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死亡中疯狂
围杀向沈牧的试炼弟子，皆是赵倚天手下的精锐。
每一位的修为都在炼脏期六重以上，是这次众多试炼弟子中最精锐的一批，并且因为赵倚天的缘故，这些试炼弟子均修习了武技，虽然这些武技在沈牧的眼中不过槽粕，但在寻常试炼弟子眼中威力惊人令人胆寒。
喊杀声响成一片，十余道威力惊人的武技爆发出来，激荡的气流在林间肆虐，巨树枝丫吱吱摇摆似要折断，武技的灵芒从四面八方杀来，封死了沈牧所有的退路。
“好好享受死亡吧！”盯着被围的沈牧，赵倚天张狂大笑，眼中的厉色显出疯癫之象。
十余道厉芒中，沈牧目光冷凝，直视狂笑中的赵倚天，一句古言在心中闪过。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嗡！
一股巨力在沈牧胸中震荡，瞬间汇聚与双掌，力之膜覆盖双掌。
轰轰轰——
十余道武技猛烈撞击，烟尘激荡而起，十余道武技的叠加，令黄级低级武技的力量，如玄级武技一般恐怖，将沈牧所在的地面炸出近五米的深坑。
“这就是得罪我赵倚天的下场，让你尸骨无存！”赵倚天一脸得意，眼中的阴沉杀意，此刻尽为兴奋喜色。
但就在赵倚天喜形于色时，激荡的烟尘中一股劲风突起，飘荡的烟尘如涨裂的气球瞬间散于无形，散去的烟尘中沈牧冷漠站立，衣摆一尘未染。
直到这时众试炼弟子，才看清沈牧脚下深坑的全貌，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那根本不是深坑，而是以沈牧所站之地为圆心，形成的一圈坑环，沈牧脚板之下的地面根本就没有爆裂，正完好无损的支撑着沈牧站立其上，换而言之那些武技根本就没伤到沈牧分毫。
“这怎么可能？”
“这家伙骨头是铁做的么？”
“咱们十几道黄级武技叠加，那比寻常的玄级武技都可怕，这家伙竟然毫发无损...”
一众试炼弟子面面相觑，疑问在心底徘徊，然后化为骚动议论，最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面色铁青的赵倚天。
赵倚天的脸上还凝固着适才的狂笑之形，但与现在的铁青交织在一起，看着却又狰狞又狼狈。躲在赵倚天身后的袁飞天也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眼中的神色分明在说：“这都不死...真是活见鬼了！”
赵倚天的表情很快恢复，眼中的杀意涌动，此刻他是真的动了杀意，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沈牧的威胁，心中充满恼怒之情，糟糕的心情好比一只本该任其宰割的蝼蚁，转眼间竟然成了一只呲牙咧嘴的豹子。
在赵倚天的认知里，蝼蚁就该做好蝼蚁该做的，好好取悦自己。
他知道自己有点低估沈牧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直接的表现就是，一股股灵芒从赵倚天的体内升起，炼脏九重的气势被其彻底释放了出来，强大的气息令其四周的气流飞速围绕旋转。
“好！很好！非常好！”赵倚天阴沉着冷笑指着沈牧道：“是我小看你了，你确实有些本事，不过今日你必须死！”
“都愣着干什么？上啊！”
“咱们这么多人，他就一个，耗也能耗死他！”
赵倚天话音刚落，但不等他发号施令，一旁畏畏缩缩的袁飞天倒是抢先尖叫道，手中拿出一张黄色符纸，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其上，便吼道：“御火符，祭！”
轰！
一道道灵火从燃起的灵符中窜出，将袁飞天团团环绕。
袁飞天的尖叫显然唤醒了震惊中的众人，所有人眼前一亮，顿从震惊中醒来。
是啊，你是厉害，可你只有一个人啊，我们可是人多势众，你就是老虎豹子，狼群撕咬之下，你也得扒下一层皮。
杀杀杀！
不用赵倚天在吩咐，十余名试炼弟子各色灵光顿起，灵符，武技，刀芒剑光，再次争先恐后的向沈牧杀去，所有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但这时本第一个冲出去的袁飞天，却是速度一慢眨眼便落在了队伍尾端，一双眯缝眼中闪烁异光，视线左顾右盼不知道打起了什么主意。
灵符纷飞，武技爆裂，刀光剑影环视。
沈牧临危不惧，包裹力之膜的双掌猛然一握，暴强的力量直接引发一阵音爆，一圈白色气环在身侧稍纵即逝，下刻沈牧动了消失在原地。
不是神鬼莫测速度至极的七杀步，而是纯粹的力量爆发。
恐怖的力道在双脚间爆发，将沈牧如炮弹般送出。
反弹之力直接将他脚下的地面轰碎，泥土如粉尘般飘荡，在沈牧冲出的方向上化为一股喷射流。
坑环也终于蜕变成深坑，但却不是围杀过来的试炼弟子们的功劳。
巨大的力量带来的是迅疾的速度，沈牧移动的身形，根本无法用眼睛看清，众人直觉一股疾风拂过面前，然后便被一股伟力轰飞。
没人能跟上沈牧的速度，自然也没人能挡下沈牧的攻击。
包裹着力之膜的双拳，就如两柄杀入敌群的战锤，每一次挥舞便有一道残影倒飞，一泊鲜血飘洒，鲜红的颜色在枝丫间洒下的光线中，如滴血石般娇艳欲滴。
被沈牧双拳轰中的试炼弟子，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倒飞而出落地时便胸腔扭曲，面露痛苦双目暴突而亡。
