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北上
水冰璇在香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看着水府的牌额,有些怔然,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在水府住很长一段时间。自己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呆在水府里面,此刻她却把自己给嫁了出去,再度回来这里,竟然让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小姐。”香寒想要上前扶住她。
水冰璇朝她摇了摇头,现在她的身体已经不需要搀扶了,没那么脆弱!
水梭林匆匆走进东菀,看到的就是水冰璇怔怔地坐在凉亭里面发呆的样子……脚顿住,站在原地看着出神的人,对于这个女儿,他真的不了解。现在长大了,更不了解了!
她从小就和皇室订下婚约,又被婚婚,还让她的娘亲……现在又一夜之间成了北王妃!
他是她的父亲,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想要什么?她需要什么?他从来不知道!
这次她嫁给了北王,他心里当然知道这其中有隐情,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去问这其中缘由了。
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从来就没有进过他心里的女儿,水梭林恍然如梦一样的不真实,明明是血浓于水的骨血,却淡漠如路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璇儿……”他这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名利?权势,还是财富?这些他执着了一生。却独独不曾追求过亲情。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嫁的,为了什么出嫁,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
水冰璇回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水梭林,对于水冰璇的离开,他心里怕不是很高兴吧?
“我明天就要启程去北境地了,如果可以,我娘的供奉,希望你能吩咐下人们不要忘了。”如果张青青还活着,看到她成亲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水老爷听到水冰璇的话,心里没由来的愧疚!
“北地极为的贫困,你……去了之后刚开始会很不习惯,你要做好心里准备,虽说你不会过着贫困的日子,但是那里终究不能和京城比!”一直在京城如此繁华的地方生活着,突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任何人都不会一下子就能习惯的,更何况是璇儿?
水冰璇淡淡的笑了,为水老爷对她说的话!什么时候她和水老爷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
“这个东菀,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她走了,张青青也早就不在了,这么偌大的东菀空着也不必。
在对面坐下,水老爷眼睛里面涌出一丝复杂,这是他和璇儿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话!
从怀里掏出一叠子银票出来:“璇儿,这些银票,你带着!”他原本甚至想着只要把这个女儿嫁出去,他不惜倒贴上银子。突然一夜之间,这个女儿嫁出去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也不必要准备嫁妆就这样嫁了。错愕之间也有一丝愧疚!
水冰璇看到桌子上面的银票,脑中一个闪光……
“这个银票是否算我的嫁妆?”北地,常年天灾不断,百姓疾苦……如果她要在北地站起来,那么她首先需要做的是什么?那就得让当地的百姓认同她。
“路程遥远,置物也不好带,带上银票实在些。”水老爷把银票推上前。
水冰璇把银票拿起来,翻看着,眸中有着诧异,这……水老爷倒是一反常态!
“十万两?”水府到底也算是大富之家,一出手就是十万两,这水老爷倒也出手算阔绰了。
“这短时间内,我也只能兑现出十万两的银票出来了。”他没有告诉她,这十万两是水府能筹出的最多的现银票了。
水冰璇抬眼看着水老爷,看见他眼里的那丝愧疚后,心里暗叹一声!人只有等到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才会知道原来自己追求着自己想要的,也放弃了一些本就拥有的。
“水家也在做药材!”据她所知,水府大少爷学成归来就长年在外面视察着生意。水府本来并没有做药材生意,水冰璇的大哥听说拜师学医后,才连着做起了药材,但生意不行,因为最大的药材商是方家,也就是世家排行第三的方家。和这些老字号比,水家的药材生意做的很艰难。
“哎……你大哥是学医,他想试试,我也只好同意了。”他一开始就知道药材生意不好做,只是长子坚持,他才只好让他碰碰壁!
水冰璇眸瞳一闪,精光泄露,注视着水老爷,十万两……呵呵,那她就回馈一些好了!
把手中的银票推了回去:“这样吧,爹,你把这十万两银票,全部让大哥换成药材。”
十万两价值的药材,可投资可不扉,不过收回来的可是这十万两无法抗衡的!
“什么?换成药材?为什么?”水老爷瞪大眼直视着水冰璇。
“爹,这十万两你已经给我作嫁妆,那么我要十万两价值的药材,你让大哥半个月之内筹备好直接运往北境地。”
“璇儿?这……”
“你告诉大哥,如果他真想做药材生意,就尽心尽力把这批药材给我运过去,记住,我要最好的药材,主要治疗瘟役感染、呼吸道感染、肺部以及那些常用药材。不能渗有任何的假次在里面。”水冰璇脑子飞快的盘算着,十万两的药材足以帮她开拓出金钱无法等值的回馈。
而北境地,就是她水冰璇的倔起!
