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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他心


  轩辕画抬起头,看着苍老憔悴的父皇,心如刀绞,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颗的往下掉:“父皇,儿臣求您……”

  这时候,皇后也再次颤颤的下了床,手中的龙头拐丈握的死死的,站后父女两后面,默默的流泪。

  轩辕画看到了她娘,跪扑上去,哽咽出声:“母后,儿臣求您……”

  此时此刻,皇后的心又何尝不是如生生挖她肉一样的痛着。

  “画儿,你起来再说。”浩帝上前扶着皇后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看着轩辕画叹息地说道。

  “不。”轩辕画跪移过去,扑在两人腿上,抬起头,眼中坚硬如铁,有着深思熟虑后的绝然。

  皇后出声了:“你想父皇母后如何做?”

  “救颜儿,救砚弟。”

  浩帝、皇后两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发现了苦涩,救?如何救?难道自己的儿子,他们为人父母还不了解吗?画儿心里又何尝不是很清楚?

  “画儿,你砚弟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皇后幽幽一声长叹,这也是为何他们如此憔悴、如此无奈的主因,自己的儿子,他们太了解了,就算是身他父母的怆们也没有把握去左右他的决定。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要救啊,父皇,母后,如果你们都放弃了,那么谁能救他们?”轩辕画斩钉截铁。

  浩帝神情凝重,缓缓的开口:“画儿,你想如何做?”

  轩辕画倒也干脆利落:“斩断这份孽情。”

  皇后震惊,为她语中的狠决:“画儿,你想做什么?”

  轩辕画一字一句,眉宇间竟然有一抹令人沐心的阴狠:“父皇母后当真愿意看到砚弟成为天下人人诛伐吗?”儿女是心头肉,颜儿是她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和阮大哥爱的骨肉,是生命的延续,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愿意成为这个刽子手,愿意成为恶人,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断断他们之间的孽。

  皇后哑口无言!

  浩帝半敛着眼,神情深沉,良久良久,他才睁眼看向跪在膝下的女儿。

  “画儿,你有没有想过,砚儿是真心爱着颜儿?”轩辕家的男人一旦动情,就是一生一世,祖祖辈辈皆是如此啊,他虽然不想砚儿成为天下人人诛伐、世人唾骂的罪人,但他更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失去所爱,活着如同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他来说,人生太短了,因为他已经活到了终点,回过头看着自己走过的这辈子,他会感叹人生苦短。

  可是砚儿不同,对砚儿来说,一辈子还很长很长,他现在人生还只是开始。

  轩辕画愣住了……真心爱着颜儿?

  浩帝语重心长:“画儿,你和砚儿都是父皇母后的心头肉,我们一辈子,也只有你们姐弟二人,父皇母后年纪大了,砚儿对你来说,不只是弟弟,你还姐兼母情,事实上,父皇也相信,砚儿对你的尊敬并不亚于对你的母后。”

  轩辕画眼中有些波动,她心里也痛苦啊,一个是自己视若儿子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如何不痛心?

  “你懂爱、重情,自然知道情动、心动,并非理智可以自控,当砚儿对我们坦诚的时候,也说明他的认真,他的郑重,他的坚决。”

  “所以父皇是在劝儿臣……”轩辕画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怎么也无法说出成全两个字。

  “父皇要让儿臣恭敬谦卑的送上自己的女儿?父皇,您太自私了。”轩辕画一时情急,也顾不得分寸脱口而出的指责。

  “画儿,他是你父皇,你这是什么语气?”皇后睁大眼,看着这个温婉性情的女儿口出忤逆。

  轩辕画紧咬着唇,别开眼:“儿臣……儿臣今天才知道,原来儿臣在父皇母后心里,永远及不上砚弟。”

  浩帝闭上眼中的痛,此时此刻,他只有为人父的痛心。

  皇后身子一颤,眼中有着不敢置信,这是她的女儿说出来的话?

  浩帝看着这个显然已经有些钻进死胡同里面的女儿,突然道:“你就如此确定颜儿需要你这个做娘的来救她吗?如果颜儿也爱着砚儿呢?”

