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父亲
“哎,这都什么事儿啊?”如同一个罪人一般,抱着一个小娃,路友儿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低头纠结,两道淡淡小眉恨不得在额头打个完美的蝴蝶结。
此时正是中午,就算在北地寒冷的苍穹国也有着引人懒散的暖阳,皇宫中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但路面砖与砖之间还是有着丝丝积雪,洁白的雪在脚下踩着发出清脆的嘎吱声,很让人上瘾,友儿抱着小娃,也如同孩子一般赌气踩着雪,一脚又一脚,恨不得将所有人都当积雪踩平了。
苍穹国的皇宫宽广无比,建筑物气势磅礴,远远望见如画般巍峨的大殿琉璃瓦顶,那在三层大台上所建的前殿,有着东方的精致写意,也有着西方建筑的豪华威严。
他……此时应该正在上朝吧。
怀中小娃动了一动,友儿反射性地低头看了看,一想到他父亲此时正在勤勉工作,心中竟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就好像现代的家庭主妇抱着孩子,跑到老公上班的地方遥遥相望一解相思之苦。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友儿匆忙甩了甩头,脸上如同被抓包般的羞红,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心中暗骂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那人还对自己这样,如今就全忘了,还开始胡思乱想。
“姐姐……姐姐……”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是纳兰宁晔,几个月不见,小妮子又长高了不少,如今的宁晔有了少女的亭亭玉立,本就绝艳的容颜更是倾国倾城,分明的轮廓,一双带着浓密睫毛的蓝眸如宝石般璀璨,挺翘的鼻尖,红艳艳的厚唇……尤物!真真的尤物!
想起上一次见她,宁晔的狗啃屎,友儿忍不住笑了,“慢点,如今姐姐抱着孩子,可接不住你,摔跤了可就没淑女风范了。”
地上有着点点积雪,很滑,友儿刚说完,宁晔便噗通一声栽倒,宁晔身后一大群的宫女太监都吓坏了,匆忙搀扶主子,友儿则是微愣过后,哈哈大笑,毫无形象,仿佛从未见过这么好玩的事,笑得怀中小娃哭了起来。
如若是平时,宁晔定然多少有点恼怒,如若有人敢当面笑她,那便是找死,但友儿可不同,跟着她的笑,宁晔自己也红着脸笑了,娇嗔着,“友儿姐姐最坏了,不许笑人家。”
友儿哄着怀中被自己吓哭的孩子,赶忙道“不是嘲笑,而是觉得宁晔很可爱。”
宁晔甩开了搀扶她的下人,小心翼翼地快步走来,她还记得刚刚友儿说怀中抱着孩子,眨着蓝色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友儿怀中的布包,“姐姐,这是……”
友儿笑了笑,“这是我的孩子。”
“姐姐,你成亲了?”宁晔惊呼,一张俏脸带着惊悚,“姐姐,你什么时候成亲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姐姐你不要我了?我……我哥哥怎么办?呜呜呜呜,姐姐你怎么这样?”一种小动物被抛弃般的哀怨。
友儿扑哧一笑,“你这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回答哪个?”
“都回答。”
轻咳一下,友儿想了一想。“我……算是成亲了吧,虽然没正式举行仪式,不过那种感觉还是有的。正是因为没举行仪式所以没通知你,而且,怎么会不要你呢?姐姐就算是嫁人了,你也永远是我妹妹,还有你哥哥……”友儿顿了一下,面色尴尬的红了,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理直气壮,怎么听都有些心虚。“你哥哥好好当他的皇帝,我在阿达城当我的城主,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很好?难道你还希望我和你哥哥发生什么?”之前宁晔极力撮合她和纳兰冲,她自然是知道。
宁晔低下头,友儿突然觉得好笑,如果宫羽落是一只憨厚的大型犬,段修尧是一直狡猾的中型犬的话,那宁晔就如同一只单纯的兔子,永远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一丝小狡猾却又不妨碍她的纯真。而刚刚宁晔的动作,友儿突然有丝错觉,好像小兔子两条长耳朵一下子耷拉了下来,不由得再次笑了。
宁晔长叹一口气,嬷嬷说的果然没错,强扭的瓜不甜,姐姐和哥哥的事……看来还真不能强求,算了,随缘吧。
“姐姐,那你怀中的孩子是谁的?”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友儿怀中。
“我的。”友儿回答。
“我是问她父亲。”宁晔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周开遮住小娃的面巾,正巧小娃好奇地向外张望,一双大眼还带着刚刚晶莹的泪珠,那眼睛的颜色……与宁晔的眸色一模一样。“呀!他怎么是蓝眼睛?”
友儿顿了一下,不知应该怎么解释。
“姐姐,说啊?”宁晔很奇怪,难道姐姐的夫君是个苍穹国人或者是原达纳苏国人?