“璇儿,十万两的药材?你想做什么?”看着水冰璇眼露精光,水老爷疑惑地问着。
“到时大哥就知道了,对了,爹,这事保密,只需照做就是了。”水冰璇莞尔一笑!
水老爷看着对面的女儿,突然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他忽视这个女儿太久了,久到现在才发现,他看不懂这个女儿!
“小姐,收拾好了!”香寒指挥着两名下人,把东西搬出去。
“好,爹,记住了,我的嫁妆让大哥备齐,务必在半个月之内运到北境!”水冰璇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起出去几步,心里迟疑了片刻,还是停住了脚,回过头来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出神的水老爷嫣然一笑。笑的光彩耀目。
“爹,娘如果能知道,她会很开心,而我,也很高兴,谢谢!”她对这个男人曾经真的很不屑一顾,现在发觉原来人,只是有时候无奈屈服于现实!
水梭林看着笑靥如花的水冰璇,怔住了……这几乎是他记忆里璇儿唯一一次对着他这个父亲笑的如此灿烂的笑容,鼻子有些酸楚!璇儿原来是如此容易接近,容易的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这多么年以来,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她,今天的举止也大多是出自愧疚,收到的却是如此一抹让他心酸的笑!这一刻,他突然好想再和璇儿好好相处一下!
坐上马车,水冰璇放下手中的布帘:“走吧!”水府,以后将会离她很远了。
“璇儿……”水老爷有些焦急的从门外出来。
水老爷跨下阶梯停住脚步:“璇儿……别忘了,水府是你的家,你还有爹!”
水冰璇掀开布帘,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头发也带着白霜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突然心里浮出一个念头,如果她一开始,没有独善其身,没有不屑一顾,而是努力想过帮助张青青解除心结,去改善她和水梭林之间的隔阂,那是现在站在这里送她的人是不是就不只是一个人?
水冰璇想到这里,感觉自己心里竟然感觉到了茫然……心情不一样了,看人,看世事,看到的也就不一样了!那么……曾经的她呢?用此刻的心情回头看她的曾经,是否该呢?
随着马车摇动,水冰璇的眸中第一次浮上了茫然……
云在远一身锦衣坐在第二楼厢房里面,品着手中的茶,平静的脸上掩饰不了他心里此刻的紧张!
他们会来吗?会吗?他这样做到底对还是错?
正想着出神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云在远脸上浮出惊喜,跳起来去开门……
“冠睿,你来了,来,快进来!”看着外面的张冠睿,云在远喜出望外!
张冠睿脸上眉宇间有着淡淡的阴郁!一言不发的走进厢房,坐上老位子!
他现在也看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他想娶璇儿,是因为他是真的想要去了解她!可是在他刚下定决心的时候,璇儿却嫁人了,嫁给了七皇子,如此仓促,如此突然!甚至都没有让他有心理准备!所以这两天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自长大生活的顺风顺水,一帆风顺,没有遇到过挫折,也没有遇到了让他不如意的事情!可是一夜之间,他突然发现,原来他什么也不是?如果他换个姓,不姓张,那么他剩的是什么?什么也不是!
他从来没有想过入官报郊朝堂,是因为看见了父亲的痛苦,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其实一直生活在爷爷和父亲用代价换来的有身份、有地位、有银子的日子里。他吃的、穿的、用的皆是爷爷和父亲的努力而来的……
“冠睿,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来,喝茶!”云在远客气的递上茶。
张冠睿接过茶,看了一眼云在远,再转向手中的茶……
“参见太子,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楼下传来的声音让云在远眼中一喜,是宁天棋来了!
张冠睿轻轻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感觉到苦涩!
很快,已经身为太子的宁天棋就出现在了厢房里面。
“太子殿下百忙中抽出空过来,真让冠睿很惊讶!”不等云在远出声,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吱声的张冠睿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
宁天棋嘴角一笑:“冠睿的话倒是让本殿有些意外了!”环视一眼,挑高眉:“怎么?以博还没来?”
“太子殿下光临第二楼,是江某三生有幸,江某岂敢不来?”江以博从门外走了进来。身穿一身蓝色衣袍的他一进来,让人有些惊艳!
云在远抬眼看向江以博,嘴唇动了下又闭上了!倒是江以博神情慵懒的坐在张冠睿的身侧:“太子殿下既将登基,江某在此恭喜了!”