  “不可能……”轩辕画一怔之后断然否认。

  “为何不可能?世上有几人能及砚儿的出色?”浩帝睿智的双眼有些锐利的注视着她,发生这样的事呢,他比任何人都不想,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一否的痛苦伤心并不能解决问题。

  轩辕画无力反驳,也无话反驳,是啊,如果砚弟不是她的弟弟,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爱上自己的女儿,她会比谁都高兴。

  “不……颜儿还小……她不懂……您忘了,她曾经那样的爱诸葛无尘,爱的任性,爱的疯狂,可是到最后不也是……忘了?”

  所以颜儿就算……也爱上砚弟,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把他们分开了,她就会忘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仿佛是在说服他们,也仿佛是在说服自己,轩辕画因为急促而有些语无伦次。

  看着女儿大受打击的模样,浩帝心里也不好受,该说的话他都说了,究竟能不能点醒她,他也没把握,事实上,他又何尝不是自己在说服自己?

  热闹繁华的千灯街,一品楼。

  雅厢房内,靠窗边,坐着三名俊朗出色的男子。

  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杯盏,陆流天挑眉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两人,目光停在了曲澜青身上,难掩诧异。

  “据我所知,曲家庄已经连续八道令牌召你回去了。”而被召见的人却不为所动的呆在京城。

  曲澜青半敛着眼,沉默不语,倒是一旁同样有些异色的诸葛无尘突然出声了:“太子不在朝中。”

  曲澜青眸子微闪,去了哪里,他心知肚明。

  陆流天眯眼,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的扫视,并没接话。

  诸葛无尘喃语:“国库不知何时调走了近三成的财力。”

  陆流天震惊:“三成?”三成财力是多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太子要主动出击征战吗?北上还是南下?

  曲澜青垂眸,三成财力是多少,他心里也非常清楚,因为这三成财力早已经运进了曲家庄,而且早已经运用。

  诸葛无尘抬眸,神情凝重:“战争……恐怕随时会起。”整个浩国依旧平静如水,但暗地里,无论是边关陆地还是海岸,都布防了十分密集的雄兵。

  他想,太子已经有了征战的计划了。

  陆流天神色凝重起来:“开战?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连我们都丝毫不知情?”身为他的幕僚,他们理应最清楚,不是吗?

  大街上传来飞骑,不多时,整齐划一的军队肃然而来,没有啰鼓喧哗声,没有皇家仪仗队,有的只是缓步而来的马蹄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曲澜青看向窗外,喃语:“回来了。”快两年了,阮心颜如今再踏进这京城,天,也意味着要变了。

  诸葛无尘面容有些复杂:“是阮心颜回来了。”

  陆流天眼中有些诧异的看着下面的旗帜:“樊家军、暗卫团、亲卫军,这……”这支近千人的队伍,每一个人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一下子出动这么多高手,就只为了接被阜国休离回来的阮心颜?

  大街上,因为军队的进驻,原本分散在街上的百姓有序的退到了两旁,看着大路中间面露肃气的军队走过。

  当后面的马车进入人们的视线之内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真的被休离回来了。”

  众人恍然大悟之后,人群里起了骚动,瞬间便沸腾起来。

  “就只知道在浩国耀武扬威,顶着尊贵的郡主身份,都不能避免的被人休离回来,真替公主和驸马不值,竟然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简直丢尽我们浩国的脸。”

  “她还有脸大摇大摆的回来,无耻……”

  “休离回来的下堂妇……”

  冲动是魔鬼!

  人群里,民情激奋,一两个热血人士,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愤不平,再说经过两年的时间,很多人的记性都不太好,忘了里面的人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尖酸刻薄的声音传了出来,如同瘟疫传染一样,瞬间便得到不少人的附合。

  坐在马车里的阮心颜听到外面的批判,唇角若有似无的轻轻扬起。

  轩辕砚眸子一沉:“莫诀。”

  话音刚落,一条人影宛如矫龙魅影飞掠人群中,起落纵跳,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刚才出声的几人拎了出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人们意会过来时,地上五个人被扔在了马车前面。

  瞬间,大街上,鸦雀无声。

  这五个人都是一些书生儒士打扮,且都年轻气盛,此时跌坐在地上,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茫然到惶恐再到惊惧,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杀!”

