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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融合,百裂


  

  帝于朝堂对天下臣,臣道:“不定鲜卑,不成帝业。”帝怒斥:“天下民一源通祖,何谓定?用人必全,用势必烈。”――《汉志?货殖》

  右北平许牧,家族庶出,年少仅为曹吏。及冠随父往来买卖,后征孝廉于家,得治一县。光和元年,乌桓及侯氏叛乱,其受诏为校尉,先镇内后杀外,功迁安北校尉,封援亭侯。十年之间不断攻伐,每有边乱,其怒发冲冠,声色力鸩。故而乌桓惧而暗恨。光和七年,拜中郎将,余北地边事。

  国将内乱,鲜卑求术于游牧及逃窜之民。其巫师与边民吕饥共谋大势,巫师以为乌桓常年拒于东,以平原粮草之肥厚贡沛廷。今沛内乱不断,又加之各部人心不附,请诱各部攻沛边,其边有悍勇之将必然败其于群山,而后兼并各部之残缺,以成一国。国成可以攻高句丽,渡海东攻毛人纳贡,西渐游牧至河西走廊,极西则受匈奴残部之领,以分兵西域都护府。如此大势可成,百业可兴。吕氏谋划,大略同其意,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南匈奴。实际上无论千古以来那个部落,游牧从东到西都是需要河西走廊的补给和养育,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走下数千里的道路。游牧者知,武帝及后继者亦知之。于是当南匈奴分裂南北之时,由于同时丢失了河西走廊和东部大片丰腴土地,加之大月氏及西方各部统一反抗,最终逼迫北匈奴全民族西征。有了前车之鉴,自然就是后车之师。吕氏提及此处便是告知鲜卑王,隐忍方为上,春秋时越国王勾践卧薪尝胆,方才有了一时霸业。今草原东西千里,南北各养,皆可以为一用。北方丁零,天寒气冻,不足为患。东部乌桓,持百年,依然是各自为政。如此不各个降服,更待何时?(作者令:公孙瓚在任无为,袁绍攻公孙瓚时,因乌桓恨瓒甚深,所以出力极多。鲜卑趁中原王朝内乱,先后攻打西域和东部高句丽及东岛毛人也就是现如今的日本,得到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此才有了对中原王朝的一战之力。曹操攻袁绍,乌桓被鲜卑吞噬不少部落,由于乌桓校尉及乌桓治所所在,所以并未受过多侵蚀。等到曹操一统北方,乌桓实际上已经被侵蚀大半。故而为了南下一统全国,曹操只能在打败乌桓以后,强行内迁,强行融合,自此乌桓永远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而余下的地盘则全归鲜卑所有。后来鲜卑诸部分出五个大部落,经过百年,才形成了五胡乱华这个最有名的历史事件。)所以乌桓与鲜卑共略边境,什么高句丽南下求土,都是鲜卑的作用在无形压迫。许守之贪财鼠目,只记得爪子下边这一点东西,长久之计必不的生存(历史上公孙瓚也是如此,被袁绍围着北平城从地底下挖近高楼,自焚了)。只要南匈奴同意内掠国土,加上牧马之利,这南方世家虽然雄厚,但是未必能算重一世,高墙之积累,虽然看似与国家并无关系,但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有的想法不过是一时的一厢情愿。纵然石斑鱼统治了海洋,可这海洋还是海洋,并未因为谁的悖逆自然的统治而改变。

  中平元年末,鲜卑正式再次攻击东岛毛人,得口二万,命在高句丽北撒网捕鱼,充实部族。石墨与众人谋甚深,众人叹墨之变如此之巨。问后方才得知,原来这世间隐士真是无所不能,随便出世一位,就能顺水推舟安谋天下大势。石墨与萧统回书,用帛提笔,端正书写,墨好挥洒,喜大器,故而异常浪费帛书,千字之文别人仅用半帛,他用两帛,不仅如此,萧统拿回去之后,还要仔细辨认,方才能看懂写的什么。安天下,说的容易实则艰难,天下有才不下十万,而得者不过近百。千里挑一,你知道谁才是天下共主,聚势之能?但是眼下安身立命,让人看得起还是足够得见。如今肃幘虽定,然麓山中聚众四十万,东西拒三州,南望崤山,气势异常浑宏。假以时日,虽不得正视,也是一股天下之势。

  党锢之祸日见增加,宦官派遣所有刺史督邮,大多数为其耳目,外戚贾氏见不得其所求之利,上书请皇帝定夺,帝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割舍,加之内外未定,大势将趋,如何自乱阵脚?无奈只能认命当朝太子太傅,昔日青州孝廉,太子的先生周懋作为州牧,安抚青州百姓。命但有所察,外戚宦官悉数共享,南军有戍卫者,除了值令军及金吾卫的缇骑其余皆归二势所有。

  帝欲平天下拒山之贼,中郎将称:如去一军则不可当,如三军则粮草不济,且贼虽败,首虽亡,势犹在也。如今朝堂赋税不齐,党锢又残。天下党人畏家而不畏杀,如何以手段平此天下?人心虽不古,然处之柔也必见恩。

  世家见肃幘入山为乱,昔日封山道亭邑,如今不得控制民来回奔逃,入山寇者日益众,青徐冀州因战乱南下者可四十万。朝堂不得控制,世家也乐得其所(作者令:世家之威可以见三国志贾诩传,贾诩年少无世家,为贼所控。其叫嚣为世家子出赎金赎众,因惧真为世家子,方才方归,余众皆死)。因无甚恐惧,加之拦路敢截天下官,不敢惹世家。故而西域道路,北方幽州,南部水船,皆通行无阻。

  并州卫氏,不仅承接了石墨的镔铁熟铁,还给予麓山军和冀州牧私下之利。不过冀州牧不敢收过多,仅遮遮掩掩不过数千斤。万一查出端倪,不仅卫氏死族,就连幕后之人,亦是躲避不得。

  中平元年末,右北平有谋事将乱者,为乡里告密,许牧怒而执杀,牵连甚广可达千家。乡里三老颤危出迎,求情道:“边地甚苦,朽等在边已三十余年,来时尚黄发,如今已知天命矣。请将军恕民之愚罪,以成将军之名。”许牧冷笑,怒道:“我为戍守疆土,镇之十载,未尝有人敢畔。然明日如鲜卑攻我,我是纵尔等劫掠,还是表尔等不臣?来往之人皆非忠厚,翁虽老,不见垂败。今如不制,他日内外夹攻我等边地将士,如何?”翁携众拜,不听……

  石墨叹气道:“外合而内畔,当此之时,人心各异。恐不复我中土之威矣!”

  右北平,杀数千,时大旱,民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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