“以博何须如此客气!”宁天棋当仁不让的坐上了首位。
“客气?不,本当如此!”江以博背靠上椅,头微微的往后仰,随性的动作中透出优雅,但却让云在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江以博对他的无视,让他眼一沉!
“对了,我有一事需要告之各位,冠睿过些日子就会离开京城了!”
“离开京城?冠睿去哪里?”云在远出声。
“我也要离开京城了!”一道声音穿插而来,正是宁稀!
“什么?”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就连江以博也挑高了眉看向宁稀!
看向站在门口进来的宁稀,在坐的几人都皱着眉头,特别是宁天棋,因为宁稀穿着一身朝服。
“稀刚从宫里出来?或是等下要进宫?”宁天棋问出了大家心里想问的话。
宁稀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久久才出声道:“刚才我进宫请命,明日将由我护送北王北上!并且协助北王在北境地安顿。”
“什么?”宁天棋脸色大变,震惊出声,这……
江以博眼中闪过深意,低眉沉思半响:“稀此次为何自动请缨?”宁稀世袭郡王位,但从来没有入朝!现在是……
宁稀的视线缓缓的移回厢房内,在宁天棋身上停留:“想离开京城散散心。”
“散心?散心为何去北地?稀,你不给本殿一个解释,本殿不同意!”宁天棋震怒地看着宁稀。完全用太子的口气对待宁稀说道。
宁稀垂下眼:“太子,皇上下达圣旨了。”他要亲眼看着她过的好,他才能心安!宁稀叹息,老天爷真喜欢开玩笑!
“你……”宁天棋语塞!
江以博眸子闪动。稀为何要这样做?要知道下个月宁天棋就要登基为帝了,这个时候宁稀选择护送北王北上,这对于宁天棋来说,绝对是个难以接受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引起宁天棋的猜测!宁稀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的?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顾一切?
“时间不多了,我需回去准备一下,告辞了!”宁稀拱手告退!
“一起走吧,稀,既然已与大家告别,冠睿先行告退了!”张冠睿眼眸中难掩落寞。
宁天棋皱眉,看了一眼张冠睿和宁稀,低下眼久久才出声:“冠睿为北王妃的事,对本殿不满,这点,本殿可以理解,但是稀,你呢?也是因为她?”宁天棋的话一出,整个厢房内寂静无声。江以博垂下眼喝着手中的茶。
张冠睿睁大眼看看宁天棋再看看宁稀,震惊出声:“什么?稀,你……你对璇儿……”宁稀对璇儿?这……这什么时候的事?
“稀对北王妃确实有着愧疚!当日她被人带入宫时,我并不知道那是她,所以并没有插手,而今她仓促之间嫁给北王爷成为北王妃,我请命护送北王爷北上,也是只求心安!”
“什么……你……”张冠睿一个脚步上前“你眼睁睁的看着她陷入如此难堪的地步!”
宁稀坦然的迎上张冠睿的视线,眼眸深处滑过一丝黯然:“也算是如此!睿,我很抱歉,明日需要早些起程,先行告退!”
“区区一个水冰璇,为何让你如此愧疚呢?宁浚王!你与她并无交情可言。”宁天棋站起身看向宁稀。眼底涌动着不明的情绪。
“太子此言是否太过于无情,再怎么着,璇儿也与太子有过一纸婚约。”张冠睿淡淡的回答。璇儿的事情,他与其说怪宁天棋,他不如说是怪自己!讽刺的是他明明知道璇儿成为了他登上高位的一枚棋子,却无能为力!
“是吗?”宁天棋收回目光。他知道为了水冰璇,他得罪了张府!可是他不知道的事情是,为这事,最不满的人还不是张冠睿,而是江以博。
除了云在远,没有人觉查到江以博握紧的手……
“太子殿下,如今是春风得意,冠睿又何须谈起当初呢?”江以博直视着宁天棋,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张冠壑说的。
宁天棋黑眸黑沉,嘴角勾起笑意:“以博何出此言?”
“太子如今万事如意,说起三小姐,倒是让我想起了萝衣,不知道太子何时正式册立萝衣为太子妃?或是登基后直接册立为后呢?”眼神瞄向云在远,江以博眸上含有深意!
“这就不劳以博关心了,本殿自有安排!”宁天棋冷冷的说道。
云在远看着厢房内的人,脸色越来越沉,眸中的寒气也越来越深,他们似乎都忘了,是他,云在远约大家相聚的,可是没有人眼睛里面有他!甚至没有人正眼看过他,他为了算计以博的事情一直心存愧疚,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只要有江以博在。他云在远永远不会有人注意到!
