春的鸦雀般,在秦阳的小院中飘荡开来,无孔不入……
“秦阳,你小子回来了竟然是躲在这里睡懒觉,实在是不厚道啊!”
迷糊中,听见那声陡然传来的巨响,处于熟睡状态的秦阳如同诈尸了般,直挺挺地半倚在床上。
微微扭曲的面庞,散发着些许的杀机,他现在很想杀人,不知扰人清梦是一桩天大的罪过吗?
昨日趁着皎洁月光,秦阳终于是赶回了天炼门,与铁安叙旧了一番后,了解了天炼门如今的局势,便是准备前往苏南所在前去拜访,不巧的是,门中弟子禀报,其已是外出三天,运气好的话明日便是会归来。
上官林风自然是不必拜会,在他离开碧霞宗时,秦阳得知消息,其还在碧霞宗内,不知在密谋着什么,至于华朝,更不消多说,总是神出鬼没的,时间长了宗门内恐怕早就忘了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掰着指头算了一番,嗯,貌似没有需要去拜访的人了,加上连日的赶路、路途中顺便出手解决了不少的杂碎,秦阳可谓是心神俱疲,马上便是回到自己专属小院,清凉泉水一阵酣畅淋漓的冲洗后,倒头便睡,好不畅快。
但一大清早,却是无辜被扰了清梦,不爽两个字,就差刻在其额头了。
不知道世上有一种叫做起床气的东西吗?!无知大凡人……
“哈哈,你小子,回来竟然是不着师兄我喝酒论道,不厚道啊、”
处于迷糊状态的秦阳正在盘算着怎么对付擅闯民宅的小黑、让他长长教训,后者却是直接杀了进来。
就像是在自己的住处一般,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翘着二郎腿,就像是入室盗窃的贼一般,眼冒精光四处打量着:“要我说啊,你这住处实在是没意思,平日里连点声响都是听不出……”
絮絮叨叨半晌,秦阳终于是不堪忍受,翻身而起,一番洗漱后,面地面与小黑端坐。
“师兄,这么早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面色肃穆,唬的小黑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气氛突然变了是怎么回事。
“咳咳,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不要文绉绉的拽字眼,有话直说。”
带着看穿一切的睿智,秦阳淡笑道,什么时候自己这位师兄竟然是变身成了文艺小青年,开始咬文嚼字了?
“那个,听说你在桃桂坊被那老前辈收为弟子了?”
“是,酒老叫我器宇不凡、实乃人中龙凤,言曰日后必定名震八方,因此将我收之门下……”
“咳咳,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桃桂坊中是不是有着上好的灵酒,临走之前……”
见秦阳夸其自己来没完没了,小黑赶忙是将其打断,期期艾艾将道出自己真实来由。
自己的这个小师弟筑基之事,他已然知晓,但却没有太过的惊讶,小黑在意的是桃桂坊中的那些灵酒啊,世上竟然是存在着如此妙物,练气入筑基,竟然也能用酒解决?!
好奇心爆棚之下,趁着晨色大好,小黑杀上门来,想要见识一番神异的灵酒。
“就这事?”
“就这事!”
诡异的氛围弥漫,秦阳无奈叹息,“现在南国之内已是动荡不断,天炼门所在区域,更是有宵小窥探,师兄何不做些有意义的事?”
