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块手表
瑞士，以钟表而闻名于世。据说瑞士的冬天很长，猎人们无事可做，就在家研究制作钟表，等到开春出来售卖，这就是瑞士钟表业的起源，其实瑞士猎人也擅长做八音盒，只是不如钟表来的出名。
眼前在文艾姗面前就是一家钟表店，她太熟悉的一家店，她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店。她本想绕过去，但是脚却不听使唤走了进去。欧式雕花门上嵌了一串风铃，一开门就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个红发女孩趴在柜台上看书，听到声音就抬起头来冲文艾姗笑笑，她问道：“需要些什么？”
红发女孩说的是德语，文艾姗听不懂，但是大概能猜到女孩问什么，她用英语说到：“我随便看看。”
女孩耸耸肩，“OK。”她压低声音，用英文说到：“请你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我的祖父在后面制作新的手表。”女孩指指后面，做了个“嘘”的手势。
文艾姗被她奇怪的英语发音逗得想笑，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自己放轻脚步在屋里逛，她其实很急，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块表，但她寻遍屋里的柜台，都没有那块表。
文艾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先是因为找不到而松了一口气，又因找不到而心里压了一块石头。她揉揉头发，准备向红发女孩道别。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红发女孩问。
文艾姗点点头：“但是它并不在这里。”
女孩点点头：“祝你早日找到它。”
“谢谢。”文艾姗转身想走，又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穿了白T恤，黑裤子，黑色板鞋，就像刚刚从篮球场上走下来一样。
他一进门就用德语大喊：“Lea，我的表做好了吗？”
红发女孩翻了个白眼，“你真吵。”
女孩话没抱怨完，一个老人从后面走出来：“你们这群小鬼吵什么？”
两个人定住了，乖乖闭嘴。文艾姗本来要踏出的脚步也被这句话定住了。这个声音她很熟。
她回过头，果然是这个老人，只是比她印象中年轻一点。也对，她以前见他时，比这晚了四年。
在她暗自思索之时，老人从后面房间里拿出一个木盒，文艾姗远远看去，应该都是手表，出于一种凑热闹的心理，她走过去。在征得老人同意之后，她伸出手挑木盒里的手表。
那个亚洲男孩的目标也在此，他轻车熟路的拿出一块表，戴着手上试，估计是定下了，Lea领他到一旁调表带长度，柜台上只剩文艾姗和老人，柜台是玻璃制的，文艾姗胳膊压在上面，一片冰凉。
木盒里的东西很杂，表的排列杂乱无章。文艾姗又不敢用力，生怕碰坏了哪块表，直觉告诉她，她要的东西就在这儿。果然，女人的直觉是不可理喻的，文艾姗翻了半个盒子，终于找到了那块她心心念念多年的手表。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透过柜台上方的灯看。
这块手表表盘颇大，更像是男性戴的，切割完美的玻璃上一层蓝色的光泽闪闪发亮，不像男性戴的表那么平。最妙的是它的表盘上画着一只猫，这么可爱的表，绝对是女孩子戴的。
文艾姗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前的事，但是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真有心忘记，就不会进来了。
她动动在玻璃柜台上放得有点麻的胳膊，看向老人：“这个多少钱？”
老人报出一个挺合理的价格，文艾姗点点头，拿出钱包登时愣住了。
她没有欧元，只有人民币！她来了以后一直住酒店，也没出去买东西，也没人和她兑钱，她看看柜台……呃，估计也没人让她扫二维码。
“怎么了？”刚才那个亚洲男孩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是他刚买的手表。
文艾姗指指钱包，耸耸肩。
“中国人？”亚洲男孩用中文问道。
文艾姗点点头：“你也是？”
“当然。”男孩斜靠在柜台上，用德语和老人说了几句，然后掏出钱包买下那块表，递到文艾姗手里。文艾姗赶紧道谢。
男孩笑得爽朗：“就当帮老乡一个忙，你给我人民币就行。”
“人民币？”文艾姗不解，“人民币在这又用不了，要它干嘛，我等会儿去银行兑钱，兑好了给你。”
男孩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我毕业了，家里让我回国。过段时间就离开瑞士了，人民币比较方便。唉，我正愁着找工作呢。”
文艾姗脚步一顿：“你要回国工作？”
男孩点点头，“对啊，现在国内工作真不好找，我投了这么多简历，他们都不要我。”
“你是哪所学校的学生？”
“联邦理工啊，怎么了？”
苏黎世联邦理工！欧洲第一名校，与麻省理工齐名。
文艾姗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孩，人才啊！
“你学什么的？”
“工程科学类，INFK。”
文艾姗想了想：“计算机？”
“嗯。”男孩点点头。
文艾姗觉得这次出来的太值了，“我给你找个工作行不行？”
“你？”男孩狐疑的看着她，“你为什么帮我找工作，咱俩又不熟。”
这不废话，知道和你不熟，但是不熟也不耽误我挖人才啊。
文艾姗看看两人所处的地方，他俩站在别人店里聊天好像有点不大合适。
文艾姗提议：“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样？”
男孩想了想：“行吧。”
苏雯嘉被人叫住，十分僵硬的回头。那人还站在原地歪着头看她：“你不是还在瑞士吗，什么时候回的国？李霖安说生意谈好了，你的功劳很大，你做了什么？你穿成这样是去哪儿了？还有……”
那人一通问题砸过来砸的苏雯嘉晕头转向。
“停！”苏雯嘉在身前比了一个“X”，制止了那人的喋喋不休。
“我不是文艾姗。”苏雯嘉无奈的说道：“你认错人了。”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苏雯嘉才看清那人的长相，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应该就是形容他的，就是此时五官有些扭曲，有点毁气氛。
那人试探着开口：“你……不是文艾姗。那你是？”
苏雯嘉急忙开口：“我是她妹妹！表妹！”
“噢。”那人点点头，“我还以为她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呢。”
“你说什么？”那人声音太小，苏雯嘉没听清。
那人耸耸肩，伸出手来：“没什么，我叫顾辰逸。”
苏雯嘉和他握手：“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
“嗯，听我表姐提过。”
“真的？”
苏雯嘉觉得顾辰逸笑得何止阳光灿烂，“当然是真的。”
顾辰逸还是笑：“她说我什么？”
苏雯嘉想了想，大概都是吐槽顾辰逸压榨员工之类的，外加问候顾辰逸亲属。当然，苏雯嘉又不傻，就和文艾姗说的反着来，把顾辰逸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她真这么说？”顾辰逸半信半疑。
苏雯嘉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胳膊，全是鸡皮疙瘩，但嘴上还说：“当然了，我还能骗你吗？”
顾辰逸又和她客套了两句，高高兴兴的走了，苏雯嘉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为顾辰逸鞠了一把辛酸泪。
等到苏雯嘉上了楼以后才想起来——顾辰逸是来干嘛的来着？
与此同时，乐颠颠离开的顾辰逸也在纠结这个问题，我是来干嘛的来着？
(https://www.tyvxw.cc/ty17721/1261557.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