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拖延的三日,实乃上邪烈专为雪枫,看着佳人整天别别扭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着实不舍。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明知道雪枫是过客,可是,在楚家人心里,已将过客看成了自己人。
待到离开之时,楚家大小姐的话惹得上邪烈俊脸崩起。
“好好的男人不做,做什么女人吗!”天贝崩着俏脸,边给雪枫收拾行襄,边不停的抱怨,这话正对雪枫胃口。
“谁说不是,爷做的好好的,干吗要让爷做女人,够了够了,带着这么多东西,爷如何赶路啊!”
“哼,少爷爷的,听着闹心!这些都是你日后能用得上的,没人在身边照顾,你自己当心吧,我娘说女人家要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等老了全会找上来,给,这个也带上……”
言语间,雪枫又扯了扯胸襟,虽然里面绑的难受些,总比鼓鼓的没法见人的好,镜前照了再照,脸,还是那张俊的冒泡的脸;额头红痣红艳欲滴;个头依旧,身段似比以往更加娇俏,到是胸脯明显壮实不少。
唉,一声无奈长叹,事实就是事实,不认也得认。
风动,云走,红日时隐时现。
郡城东门外,黑甲死卫各个顶着张死人脸,僵立一旁。闵墨逸真是言出必行,时刻护于上邪烈身后,正主非但不恼,嘴角一起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
“哼,看我路上怎么收拾他!”雪枫恶狠低语,扯着天易走到车前,“师兄,枫儿有话想问师兄,希望师兄想好再说。”
雪枫突如其来的严肃,让天易不敢怠慢,微点头,静候下文。
瞟了眼不远处冷烈霸势的上邪烈,雪枫轻语道,“如若有一天,枫儿做了捅破天的事,师兄会率大军斩杀雪枫吗?”
天易未答,透亮的笑了起来。
“师兄!”
“师兄会如何暂且不说,枫儿觉得我爹镇南将军为人如何?”
“伯伯身粗心细、深藏不露,更令雪枫佩服的是伯伯身为武将,却知屈伸之道,这才是真有事的人!”
“那不就结了,我爹不是迂腐之辈,更不是贪功之人,如若真有那么一天,就算他老人家碍于皇命不得不动兵,有师兄在,枫儿放手去做吧,千叶血凤无人敢拦,无人能拦!”
雪枫眉头微皱,口气泛冲,“又是血凤,又是那个狗屁谣言!”
“你啊先别气,对图谋不轨之辈兴许就是谣言,其实师兄也说不明白,一切随心便好!枫儿不是一个人,永远都不是,枫儿有师傅,有圣山,还有我们,哈哈……枫儿六岁时就威胁过我们,待你长大了,能下山了,一准烦透我们四个,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等着枫儿来烦……”
“师兄!”雪枫轻唤,天易重重的点点头。眼前的娇人儿,由师傅养大,亦是他们四个看大,兄弟之义,骨肉之情,早已铭心刻骨、密不可分,倘若他们的小枫儿挨人欺负,受了委曲,他们四个又怎会善罢干休。
前路漫漫,纵有千言万语,亦融入灼灼眸光,远望车轮滚滚,马蹄萧萧,待尘土落尽,车马已消失眼前。
东行官道上,暗绿缎绒的四骑马车被黑甲铁骑紧护队中,闵墨逸一马当先,不紧不慢。
雪枫斜倚车门,懒散的样子跟脚边金猫甚是相像,“做主子有什么好,憋在个车里,哪有人家闵将军自在,骑着高头大马,眼观六路,耳听八面,好不威风啊!”
上邪烈依然盘膝闭目,嘴角扬了扬,如此速度,不像在赶路,到像游山看景,闵墨逸的算盘又在打响呢。
“不如雪少爷与墨逸同乘一骑!”闵墨逸张扬的声音自队前飘来。
“同乘?那感情好!”雪枫满眼兴奋,身后狮眸瞬间睁开,如火般灼烤。
无视狮眸浓浓的不满与警告,雪枫邪笑道,“雪少爷太难听,闵将军还是跟着大家伙叫我枫爷,至于同骑吗?小爷到是无所谓,就怕闵将军后悔。”
“哈哈……枫爷?好,只要你高兴,就叫枫爷,枫爷能与墨逸同骑,墨逸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后悔。路上有何不周之处,望枫爷无需客气,但说无妨,墨逸还要多请枫爷照顾呢!”
请她照顾?雪枫的俊脸越来精彩,“好说好说,不照顾别人,爷也得好好照顾将军,将军可是朝庭重臣,爷还指着在京城立稳脚呢!”
