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惊魂 上
远远看到一片一望无际的绿意,南宫瑾若不由伸开了臂膀,振臂高呼道:“草原,我们来啦!”
声音还在上方缭绕着,南宫瑾若就已经策马奔腾,向着前方快速奔去。薛浩在后面噙着浅笑,稳稳跟在其后。
马蹄踏在厚如毛毯的草地,眼中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虽然日头晒了些,但是吹过的清风赶走所有的灼热,让人变得畅快清爽起来。
南宫瑾若与薛浩此刻所在的地方,是新月王朝与穆封王朝的交界一处,草原肥美,是座天然的牧养区,这周围住着许多的牧民,有星月王朝的,也有穆封王朝的,但他们本就是同一根宗,彼此也没有明确地划分出哪里是对风不可以越过的界限。
看到前面白色的羊群逐渐多了起来,南宫瑾若回头笑看着薛浩,说道:“我们应该到了牧民居住的地方。”
“没错,这里就是穆封王朝克沁族所生活的地方了。据说,这里的人民热情好客,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会找到愿意收留我们住几晚的人家。”
这个提议让南宫瑾若很动心。躺在草原上看星星,一定会非常美,这也是她多年来的所憧憬,却一直无法实现的。
“那我们就看看谁能更讨人欢心一点吧!”笑着跃下了马,南宫瑾若走到了羊群当中。这些羊并不怕人,安安静静地从人的身边走过,一边吃着草,一边悠闲地散步,样子惬意的很。
随着羊群走过来的,还有克沁族的一个小伙子。虽然被晒得黝黑,但是他的眼睛很明亮,好像闪着碎星一般。看到两位陌生的外族人,男子友善地向他们笑了笑,并举起了鞭子甩了个响。
“这是他们打招呼的方式,他很喜欢我们呢。”怕南宫瑾若对这一举动有误解,薛浩忙在她耳边解释着。
“薛浩,有没有人说你很博学多才啊。”侧目看着薛浩,南宫瑾若笑眯了眼,“很让人佩服哦!”
若是真的佩服,那笑容怎么如此揶揄,好像自己这个皇帝只知道了解一些有的没的似的。
无奈地笑笑,两人走到了那名年轻男子面前,向他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那男子很热情,听说他们是来这里看美丽的草原时,忙热心地介绍着这里,还要邀请他们二人到家中做客。
南宫瑾若暗道这里的人果然好客。只是看着他连羊群都不打算管了,就要带着他们回寨子,不由好心提醒道:“这些兄弟,你带我们回去,你的羊群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让阿卡看着就可以了。”说着,指了指那边追着羊群跑的牧羊犬。
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南宫瑾若继续说道:“就算你的
牧羊犬很厉害,可是这么多的羊,万一被人偷走了怎么办啊?”
这名叫则纵的年轻人笑着摆摆手,“不会,我们这里没有人偷羊的,很安全。”
听他如此回答着,南宫瑾若也不好意思在多提醒什么,便与薛浩跟在则纵身后,到了这个草原部落的中心地带。
“这里就是我家了,家中有奶奶,还有一个妹妹,啊,还有阿卡。”
弯着腰身,南宫瑾若与薛浩进入帐篷内,发现这个看似矮小的地方,里面竟然很宽敞,也很凉快。
“奶奶,我带了客人来了!”
大声向里面喊了一声,便有个白发苍苍的少数民族奶奶走了出来。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这位老人家精神矍铄,很有精气神,一双眼睛也充满了睿智之光。透过孙子,老奶奶看着两位外族人,和善地点了点头,“你们好,欢迎来到我们家做客。”语毕,向二人行了一个礼。
薛浩知道这是族中对客人尊敬的礼仪,便按照习俗,回礼过去,而南宫瑾若也有样学样,照搬过来。
老奶奶见这男子气度不凡,且知道如何回礼,不由多看了他两眼,目光中含着欣赏之意。只是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带着薄纱的女子,则都了几分神秘。
“我们夫妻早就听说这里的草原风光秀美,心中向往不已,今日终于有机会到此一游,果然是不虚此行!”
“呵,草原上美丽的地方还多着呢,明日让则纵带你们去转转,会让你们终生难忘的。”老奶奶慈眉善目地看着二人,而后又向他们说了一些草原上的风俗,便邀请他们共同吃即将准备好的午饭。
南宫瑾若自告奋勇的帮忙,可她拿刀拿枪比较在行,面对那些盆盆罐罐就只有傻眼的份。没多久,便悻悻地走出了厨房。
“以后我一定要学好厨艺,今天实在是太丢人了,亏我还是个女人呢!”不满地撅起了小嘴,南宫瑾若觉得有些懊恼。
“夫人如果学会了厨艺,那为父不就有福了?”
“呀,好香啊,奶奶又在做烤羊腿了吧!”
二人正说话间,从帐篷外又蹦跳着走进一名笑容灿烂的少女。这少女同样有着黝黑飞肤色,梳着两条粗辫子,垂在腰间。
正忙活着农活的则纵责备地训着妹妹阿朵,转而向里面努了努嘴,说道,“家中来了客人,可不要在毛毛躁躁的吓到人家。”
吐了吐舌头,阿朵向里面走过去,就看到了正想自己温文尔雅笑着的薛浩,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常年在草原上,阿朵见到的都是像哥哥这般粗犷的汉子。原来男人也可以长得如此斯文好看,站在他面前,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玷污他散发出来的,那种莹润的光芒。
“咳咳,”则纵在后面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同时用手肘推着妹妹,提醒着她的实力。
这时,布帘被奶奶掀开,她看着阿朵,向里面招手说道:“丫头回来啦,快来帮忙吧,马上就可以吃烤羊腿了!”