话题被扯开,二人再度陷入了拉锯战中。
………
在房中磨磨唧唧了半天,二人终于是达成了共识,各自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离去。
“嗯,这笔买卖应该没亏……”
看着心满意足离去的小黑,秦阳露出淡淡的笑容,灵酒他自然是不会吝啬,但总归是不能白送吧,总归是要收回些许的利息才是,不能亏得太大了。
小黑在天炼门中厮混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门中有什么宝贝,掌握在谁的手中,这么做自然是有缘由的,在归途中,秦阳便是准备为自己炼制炼制属于自己的法器。
如此,灵材的寻找就成了首要的问题。
天炼门虽说成立时间都算不得悠久,但数量众多的金丹足以说明其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灵材的着落,还是要落到他们的身上。
心中思量一番,决定还是先去看望一下自己的那个便宜师傅,虽说作为人师,苏南有些不厚道,如同酒老一般,但其之前给予的那炼器经验之物,可是让秦阳受益颇深。
说起炼器,秦阳倒是有手生了,数月的时间里,大大小小的厮杀他便是遇到了十几起,只得抽取着闲暇的时间,着手炼器之道。
不过好在有着孙傲给予的珍贵经验,加上血袍老祖留下种种炼器手段,倒也算是进步不小。
随意迈步于宗门熟悉区域内,思索着这数月来的收获,秦阳并没有急着赶路,反而以一种悠闲的姿态,缓缓踱步。
在外飘零,终归是缺乏安全感,回到宗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踏实。
“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了啊……”
感受着倾撒而下的温暖阳光,秦阳双眼微眯,既然是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那么自己就要拼命的去守护。
实力的提升,便是要提上日程了,筑基初期在短时间内恐怕是再难以精进了,如此,只有从外物着手了,炼制一柄趁手的法器,是个不错的选择。
………
思索着,不知不觉已经是来到了熟悉的藏经阁,微微一笑,迈入。
“师傅!”
阁楼中的布置,依旧如同初次进入一般,苏南倚在柜台之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威势没有属于高人的风范。
“嗯,来了。”
似乎是知道秦阳要来一般,苏南直起身来,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起透露,露出有些沧桑的面庞,向着秦阳瞥了一眼,“筑基初期,还不错,算是没给老夫丢脸。”
对于秦阳,苏南是十分看好的,当然,其中误会颇多,就不再度叙述了。
“你小子倒是挺能折腾的,小小年纪,杀心怎么是那么重呢,啧啧”
砸吧砸吧了嘴,苏南带着几分笑容道,同时上下不停大量着秦阳,想来,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全然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个,弟子也是被逼无奈啊。”
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秦阳苦笑道,这么一说,貌似自己还真是个杀星,一路走来,战了不少,也杀了不少,说是双手沾满了鲜血丝毫不为过。
但对于自己所作,秦阳没有丝毫的后悔,大丈夫生于世,无愧于便好,死在他手上的,哪一个不是该杀之人?
“哈哈,好一个被逼无奈,老夫喜欢……”
抚须大小,看得出来,杜宇秦阳所谓,苏南并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反而是有着淡淡的欣赏。
顿了顿,苏南接着道:“杀就杀了吧,一些本就不应活在世上的人而已,不过由于你小子的大杀特杀,现在南国的水已经是被彻底搅浑了!”
说道南国之事,苏南苍老面庞之上,忽是涌现一抹厉色,寒声道:“暗圣万朝,这次做的,可有些过了!”
想来北国修士今日所行之事,已经是触怒了这位看似和蔼的老人。
两国之间,修士的较量,为何要牵扯到无辜凡俗?
“师傅,那北国……”
正欲开口细致了解一番两国之间的局势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步,却是被苏南直接回收打断,“那暗圣王朝,上不得台面,无需多扰。”
那不在意的态度,看得秦阳一愣一愣的,苏南随意挥手的模样,就像是在赶着一群烦人的苍蝇一般。
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苏南将话题一绕,“听说那老酒鬼手你为徒了?”
“额,这个,完全是个意外……”
说道这个话题,秦阳顿时有些尴尬了,虽说修士之中,并没有强制规定一人终生只能拜一位师傅,但貌似一人同时拜几人为师的例子还是不常见的。
于心底暗暗盘算,秦阳正欲开口辩解一番,苏南却是再出打断了他,带着淡淡的微笑道:“无妨,那老酒鬼的丹酒道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能将那丹酒道发扬光大,说不得师傅还要向你讨要一个人情……”
说道这里,苏南旋即哑然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病急乱投医,真是有些失了分寸啊,那那老酒鬼钻研了这么多年,都是没能彻底解决丹酒道那弊端,更何况秦阳呢。
“总之,对于那丹酒道,好生钻研便是了,说不得,以后会帮上你的大忙!”
说的多了,不知又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几分寂寥神色浮现。
苏南说的含糊,其中内容更是让秦阳糊涂,疑惑顿生,但看苏南神色不对,也是不好追问,恭敬告退,将空间单独留给了这位有故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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