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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订阅比例不足的话六小时后可见(づ ̄3 ̄)づ来参加这场慈善拍卖会除了露把脸之外,不就是扩宽一下人脉吗?知道了傅寒驹的喜好,下次要投其所好就有方向了!

  纪安宁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跟着萧穆阳离开会场的。等她走到萧穆阳的车子旁,被凉凉的一吹,才清醒过来。父亲就是为了让她安心跟着母亲生活,才把所有的画捐给了他的母校,什么都没留给她。

  纪安宁坐上车,心里总有些不安。她看向车窗外黑黢黢的夜色,感受着自己心脏一下一下的搏动,没来由地看到慌乱。

  父亲已经把它捐赠出去了,那她就不该再想着它,哪怕它被傅寒驹买了去,她也不能想……哪怕它承载着多么美好、多么重要的回忆,都不能想。

  它就像她所拥有的所有单纯美好的记忆一样,已经不再属于她。

  可是,傅寒驹为什么会买下它?

  “你好像一直都心神不宁?”萧穆阳的声音打断了纪安宁的思绪。

  纪安宁回过神来,抱歉地朝萧穆阳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可能有点不适应这种场合。”

  萧穆阳夸道:“你已经做得很好。”

  萧穆阳这句话并不是违心安慰纪安宁。从在医院与纪安宁接触开始,他就感觉纪安宁有良好的家教,气质和谈吐都颇不普通,一双儿女也教养得很好。这样的女人不像是孤苦无依的单身妈妈,倒像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子。

  这次慈善晚会更是印证了萧穆阳的猜测。

  至于纪安宁为什么会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萧穆阳无意深究。也许她是与家里闹了矛盾,也许她丈夫职业比较特殊不能经常回家——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秘的一面,他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何必深究到底?

  萧穆阳先带纪安宁去把礼服换了、妆也卸了,才让司机把纪安宁送回住处。

  纪安宁租的房子不算特别好,但交通方便,环境也清幽。一楼的花店还开着,老板娘姚姐正在收拾,听见车子停下的声响抬眼往外看,恰巧看见纪安宁从豪车上下来,温温文文地和车上的人道别。姚姐愣了一下,不由多看了几眼,等纪安宁一个人上了楼才舒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这姑娘会有好姻缘,这不,头一次有人送她回来就开着这么好的车。开车的好像是个司机,正主坐在后面,隔着车窗,只能看个大概,但也看得出是个年轻才俊。争气!让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嫉妒去!

  纪安宁不知道自己被姚姐夸“争气”。已经十点多了,她牵挂着纪念和纪禹,三步并两步地上了楼,掏出钥匙开门。纪念和纪禹好像已经睡了,临时保姆在客厅打盹,她就住在附近,走几分钟路就到了,晚一些回去倒不成问题。听到开门的动静,临时保姆警觉地睁开眼,见是纪安宁回来了,马上和她说起纪念和纪禹的情况,直夸他们乖巧听话。

  纪安宁谢过临时保姆,给她结了钱,送她到门口。也许是纪安宁给钱够爽快,临时保姆给她留了个电话,说自己姓李,就住在前面几栋楼,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她,这样可以免了中介费,就算她没开空也可以介绍附近的人过来。

  纪安宁礼貌地存了电话,心里却对直接找人不怎么放心,家政公司那边好歹有完整的资料和身份证明,主页上还有各种服务评价。随便找的话,谁知道对方有没有问题呢?

  事关纪念和纪禹,纪安宁永远是谨慎小心的,哪怕多花点钱也要保证安全。

  纪安宁洗漱过后,转到两个小孩的房间。两小孩才四岁多,看起来却已经习惯独自睡觉。纪安宁有些愧疚地坐到床前,伸手帮纪念理了理额前的发,又替纪禹掖了掖被子。

  静静地注视着两个小孩许久,纪安宁忍不住对着微微昏暗的房间开口:“如果你们爸爸……”话到了嘴边,纪安宁又把它咽了回去。纪念和纪禹才四岁啊,让他们来选择太残忍了。别人都有爸爸、有妈妈,为什么他们只能选一个呢?纪安宁手颤了颤,轻轻地落在床边,感受着孩子身上传来的温热。

  小时候她和父亲到处流浪,每天都很快乐,不知道什么是贫穷,不知道什么是难过,走到每一个地方都陪着父亲在纸上涂涂抹抹,好像能在纸上抹出一个大大的世界。后来她跟着母亲到傅家,母亲一看到她画画就会歇斯底里,最后还怒气冲冲地把她的画笔和油料都扔了。她没有哭,只是也没再画画。她想,母亲应该是爱过或者爱着父亲的吧,要不然怎么看不得她画画呢?

