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缠绵
尽管水冰璇强烈反对,但投票一边倒,没有一个人站在她一边,至此,小猫上京连带出游一事铁板上钉上了钉拍了板,而且还是铁板。
江家主卧室的寝房内,水冰璇哀声叹气,满脸愁容。
就连江以博走入房内,都没有察觉到。
看着她的愁容,江以博心下了然,上前把她拥进怀里,柔声道:“璇儿,小猫长大了。”
水冰璇一愣,眼眶微红,含泪哽咽出声:“我知道,我只是……”心疼小猫的身体,心疼小猫肩上的重担,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对小猫都近乎可能的去宠溺着。
江以博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放心吧,小猫永远不会是一个人,他还有我们,还有三个弟妹,还有很多人,虽然都是站在他的身后,但却是他坚不可摧的力量。”
水冰璇靠在他的怀里,黯然出声:“如果当初,老大和小猫都活着,那该是多好?”那样,小猫也不会身体孱弱,更不需要一个人去承担守护家,守护北境的责任。
“别多想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大说不定早已经回到我们身边,成为了我们的孩子,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当年,双子陨一,又何尝不是他永远的遗憾和隐痛?
偎在他坚实的胸膛,水冰璇渐渐平静下来:“时间过的真快,小猫都长大成人了,可是想起来那些我们曾经经历的种种,却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依然刻骨铭心。”
“是啊,时光如梭,不经意间,我们已经走过了半辈子了。”那些曾经的伤痛和开心,现在想来,却并不遥远,因为他们始终感恩,始终铭记。
“小猫都二十二岁了。”
“呵呵,我二十二岁的时候,还未遇见你。”遇见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事,哪怕一路走来,有痛有苦,但甘之如饴。
水冰璇也因为回忆而有些感伤,那些记忆啊……
“以博。”
“嗯?”
“你说小猫也会不会遇上一个能让他幸福的人。”背后再多的力量也不及心灵上的力量,她希望她的儿子能有幸遇上一个真心真意深爱他的人,并且敞开心扉,去爱人。
“会。”江以博答的肯定,他的儿子如此优秀,又岂会没有人愿意成为他的幸福?主要还是取决于小猫究竟是否愿意去爱人?那孩子,正因为太聪明,太优秀,所以很多事情在他眼中都是通透的,所以很难有些让他去动心,去渴望拥有。
“嗯,所以,就算小猫去京城受封,我也得抓紧时间为小猫挑选一些人出来,等到小猫回来,就可以相亲了。”
江以博不赞同的出声:“你不是一直说给他们绝对的自由,绝对的尊重吗?”他不认为小猫需要这些。
“可是我担心……”
“我知道。”江以博温柔的打断她。
水冰璇惊讶的抬眸:“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江以博暗自摇头:“你也太小看你相公了。”
水冰璇调皮的吐吐舌尖,立马否认道:“没有的事。”
看着她调皮的举止,微吐香舌的唇间流露出的诱惑,江以博拥着她往床边走去,声音暗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念咒般在耳边飘起。:“还敢狡辩?该罚?”
这么多年了,自然清楚他的该罚指什么,水冰璇美丽的脸庞瞬间染上一抹粉霞,美的惊艳。
双手缠上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无限的风韵。
“那相公你想如何……”罚字只说了半个音,后面的话被封缄。
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一双铁臂勒紧,一个旋身,娇躯被压在华美的床褥上,承受着他的体重,软棉的被褥沉陷下去。
唇舌的交缠,娇吟与低喘的交织,情与欲的流动,!
