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什么!?”身体骤然失去一股支撑的力气,慕容忆神色慌乱,忙看着身旁的南宫凌,冷声质问道:“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眼眸闭了闭,待在睁开时,南宫凌双眸精光乍现,毫无畏缩,“没错!”
咔——
就听铁拳锤到栏杆上,发出厚闷的声响。拳上留下血印,但这些小小伤口怎能比得上慕容忆心中的巨创?
“为何,她为何不能等等我!皇后的位子就那样吸引她的眼睛吗!?”
“那贤王要问问不坐这皇后的位子,若儿能不能活命!”慕容忆心中有怒,南宫凌又何尝不是?此刻的他只是心疼女儿的父亲,他今日就要好好为女儿讨个公道来!
侧着头,慕容忆看着胸口剧烈喘息的南宫凌,皱紧眉,表情痛苦道:“难不成,她坐这位子还是被逼的不成!”
“哼,难道不是吗?”南宫凌看着慕容忆,又看了看慕容惊语,满腔悲愤,心中哀恸不已,“太子利用若儿打压贤王,我的女儿就做了牺牲品,每日为了我这无用的爹爹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待贤王真的‘死’后,太子便容不下她,兰贵妃也容不下她,这风蓝天大地大,可曾有谁能收留她?如果不是星月王,估计我的若儿此刻便早被太子的毒药变成一堆白骨了!风蓝容不下我的若儿,你们总得让她有个安身之所吧,星月王待若儿一往情深,而若儿待他也是礼遇有加,在当时贤王已经‘死去’的时候,在嫁星月王根本没有触犯到任何人,敢问太子和贤王,今日这般问难若儿,可是有根有据的?”
嘴唇动了下,慕容忆知道这其中,自己是最没有资格去说瑾若什么的,但他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而之前接受了星月的救助,就如同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倍感屈辱。
“无论如何,瑾若都还是我的妻子,我没有写下休书,她便还是我慕容忆的妻子!”睁着亮晶晶的双眸,慕容忆如同发誓一般说道,“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将瑾若接回风蓝,这里才是她的家!”
看着慕容忆信誓旦旦的表情,南宫凌很想劝他放弃若儿,毕竟她在星月国很好。星月皇宠爱她,给她足够的自由,星月也要比风蓝强大许多,种种看来,他都不希望慕容忆在去打扰自己的女儿。但是感情上的事,谁都勉强不了,也阻止不了,就算他此刻说破了嘴唇,也无异于事的。
唉!
“哈哈,慕容忆你可真是可笑啊,竟然为个给你带了绿帽子的女人念念不忘,真是有失皇家的颜面。如果我是你,定然要将抢了我女人的男人碎尸万段,在将背叛我的女人禁闭一生,让她再也见不到任何男人。你说,这样的办法好不好啊?哈哈——”
目光阴狠地看着慕容惊语,慕容忆沉声说道:“今日我与若儿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定会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至于你刚刚所说的建议,的确不错,不过使用的对象需要换一换,不知皇兄对其可感兴趣?”
见慕容惊语面色一凝,慕容忆冷哼一声,便先出了天牢的大门,南宫凌隔了半晌,才跟了上去。
“如果贤王觉得草民在这里,会让您觉得屈辱的话,草民愿此刻就离开皇宫。”
前面的男子停了下身子,而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南宫凌,面色严肃说道:“南宫先生,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此刻正是风蓝百废待兴之时,需要一切能人异士,请您留在这里,风蓝的百姓需要您。”
见慕容忆如是说,南宫凌没有在说其他,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隔日,慕容忆将朝中官员集到甘乾殿,共同商议朝中重事。那些贪生怕死之人,见到一夕之间甘乾殿又更换了主人,心中畏惧动荡,便无论慕容忆说什么,那些都城的官员便只会说好。
见眼下这些乌合之众,慕容忆气得直拍桌子,心道慕容惊语也真是好本事,这么短的时候竟然将风蓝摧残到如此地步,朝中已经无人可用了!若不是半路遇上的南宫凌及随起义军返回都城的朝大人,慕容忆可就真是孤掌难鸣了。
南宫凌建议将朝中之人大换血,唤回以往那些心冷于朝政昏庸、辞官隐居之能人。而朝大人通过对起义军的接触,也发现其中不少年轻有为之人,便提议将其提拔至朝中,配以合适的官职。慕容忆自己又写信给原来的幕僚,那些幕僚在慕容忆“遇害”之后,担心被慕容惊语算计,便纷纷隐匿起来,如今得知慕容忆回归风蓝,自然是当仁不让地重回他身边。
这样计划下来,朝廷布局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但这不代表慕容忆此刻便有了喘息的机会,相反,整个风蓝此刻就如快被老鼠蛀光的苹果,慕容忆急需将各个漏洞堵住,否则任何一个缺口的地方,都可能是场灾难。
这夜,南宫凌与朝大人,并一些新晋提拔来的官员正在甘乾殿后殿议事,太监命宫女们传送进来一些茶点摆在桌旁,掐细的嗓子说这些都是薛姑娘准备的。
自从慕容忆回到皇宫,薛蓉便是一直伴其左右,明眼人自然都知道怎么回事,在看慕容忆对她的态度,心想他日登基之后,肯定至少是为得宠的娘娘了。
见大家面色也是疲惫,慕容忆便先让大家休息片刻,吃些茶点在继续刚刚探讨的问题。
新晋的官员中,有不知晓慕容忆与南宫凌间的渊源,便大咧咧说着薛蓉的好话,还与之前的妒妇贤王妃比较,将南宫瑾若贬得一文不值。这官员满心以为慕容忆中意的是这个薛蓉,多说些好话总是没错的,但他不知道,南宫瑾若就是南宫凌的女儿。
“所以说,女子还是心胸宽阔点的好,嫉妒之心那样重,什么也谋划不来不说,还被褫夺了贤王妃的身份,哎呀,真……”
“谁说她不是本王的王妃了?”黑着脸,慕容忆声音冰冷,俊逸的面容阴沉得很。
而刚刚还在夸夸其谈的官员一下子便吓傻了,他不知道官场的生存之道,还以为是在起义军,与头领在打着哈哈呢。现在慕容忆如此动怒,倒让他不知该如此是好。
“皇上,隋青就是这样嘴碎个人,粗鄙还需教化,请皇上勿要与这粗人一样。”忙出身挡住了年轻官员,朝大人为其求情。
强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慕容忆心中此刻正是用人之际,不可伤了起义军赤胆忠心,便无法苛责于他,只能教训了几句,便就此作罢。慕容忆偷偷看了下坐在左手第一位位子上的那个中年男子,发起其也正在看着自己,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透着嘲讽一般。
“南宫大人,请注意言行。”朝大人在其身侧,轻声提点了一句,而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坐回了身子。
莫言在慕容惊语执政之后,便去了周边小国做生意去了,倒还真做得有声有色。此次得知慕容忆大难未死之后,便快马加鞭地赶回都城,而慕容忆见面后的第一个问题便让他傻了眼。
“什么,孩子还活着?”莫言摸了摸脑袋,神情很迷茫。
“你不知道这事吗?”