  如果当时让她自己选,她会选择父亲还是母亲?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可是她却和母亲走了。她在父亲生命走向尽头的时候,和母亲离开了,从南飞到北,从故土到异乡,从穷画家的女儿到富家翁的继女。

  父亲在病床上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听说他走得很平静,没有伤心,没有遗憾,甚至还对着窗外的秋色画了一片金黄的树林,很美。那位父亲的老友对她说,她父亲最喜欢的一句诗就是“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能在看得见秋天的窗前死去,他很高兴,一点都不难过,也一点都不寂寞。

  父亲替她选择了富足而优渥的未来。

  她选择顺从他的选择。

  纪安宁感觉脸颊上一片温热。她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逃似也地离开儿女的房间,关上房门,深深地吸着气,想把泪水堵回去,却怎么都堵不回。她不想替纪念她们选,也不想纪念她们自己选,她希望可以就这样简简单单、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

  在纪安宁关起房门的一刹那,床上的纪念睁开了眼,转过头,对上了弟弟纪禹无措而慌乱的眼睛。

  造型师徐姐是个很善谈的人,她替纪安宁整理好一根不安份的发丝,由衷夸道:“纪小姐你的底子真好,真替我们省事。”

  纪安宁说:“是你们厉害才对,我刚才差点认不出自己来。”

  徐姐指引纪安宁去换礼服。礼服是萧穆阳订的,萧穆阳是金牌策划人,眼光十分独到,简约而精致的白色礼服不仅凸显了纪安宁的好身材和好皮肤,还恰如其分地衬托出纪安宁身上那种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特别气质。

  纪安宁见礼服不算暴-露,安心把礼服换好,有些忐忑地走出更衣室。

  同样换好了西装的萧穆阳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站在徐姐身边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

  萧穆阳着着实实觉得惊艳。平时的纪安宁也是个清秀佳人,只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开销很大,衣着打扮上没有下太大功夫,衣物都以舒适方便为主,在道具组工作时更是素面示人,基本不往脸上堆东西。经徐姐这么一打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美就被放大到极致,叫人根本移不开眼。

  萧穆阳算是半个娱乐圈人,家世又格外好,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能在他这里拿到及格评价就很不错了,“惊艳”这种感觉对萧穆阳而言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好在萧穆阳定力好,很快回过神来,大概是因为有平时的模样作为对比才会产生惊艳感吧!萧穆阳微微地一笑,颇有风度地赞美:“纪助理,这件礼服很适合你。”

  纪安宁以前被保护得很好,很少和异性接触。对上萧穆阳坦荡的目光,纪安宁耳根一红,也努力做到大方应对:“谢谢。”

  徐姐是萧穆阳的老熟人了,自然没错过萧穆阳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这可真是罕见的奇事!徐姐在一旁笑道:“能得萧策划一句夸可不容易,别看他长得他可是出了名的挑剔。”

  距离慈善晚会还有点时间,纪安宁跟着萧穆阳去会场附近的餐馆吃饭。纪安宁吃得少,吃完之后和萧穆阳说了一声,拿着手机到走廊给纪念、纪禹打电话。

  纪念在那边一本正经地汇报作业进度和晚餐内容,并对保姆的表现做出了良好评价。等纪念说完了,纪禹就迫不及待地抢过电话,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乖乖自己吃了饭!你要早点回来!”

