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缘起
慕兮觞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慕兮觞。
在这片方寸之地不知待了多久,只记得在观看了七次花开花落之后,照耀这片方寸之地的光芒渐渐扩大,慕兮觞行动的范围扩大到了周边的森林,所以她不再观花开,而是顺着林间杂草丛生的小路一直走下去,不知走了多久,只知从那片竹林走出来的时候,神识好似恍惚了一下,脑海清灵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波光闪闪的小溪,慕兮觞的心情不明所以的一阵喜悦,好像看到了心喜的玩具,小跑到溪边之后,弯下腰伸手入水,全然不顾沾入水中的白色衣袖。
“哈哈哈哈,凉凉的,好舒服,”白皙的双手在水中拨来拨去,感受着水的清凉,那透入心扉的清灵凉意让慕兮觞很舒适,素手一挑,溪水洒向空中,在林间光影之下,竟是出现了一抹彩色虹晕,“哇~好漂亮,哈哈哈哈,出现彩虹喽!哈哈哈!”
......
太学主今日突起兴趣,沿着溪水而行,忽闻前方一阵嬉笑声,天真活泼,如水泠鸟语,继续前行,便看到一个男女莫辨的童儿坐在溪边原石上,双脚没入水中,拨起水花一片,口中笑声不断,只是一个人,就玩的如此开怀,倒是令人欣羡。
“小朋友,你为何一个人在这里玩呢?”太学主问道,虽然不忍心打扰童儿如此欢快地嬉戏,但是天色已晚,不久日落天暗,这片森林距村庄很远,还是要提醒一下童儿赶紧回家为好。
慕兮觞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白色的头发,衣饰华丽,眉宇之间是良善的慈爱、是满腹经纶的渊博,“嘻嘻嘻,叔叔,我在玩水,凉凉的,舒服,还有彩虹,漂亮。”
听到童儿稚嫩的语气,太学主就明白童儿的心智恐怕有问题,但是这名孩童身上的华衣,白色丝绸为底、凤尾银纹、金丝为边,外衫后面有白色的兜帽,颈间衣饰两侧是圆形的凤首玉扣,这身华衣恐怕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思虑至此,便开口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何在?我送你回家。”
“回家?”慕兮觞露出疑惑的表情,“家?家是什么?”
看着孩童那令人心怜的表情,太学主不知该怎么回答,“你之前住在哪里?怎么会来到这里玩水呢?”
这个问题,慕兮觞知道答案,于是愉快的回答道:“我沿着这条小路来的,走了好久好久,我之前待在一个四周很黑很黑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住在那里,我只知道我在那里看到了一朵小花,它开了七次,然后周围的黑暗就没了,我就沿着小路走到这里了。”
很黑很黑的地方?难道是被囚禁?花开七次,乃是七年时光,观此孩童不过六七岁模样,看来此子身上暗藏秘密。
“你叫什么名字?愿意跟我走吗?”
“我叫慕兮觞,叔叔,你是谁呀?为什么要我跟你走?”
“我是太学主,你从黑暗的地方来到这里,跟着我,我可以教你天伦常理、人伦道德,带你观看更加美妙的世界。”
“比这溪水光影还好吗?”
“......”溪水林影吗?“这需要你自己来判断,有些人喜好自然,有些人钟情曲乐,我不能保证你所看到的世界比这里的溪水更精彩,但是我会带着你经历人生应该经历的成长。”
“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能抛下我。”
“当然,以后你就叫我义父,我认你为义女,以后我会教导你,随我回学海无涯吧!”
踏着月光铺路,一大一小的的身影渐行渐远,似是即将谱出传奇的故事。
学海无涯之内多了一个小孩童,并且是由太学主亲自教导,很多学子想去看看这名孩童究竟有何独特之处,竟能让学海无涯之主亲自教导,然而这种蠢蠢欲动被六部执令镇压,任何人都没有见过那名孩童。
五年过去了,慕兮觞的身体没有明显的成长,太学主虽有察觉,但心中已有底案。这天,慕兮觞正趴在院里的石桌上画画,从院外来了一个身穿紫衣手持宫扇的男子。
疏楼龙宿来到太学主的院子就看到那名白衣的女童,心下便知这位恐怕就是那位传言中的主角,看到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受到影响,便出声道:“咳咳,弟子疏楼龙宿特来拜访太学主。”
慕兮觞画完画,放下墨笔,拿起画纸兴高采烈地看了起来,正好旁边有个人,便开心地奔了过去,“大哥哥,你看看我画的画好看不好看?”
闻言,龙宿大人只得接过画纸一观,画纸上只有一朵小花,线条粗劣,如果不是花朵的线条太过简单,恐怕身为儒门天下的龙宿大人也认不出来这是一朵花,四四方方的画纸上,只有一朵占了满张画纸的......花。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欺骗对不起自己,不欺骗对不起这名孩童满怀希冀的眼神,这......
“小朋友的画功进步空间不可限量。”
“真的吗?大哥哥,谢谢你的夸奖,”然后慕兮觞又蹭蹭蹭地跑回去,伏在案上整理这两天画的画,“嘿嘿......”
龙宿大人漫步走向案前,看到小女孩的画册,脸色一阵纠结,那种画恐怕连孩童的涂鸦也算不上,堂堂太学主是怎么教育女儿的?想到这里,龙宿察觉异样,仔细观察起眼前伏案嬉笑的女童,银发如璞,肤如白脂,笑容似微风拂面,笑声似泉泠鸟语,蓝色的眼瞳犹如辽阔天空又似波澜大海包容目光之所及。听说当年太学主将这名孩童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六七岁的模样,现在五年过去了,怎么还是如今稚儿模样?