“枫爷这话墨逸记下了,待到京城,枫爷哪也别去,一定要住进上将军府,墨逸一定好生款待枫爷。哈哈,枫爷好人缘,既是五皇子的朋友……”
“谁说我是他朋友了?”雪枫赶紧反驳道,身后已不再是火眸烘烤。
上邪烈毫不客气飞来一脚,直踢在雪枫屁股上,她还没完了,一颦一笑怎是外人能看去的。
细长嘶声,雪枫扭头恶狠瞪着上邪烈,“我可是托了将军的福,跟五皇子纯属巧遇而已!”
雪枫幸灾乐祸的回着,晶眸闪闪,耀动着明显的挑衅,直对上邪烈,他竟敢踢她屁股,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呢。
此话一出,引来闵墨逸清扬的笑,雪枫却因祸从口出被突来的大掌瞬间扯入怀中,咬牙切齿,暗骂臭男人得了她四成玄天神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功力精进不说,对她动手动脚的次数越来越多,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闵墨逸会信你鬼扯的巧遇?”上邪烈声音暗哑,扑面而来,“真若是巧遇,我会当着闵墨逸的面牵起你这双小手?真若是巧遇,我会义无反顾随你住进镇南将军府?真若是巧遇……”
“得得,你有完没完啊,我不过逗黑甲兽玩呢。”
“不许!”
“不许?”
“没错,我就是不许!没事少跟那阴邪小人说话!”
雪枫拍了拍上邪烈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真是长本事了啊,竟敢跟枫爷耍横,不跟那小人多说两句,如何促他早些动手!”
“还敢枫爷枫爷的!”上邪烈轻柔的捏起雪枫的下巴,俊美精致的小脸咫尺而已,那馨甜的气息窜进上邪烈口鼻,直落心中,“枫儿!”
“干……干吗?”
“枫儿!”
“干吗!”
反反复复叫她的名字,就是不说叫她干吗,忍不住拍掉男人的大掌,狠狠将其推离,病的不轻,绝对病的不轻。
日行夜宿,一路磨磨蹭蹭,离开郡城两月有余,却未走出南郡范畴。老天真是成全闵墨逸,连日的爆雨倾盆,狂风大作,官道被倒塌的山石、大树阻断,没有个十天半月休想官路畅通,车队身处之地甚是不妙,前行二十里的小县城根本指望不上了,向后?哪有再走回头路的道理,举目观望,路两侧皆高耸起伏山峦,头顶乌云压来,青天越来越暗,难不成要入林寻个躲雨避风之地?
“过客若是不嫌弃,我有一好去处,不但能避风躲雨,更能喝上热茶,吃上热饭。”粗朗的声音自林中传来,黑甲死卫瞬间聚扰,寒刀齐指来人。
雪枫半睁眼,脚捅了捅上邪烈的腿,“听见没,有地方吃饭了!”
“你给我安生点儿,不许你冒尖!”上邪烈警告着,林中突然钻出的樵夫是善是恶暂且不说,女人的本事他虽晓得,然大男人的心思压倒一切,如果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他上邪烈还有何资格说对她负责,真言绝非狂言。
雪枫俏皮的耸耸望,“枪挑冒头鸟,我可不傻。咱是爷,可不是跑堂的鳖三,有人张落,我干吗不吃现成的。”
“你几时才能改掉那个爷字!”宠涨的声音,宠溺的表情,上邪烈率先下车。
樵夫引的路皆在山林中,本就崎岖再加上几日来的大雨,湿滑的很,马匹到是无妨,闵墨逸特别为五皇子准备的缎绒马车不扔也得扔。
“从未听说山里有什么村寨?”闵墨逸自语。
樵夫放缓了步子,转身嘿笑道,“那是因为您是贵客,来往只会投宿城中客栈,别看我们寨子不大,在南郡可是小有名气的。”
“噢,那在下真是孤陋寡闻,不如大哥说与我们听听,也好让大家伙多长些见识!”
“嘿嘿,啥长不长见识的,不是我这个粗人夸大,南郡所有药铺里的乌木全出自我们寨子,外地人只知南郡盛产乌木,却不知乌木出于我们乌木寨,您慢着点,您一看就是金贵的主,不比我们这些山野粗人摔了磕了不当回事,您要是不嫌弃,我家里还有半筐乌木,到时候您看看,随便给个价……”
“可恶,把我家主子当成药贩子了!”
“咦,不得无理,大哥可是实沉人,我就是愿意跟实沉人说话办法,靠谱!”闵墨逸斥退护卫,满是亲切热络,用樵夫的话,这位公子不但相貌生的好,人更是和气,不像后面的那位爷,冷的跟个冰坨子似的,别说靠前,连句话不都敢说呢。
“喂,人家说你是冰坨子呢,来,笑个,别让人家说你相貌不好,到时候不给你热汤喝,全喂了相貌好的那人!”雪枫满脸嘻笑,胳膊肘儿正好拐上上邪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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