修长的手指抚开她汗湿的发丝,江以博搂紧在犹在娇喘不息的人,手掌在她肩头留恋的么挲着,感受着掌下的滑润。
“好累。”娇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以博笑的低沉。
偎进他的怀里,水冰璇沉默了很久才低低的道:“以博,你说宁天康会不会把他的女儿硬嫁给小猫?”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样的情形,所以她并不赞同小猫进京。
江以博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七成可能。”
水冰璇一怒,推开他,质问道:“那你还赞同小猫进京,你不会真要小猫牺牲一生的幸福去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吧?”要想成为她的儿媳妇,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小猫真心爱着的,否则就是冰玉这个皇后生的净云公主,她也不欢迎。
江以博叹息,伸出手臂把她搂回怀里:“璇儿,没有什么能比过孩子们的幸福,只要小猫不娶,没有人能强逼他娶,我们一家人都会站在他身边,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
“可是我就怕小猫会为了省事,误了终身。”她儿子聪明的过了份。
“不会的,小猫的性子你还不清楚?我从来不认为我江以博的儿子会为了省麻烦而勉强自己去娶一个女人回来当家人,他就算有这个心,也不会这样做,他同意,我们都不同意呢?他还得顾虑我们全家人的感受呢?”何况小猫心里也明白,就算是他娶了净云公主,也解决不了根源,相反,反而后面还会有无尽的麻烦。
他正是因为知道小猫不会娶,才同意他去解决问题。
“这倒也是,他真敢随便乱娶一个女人回来当我的媳妇,我不会放过他。”
江以博挑眉,冒似她口中随便的女人可是她妹妹的女儿。
“这就是了,你这样想,小猫能明白啊,再说,虽然表面上,他欺负弟妹,但他是用他的方式教导弟妹,他比你还知道长兄如父的道理,凡事他都会以身作则,更何况娶妻如此大事?他绝不会轻率的。”
水冰璇把玩着他的衣襟,神情有些不满:“这样说起来,你比我还了解小猫。”
江以博淡笑:“在小猫的教育上,我比你理智。”
“切,那是谁在掬儿四岁那年被小猫放的蛇惊吓后气的差点把屋顶掀了?不是我拦着,你还要冲过去找小猫算帐呢?”
那是她们夫妻二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吵架,甚至为止冷战了近一个月。
后来,当然是她抗战胜利,无论四只精怪想干什么,被还击什么,他都不得插手。
江以博讪然:“那时候掬儿还小,小猫确实有些过份。”
“什么过份,小猫又不会真正的伤害她,当初我的决定才是正确的,我敢打赌,现在你心里满意的要命,你敢说你对他们四个不满意?特别是掬儿?”水冰璇不悦的用指控他。
江以博握着她指控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有些讨好的出声:“我没说我不满意啊。”
“那你还暗指我不公平,不公正?”就算不公正,他也不要明着说出来,那会让她心虚,以后面对其他三只精怪的时候,她的底气就不足了。
江以博嘴角有些一抽:“那我错了,认错好不好?”
水冰璇轻哼一声,抽回手,翻个身,拿背对着他。
江以博苦恼一笑,惹得太座大人生气,确实不妙。
夜深人静,人们都在睡梦中,位于北境与南境交界处的南境昌安城北街末端的大宅邸,偏僻的后院。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有些突兀。
简陋的木门从里面打开,一抹娇小的身影提出油灯走了出来,一接触到外到有些凉的风,罗开叶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如同一只小老鼠左右看了看,这才迅速的端起地上的一个木盆,把灯罩罩在本就昏暗的油灯上面,光线立时更暗了。
来到不远处的井边。
看了看天色,罗开叶皱眉,现在怕不是到子时了。
沮丧的看着木盆里面的床单,罗开叶吸了吸鼻子,她得赶紧洗,不然没得睡,明天白天没精神应付那些人。
利落的挽起袖子,打好水,倒进盆里,搓洗起来。
罗开叶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人就没人看出来大善人罗老爷其实龌龊自私的令她这个姓罗的人都想作呕。
“呦,这不是我们的五妹嘛?这么晚了,在干嘛啊?”
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伴随着灯光和脚步声在罗开叶身后传来。
罗开叶背脊一惊,但随即又松懈下来,怕什么,谅她们现在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了,她要出了什么事,罗家拿什么上贡。
想了想,罗开叶把木盆转了个方向,正面对着那一群人,虽然不想理会她们,但她也要防着她们。
“啧啧……看看,真可怜喃,这么晚了,还得洗被子,罗五,你也别急,再熬个十天半个月,只要你好好伺候孙老爷,你就不用过的如此卑贱了。”
领头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模样倒算得上是漂亮,可是那双眼睛正发了不怀好意的光芒!
