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太子真心让位?”上邪烈不答反问向炮轰金銮之人。
“深思熟虑后,最真亦是对夜蓝最好的决定!”上邪辰诚恳回复,清雅双眸迎视着上邪烈那对深不见底,袭卷一切的凌利黑眸。
俊脸扬笑,洒脱随意,“上邪烈自当为国为民尽力!”
无视身后小人耳语,上邪辰既然舍得让,他自然了其心中大愿,语再明确不过,有让有接,最终得看上位之人如何圣决。
“皇上,臣……”闵月川急呼,却被夜蓝帝挥手打断。
“朕自有定夺!”
内忧外患之际,太子突然让位,这摆明是给他这个皇帝上眼药呢,那日御书房中,定是听到了什么,否则,不会有此一举,难不成以退为进?朕已赐了金令还不知足,真以为朕不敢废太子另立?如若就此顺水推舟,则实现当日君言,她可否另眼相待于朕?确是无用的东西,于朕前许诺用计让可人现出女儿身,奉于朕享,到头来,却手空空前来复命,着实可恶。
圣意未决,圣颜阴晴难测,即使热议北境战事,亦不见皇上有何旨意。到是后宫、闵家、******沸腾了。
朝会散,上邪烈正欲驱马赶回醉香居,却被闻相叫住,如此一来,与醉香居那对姐弟错过。
马车萧萧,飞奔出了皇城,车后紧随一快骑,看着装束正是京师卫快骑营的信兵。醉香居中,李锐焦急的等着上邪烈。
话说,午时,醉香居门外窜进一小兵,推开店中小厮,二话不说直奔李锐,开口便是,“我是京师卫的人,来找夜奉骑,要事,快!”
京师卫之事,李锐可不是敢怠慢,急引来人上了二楼雅间。
雪枫懒散的倚着床头,满脸柔笑看着夜痕跟猫儿斗气,听急报,命****将来人引了进来。军中来人,夜痕瞬间没了嘻笑斥骂之色,端正身,板起脸,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奉骑大人。
“何事如此急,火烧屁股了!”夜痕严肃斥问。
来人与夜痕年级相仿,于军中时两人交际甚多,故而说起话来绘声绘色。
“你再说一遍,那人是谁?长的什么样?”夜痕腾然起身,此时的他才像火烧屁股一般。
“来人四十多岁,身形魁梧的很,比副都统还要高还要壮呢,手握一把长剑,那剑可厉害着呢,把……”
“废话少说,那人是如何说的!”
“让我说又不让说!”
“说什么呢,大点儿声!”
“嘻嘻,我说,那大叔武艺可高呢,二十多个兄弟没拦,硬是让他闯进了辕门,大叔进营就喊奉骑的名子,奉骑没喊出来,把副都统从铁房里喊了出来,问过才知,大叔是来军营找儿子的,他儿子就叫夜痕,咱们京师卫有几个夜痕啊,独奉骑一人!”
“找儿子,找儿子,爹,我爹来找我了?那人左手背上可有刀疤?”
“啊?不知道,没敢上前看啊,大叔凶的厉害!”
“姐!”夜痕满目激动扑到雪枫身边,“是爹,是爹来找我了,爹来找我,来找我了!”言语间,夜痕眼中发红。
雪枫被夜痕喊的回神,扯起夜痕的手急行,袁山****护于左右,自有李锐通知朝会归来的主子。
自黑山一战,京师卫脱胎换骨,何等森严之地,天不亮却被一人踢破辕门,冲入营中。若不是碍于来人嘴中喊着夜奉骑大名,京师卫绝不是给人撒欢之地,别说是寻常百姓,就算皇帝贵胄来了,也得乖乖遵营中铁令。
“来人,给大叔看座!”闻元吉客气的说道。
没等手下人开动,独孤翼厉声喝来,“不必,我就坐这儿等!”
“那可是我们京师卫金旗的旗台,不许任何人坐!”军士不愤亦算是好心提醒,却被冷眸寒光击退。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大叔真是夜奉骑的亲爹?夜奉骑未当奉骑前,整日嘻嘻哈哈,与人也算和善,可这位大叔面恶的很,全然一幅生人勿扰,扰之则拍死的威姿。细看大叔相貌,眉宇间真是与夜奉骑相像的很。
这大叔脾气又恶又犟,椅子不座,连口水都不喝,就等夜奉骑回来。
“大叔此次前来,可是夜痕寄了家信?”闻元吉现在也是没话找话,总不能让夜痕的亲爹独自一人坐在旗台上吧,他只能一旁陪站着、热络着。此人若真是夜痕亲爹,出于兄弟情亦不能怠慢,更何况还牵扯到雪大人跟都统殿下,夜痕的爹也是雪大人爹,更是都统殿下未来老丈人,绝对怠慢不得。
“家信?哼,等那小子回来,再跟他算帐!”独孤翼说的咬牙切齿,若夜痕此时就在身边,定先拖过来,如小时候那般搂下裤子往屁股了好好拍打一顿,以泄心头急恼之气。
可恶的臭小子已有数月未寄过家信,若不是担心娇妻哭坏身子,他怎会冒然来京,还是牵大带老也可谓是将家搬回了京城。
闻元吉赶紧打上圆场,“呵呵,大叔定然不知,夜痕数月前去黑山剿灭鬼教,那小子可是立了大功呢?”
