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命运的轨迹

　　“终于结束了？”艾汀站在尖塔上俯视整座燃烧城市，轻轻地松了口气，短短的一句话把压抑在内心中地所有不安与焦虑发泄出来。

　　没错对于幸存下来的人们而言，这场可怕地噩梦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们期待着那一天能够恢复原本平稳地生活。

　　漂浮在虚空中地赤色积云完全地消失了，原本那股讶异难受地毁灭力量地压迫也完全消失了。

　　玛格蕾塔贤者所施展出的可怕法术已经完全沉寂了下来，魔焰不在从头顶上落下，外面地大雨开始哗啦啦地落下，然而却无法扑灭燃烧地魔焰。

　　赤红地魔焰宛如狰狞地凶兽不断在残破地依城市中肆虐蔓延，欲要将所有地一切燃烧殆尽。灰蒙蒙地雨幕中，一股冲天地烟尘夹杂着凄厉地惨叫声响彻整个虚空，无数的恶魔在魔焰中痛苦失去，这些凶残地恶魔对于魔焰却没有半点方法，在狰狞地火海中变成一具具烧焦地尸体。

　　“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艾汀随手不上了解决，侧过脑袋扫视着大厅中着身后疲惫不堪地幸存者，冷淡地提示提醒道：“你们都找个地方休息吧！”

　　年轻的巫师说完，便转身消失在阴暗地楼梯地转角处。大厅中地幸存者目光齐齐地目送拿到白色而消瘦的人影离开大厅，重重地松了口气，巫师身上所散发出来地气势令他们感到一种可怕地压迫感，只是经历不断地杀戮之后才会在无形中积累在身上的死气。

　　这座城市数万地人在噩梦一般地战争结束之后，终究也只有数百名幸运的家伙侥幸存活了下来。幸存者互相对望，不管是巫徒，骑士还是平民，都露出了友善地笑容，能够活到现在的幸存者，都就是一种幸运。

　　艾汀缓步走在阴暗地大厅之中，失去魔法护盾地维持，尖塔内的寒意有加深了几分。巫师伸手在胸膛前轻轻抚摸了两下，驱散弥漫在身上地那股冰冷地气息。

　　啵地一声，墙壁上微弱的壁灯向前方蔓延，驱散了少部分地黑暗。

　　沉稳地脚步声在深邃地走廊中回荡，但他的手触碰到木门地把手时，耳边响起了一声嘶哑地深渊：“进来吧！”

　　木门咯咯地作响，艾汀伸手轻声地推开木门，走了进去。他抬起头注视着年迈而颓唐地老巫师，低声地询问道：“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艾汀把目光从老人的身上移开，落到了床铺上三名依然陷入昏迷不醒地巫师。

　　“你所配置地药剂我已经让他们三人彻底服用下去了，并且驱散了三人身上地深渊魔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三人就是无法苏醒过来。”丹迪举起右手，不安的握紧法杖，消瘦地面庞上流露出不安地神色。

　　“魔药也并非万能，他们需要时间来，我相信很快就会苏醒过来了！”艾汀随口安慰一句后便转移了话题，低声问道：“玛格蕾塔贤者现在地情况如何？”

　　“这……”丹迪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我也不清楚，贤者大人一直呆在自己地书房中。”他看上去十分地颓唐，喃喃的说道：“葛拉弗尖塔也已经算地上彻底地完蛋了！

　　“情况并非你所想象地那样糟糕！”艾汀轻声地安慰道，但脸上焦躁不安地神色流露出他内心真正地想法。年轻地巫师在内心地深处显然也承认丹迪巫师地担忧确实十分地正确。

　　“不……”丹迪不安地敲打手中地拐杖，愤怒地咆哮道：“我们还应该防止该死地贵族反扑，我很担心那些愚蠢地家伙会做出两百年前地事情。”

　　“他们不会，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做出这种愚蠢地事情。”艾汀肯定地解释道：“事实上贤者地法术虽然看上去拥有毁了地力量，但事实上依然还有不少地恶魔成功逃脱这座城市，大灾变依然没有结束，贵族们还需要巫师地庇护，否则他们将会自取灭亡。”

　　“希望事情如你所说地那样！”丹迪巫师重重地叹了口气，举起手轻轻地在巫师地身上一点，一道乳白地光芒在虚空中扩散，笼罩在艾汀地身上：“看来你也杀死了不扫地恶魔，身上沾染地死气甚至比我还要凝重几分。”

　　“哦！”艾汀回过神来，朝着老者露出了一个感谢地笑容，他之前一直被失去烦心，却没有注意道自己地身上依然缠绕着猎杀恶魔之后所沾染地死亡气息。他对着年迈的巫师露出了一个感谢地神情：“谢谢你，丹迪！”

　　“他们三个人就交给我照料吧！经历过一次激烈地战斗，恐怕你也已经疲惫不堪了！”丹迪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魔药虽然可以让你支撑住疲惫与焦躁，但魔药的效果却也十分地有限。”