“是……”两道小眉狠狠皱了一下,咬了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纳兰冲。”
宁晔猛然抬起头,单纯的脑筋因为这突然的消息一下子短路,盯着友儿的脸半天一片茫然。“姐姐,我不懂了,你刚刚才说你和哥哥没什么,怎么突然又有孩子了?为……”刚说到这,脑筋猛然一转,发现自己真是笨死了,这个时候还追究这些干什么。
“姐……姐姐,我没听错吧,这……是你和哥哥的孩子?”幸福来得太突然,幸福来得铺天盖地,纳兰宁晔突然觉得自己结巴了,一只白皙小手指着友儿怀中的小孩,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兴奋,有难以置信,更有震惊。
刚刚才否认了和人家哥哥的关系,现在又和人家哥哥生了孩子,友儿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长长叹了口气,“是啊。”
“啊!”一声尖叫,友儿一愣,而后随之而来的又是怀中小娃的哭声,友儿可没时间追究纳兰宁晔到底因为什么尖叫,只知道必须第一时间哄好这个娃儿。
宁晔哪仅仅是尖叫?尖叫的同时还蹦了起来,两只小手握着,在地上蹦了一圈一圈。一旁的宫人立刻反应过来,这些话他们可算听明白了,赶忙齐齐跪倒,“恭喜公主,恭喜路姑娘。”
宁晔可没心情让他们平身,一指一旁的宫女,“你,快去找李嬷嬷,让李嬷嬷找奶妈,快去快去,对,快跑,跑慢了本宫让你好看!”
那长着点点雀斑的小宫女得了令,连答应都来不及,赶忙转身提了裙子用最快地速度向后宫深处的一角跑去。
“你,快去找软轿,友儿姐姐刚生完孩子,怎么能走这么多路,还看什么看?再看本宫就抽你,快去!一盏茶的时间见不到软轿,本宫就要了你的脑袋。”宁晔对着一旁一名瘦高的太监叫着。
那太监没雀斑宫女伶俐,被这突然的情况弄愣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听到公主要他脑袋,也不敢再愣了,跳起来就跑,那速度不比宫女慢。
“你们,都伺候着姐姐去我宫里……不,去哥哥的寝宫,你,去我宫中拿前日送来的新锦被,全都搬到哥哥寝宫,还有你,去内务府领火盆,越多越好,要让哥哥寝宫暖和起来,快去快去,都行动起来。”宁晔在原地跳着叫着,吩咐着,而后还抓着头发使劲思考,那架势就如同火烧了眉毛一般。
“那个……宁晔,不用这样……”友儿几次插嘴都插不进去,这下可算是她停下了,赶忙插嘴。
“哦哦!我想起来是差什么了,那个你回来,吉娜,你回来!”宁晔根本没听友儿说什么,一旁的宫女太监已经被她指挥的团团转,宁晔突然和想到什么似的把跑在最末尾的宫女叫了回来,“你立刻去御膳房,让御厨弄鸡汤,要最补最补的,要放人参当归枸杞,哦哦,对了,人参……本宫那里有一颗百年老参,你立刻去取送到御膳房,告诉他不用切,直接扔里面煮。”
“是,奴婢知道了。”叫吉娜的宫女半福了身子,正打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做公主交代的事,却被路友儿抓住了。路友儿一只手抱着小娃,另一只手抓着吉娜,对着莫名其妙焦头烂额的纳兰宁晔十分无语,哭笑不得。“宁晔,你这是要把姐姐补死吗?”百年老参整根煮,不补得七窍流血就算她命大。
“哪有哪有,姐姐可不许开口闭口说死,姐姐是要长命百岁的,人家都说生完孩子的女人身子虚,一定要大补!”虽然她还没成婚,但已有嬷嬷给她讲解为人妻和人母的常识了。
“宁晔,你冷静一下,姐姐是生完孩子来的苍穹,你自己看看我虚不虚?”宁晔放来手上的吉娜,双手抱着小娃,微微笑着。
宁晔看了一看……
“不虚。”壮实的很,比她还壮实呢。“吉娜,老参不用取了,你还是去御膳房吧,这鸡汤是一定要做的。”
吉娜得了令便跑了,说话时间,一顶软轿已经到了,无论是抬轿的轿夫还是旁边跟着跑的太监,都是气喘吁吁一头汗,可见这往返都是用他们最快脚程了,“启……启禀公主,软……软轿……到……”太监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
宁晔满意的点点头,“姐姐,你上轿吧,去哥哥的寝宫”。
已有宫女过来搀扶着友儿上了软轿,轿起,平稳舒适。
友儿抱着小娃,在轿上,远远望见宁晔也开始跑了,向一个方向,不知为何,心中有着隐隐不安。软轿还是平稳走着,轿夫的脚程很快,宁晔跑的也很快,一会功夫,便只能遥遥望见一个远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她猜想宁晔应该是去自己寝宫吧,应该是取一些东西,但为何却很不安呢?