  一声淡泊优雅的男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音起刀落,只见银光一闪,地上五人的人头滚在了地上,喷洒的鲜血溅湿了道路。

  事情太过突然,人群里本能的传来一些惊惶的尖叫,但转眼消失在巴掌握嘴的闷哼声,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大街上,静的吓人!

  一品楼二楼窗口处,诸葛无尘和陆流天震惊的睁大眼。

  曲澜青眼眸转深……

  “本殿若再听见坊间闲言闲语妄议皇家是非,当场格杀勿论!”传来的声音让帝王的威仪、皇家的尊贵霸气尽露无疑。

  此时,整个大街上,惊惧,寂静,所有的人都吓的跪倒在地,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哪里还有刚才的沸腾。

  冷麒视若无睹刚才那一瞬间的杀戮,只是随意的挥手,几名侍卫模样的人上前,捡起那些还来不及闭眼的头颅,再把尸体拖走,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兵者眼露肃气和杀气,没有把刚才的小小‘插曲’当一回事。

  队伍继续不疾前进,低调奢华,却留下了一地的惊恐和霸权给跪在地上的人群。

  马车里,阮心颜慵懒地倒在身后人的怀里,闭上眼,嗅着他身上隐隐淡淡的一股清香,沁入心扉,唇角上扬,似娇似侬:“暴君。”

  轩辕砚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低低一笑:“帝者,戾也。”身为帝王,厉,暴,威,严,能,缺一不可,只有这样,才能成就一个尊字。

  阮心颜在他怀里挪动了一下,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淡声道:“有时候,暴政并不是维护统治的天敌,反而是有效的工具,因为只有暴力施加不足的情况下,才会导致人们对在位者的威严体会不到,或者说不够强烈,不够畏惧,自然也不会忠诚,于是一些胆子大的人心里自然会生出颠覆政权的愿望。”

  就例如,她不认为秦帝国的衰亡与暴政是直接关系,后世皆称‘暴政亡秦’这种说法的逻辑其实走不通,暴政或许是其中一条因素,但绝非主因。

  “哦?”轩辕砚似乎很有兴趣的放下的手中的的书卷,笑看着怀里的人。

  “当然,在暴的基础上,必须要有驾驭和统治的能力。”

  “例如?”

  “例如吃饱饭。”

  轩辕砚扬眉,以眼神示意。

  阮心颜漫不经心的睁了睁眼后,又阖上:“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吃饱穿暖,在他们心里暴君也是明君。”如此简单,却也如此艰难,子民成万数亿,人人吃饱饭穿暖衣,谈何容易?

  “如果你的子民有一百个人,当九十个人能吃饱穿暖的时候,你已经掌控了他们,当然,如果一百个人中,你只有能力让十个人吃饱穿暖,那么就算你仁德善贤,连只蚂蚁也不舍得杀死,也不会改变亡国君的下场。”

  轩辕砚雪白的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秀发:“一针见血。”

  阮心颜抓着他的手指把玩着,似是随意的问道:“怎么不见我娘?”她回来,她都不出现,反常不足以形容。

  轩辕砚敛眸,淡然:“想必还沉浸在震乱痛心中。”

  阮心颜缓缓的睁眼,难得的出现愕然:“你……”开公布诚了?

  “怎么?很惊讶?”轩辕砚抓起她的手,重咬了一下,以示不悦,他想要的女人,当然是他的妻子。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阮心颜摇头:“有点感动。”这个男人强大的让她心安。

  抓起手再重咬了一口,白嫩的手指上印下他的牙印:“只是有点?”

  白了食人族一眼,阮心颜翻身跪在他两腿之间,双手捧着他的脸,专注的凝视着他,低低的叹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轩辕砚深黑的眸瞳璀灿发亮,内敛深沉不喜于色的俊美脸庞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有柔,有情,有溺,有宠。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冷麟请示的声音传来:“主子,太子府已到。”

  “进宫。”把人紧紧的揉进怀里,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传出马车外的声音却极度的冷静。

  阮心颜迎着他的目光,黝黑中也绽放出黑光,她如同镜子一样,全然的看得见自己的身影,很舒服,很清静,很有安全感,很有一种千言万语说不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她在他的眼中!

  他是魔,她成魔,他是佛,她亦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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