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燕揽月神色微微一变,玉手不自觉的一抖,琴声嘎然而止,长相思!是啊!他弹的是长相思!何时也痴缠起这首长相思了呢?

  燕揽月低头看着手,一双如玉般透明的手,不带一丝薄茧,尽管他使的也是剑,但一双如玉的手却保养的良好,再透过手看那手下的琴,凰风琴!他手下的是凰风琴啊!他居然用它来弹长相思,是哀!是叹!是悲!是怜!他终究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儿的。

  蹙眉、抿唇、缓缓拿开手、俊颜微整,俊眸收了那万千神色,缓缓站起身,缓缓回头。

  “公子惜缘深夜造访,可是找揽月有事?”燕揽月看着身后不远处白衣翩然的身影,清润的声音淡淡的道。

  “惜缘是被琴声吸引而来,没想到却是揽月公子把手而弹,实在叫惜缘意外。”水惜缘俊颜依旧挂着笑意,俊眸轻轻闪了一下,缓步走进了凉亭。

  “长夜慢慢,揽月兴之所至,没想到到叨扰了惜缘兄,真是罪过。”燕揽月淡淡一笑。

  “凰风琴?”水惜缘走近了凉亭,收了手中的伞,一眼就看见了摆在琴案上的琴,天下双琴之一的凰风琴原来在燕揽月的手里……

  “正是凰风琴,惜缘兄真是慧眼。”燕揽月也看了一眼摆在案上的琴,俊眸一闪,淡淡一笑道。

  “呵呵……怎么能不认识呢?”水惜缘轻轻一笑,俊眸不离那琴案上的琴,清润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明的意味:“凰风、凤鸣、天下双琴,凰风琴情生润脂,凤鸣琴玉霞而红,一凰一凤实乃良缘呢!天下不识此琴者怕是很少。”

  “惜缘兄不愧是博通强识。”燕揽月俊颜依旧是淡淡的,当听到说良缘的时候,俊眸不着痕迹的闪了一下。

  良缘么?他的良缘已经不在了呢!燕揽月的俊颜闪过了一丝暗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据闻双琴合奏,可引百鸟来朝,不过揽月兄怕是没这个机会了,那只凤可是走了呢!”水惜缘似笑非笑的看着燕揽月,俊眸并没有错过燕揽月划过的那丝暗色。

  “惜缘兄今日前来该不是与揽月讨论这些的吧?”燕揽月俊眸闪过一丝厉色,淡淡的道。

  “呵呵……当然不是!”水惜缘轻轻的笑了一下,就着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缘一直就想与揽月兄谈一笔生意,相请不若巧遇,今日正巧。”

  “哦?”燕揽月一愣,诧异的看着水惜缘:“不知惜缘兄要与揽月谈何生意?”

  “当然是那只凤!”水惜缘扬眉看着燕揽月:“揽月兄甘心就任那只凤这么走了吗?”

  燕揽月不语,俊颜闪过万千神色,俊眸紧紧的盯着水惜缘,似乎要将他看透。

  “追魂阁祸害江湖十年,一直为各国所不忍,月国也深受其害,揽月兄就没想过除之而后快么?”水惜缘也看着燕揽月。

  燕揽月俊眸一闪,依旧是闭口不语。

  “揽月兄到是很沉的住气嘛!不过光是日日弹奏这长相思,那个人儿岂会知道揽月兄这一番心意呢?”

  “惜缘兄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水惜缘轻轻一笑,随手摸了摸那案上的凰风琴:“真是可惜了这把琴了呢!”