微微回头问旁边的小宫女,“宁晔公主去的方向,是什么地方?”
一旁的小宫女赶忙边走边福身,“回路姑娘的话,那方向是乾坤殿,是皇上早朝大殿。”
友儿瞬时碉堡了,这个时间纳兰冲正在早朝,宁晔不会要跑早朝上去说这件事吧,丢死人了!“停!停轿!我要下来!”友儿赶忙大喊。
轿夫愣住了,脚步缓了一下,都齐齐看向一旁的大太监,而大太监得了公主令哪敢违抗,赶忙回身到友儿身边。“不知路姑娘有何吩咐,奴才去做就可。”那意思是,这轿子不能停,得罪路姑娘也别得罪公主。
友儿自然看了出来,此时解释已经来不及了,宁晔跑到乾坤殿就晚了!
一咬牙,运足内力,也不管轿子是否还在前行,足尖一点,人就如同燕子一般飞了出去,几个纵身便冲出去甚远,所有宫女太监轿夫都愣住了,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抱着孩子的路友儿远去,离得远了才恍然大悟,大惊失色,哪还管什么宫内纪律,都跟着友儿疯狂的跑了起来,边跑边喊,“路姑娘,您等等,这样奴才们会掉脑袋的……”
总的来说,路友儿到了苍穹国皇宫,几乎是要把后宫翻了个天。
怀中的小娃又哭了,友儿无奈,已没时间哄他了,一直运着内力匆匆追赶纳兰宁晔,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妮子,平时跑起来就摔倒,今天怎么就不摔呢?不光不摔,还和打了鸡血似的跑的快,若是在现代,参加个运动会什么定然能拿到名次,在古代算是屈了才了。
虽然心中嘀咕,脚步却不敢怠慢半分,终于看到那道身影了,心中大叫不好,因为遥遥望见那身影推开准备拦下她的卫兵,抓着裙子疯狂向那金灿灿的大殿跑去。
友儿有种想要昏倒的冲动,这小姑奶奶真是要了她老命了,产子还没过十天,她就用轻功狂奔,就算这时空的女子不用坐月子,就算她内力高深生了孩子立刻能下床运动,但现在多少是有些吃不消了。但她可不敢让纳兰宁晔冲进大殿,此时大臣们应该都在,若是这时候宁晔进去大喊,那岂不是昭告天下这孩子的母亲是自己了吗?让她怎么解释?
“站住,你是何人?胆敢擅闯乾坤殿?”穿着金色铠甲的卫兵手持长枪将友儿拦了下来。
“我……我要去找宁晔,还有纳兰冲,我有急事!”路友儿也不知应该怎么解释,双眼看着那道小身影跑上了三层大台,即将入殿,心中焦急。
“皇上和公主的名讳岂是你能称呼,拿下她!”一旁的卫兵大喊,周围的卫兵已经冲了上来。路友儿觉得自己已经疯了,看着那道小身影进了去,她有种找地缝钻进去的冲动。也不管周围的士兵了,直接运气轻功飞了进去。
“抓刺客,有刺客!”
身后喊声骤起。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上。”一道威严的声音,气势压人。
金銮大殿,文武百官,屹立两边,这里便是苍穹国最高行政机构,蒸蒸日上的苍穹国的每一道决定子民与国家的命令都是由这里发出。
苍穹皇纳兰冲不光对人严厉,对自己也是严加要求,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让所有人都挑不出任何瑕疵,整个苍穹国朝廷是大陆最为齐心的朝廷,文武百官对这英雄般的皇帝无比崇拜。
太监从大臣手中接过奏折,快步走到纳兰冲一侧,福身鞠躬,双手将奏折递上,一直修长有力的手接过,打开,蔚蓝的眸子低垂,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奏折上的字,心中一惊了然,“说。”
“是,启禀皇上,常通城如今已经……”
“哥哥!”一道急匆匆的女声打断了大臣的话,紧接着,一道火红的身影冲了进来,将这压人的气势一下子冲破,来者正是纳兰宁晔。
“哥哥,哥哥,她……她……”当宁晔冲进大殿,止住了脚步才发现,自己浑身力气已经亏空,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胡闹!纳兰宁晔,什么地方你都敢闯,真是无法无天!”纳兰冲大怒,一拍龙椅扶手,那硕大的金制龙椅摇上三摇,如果刚刚是慑人的平静,现在便是暴风雨!纳兰冲溺爱妹妹纳兰宁晔天下周知,但其公私分明也是被天下人敬仰,即便是十分受宠的公主也从未来过大殿,这苍穹国大殿中从未出现过女人。“回你的宫去,禁闭一年!”