  纪安宁听他们姐弟俩迥然不同的说话方式,脸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笑意。她柔声说:“好,我一定会早点回去。”

  正说着,纪安宁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视线给她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几乎让她背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

  纪安宁挂断电话,不安地往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视线是从哪个方向投来的。

  纪安宁感觉胃隐隐发疼。她去洗手间对着镜子简单地补了补唇妆,再回到座位上时萧穆阳已经吃完了,萧穆阳朝她温煦一笑,抬腕看了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纪安宁的背脊渗着微微的冷汗。虽然没见到人,但纪安宁有种直觉,今年晚上可能不会太平静。她的直觉一直很准。

  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即使已经从你的生命里离开很久,重新出现的一瞬间也能让你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紧张到快要炸裂。

  纪安宁努力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好。”

  纪安宁跟在萧穆阳身后走出餐厅。

  与此同时,同一所餐厅的顶级包厢中,一位年轻的秘书正在向她的上司汇报自己查明的消息:“预定那间包厢的人姓萧,叫萧穆阳,是一位节目制作人。今晚他会出席一个慈善晚会,离这边不远,向您发过邀请函。就在刚才,他与他的女伴已经离开了。”

  正在吃饭的男人淡淡地说:“等一下我会出席这个慈善晚会。”他说完后就不再多言。

  秘书离开了包厢,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好,自己叫了简单的饭菜迅速解决自己的晚餐。

  她这老板年轻、英俊、多金,是许多女孩心里的白马王子兼极品金龟婿,可只有接近过他的人才知道,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脸上极少有情绪波动,感情对他而言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谁要是和这种人结婚,简直是开启地狱模式!

  虽然没想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突然叫她去查那个包厢,秘书还是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她能保住这份高薪工作、没落得和前面十几任秘书一样的下场,靠得就是她的识趣——不该追问的东西绝对不问,埋头做事就好!

  另一边,纪安宁和萧穆阳已经抵达会场。一切都很顺利,纪安宁完美地履行助理职务,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与上前和萧穆阳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她插不上话,也没有人需要她插话,她不是受邀前来的,只要扮演好花瓶的角色就好。

  纪安宁默默地记着与萧穆阳说话的人的身份,下意识地分析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及与萧穆阳的关系。

  得到大致的结果之后,纪安宁猛地发现萧穆阳不仅仅是个普通的节目制作人,更不是她们称呼的“萧策划”,他肯定还有相当不错的背景。

  纪安宁正胡乱地想着,会场入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那阵势就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明星到场了。

  萧穆阳一到,马上通知她做准备,开完早上的短会就陪他一起去见新设计师。

  《梦之家》这档节目针对的是住宅改造,耗资大,市场却有些狭隘,一开始很多人都不看好,萧穆阳当时手上有着台里最好的节目,硬是把那档节目交给了别人,亲手把《梦之家》给打造起来。节目风格走的是温情流,生活气息很浓,开播之后意外地受欢迎。

  现在《梦之家》已经变成非常好宣传平台,设计师们可以通过《梦之家》向全国观众展示自己的设计风格,打响自己的名气。比起最初的寸步难行,如今大部分设计师都愿意和《梦之家》合作!

  不得不说,萧穆阳这个身兼制作、策划于一身的领头人功劳最大!

  纪安宁跟着萧穆阳开完会,马不停蹄地陪着萧穆阳去见约好的设计师。到了地方,对方似乎已经到了,正抬腕看着手表。

  纪安宁在萧穆阳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发现对方身上的衣物虽然看不出牌子,但无论质材还是设计都是极佳的,腕上的表更是价格不菲,光是这一身行头就顶她几年年薪。

  美中不足的是这人看起来有些桀骜不驯,一双狭长的凤眼扫了萧穆阳和纪安宁两眼,抬手指了指手表:“你迟到了。”

  萧穆阳也指了指自己的手表:“你忘了你把自己的表调快了五分钟吗?”他替纪安宁拉开椅子,示意纪安宁坐下,介绍道,“这位叫向凯英,是我同学,这几年都在M国发展,去年的作品被《zine》评为最佳设计。今年年初回国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

  纪安宁一听到“向凯英”三个字,已经知道这位年纪不算太大的设计师到底是什么来头了,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向凯英在国内先出名的不是作品,而是他工作室的招聘启事。他在招聘启事上表明不招收女性,并直言表示“我不认为女人能够理解设计”。

