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保卫南京4——空中战神B
就在安德卢普夫发出起飞命令时，***空军驻扬州的战斗机（驱逐机）第五大队已经腾空而起。
第五大队是***空军的王牌部队，飞行员是清一色的中央航校毕业，全队装备了当时还较为先进****三式驱逐机。原来他们在上个月底就要转场南京支援，但由于苏联志愿航空队即将抵达，所以他们就一直留在了扬州。
昨晚得到空军前敌司令部总指挥周至柔的密令后，五大队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所有飞行员都在自己的战机旁严阵以待，连睡觉时也穿着飞行服。上午接到中苏飞行员驾机击沉日寇“龙骧”号航母的消息后，全大队人员在欣喜若狂的同时，也时刻等待着南京方面的命令：谁都明白，日寇必然会发动疯狂的报复。
第五大队是抗战中与驻杭州的四大队是第一批向日寇发起反击的中国空军部队，在大队长丁继徐的率领下，自八月四日由南昌秘密专场扬州后，于八月十四日按******的命令，向吴淞口的日舰投下了中国空军的第一枚炸弹。而且在三天之前，第五大队的飞机还轰炸了日本“出云”号巡洋舰，将其重创。
第五大队目前的第一王牌王牌就是第二十四驱逐机队(中队)上尉队长刘粹刚——中国空军“四大金刚”之一，而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击落日军飞机四架。
刘粹刚是一名飞行技术极其优异的飞行员，特别是他的空中射击计技术在***空军中是出了名的，和四大队的大队长高志航一同曾获得中国空军空中射击比赛的并列第一名，而现在凭借出色的战绩，已经被称作中国空军的“红武士”，和“战神”高志航齐名。
中午十一点刚过，扬州机场得到前线地面警戒部队的报告——大批日军飞机正向南京方向运动，来势汹汹。大队长丁继徐做了简单的情况通报后，第五大队全体紧急起飞，总共15架战鹰疾飞丹阳方向。这十五架****三式驱逐机是五大队现在所有的家当，这次倾巢而出是做了与敌“死磕”的心理准备，而广德方向第二大队也是做了相同的心理准备——与敌决战！
扬州距离丹阳的直线距离不到50公里，15架战鹰一路爬升抢占高度，由于****三式驱逐机没有装备电台，而且他们可能是第一波和日机遭遇的部队，在出发前大队长丁继徐已经下达命令：无论敌机数量多少，见敌即战！务必坚持到友军赶到。
在“龙骧”好被炸的第一时间，坐镇东海“加贺”号航母上的日军特别临时航空兵团兵团长德川好敏中将就得知了这一消息，暴跳如雷的德川好敏急令淞沪地区的日海军岸基航空兵前往支援“龙骧”、并拦截中国空军，还联系了陆军航空队的战斗机部队。但一个多小时后，紧急起飞前往拦截的海军岸基航空兵全体“失踪”，但他也得到了陆军航空兵战斗机部队的报告：他们前往拦截的部队只有一架负伤返回，其余四架全体“玉碎”。具返航的陆军飞行员川岛杨午少尉介绍：他们拦截的敌机是第一次碰上的型号，极有可能是苏联的伊16战斗机，而且对方飞行员的空战技术极为高超，当时只一个会合的较量，己方的另外4架Ki-10就被击落，而他的飞机在降落后，机械师竟然在机身上发现了36个弹孔！苏联飞机出现在中国的淞沪地区，这件事让德川好敏感到非常棘手，在向大本营汇报的同时，他电令所属部队的所有作战飞机做好出击准备，准备大举报复。
就在一道道电令从“加贺”上发出时，护航“龙骧”号的驱逐舰发来电报——“龙骧”已弃舰，即将沉没。
这一消息让德川好敏完全失去理智，疯狂的命令所属部队加紧准备，并电令驻台北的鹿屋航空队也立即出击、在淞沪部队空袭南京后继续轰炸南京大校厂机场。德川好敏要将南京大校厂这颗“眼中钉”从地图上抹掉，而他的疯狂举动破天荒的得到了一向与其不合的陆军航空队的支持：他们也将倾巢而出，配合海军的复仇行动。
在“加贺”号的指挥室里，德川好敏疯狂的叫嚣：要让支那空军付出代价！大日本帝国的荣耀不容侵犯！要为“龙骧”复仇！
德川好敏真的能为“龙骧”复仇吗？中苏双方的战斗机群正在等着它们！