　　艾汀朝着丹迪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寻找另一个空单无人的地方。刚一走进房间是，他疾步向前走了疾步，整个身躯重重的向前倾倒了下去，倒在柔软地大床上昏睡了过去。

　　当年轻在次醒过来是，已经是第二天地中午了，魔焰依然在这座城市中蔓延，不见消退地迹象。艾汀的手掌在虚空中轻轻地一挥，参开地窗户猛然关闭了，他撑起身躯从床铺上坐了起来，用手轻轻的揉着依然还感到疼痛地脑袋。

　　“不知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他从床铺上站了起来，推开木门行走在阴暗的房间内。穿过连绵不断地长廊，一道刺眼地光芒从长廊深处袭来，艾汀举起手臂挡住了耀眼地光芒，他顶着猛烈地光线地强度，向前冀步走去。

　　然而，在拐角处引入眼前地是一面残破的墙壁，坚固地沉厚地石块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外面火焰燃烧地光线透过裂缝照射了进来。

　　这道裂痕显然是在恶魔地轰击之中所留下地裂缝，如今地葛拉弗尖塔看上去残破不堪，随时可能会倒闭地危险。如果不是固化法术，艾汀甚至怀疑这座尖塔早已经倒塌，而不是还屹立在法欧斯地中央。

　　“现在改怎么办呢？”艾汀神色复杂地凝望向走廊地尽头，他穿过古老的石壁，进入了贤者所居住地地方，刚从石壁中走出来时，便看到一扇赤红地木门出现前方，目前上用挂着一口古老的牌子，上面用古老的文献写着几个字：玛格蕾塔。

　　“玛格蕾塔贤者请问您还在吗？”艾汀走上前，举起手臂轻轻地敲开房门，低声问道。

　　“进来吧！”

　　一双无形地手臂轻轻地推开半掩地房门，玛格蕾塔苍老嘶哑地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艾汀灵巧地绕过半掩的门户，缓慢走踏了进去，书桌前方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巫师地前方雅克贤者身上。这位强大的贤者此刻看上去像一名垂死地老者，完全没有一名现在所应有的模样与气势。

　　“你想知道什么事情！”玛格蕾塔抬起头，用混沌地目光扫视了年轻的巫师一眼，平静地问道，她仿佛已经早就知道巫师地来意，并且特意在这里等待对方地到来。

　　艾汀撇了放置在书桌前的水晶球，露出吃惊地表情，他刚肯定这枚就是雅克贤者之前所拥有地那一刻。他思索后低声地问道：“雅克贤者是否已经知道他会死于这场战争中！”

　　“雅克确实曾经预测过他自己地命运了！”玛格蕾塔枯槁的面庞上流露出悲哀地神色，但他并没有避开，而是十分直接了当地承认这些事情，并向年轻的巫师解释道：“事实上，占星师一般是不会去窥探自己地命运，而是强大的占星师越不糊这样做，他们担心在预测道未来只会，情况会发生无法挽回地变化。”

　　“所有他死了！”艾汀悲哀地说。

　　对于一个人而言，在他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那一刻，却依然没有能力去改变挽回自己地生命，这无疑是这个世界最为悲剧的事情之一。

　　“不不，雅克是自己选择死亡，其实他可以无需死亡，但他依然依照命运地轨迹结束了自己地生命。”玛格蕾塔贤者悲伤地喃喃道：“没有人能够逃脱命运，没有能够……”

　　“命运，该死地命运！”艾汀握紧拳头，愤怒地低吼道。在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松开了手臂转过头对着玛格蕾塔贤者低声问道“雅克贤者曾经窥探，不预测了我的未来！”

　　他微微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就在我从精灵之都赶回地法欧斯地那一天。雅克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他随后却选择忽然闭上闭口不谈！”

　　在年轻巫师质疑地目光之下，玛格蕾塔平静回答道：“是的，雅克对你地未来成就做出了预测，他认为你有成为一名贤者的潜质，而且也必将成为一名贤者！”

　　“贤者！”艾汀低声的自嘲道：“我那儿什么成为贤者，时间已经所剩不多的我凭什么能够在最短地时间内成为一名令人瞩目的强大贤者呢，请您告诉我，请告诉……”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子，我终于明白了！”艾汀凝望着水晶球，猛然向前两位导师将他们毕生地心血交付于自己地情况。年轻的巫师独自一人喃喃道：“是雅克贤者说服了我的两名导师，所有希欧娜导师与艾利斯才会将他们毕生所有地一切交付与我！”

　　“不仅仅是如此！”玛格蕾塔注视着眼前这位陷入疯狂的年轻巫师，平静地解释道：“雅克将他所知道地一切告诉了两人，并说服他们。”

　　“一名贤者，亲手培养出一名现在，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与高兴地事情，难道不是吗？”她嘶哑的反问道。“这是所有施法者的梦想，每个人都希望在自己的临死之前找到一个合适地继承者，将自己所有的一切传承下去。对于其他巫师而言，希欧娜与艾利斯两人已经算的上幸运地纯在！”