  很难想象这样的招聘启事会出自一个海归人士之手。现在是信息时代,这张招聘启事直接让向凯英在网上火了一把,群众纷纷揣测向凯英会回国发展说不定是因为被反性别歧视组织给轰了回来。

  纪安宁忍不住看向萧穆阳。

  萧穆阳朝她笑了笑,才转向向凯英:“这是我的助理,纪安宁。接下来我们至少要合作两三个月,希望合作愉快。”

  向凯英看出萧穆阳对纪安宁这个助理很满意,勉为其难地朝纪安宁点头致意,算是给了萧穆阳面子。向凯英刚飞过来,有点饿,没立刻谈合作的事,只埋头解决自己的饭菜。

  没被当面嫌弃!纪安宁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吃饭。

  向凯英吃了七分饱,端起旁边的白开水喝了一口,瞥了眼还在斯文吃饭的纪安宁。

  只需要扫上一眼,向凯英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身世,他这老同学的助理明显有着良好的教养,家庭肯定很不错——至少言行举止都落落大方。偏偏她性情又有些怯弱,给人的感觉像只胆小无比的小兔子,时刻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仿佛生怕下一秒就蹦出只恶狼来。

  女人这种生物就是麻烦。

  向凯英和萧穆阳当校友时,对女人都是敬而远之的,向凯英是因为天生反感,萧穆阳则是眼界过高。

  没想到国内的生活环境把萧穆阳荼毒得不轻,现在萧穆阳居然会把这样一个女人身边。单论相貌的话,这位纪助理确实可以打六十分以上,但也只是过了及格线而已——难道这么个平平凡凡的娇娇女还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向凯英没抱什么期待,反正又不是他的助理,他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吃过了饭,纪安宁麻溜地把资料拿出来,让向凯英挑选适合改造的户主。这是节目出效果最关键的一环,一间有故事的房子、一个有故事的家庭,不管改造效果如何都足以吸引人眼球。

  家庭资料是纪安宁整理的,已经精简了不少,向凯英接过,一目十行地翻了一遍,最后停在其中一页上:“这户吧。”

  纪安宁看到了向凯英选定的那一页,和萧穆阳说起这一家的情况:“这房子是一对老夫妇共住的,独门独户,带小院,今年年初老先生摔伤了腿,出入不方便。屋里阳光不好,大大小小的问题也多,有些水龙头一开,整个地面都湿漉漉的。他们养着一只狗和十二只猫,猫都是别人遗弃的流浪猫。他们有过一儿一女,一个因公牺牲,一个因为医疗感染去世,没有孙子孙女和外孙子外孙女。”

  萧穆阳说:“好,就这家吧。”他望向向凯英,“什么时候出发去和户主交流?”

  向凯英说:“今晚我得回家一趟。”提到这个,他似乎有点烦躁,松了松领带,又瞟了萧穆阳一眼,“你这边跟得上就明天吧。”

  萧穆阳笑了:“你还真是准备应付了事,好歹对方是方家的千金,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向凯英扯出那一份资料留下了,其他的都推回给纪安宁。听了萧穆阳幸灾乐祸的调侃,向凯英冷哼一声,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方家的千金很了不起吗?前两天傅家那位过来了,方老头还不是上赶着把几个孙女都带过去让人挑。”

  傅家那位?纪安宁眉头跳了跳,一下子就明白向凯英说的谁,忍不住抬眼看向向凯英。

  向凯英不是爱说人是非的,见纪安宁好奇地看过来,立刻闭了嘴,不再多提“傅家那位”的事。

  萧穆阳倒没察觉纪安宁关注的目光,接过了话头:“那位本来今天中午要回去了,结果突然又决定要多留两天?”

  纪安宁手一抖,手上的水泼了大半。

  纪安宁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叫来服务员帮忙把桌子擦干,不太敢看向凯英和萧穆阳的目光。

  她手心汗淋淋。

  傅寒驹没回去?

  纪安宁咬着下唇,眼中泪光闪动,湿润的目光看着可怜又可欺。

  这个人,是她的哥哥啊!他、他竟这样对她!纪安宁终于鼓起勇气,哽咽着问出口:“哥、哥哥,你、你、你喝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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