看着慕容忆,莫言点了点头,又摇头说道:“南霭的确是我找到的。之前与其父亲有些交情,便紫鸢夫人身体乏力回天时,找到南霭来试试。但是当时王府实在是太过混乱,我们得到消息也晚,待去到王府时,那里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紫鸢夫人和孩子被传已经死了,王妃又消失不见,所以孩子是生是死,属下也不知道。”
“那便去葛良山,你亲自去!”
面露一丝难色,莫言说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葛良山在那。”
慕容忆皱了皱眉,声音不由挑高说道:“那你便去问,难道这也要本王亲自教你吗?”
缩了缩脖子,莫言本想说天下人都听说过葛良山,但去过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自己上哪打听去?当年与南青山相遇也是偶然,如今又上哪里去碰这个偶然?不过看王爷的样子马上就要发怒了,为了保住小命,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逆他的龙鳞为好。
不过出了甘乾殿,莫言里面苦下了脸。
“请问你是莫言莫大人吗?”
正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突听到脑上有一轻灵声音,便抬头看去,是位穿黄裙的清丽女子。“在下正是,敢问姑娘是?”
嘻嘻笑了下,薛蓉的笑容明媚而无害,“我叫薛蓉,师从于华药,听说你要找葛良山的位置,这个,我可以帮助你哦。”
刚听到华药的名字,莫言心中微动,又听得她晓得葛良山的位置,双眼离开放出了光彩。
“不过呢,这个忙我可不能白白相帮,你也要帮我做件事情才行!”笑眯眯看着莫言,薛蓉像只无害的小白兔一般。
“薛姑娘尽管说,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我的要求便是,你不可在南家人的面前,提到我和我师父的名讳。”
莫言愣了下,他以为这女子会提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他甚至想好了推诿的借口,可如此简单的小事,反倒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如何,公子可否答应?”
“啊,当然没问题!”忙张口应承了下来,莫言发现今日还真是好运啊。
待莫言离开之后,薛蓉看了看紧闭着大门的甘乾殿,有些心疼连忙了数日的慕容忆,但是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她要继续扩大渔网,这样才会抓住里面那条最大的鱼!
势在必得地笑了笑,薛蓉扭身就离开了。
月余之后,莫言来信,说是孩子已经找到,已经在赶往都城的路上,在不出两月有余,便能与贤王相认。
朝兰溪得知这个消息,高兴的一夜没睡,她兴冲冲地命人开始准备一岁孩童穿的小衣服,甚至有些还要自己亲手来做,看得小七有些嫉妒,心道估计自己小时候都没让母妃这样上心呢。
而慕容忆也在期待这个孩子。清雨,就如同紫鸢那性子一样,清淡凉薄,但水滴石穿,最是坚韧。而这孩子还有另一层重要的意义——他是瑾若亲手接生的孩子,是瑾若赋予了他新的生命,并将他安安全全地托付给了可靠的人,那么这个小生命,也可以说是自己与瑾若的孩子了。
想到这个念头,他便控制不住地雀跃。可一想到此刻的南宫瑾若正在星月,在那个薛浩的怀中温暖柔情,他便觉得心如同针扎一般的疼。若是以往,他定会骂南宫瑾若三天三日,然后拒绝一切与她有关的消息。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太多,如果在像以前那样任性,可能就会彻底失去南宫瑾若。这是他难以承受的,所以为今之计,便只能不断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有一日,薛蓉带着自己准备好的绣品去了壅澜殿,与朝兰溪闲话家常。朝兰溪看到薛蓉做的小衣服漂亮得很,便夸耀了几句。薛蓉记在了心里,回去便依着花样给朝兰溪做了个香囊,也给慕容忆做了一个,拿去送给朝兰溪,以讨她的欢心。
朝兰溪很是喜欢,见到她手中的另一件香囊,便取笑道:“蓉儿可真是客气,做一个便好了,还要送一对的。”
薛蓉脸色红了红,想说什么,又碍于面子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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