  燕揽月俊面一变,袖中的玉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今日已晚,惜缘就先告辞了!这个就留给揽月兄,我想揽月兄会想明白的。”水惜缘随手抽出一方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案上,拿起方才刚放下的油纸伞,缓步向外走去。

  白衣清华、衣袂飘飘、脚步依旧如来时一样沉稳,不过期间却多了轻快之意。燕揽月看着那白衣翩然走远的身影,一双俊眸忽明忽灭,袖中的玉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天启三十一年七月七日,天大变,异星光隐,主福难,大祸。

  雨萱公主携‘无字天书’魂断天堑崖,十五年之后,即天启三十一年七月七日,雨萱公主其女萧寒玉未死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天下。

  萧寒玉即玉公子,即晴姑娘,一夜时间震惊天下,五国哗然。几年来笼罩在各国心头阴影的官员刺杀案终于水落石出,各国势力纷纷出动,天下寻找萧寒玉。

  无字天书有两本的消息也同一时间传遍了天下,无双公子莫清寒手中有无字天书的消息同样悄无声息的天下皆知。

  玉公子功力尽失的消息也传遍天下,一时间本就风雨的天下再起波澜,更加速了天下人争夺无字天书的贪念。

  江湖风云榜,四年后,萧寒玉再次堪堪坐上了首位,而莫清寒也很有荣幸的成为了各国瞩目的焦点。

  萧寒玉做梦也没想到她的身份就这样一夜时间悄无声息的传遍了天下,做梦也想不到就因为她是雨萱公主之女的身份,于十五年之后,再次拉开了五国纷争天下的序幕。

  这一日,萧寒玉正与莫清寒躺在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上,昼夜行车,赶往天御皇朝。

  两日前商无痕便带领彩凤、彩蝶回了玉雪山,凤无声又被莫清寒给打发走了,虽然百般不情愿,不过不知道莫清寒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最后那妖孽是乖乖的走了。

  萧寒玉懒懒的躺在车上的貂皮软垫上,长发斜斜的披下,遮住了半边小脸,一双如水的眸子紧紧的合着,轻微的呼吸声昭示着主人正在安睡。

  莫清寒也整个人躺在萧寒玉的另一侧,宽大的车厢被那个不淑女的女人占了大半边,莫清寒微微蜷缩着身子,只占了一小块地方,也俊眸轻合着,同样睡梦正酣。

  这是一辆从外面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车,不过不进里面看是看不出原来里面内有乾坤。貂皮软榻,锦绣被褥,梳妆用具,珍奇古玩,笔墨书具,是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车夫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黑衣,黑色的斗笠,遮住了一张清俊冷然的脸,此时虽已入夜,但车夫显然是各中高手,依然是稳稳的驾着车急速前行。

  月夜正浓,睡梦正酣,一声惊天的响动,马嘶长鸣,官道前方密麻麻的站了几百黑衣人,刀光闪闪,剑戟威威,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何人拦路?”车夫立时的停住了马车,骏马威慑于前方的森森寒气,后退了数步停了下来。

  这一变动惊醒了睡梦中的萧寒玉和莫清寒。

  莫清寒微微凝神,俊面一变,萧寒玉眸子微微一紧,暗自叹息了一声,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言语。

  “交出无字天书饶你们不死!”为首一黑衣蒙面人看着马车大声道。

  果然!萧寒玉撇了莫清寒一眼,就知道那无字天书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会儿惹祸上身了吧?可怜的她还要跟着遭殃。

  当然这个时候的萧寒玉还不知道不光是因为莫清寒手中有无字天书的原因,她自己其实也是另一个罪魁祸首。

  莫清寒似乎也一愣,俊眸闪过一丝异色,同样看了萧寒玉一眼,俊颜看不清任何神色,转眸盯着层层车帘,似乎透过车帘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拦劫的是谁的马车?”车夫俊眸射出寒光,不畏惧的看着前面刀光闪闪的刀剑,厉声问道。

  “少废话!管你是谁的马车,我们只知道无字天书,兄弟们上!”为首黑衣人似乎怕说多了泄漏了身份,一扬手,身后数百人向马车围来。

  “找死!”一声怒喝,车夫抽出了随身的宝剑,迎上了前来的人。

  “追魂暗使!”莫清寒轻喊了一声,数十同样黑衣面具人凭空出现了马车前,冷冷杀气,顿时强过前面数百人,仿佛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杀!一个不留!”莫清寒看也不看外面,清润的声音吩咐道。

  瞬间数十面具人迎上了黑衣人,黑衣蒙面人大惊,依旧是仗着人多势众,根本就不将这数十人看在眼里,一时间只听见刀剑割破身体的哧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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