第五大队的飞机抵达丹阳上空后并没有发现日机踪影，大队长丁继徐示意编队向常州方向搜索，就在转变航向5分钟后，二十四中队中队长刘粹刚的那架“2401”号机开始摇动机翼，刘粹刚从半敞开式的座舱里探出右手做着手势。按着他的手势，所有飞行员发现：前方1点钟方向有一个庞大的日军机群正在飞向南京，距离20公里，高度4000，数量估计80架。
丁继徐用手势发出了全体攻击的命令，15架中国战鹰以三机为编队勇敢的迎了上去。
日军的机群分成两个大的编队，分别有陆军航空队和海军航空队的飞机组成。刘粹刚他们不知道，在这一波日军飞机的身后还会有一个机群，只不过那个机群将会与台北起飞的96式中型轰炸机会合后才攻击南京，时间大约是在两小时后。日本人这次是把自己所有本钱都压上了，只要是一线的作战飞机就全体出动，飞机型号也是五花八门：战斗机有海军航空队第2联合航空队的18架（原有24架，只不过另外六架已经被安德卢普夫他们送进了东海）最新式的96舰战，也有21架老式的中岛95舰战，陆军的12架Ki-10川崎九五式战斗机；攻击机有海军的92式攻击机8架、96式攻击机16架，陆军的十五架老掉牙的九三式攻击机。
“加贺”号上的飞机也将会倾巢而出，共有15架九零式战斗机、20架八九式攻击机和15架九四式舰载轰炸机（1937年9月的“加贺”装备的飞机就是这样老掉牙）。
加上台北基地出动的16架96中型陆攻，这次日军总共出动的飞机将超过150架——德川好敏下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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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中午的阳光正在天穹中央，双方机群几乎是同时发现对手。18架96式舰战立刻脱离编队，加速迎战中方战斗机，一个对冲之后，双方纠缠在一起，两边的编队完全被打散。
日军的九六式战斗机新能优于****三式战斗机，在编队被打散后，刘粹刚与其中一架日机缠斗在一起。由于速度和水平机动性都处于劣势，刚一交手敌机就占了上风。刘机在前，敌机在后，九六式战斗机在刘粹刚身后紧迫不舍。敌我态势对刘粹刚极为不利，如果刘机稍有疏忽或畏惧，就会立即被击落。
“我就不信甩不掉你！”
双手猛拉升降舵，飞机一个鱼跃式的动作，作一个直的“8”字上升，但刘粹刚通过余光观察反光镜（当时的****有着玩样）发现后面的日机仍然紧贴在自己身后，而且对方的机枪还在不停的喷射着火舌，刘粹刚感觉自己的飞机已经有几处被击中。
豁出去的刘粹刚再次做了个“8”字上升，并冒险关小油门，放下减速板，****战斗机速度急降，后方紧追不舍的九六舰战催不及防，直冲到刘粹刚的前方。
机会难得，刘粹刚按下了机枪发射钮，四挺7.62毫米机枪发出怒吼，瞬间有几十发子弹击中眼前的日机。刘粹刚看到96舰战的发动机冒出浓烟，飞机失去控制向地面坠落——它的发动机已经被摧毁，而且从后方射来的机枪子弹还把日军飞行员打成了马蜂窝。
调转机头的刘粹刚快速的观察了空中的情况，自己这边的飞机已经被日军的战斗机分队缠住，而且还处于不利的位置。来不及多想，一推油门，冲着一架正在追逐己方飞机的96舰战冲过去。
花柳瘦田中尉正睁大双眼，紧盯着眼前的这架中国战斗机，“支那猪，去死吧！”可惜，花柳瘦田中尉中尉永远也完不成他的宏愿，他突然感觉自己的飞机一阵剧烈的抖动。
“被击中了！”这个念头刚在花柳瘦田的脑子里出现，就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两眼一黑。
就在刘粹刚等人驾机与日军最精锐的第2联合航空队的18架九六舰战激斗时，战场西方出现了两个机群：安德卢普夫率领的南京战斗机群和库尔丘莫夫率领的句容机群赶到了！
“全体注意，我是总指挥安德卢普夫，库尔丘莫夫所属部队和普罗科菲耶夫所属战斗机挡住日本人的轰炸机，其它飞机跟我来，支援中国兄弟！”
安德卢普夫和其它11架伊16没有理会日军的大队机群，而是加速扑向正在混战的空域。身后由普罗科菲耶夫率领的11架伊16和库尔丘莫夫的8架伊16、16架伊15，总共35架战斗机杀向72架日机的庞大编队。