就听阿朵欢呼了一声,就将什么美男都抛到了脑后,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厨房,帮忙去了。
“呵呵,你们别见怪,我妹妹就是这么个脾气,但是,是个很好的姑娘。”
“令妹的确很可爱。”薛浩客气地符合了一句,却听到薄纱内传来的一阵轻微的嗤笑声。
待则纵去忙手上的劳作之后,南宫瑾若亟不可待地凑到薛浩耳边,取笑道:“我说薛浩啊,你这一路上的桃花眼可真不少啊,现在连淳朴的草原姑娘都对你动心了,要不你就都收了好了,免得人家的一片真心错付啊。”
这番玩笑话只是让薛浩笑笑,未说一句话。可是南宫瑾若能从那笑容中感受到疏远的味道,所以她明智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专心等待享誉草原的美味——烤羊腿。
终于,在南宫瑾若觉得口中的唾液越分泌越多时,老奶奶终于将一份鲜嫩多汁的羊腿呈现在众人面前,那飘散着的香气真是让人为之疯狂啊。
“两位不必客气,快请吃吧。”老奶奶笑的时候,脸上的周围都堆在了一起,可是看着只让人觉得温暖。
薛浩在与他们客套,南宫瑾若已经忍受不住饥饿的感觉,眼睛恨不能长出刀子来,割下两片肉来。
正想着,那还冒着油汁的肉竟真的“飘”到自己的碗中了!
“客人快请吃吧,凉了膻味会很重,怕你们吃不惯。”阿朵笑嘻嘻地看着南宫瑾若,善解人意地说着。
姑娘爽朗的笑容也感染了南宫瑾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周围的人都习惯带上虚伪的面具,看不到内心真正的感情。而这里的人却都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靥,单纯而清澈,像是一弯潺潺流淌的小溪,沁人心脾的同时,也在涤荡着观者的心灵。
虽然知道阿朵看不到面纱下,自己露出的笑容,但南宫瑾若还是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诚恳说道:“多谢。”
“呀,你的声音可真好听!”阿朵见一直安静的女子此刻说了话,不由双眼放光地坐过来,完全没有刚刚相识的疏离感,“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呢,听口音,好像是南方的国家。”
“我们啊,也无所谓是从哪里来的,因为居无定所,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家了。”
阿朵睁大了眸子,满是好奇,“那不就是流浪者了?”
“呃,算是吧。”
阿朵眼中更是流露出羡慕的光芒,“那可真好啊,能去好多地方。我一直对江南水乡很向往,可惜奶奶和哥哥都不让我去。”说着,还埋怨地看着则纵一眼,而后者则是无奈的一笑。
“外面的世界很复杂,你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的确很让人担心,你奶奶与哥哥也是担心你。”笑着看这兄妹两人,南宫瑾若觉得有个哥哥真好,外面的风雨在大,也可以钻到哥哥的怀中,用他的臂弯来保护自己。
“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阿朵撅了撅嘴,不满道,“而且如果人的一生都只能窝在一个地方,哪里都不看看,岂不是会错过很多美景。”
“唔,你说的也是,那阿朵就快点嫁人吧,让你的丈夫带你去周游列国不就好啦。”南宫瑾若很认真地提着建议,但是嘴边却露出一朵笑花,满眼兴味地看着阿朵。
果然,在提到这话时,阿朵的脸色红了红,却并不扭捏,双目看着南宫瑾若说道:“要我嫁的人,一定要足够优秀才行,最起码,也要像雪皓公子这般俊美才行!”
一直支楞着耳朵听着这边,薛浩没有忽略南宫瑾若声音中的戏谑。在心中微恼时,也有些无可奈何。
“阿朵!”则纵唤了一声脸颊红红却眼中闪亮的妹妹,心想以后一定要让她矜持一点,像她这样,谁敢娶她啊?
“好啦好啦,你们光顾着说话,这羊腿肉不要迟啦?还是嫌弃奶奶做的不好吃,你们要去平拉尔那去啊!”
那兄妹二人在听到平拉尔这个名字时,都沉默了下来,乖乖地抓着羊肉吃,没多会功夫,便嘴边沾了油渍,吃得好不爽快。
见他们吃的那样畅快,南宫瑾若也用刀切下片肉塞到嘴中,那股羊肉鲜美的味道让她不由眯起了眼。
“真好吃啊,这肉竟然一点也吃不到膻味,奶奶的手艺可真棒!”南宫瑾若吮了下手指,诚挚地夸赞着。
“那当然啦,奶奶做的烤羊腿,在草原上都有名呢!”阿朵忘记刚刚被哥哥训斥时的幽怨,又变得开朗起来,因为奶奶被夸而沾沾自喜,“奶奶还会做好多美味的东西呢,我也会哦,等有时间也向你们露一手!”
“呵呵,我们很期待啊。”南宫瑾若心中有些汗颜,看这姑娘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竟然已经会烧得一手好菜,而自己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依旧还是五谷都不分。哎,差距就是这样产生的。
众人一边吃着羊肉,一边喝着马奶酒,相谈甚欢,直到快到夕阳时,则纵建议去看落日,才结束了这顿诱人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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