他哪里不如江以博?哪里不如?
他与江以博这么多年来的交情,却抵不过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让天下人皆不耻的女人!
而冷漠的宁稀了为了这个女人不惜自请圣命,护送北上。
张冠睿则同样选择离开!
这些人都疯了吗?水冰璇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们如此上心?
云在远咬牙低问,水冰璇,你到底施了什么邪术?
日上三杆,京城街道上面被禁军开路,今日是北王爷启程去北地的日子。
水冰璇看着眼前的马车,不由得有些愣住了,这……这也叫马车?把目光投向身侧的男人,以她这两天的心得,这辆马车绝不会是这个男人安排的,那么就是他身后的宁天康了?
两匹高大的马温驯的等候着,马身后车厢可比普通的马车两个大,长而宽,一看就知道绝对的舒服,这一路上只要躺着就行了。
“七哥,路途遥远,按你的吩咐,特地让人赶制了两天两夜才终于赶制出来了。”宁天康看着眼前的马车,转回头时眸中有着担忧。七哥这一去,他和七哥再见面时也不知道会是何时?
宁天合看着眼前的马车,转向水冰璇说道:“王妃身体受伤未好,这样子也省去不少的劳累!”
“时辰快到了,七哥,你上马车吧!”宁天康看着宁稀拿着圣旨走来,敛下眼中的不舍和担忧。
水冰璇听到两人对话,心里涌出一丝怪怪的感觉,这是宁天合特地为她准备的吗?
“北王爷,王妃,请上马车,时辰已到,可以启程了!”水冰璇看着宁稀今天一身戎装,这样的他看起来一身锐气,眼睛精光四射,有别于他经常的沉默!
“王妃,请上车。”两名马夫恭敬的拿着一条凳子放在了水冰璇的面前!
朝宁稀点头示意……昨天她就听说了,宁稀主动请命护送他们去北境,水冰璇轻叹,如果这样能让他觉得好过些的话,她也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宁天康看着跨上马车的宁天合,心里纵有万般不舍此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摇了摇手……
水冰璇看着马车外的宁天康,把视线放到身侧的男人身上:“你们感觉很好!”
宁天合收回视线:“八弟明明是弟弟,却总是如同兄长一样的护着我!”八弟也许是这个老天爷唯一给他的温暖了!
耳朵里面听到宁天合平淡的声音,水冰璇突然感觉自己对宁天合有些懂了,他不是隐藏自己,而是真的是这样平淡无波的,她绝对相信宁天康对于宁天合的心里来说地位也不低,但是就算是说起宁天康,他都是如此的淡然!
一个人无欲无求的时候才会从骨子里面透出淡然和平静,这个世上恐怕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男人有感觉的吧?
“习惯成自然,我想你的生活应该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所以你的平静和冷淡已经到了自然的地步。”水冰璇斜睨着宁天合。
宁天合点了点头!他确实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不是故作平淡!
“奇怪的男人!”水冰璇咭囔一声。
掀开布帘,看着赋园越来越远,宁天合眼睛里面终于有了一丝不舍!他在这里生活的已经习惯了!
“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其实也好的!”水冰璇看着宁天合的动作,突然出出的话连自己都愣住了,她这是在安慰人吗?
“你身体还没恢复,躺下来休息吧!”宁天合放下手中的帘子说道。
水冰璇点了点头,伸手脱下薄外衣,看到光着的手臂,她才知道自己里面只穿着吊带裙……
洁白的手臂滑如凝脂,透出诱人的吸引力,水冰璇皱眉“这马车坐了我们两个人,那么就是公共场所,我这样穿,我认为舒服自在,但是我想我有必要问问你的感想,我这样睡,会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宁天合有些讶意的看着水冰璇,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时,光滑的玉肩上面只有两根细细的绳子,整个望膀和手臂都是裸着的,单薄的白丝布勉强可以遮住她的身体……宁天合眼中有着了然:“你认为这样穿着会舒服?”也不知道这衣服是水冰璇特地让人准备过夏穿的衣服。
“当然。”
“既然如此,我不会有困扰。”
“如果我脱光了,你会不会有困扰?”水冰璇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想看看这个男人不一样的神色。
宁天合看着她眼里的好奇,平静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一抹笑容让水冰璇傻了,她傻了不是因为看见他的笑容,而是因为自己的心慢了半拍!