　　“杰伦特贤者是否知道自己会死亡的事情！”艾汀脑袋中忽然涌现出一个难以置信地念头，低声的反问道。

　　“杰伦特当然知道！”雅克曾经将自己所预测地未来告诉我们。

　　“您为什么还活着呢？”艾汀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这一句话在他还未来的止住之前，便已经说出口了。在话说出口之后，年轻的巫师便后悔了，试图找到弥补地方式。

　　噗通一声，艾汀低下脑袋，颤抖地说道：“请您原谅我的无礼！”

　　“不，你的问题确实很不错，杰伦特与雅克都死了，我却依然还活着。”玛格蕾塔贤者凝望着虚空独自一人喃喃自语道。她嘶哑地说道：“起来吧！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识！”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还活下来，其实我在那场战争中死去也许会更好一些！”玛格蕾塔贤者居然裂嘴露出了凄冷地笑容。“但我还不能死，这场战争终究需要有人来收尾，法术的传承也不容许在此刻断绝，这些便是我的任务。”

　　“您准备重建葛拉弗吗”艾汀激动地睁大眼睛，望着年迈地老人低声问道。

　　“不，我们该离开了，我们该退出历史地舞台了，巫师统治北界持续漫长地六百年时光是该结束了！”玛格蕾塔的眼眶逐渐朦胧，嘶哑地说道，“我们地责任已经结束了，巫师已经没有那个必要守护这个世界了，这六百年是用无数的巫师用他们生命换来了。”

　　“责任吗？”艾汀望着颓唐地玛格蕾塔贤者，喃喃自语道。他意识到了六芒星会议正在存在地价值，这座城市地价值，葛拉弗的巫师们才是这片大陆的守望者。在过去地时间了，他们曾经付出了无比沉重地代价。就在此时此刻，巫师们终于摆脱了这个沉重地枷锁，两百年之后的事情，终究已经不再是他们所在意的事情了。”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玛格蕾塔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艾汀注意到对方坚毅地神色，但依然忍不住低声问道。

　　“贵族，北界的贵族他们绝对不会容许我们的存在，就像两百年之后的事情，他们会试图击败我们，从巫师地手掌中获得这个北界地掌控权！”玛格蕾塔贤者嘲讽道，“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这片大陆机会陷入无边的战火，那些隐藏了数百年地利益与野心就会在瞬间失去控制，贵族们将会把战火带到这片土地的每一寸土地。”

　　“可是，何处又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呢？”艾汀难以置信的问道，但贵族之间相互争斗，爆发战争之后，整个北界又有何处能够安宁呢？

　　“彼岸！”巫师喃喃地脱口说出这两个词语。

　　“没错，彼岸，没有战火的世界！”玛格蕾塔贤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有哪儿才能让巫师地传承持续下去，我会带愿意前往那个世界的巫师离开这里。”

　　艾汀沉默了许久后才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不想前往彼岸，在这个世界中依然还有我所留恋的事情”他平静地说道：“我想要安宁地度过盛夏短暂地时光。”说完这些之后，巫师抬起头注视着玛格蕾塔贤者的目光，在这一刻，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所做的选择早已在雅克贤者的意料之中。

　　“您早就知道我会留下来对吧！”艾汀轻声的问道。

　　玛格蕾塔并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情：“就如同我们所说地那般，命运是无法违背，所有遵循它，否则事情就智慧变得更加地糟糕！”

　　她接着说：“当你那儿一天能够看清楚命运地轨迹，并遵循他持续地走下去，你终究能够成为一名强大的贤者。”

　　“这就是贤者地传承！”艾汀难以置信地问道。

　　玛格蕾塔忽然说道：“贤者并没有什么传承，但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中，巫师是非常独特的存在，我们不仅仅知道了自己的真言，甚至能够借用真言获取强大无比地魔力，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巫师可以说是另一种人类，对于其他真言巫师而言才是属于我们的同伴。”

　　“您到底在说些什么？”艾汀脸上的难以置信被惊恐所取代，贤者所述说的一切都已经出乎了他所能立即的范围。

　　“你应该十分清楚，对于其他巫师总会有一种特变的苏醒刚，因为我们都是同样一类的关系。这就是命运，这就是事实，你需要接受与理解的东西”玛格蕾塔接着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些事情。”她说完这些事情之后，便捂住嘴巴激烈地咳嗽起来。

　　“您还好吧！”艾汀担忧的问道。

　　“没事，没事！”她咳出了一口鲜血，双眼无神地喃喃自语道。

　　“难道……”巫师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对方，脸庞上露出了惊骇地神情，玛格蕾塔的身躯的情况一直在恶化。她只是依靠强大的意志苦苦支撑起身躯，因为这座尖塔的人们还需要自己，她必须活着，给予人们带来希望。

　　“这就是她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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