“龙宿,你看出来了?”太学主从竹屋走出来,他本就在竹屋内看书,听到外间女儿和龙宿的对话,就暂缓了准备迈出去的脚步。
“学生见过老师,”龙宿颔首以礼。
“说说你的看法吧?”太学主帮助慕兮觞将案上的画纸全部收起来。
“此孩童命格特殊,内息庞大,深不可测,面容尽是笑颜,怕是从不曾留下一滴眼泪吧?”龙宿缓缓道出自己的见解。
“是,五年来,她除了懵懂的表情和嬉笑的容颜,不曾流露出一丝哀愁或怨愤的负面情愫,更是连眼泪也没有见过,我曾经假意抛下她欲让她悲伤流泪,然而,她只是在原地等待,她相信我会来接她,我留她在那待了十天,仍不见她流泪哭泣,最后只得将她带回,”太学主示意慕兮觞先去小湖泊那里玩耍,院里的假山绿水也是因为慕兮觞喜好玩水,太学主特意为她建的。
“我还记得那日,我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面带笑容的对我说:义父,你来的好慢。竟无一丝埋怨,自那时,我便怀疑她七情有失,然而她之来历成谜,用寻常的方法来弥补她的情感恐怕不妥。她的身体是与心智一同成长的,心智不成熟,身体便不会长大。”
听到此,龙宿心中浮现曾经读到过的一本书,用上面的记载来解释慕兮觞的情况倒是说得通,“《云笈七签》记载:夫人身有三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也;一名爽灵,阴气之变也;一名幽精,阴气之杂也。此三魂,胎光乃主神,胎光丢失的人,则命不久矣,爽灵代表的是智力,而幽精主情爱,观她此状,应是三魂不全、七情有失,正确的补魂之法恐怕需要另寻道门了。”
“龙宿......”
“哈,老师开口,学生怎敢推却?正巧吾认识一只白毛老道,有他帮忙,料是一切可解。”
那天之后,慕兮觞就被龙宿带走了。
剑子仙迹收到龙宿的邀请,让他前往三分春色一会,心情嘛,很奇妙,因为龙宿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他,从来都是他剑子主动去拉龙宿入坑,所以剑子在龙宿这里已经落下了黑名单了,现在这个邀请,真的很奇妙!怕是有事相商,前往一观。
慕兮觞在三分春色生活的很好,而且龙宿哥哥还会教她弹琴,虽然她依然弹得不成章法,但是手指一挑,叮咚声响,慕兮觞玩的很开心。
剑子来到三分春色就看到一名女童叮叮咚咚地在玩琴,而华丽的龙首大人卧榻微眠,任由小儿嬉戏,这可真是奇景啊!
“好友,既然来了,就入内一谈吧,”眠眼微睁,宫扇轻摇,语气慵懒,姿容华丽。
“龙宿,你邀吾前来的原因该不会是这名孩童吧?”
“看来习惯拉人下水的剑子,也有自知之明的美德啊!作为汝的好友,吾心甚慰啊!”
龙宿起身,与剑子相对茶案而坐,仙凤端出泡好的龙井招待,光影斜照,茶香远飘。
......
“龙宿,你的意思难道是让吾带你参加三境证道大会?”听到龙宿讲诉的前因后果,剑子问道。
“非也,吾欲将兮觞托付给汝,由汝将之带往三境证道大会,吾非道门之人,出现在现场恐是不妥,而且以汝拉人下水的本事,想来保护一个小女孩乃是小菜一碟,好友,吾可是对汝信任万分啊!”
慕兮觞玩的累了,朝着龙宿小跑过来,然后沿着龙宿的膝盖钻进了龙宿的怀抱,双手环着龙宿的脖经,埋在紫色华衣之中,小声呢喃:“龙宿哥哥,我想睡觉。”
“噗哈哈!好友,你这个样子很像...贤妻良母啊!”剑子不遗余力地幸灾乐祸,毕竟能让龙宿吃更可是机会难得啊!
怀中孩童气息安稳,想来是已经进入梦乡,慢慢将之放在卧榻之上,盖好绸被,龙宿才压低声音,对剑子说道:“放心,汝也逃脱不了贤妻良母的命运!不过可惜吾是无缘见到了。”
剑子:......
三境证道大会还有一段时日,这几天,剑子仙迹都会来三分春色陪伴慕兮觞,这名女童的情况很奇特,主魂气旺,两魂在主魂的气机之下已是展现了生机,但是却是无复苏之兆,这还不算是最复杂的,道门有很多阵法,将主魂的气机转化为另外两魂的复生之机倒不是没可能,最复杂的是她的七魄,她之七魄主七情,神魂只余一魄主喜悦,其他情感皆因七魄之失而失,三魂已现生机,而七魄却毫无消息,或许三境证道大会真的有救治慕兮觞的方法。
当天下无双的剑子仙迹背着一名衣饰华丽的女童出现在证道大会上时,认识他的好友都惊讶了。
“好友,你这是改行了吗?”笑封君幸灾乐祸道。
“唉,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剑子的语气透露着深深的无奈,他不该嘲笑龙宿,真的不该,这下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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