“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所以对于你是否穿着衣服,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
“什么?”水冰璇回过神来盯着他。
“我的心很平静,所以对于你穿衣与否,对我来说不会困扰!”
水冰璇脸色冒出黑线:“意思就是我完全不能够吸引你是吗?”这个男人的话对她打击不小!
“这有什么问题吗。”宁天合不解的看着水冰璇。
静静的看着宁天合,水冰璇嘴角勾起一丝不好意思,脸慢慢的朝宁天合靠近……紧紧的盯着宁天合的双眼,她就不信,这个男人真的可以坐怀不乱!嗯,她又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味!
宁天合一动也不动的任由水冰璇靠近……
水冰璇看着那双眼睛里面的波澜不惊,心里闪一丝恼火,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一点反应!
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唇……
宁天合睁开眼睛看着水冰璇,不乱不恼,不喜不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水冰璇眉动了一下,不动?开启红唇,半诱惑着!还是不动?伸出舌尖在他唇舔了一下,还是不动?
退开些许,水冰璇挑高眉:“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为什么不把我推开?”“你想退开时自然会退开!”
“你……”
水冰璇翻身躺在软被上,她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她为自己的无聊举动而愤怒,也为宁天合的反应而愤怒!就算她引出这个男人的感觉了,难道她还真和他做夫妻啊?
这样多好,他平静,自己也自在,为什么自己笨的要去挑衅呢?白痴!
宁天合看着躺着的人,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他也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话!
感觉马车正在穿过街道,听着外面的人声,宁天合心里轻叹一声,京城,他也要离开了!
此时父皇心里定是有不舍的,她的离开,对父皇来说才是最大的打击吧?
还有八弟,就算没有他,他也希望八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他,终究是要离开的!
此时,两边的街道上面,有两道视线投在马车上面。
风孤情冷漠地看着那辆宽敞的有些过份的马车,她在里面!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为何现在又来纠缠不放呢?
“主子,昨晚上又有一名中等杀手被人提头去领赏了!”战一低头说道。自从江湖的消息一传出,不怕死的人还真的大有人在,两天来,已经死了第三个了,两名中等杀手,一名次等杀手,三人都被人砍了头拿去领赏了。而主子也不急,一直在京城,现在还跑出来看着这北王北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今晚回无情阁!”风孤情回转身看着战一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他一直都知道是真的。
而江以博显然也知道这条道理,并且应用的是淋漓尽致!
隐没在人群中的张冠睿看着那辆马车,眼中有着祝福,璇儿,希望宁天合能给你幸福!
经过璇儿的事情,他也真正的看透了一些东西!
此时的江府!
“主子……”无心想说的话被江以博抬手打断了,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着裱的精致的一幅画……
“大江东去,青山依然,英雄竞逐,生灵涂炭,功名值几许?王孙心自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呵呵……”江以博手指抚摩着勾勒雄厚的字体,低低的笑着。
“无形。”“是,主子。”
“黄大人怎么说?”
“黄大人说要等新帝登基后才能进言,黄大人暗中得到消息,登基极有可能会提前!”
“哦?”江以博手指停顿。
“皇上身体越来越差了,而且皇后在宴寿晚上服毒自杀了!皇上并没有对外宣布消息!”
“皇后?她的死与宁天棋逼宫的事有关系吗?”江以博低喃。
“主子,现在要怎么做?”
“安排方芜儿与太子的巧遇!”云家不听说,还让他不得不与璇儿分开一段时间,就该有承受他不听话的后果。至于宁天棋,想必璇儿心里极为恨的牙痒吧!
“是。”
“太子,关于最近宫中传闻,不知道太子作何想法?”黄大人看着宁天棋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
宁天棋皱起眉:“本殿心里自有分寸,三王的事上奏了没有?”
“回太子,已经有大臣上奏了。”
宁天棋满意的点了点头,北王已经离开京城,那么三王也该要回封地了。至于皇宫……
“让人留意康王的举止。”八皇弟与他不合,是父皇心知肚明的事情,但父皇还是封八皇弟为康王,留守京城不说,竟然让他掌管兵部,这就不得不让他提防了。
“是,太子意思是康王心里对皇位并没有死心?”黄大人惊讶!
宁天棋没有回答,八皇弟之前对于皇位,只是一心想要帮七皇弟,只是现在七皇弟被封北境,对于八皇弟来说这绝对是个很难接爱的事情,以他对七皇弟的感情,他一定会起心思!毕竟只有当了皇帝才能改变七皇弟的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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