罗开叶沉默不语,只是用力的搓洗着盆中的床单上的那块暗红的渍迹,初次月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今天来了,这也意味着她可以替男人生孩子了,莫不是真是上天要亡她。
“三姐,再过半个月,罗五就得嫁入城西孙家当侍妾呢,说不定她肚子争气,替孙老爷生下一儿半女的,那指不定就是夫人呢?”
站在旁边的另一道细细的声音真诚的说道,可与她声音极不相符的是她脸上的幸灾乐祸。
“四妹,你说的也是,我倒差点忘了,她的名字不正好就叫做开叶嘛?嘻嘻,开叶开叶,人家孙老爷看中的就是她这个名字呢?说不定孙家还真指望她给开枝散叶呢?”
罗开叶吸着气,告诉自己不能气,不能气,两只狗正对她吠叫着,她不能学狗叫回去,那岂不是和她们一样不是人,是狗吗?
看着只知道埋头搓洗,完全无视她们的人,罗金叶和罗玉叶恼怒起来,反手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打在身后的丫环脸上:“死东西,你眼瞎了,没看见五小姐看不见,还不快把灯笼提近一点?”
死丫头,装嘴硬,哼,止不定现在是在默默的哭呢?
身后挨了巴掌的丫环眼泪含在眼眶里,却不敢掉下来,维维诺诺的上前一小步,手中提着的灯笼往前伸了一点。
罗开叶那张清秀白净的脸随着灯笼的靠近清晰起来,只是可惜双眼无神,宛如木头人一样愚钝无知。
“罗开叶,你哑了?别以为你就快要离开罗家,就能嚣张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你当真以为孙家老爷是那么好伺候的?先别说他已经五十岁了,就凭孙家那一妻二侧八侍妾就够你受的了。”
罗开叶不明白,她这位三姐和四姐脑子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罗老爷能把她当卖了,难道就不会把她们卖掉?
女儿算什么?罗老爷多的是女儿。
只不过是卖的时间和对像不同罢了,有什么值得她们特地跑来奚落嘲笑她的?
她和她们,半斤八两而以,在罗老爷眼里,有什么不同?
嗯,不对,确实是有不同的,至少她们都是侍妾夫人,而她的娘只不过是服侍侍妾的丫环。
所以,她罗开叶在罗家自然也如她娘一样,是个丫环,而她们是三小姐、四小姐。
一阵风吹来,秋叶纷纷坠落,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罗玉叶左右看了看,不由自主的抱了抱手臂,拉着罗金叶道,“三姐,我们走吧,这里瞎灯黑火的,说不定有鬼呢?”
罗开叶听了,心时轻哼,确实是有鬼,半夜不睡觉都要跑来嘲笑她,她们比鬼还不如。
罗金叶一听有鬼,心里也感觉毛毛的,但又不能失了气势,朝着蹲在地上搓洗着床单的人叫道:“明天找你算帐,我们走。”
一行人如同有鬼追一样,快速的离去。
原来灯笼照亮的光线又再度暗沉到只有一盏油灯。
罗开叶再也没有心情搓洗着盆中那块染满了血渍的床单,在井沿边坐了下来,沮丧的叹息。
难不成她真要乖乖的等着被卖?
城西卖米的孙家?她当然知道,孙老爷今年五十七岁了,比罗老爷还要老一大截,女人娶了一个又一个,可是却至今没蹦出个一子半女出来。
都一大把年纪了,用了那么多女人都敷不出半个蛋出来,她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生不出孩子一定不是孙家那些女人的错。
她名字叫开叶,并不代表她就能为孙家开枝散叶,如果她真能孙家怀上蛋,那要不就是她得去偷人,要不就是她是神仙下凡。
但可惜,她既不会去偷人,也不是神仙下凡,她只是个卑微的罗家丫环开叶,嗯,从昨天开始,是罗家五小姐罗开叶。
唉!
无奈的叹息散在秋夜的风中,罗开叶很为自己的处境苦恼,她很想逃跑,可是她又不敢逃跑,不是担心离开罗家她活不下去,而是担心她走了罗老爷不会放过她娘。
如果不是娘在这里,她早就逃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随手拽过一根野草穗扯着,心里默念着逃?不逃?逃?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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