“速战速决，双机编队，冲散对手！”
刘粹刚正和自己的第三个对手缠斗，突然他看见从高空俯冲下来两架单翼战斗机，对着眼前的那架96舰战一顿猛轰。刘粹刚下意识的一摆操纵赶，因为他眼前的那架日机凌空爆炸了！
这时他发现，有十多架单翼的苏军伊16正以极高的速度在攻击日本的战斗机，从高空俯冲下来的伊16在第一播攻击中就解决了4架日机。
安德卢普夫的编队从5000米的高度以30度交俯冲而下，他对着一架正与中国战斗机缠斗的日机四管齐射，只一个短点射就打得眼前的日机凌空爆炸，而编队的其他飞机也击落了几个对手。
在安德卢普夫的编队赶到时，第五大队已经损失了5架****，而日军的96舰战也只剩下12架。安德卢普夫的编队加入混战后，立刻取得局部优势：22对8，日军的96舰战抵挡不住了，有几架飞机掉头飞向上海方向。
“我是安德卢普夫，不要恋战，返回攻击敌人的大编队！”
安德卢普夫在看清目前的形式后，果断做出决定——首先攻击日本人的轰炸机编队。
“日本人的飞机性能不如我们，把他们都打下来，哪个超过5架，老子就给他申请“苏联英雄”称号！”调转机头的安德卢普夫在通话器里喊。
前面的那一大帮日军飞机性能都不怎么样，这让他想到了与“秃鹰”们的那次大空战：上次8比76，这次是更好的机会！
这边的丁继徐一见苏联飞机调转机头扑向日机大编队方向，立刻明白苏军指挥员的意思：挡住轰炸机才是关键！他示意剩下的****也飞向南京方向，加入大编队空战。
丁继徐左右观察了一下自己这边的飞机编队，又损失了5架飞机，不知道那些弟兄是不是安全跳伞了。
在安德卢普夫编队爬升高度时，库尔丘莫夫和普罗科菲耶夫率领的35架苏联战斗机从左右两个方向冲向日机大编队，和对手交缠在一起。
普罗科菲耶夫的耳机里都是杂音，全是苏联飞行员的“骂骂咧咧声”。他从敌机群右翼直杀过去，刚好迎上位于日本机群右翼的九三式攻击机编队。空中满是日本攻击机后座机枪射出的弹痕，距离150米时，普罗科菲耶夫按下了机枪射击按钮，正对着他的那架93式攻击机立刻冒出黑烟向地面坠落。普罗科菲耶夫没有调整航向，而是直的向往前冲，因为眼前的空中满是日军飞机，还没等穿过日军编队，他又瞄上一架日军双翼战斗机，机炮一个点射，那架日军的Ki-10川崎九五式战斗机被打得凌空爆炸。
第一次冲击就让日军飞行员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手中的飞机已经落伍了！
调转机头，普罗科菲耶夫以优势速度摆脱了后面一架日军战斗机的追击，没去理会后面的威胁，因为日军的飞机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节奏。现在他眼前的一架95式舰战正在努力摆脱他，普罗科菲耶夫怎么会让他得逞，死死咬住不放，一直接近到50米不到的距离才按下机炮发射钮，只是一个一秒钟的短点射，射出的20多发炮弹有一半以上命中这架日机，ШВКА机炮的炮弹撕裂了日机的机翼，这架95舰战就像个短线的风筝掉了下去。
“三架！”普罗科菲耶夫一声怒吼，一摆操纵杆冲着一架逃窜的日本攻击机扑过去。
93式攻击攻击后座的射手对着后面高速追击过来的单翼战斗机疯狂射击，可他绝望的发现：后面的那架单翼战斗机的速度太快了，自己飞机不到250公里的最高时速根本就逃不出她的追杀！
普罗科菲耶夫规避着前面轰炸机的射击，并将它牢牢的固定在瞄准器的中央，200米，机枪机炮齐射，看着眼前的日本飞机被打成马蜂窝。一抬机头摆脱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妈的，日本猪的飞机也太烂了！”普罗科菲耶夫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耳机里冷不丁的听到指挥官安德卢普夫的喊话：“哪个超过5架，老子就给他申请“苏联英雄”称号！”
一听指挥官的话，已经非常兴奋的普罗科菲耶夫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为了“苏联英雄”，老子拼了！”
其实普罗科菲耶夫还不用“拼”，因为他现在油料充足，最关键的是弹药都还有大半！