待沈牧停下挥舞的双拳，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十几名试炼弟子已经倒地半数还多，在沈牧的恐怖拳峰下，倒地便意味着死亡，转瞬间沈牧便杀了十余名试炼弟子。
若说在围攻下沈牧毫发无损，只是让众人震惊于沈牧的实力，那现在沈牧转瞬便用拳头轰杀十几名试炼弟子，带给众人的便只有绝望和死亡。
恐惧在残活的几名试炼弟子心中蔓延，汗珠如细流般在脸颊背心流淌。
绝望压抑的气氛在林间徘徊，明明是夏日炎炎热风，却如凛冬风刀般在林中飞舞。
沈牧的恐怖不但令残活的试炼弟子们恐惧，便连赵倚天的眼神也彻底变了，前刻还天下唯我的气势，这刻已经烟消云散，一抹恐慌在他眼底闪烁，沈牧突然爆发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种非人的力量根本不该是炼脏期五重的修士该拥有的。
赵倚天望着一脸漠然的沈牧，看着那扭曲并在逐渐冷却的尸体，恐慌中自问自己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十余名炼脏六重的试炼弟子杀死。
不...不是杀死，是自己在围攻中，根本就活不下来。
脑仁一阵酥麻，赵倚天瞬间醒了过来，知道了自己与沈牧的差距。
然后赵倚天终于明白，自己面前这个不过十二岁的少年，羊皮下隐藏着的是一头弑人的猛虎，亏了自己还自以为自己是猎杀猎物的猎人。
猎物与猎人的角色瞬间互换。
“你...你...”想明白了一切的赵倚天，再看向沈牧的眼神再无趾高气昂，反而充实着卑微的求饶之色。
沈牧转身淡淡的看了赵倚天一眼，漠然道：“这就怕了？”
沈牧的话就像是某种昭示，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只听砰砰几声骨裂爆响，残活的那几名试炼弟子，来不及反应便飞倒在地，四肢微微抽搐转瞬便咳血咽气。
“你你...”
赵倚天面色一僵瞬间苍白，他本以为沈牧停下屠杀是为了谈条件，但现在沈牧毫不犹豫的将人杀绝，便是在告诉他‘斩草要除根’，令人讽刺的是这正是他一贯的‘好习惯’，但他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他会是那要被斩掉的‘草’。
沈牧收回包裹着力之膜的拳头，漠然的看向赵倚天，那眼神令赵倚天心中一阵颤抖。
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赵倚天绝望的在心中悲鸣，死亡的高压下双目赤红，恐惧如吞食一切的黑洞，将赵倚天包裹将他拉向幽冥深渊。
不不不......我不要死！
赵倚天心中悲愤的啸叫，但沈牧冷漠的眼神就如压在他脖颈下的利刃，让他连动一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人如瘫痪之人一般。
啪
沈牧将赵倚天的绝望看在眼中，心中漫起一抹失望，他本以为这个赵倚天会在绝望下奋起反抗，却没想到对方的内心如此怯弱，自己秋风扫叶般的斩杀其属下，反而将对方彻底压垮了，这让沈牧心中泛起的猎杀欲望跌入低谷，这种人在沈牧看来外表虽鲜艳但实则悲哀。
微微摇头将心中的思绪排除，沈牧向赵倚天走去，猎杀的欲望虽然消散，但赵倚天必须死。
犯我者，必杀！
这是沈牧重修的那一刻起便决定的。
沈牧踏出的脚步彻底压垮了赵倚天心中的稻草，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骚腥的液体从胯间渗漫而出，盛气凌人自诩试炼弟子领军人物的天府国八皇子赵倚天，在此刻彻底崩碎，虽衣着已然鲜明但形象还不如城门洞中的老乞。
沈牧的脚步虽轻，但每一步都像战鼓一般敲在赵倚天的心中，砰砰作响震耳欲聋如死神之镰缓缓刮来。
当沈牧终于一步步站在赵倚天的跟前，绝望的失去反应能力的赵倚天却突然抬起了头，沈牧看到了赵倚天的双眼，那是一双无神涣散的眼睛如行尸走肉一般，但沈牧从赵倚天眼底的深处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一种正在飞速转变并爆发出恐怖力量的东西。
不在绝望中死亡，就在绝望中疯魔。
死亡的绝望中，心魔正在赵倚天的灵魂深处蔓延，并很快就要彻底控制赵倚天，狂癫的疯念正如野草般长满赵倚天的识海。
“这也不错！”沈牧突然笑道，虽然赵倚天没能暴起反抗，但疯癫的狂魔也可一战。
沈牧目含趣意，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倚天，就像看着有趣的玩具一般。
呵...呵...呵...
如野兽嘶哑般的痛苦呻吟，从赵倚天的喉间发出，那双涣散的眼睛正逐渐变的赤红，一股毁天灭地的疯狂在赵倚天的体内涌动。
当赵倚天再次睁开眼，疯狂之念已经彻底取代了理智，在他那双赤红的双目中绽放开来。
赵倚天的道心彻底崩碎，域外心魔彻底掌控了他的心智，此刻的赵倚天已不再是一名修士，而是心魔掌控的疯魔，生灵在他眼中不再是生灵，而是他要吞吃的滋补精华。
（家里的线路出了问题，今天刚修好，昨天断更实在不好意思，今天都会补上，并且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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