“灭了鬼教?”
“正是正是啊!”
“灭鬼教何来大功,世人不贪不杀就不会有鬼教横生了!”
“啊?”没想到夜痕的老爹会有如此独到见解,却是再真不过的事实,闻元吉微有闪神,陪笑道,“鬼教灭之大快人心,大战中夜痕只身一人为殿下挡箭,那是何等气魄,何等功……劳!”
闻元吉突然没了底气,他没说错什么吧,为何夜痕的老爹像要把将生吞活扒一样,那眼神何止恶,简直,没错,那里面有杀意。
“你说夜痕替殿下挡箭?哪个殿下?”
闻元吉咽咽口水,可怜的堂堂京师卫副都统,竟能气短成这样。
“殿下是,是五皇子!”
“皇上的儿子!”独孤翼厉声重喝,掌如电闪已揪起了闻元吉衣襟,“是夜蓝帝的儿子!”
“大叔,你放手,殿下当然是皇上的儿子!”
“可恶的臭小子,等他回来的,我定要家法处置,他竟替姓上邪的挡箭,可恶,着实可恶的臭小子!”恨骂一声高过一声,“他想升官发财,他想荣华富贵不成,真若如此,我独孤家绝没有这样的畜生!”
“大叔!”闻元吉火大的喊道,他的小兄弟护卫殿下有何不该,至于身为亲爹的将儿子骂的这般难听吗。
“怎么?我骂自己的儿子,你恼什么!”
“大叔的儿子是我的好兄弟,是我们京师卫的英雄!不光我火,大叔,您看看!”闻元吉低吼,独孤翼顺闻元吉手所指看去,原本练武的将士不但停了下来,更渐渐围了过来。
斥骂他们的夜奉骑,更对他们的都统殿下不尊不敬,就算是长辈又能怎样,对于不讲理的长辈,他们有的是不讲理的办法,治之。
“想动武?”
“大叔,若是动武,何必等到现在,京师卫近五万人马,就算大叔武艺高深,怎抵五万大军流水强缠。无论何事,都该讲个道理,身为京师卫中人,都统殿下就是我们的法,我们的天,别说是夜痕,你看看这里所有人,哪个都敢拍着胸脯说,誓死效忠殿下!”
“哼,那是你们愚蠢,那是你们眼浊、心钝。姓上邪的没一个好东西!”
“可恶,他真是奉骑的爹吗!”
“八成假的!”
“让他尝尝我们手中利刃的厉害!”
独孤翼的恨咒已然激起众怒,只要闻元吉稍点头,必将群起而攻之。
“闭嘴,都给我闭嘴,回去训练去!”都统不在,副都统权力至上,哪个敢有半句零碎,无数双眼狠瞪那狂人,人群缓缓散开。
“想是夜痕许久未给家中捎信,大叔因此火大。对了,有件喜事,大叔听了一定开心。”闻元吉诱饵抛出,那位高人真是气定沉重,全然一幅你说我就听,不说就拉倒。
无奈摇头,有这次教训足够,下次定要制定严令,家属一律不准入军营,有事辕门外禀报。
长辈不问,他自然要如实禀报了,这可是承袭了闻家的好家风。
“大叔,夜痕找到他失散的姐姐了!”闻元吉亦是激动的说道,那稳座之人瞬间举目,眸光灼烈。
“你,你说什么?”独孤翼先前的冷狠荡然无存,丝丝颤抖竟出自这顶天立地的硬汉嘴中。
“夜痕找到姐姐了,与夜痕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雪大人额头上有颗晶砂珠痣!”
“痣?红痣?姑婆说那孩子额头确是有颗红似血滴的痣!她在哪儿,我女儿在哪儿?”
现在无需任何人驱赶,独孤翼腾然起身,强有力的大掌紧紧掐着闻元吉双臂。
“大叔,您静静心,夜痕就是去了他姐姐呢,说不准,他们听说您来了,正往这儿赶呢。”
“我的女儿,我从未见过面的女儿,找到了?真的被痕儿找到了?”轻言柔语,往日惨烈、伤悲瞬间涌动,此时的硬汉与先前判若两人,似全身无力般缓缓坐回了旗台,可那双炯炯黑眸却朝辕门方向紧紧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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