日本的大编队在受苏联战斗机的左右夹击后，队形已经被打乱，而经过五分钟的混战之后，原来的72架飞机被击落了20多架：不是日本飞行员的技术不行，是他们的飞机太烂了，而且对手又是最精锐的苏联空军。
攻击机胡乱的丢下炸弹，四散逃跑。就在这个时候，后方追击上来的安德卢普夫编队和丁继徐的战斗机编队又加入战团！往南面逃窜的日机又撞上了广德方面赶来支援的12架中国战斗机。
在丹阳—句容—金坛这个三角区的上空，从五六千米的高空一直到几百米的低空，上百架的飞机互相追逐射击，不断有飞机冒着黑烟坠落，天空中也不是出现朵朵白色的伞花。
在这一区域的地面上的人不顾危险，注视在空中的战况，为自己的战鹰们加油呐喊！当地的驻军和武装就没有地方的老百姓这么轻松了，只要空中出现坠落的飞机和降落伞，立刻就有部队赶去：救援自己这边的飞行员是第一要务，而且也要抓俘虏。
孔二毛是今年的新兵，现在正跟着自己的班长郑勇，和其他的几个兄弟追着空中的一个降落伞跑。
“弟兄们，要是我们的飞行员，马上就送连里的指挥部，上面说了，救助一个自己人赏50块大洋！要是鬼子，也要尽量抓活的！活的赏20个大洋，死的只有10个！”郑勇是边跑边吼。
“鬼子！”手下的一个士兵一声大吼。
全班13个人立刻卧倒——连长说过，这小日本打黑枪的本事可不赖！
“妈的，刚才是那个王八蛋说是鬼子！是自己人！没看见他身上穿的是什么嘛！”郑勇边骂边向那人跑过去。
郑勇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因为有个鹰钩鼻子蓝眼睛的洋鬼子正在对自己笑：这个洋鬼子还指着衣服上的“青天白日”，嘴里还不停的在说洋腔怪调的“中国”、“中国”。
“二毛子，快，是自己人！”
郑勇念过几年私塾，认得那个洋鬼子衣服上的字：“来华助战洋人，军民一致保护。”而这个洋鬼子还受了伤，右腿正在流血。而班里的那个新兵二毛子家里是个草药郎中，学过点跌打损伤的急救方法，班里就让他充当“医务兵”。
奥列皮杨中尉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他随普罗科菲耶夫发起对日机的侧翼攻击后，第一次冲击就击落了一架日本人的攻击机，正想寻找下一个目标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串机枪子弹，不光打得自己的飞机发动机冒烟，右腿上还被穿了个洞，只能选择跳伞。
他刚到地面时就被一群中国士兵包围了，奥列皮杨不得不忍着腿伤的剧痛直起身向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看到包围上来的中国士兵放下手中的枪，又比较友好的跑了过来，可自己的话他们听不懂，还好对方那个看上去像是个头的士兵对自己非常友善，见自己的大腿正在流血，在那里大声的吼着，估计是在找卫生员。
孔二毛拔出腰间的刺刀，切开奥列皮杨腿上沾满献血的皮质飞行裤，又撕开两个急救包，困扎好。这时后面的几个士兵已经砍了两颗小树，用绑带做了个简易的弹架，抬上这个洋鬼子就走。
奥列皮杨不知道，那些中国士兵一直在谈论自己：“兄弟，没事，就是让子弹咬了一口，没伤到筋骨，休息几个月就好！”——这是那个“医务兵”。而那个“头”吼的是：“这是来帮我们打日本鬼子的洋人，你们那几个看什么热闹，妈的，还不快去弄个担架！”
“快，抬到连部，这洋人血留了不少，要快！”一路上郑勇不停地催着手下的弟兄，“回去领了赏，弟兄们平分！张大彪，你给我抬稳当点！”
奥列皮杨腿伤的是贯穿伤，孔二毛一看就知道没伤着筋骨和动脉，但这血也没少流，看着这个洋鬼子的脸白的吓人，还好绝对死不了。而两个急救包也暂时止住了出血，只要送到城里的大医院就没事了。
“班长，这洋鬼子怎么长得这么吓人，像鬼一样。”
“不要洋鬼子洋鬼子的叫，他是来帮我们打日本鬼子的，是自家兄弟。”
“是，班长，是洋鬼子兄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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