所有人都一惊,禁闭一年……皇上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文武百官齐齐跪下,“皇上开恩啊,请皇上念在公主第一次犯错,饶恕公主吧。”
“开恩啊,皇上!”
给纳兰宁晔说情的声音络绎不绝,纳兰冲也逐渐冷静下来,觉得禁闭一年确实有些严厉,而纳兰宁晔还未从路友儿的事缓过来,根本没将纳兰冲对她的惩罚听进去,趁着大臣们给她求情的过程中,恢复了一些体力,好歹是能说话了。“哥哥,她来了。”
所有人愣了一下,齐齐看向公主,纳兰冲又怒了,妹妹这么无理取闹的跑到大殿,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事这么紧急。“谁来了?”但那脸色却十分不好,铁青!
“姐姐,友儿姐姐来了。”宁晔是来报喜的,但因为太高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纳兰冲铁青的脸突然僵了,双目睁得很大,那眸子颜色浅了一浅,“她……来了?”自己都未察觉到冷酷的声音中掺杂着丝丝柔情。
“嗯,来了,哥哥,她来了。”宁晔猛地点头,脸上是狂喜。
心中柔软抚过,纳兰冲的神色缓和了过来,眼中少了之前的凌厉。“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乾坤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下次如若你再擅闯,纵然你是公主,朕也不会轻饶你。”
“不是,哥哥,她……她还带来孩子来,是孩子!”
一盆冷水将纳兰冲从头浇到脚,那面色发白,眸子颜色也深了几许,“你下去,有事下朝说。”声音僵硬,孩子?友儿带着孩子来看宁晔?是宫羽落的还是宇文怒涛的?
心中骤痛,那种痛的空前的,如刮骨一般。
“哥哥,那孩子,是你的,是蓝眼睛……蓝眼睛!”后面几个字是纳兰宁晔喊着说的,正常的语调根本无法凸显她心中的兴奋与激动,双拳紧握,那指甲刺伤了手心还浑然不知,她一想到那孩子的蓝眼睛便兴奋无比,友儿姐姐与哥哥终于有了联系,虽然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扯上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友儿姐姐以后会不会永远留在苍穹?
纳兰冲忽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瞪,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好。
文武百官都明白了过来,之前因为帮公主求情都跪着,如今也继续跪着高声齐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纳兰冲根本听不到,只是站着,他那惊讶的神情是文武百官从未见过的,此时众人才明白,原来他们的皇上也是有七情六欲。
“放手!”一声娇喝从大殿门口响起,紧接着守门卫兵便被一脚踢了进来,重重摔在大殿上。
“刺客,有刺客!”紧接着便是卫兵们冲了进来,在他们之前,是一身穿粉红衣服的女子手抱着孩子冲了进来。
友儿被卫兵们一路追逐拦截,有些心慌,最让她害怕的是这大殿两旁高耸的平台上竟然埋伏了众多弓箭手,地面上出现卫兵喊抓刺客,那两大平台便有无数个脑袋透出,每个脑袋钱都有一个闪光,友儿知道那是闪着冷光的箭尖,刀剑无眼,她手上还没兵器,十分危险。
最安全的地方便是大殿,只要接近大殿,便没人敢放箭,所以她就想着大殿冲了过来,不小心也冲了进去,当停下才发现这大殿鸦雀无声,回头,看见纳兰宁晔,整个一双蓝眼睛看着自己。
“宁晔,这是……”友儿出声询问,余光看到了周围跪着的众人,穿着统一的衣着,带着镶嵌名贵宝石的帽子,应该是……大臣吧?
猛然才觉悟,难不成她不小心冲进传说中的乾坤殿?
不等宁晔回话,便抬头看向一旁金灿灿台子上那一身龙袍之人。
那人乌黑发丝被一丝不苟垄近金色法冠,一张玉面带着薄怒,带着微惊,带着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复杂,如若是半年前,这张俊美的脸看在友儿眼中便是愤恨,但如今却是心情复杂,不知用何种情绪来面对。
站在高台上的纳兰冲低头看着抱着一个布包的路友儿,一颗心早就没了知觉,提在咽中久久无法放下,甚至连眼都不敢眨上一次,深怕眨眼之际,便破坏掉这梦幻。
这是梦吗?是他千百遍的梦?
她还是她,一张俏面,一双大眼,一张樱桃小口,她真的……出现了?
友儿终于接受了这乌龙的镜头,抱着还在哭的孩子,尴尬地看向那一身金色龙袍的人。
“皇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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