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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脱罪


  阮心颜合着的眼皮,缓缓的掀开:“把碰触到本郡主夫君的东西砍下来喂哮天犬。”

  这烦燥的气候,这虚弱的身体,让她的心情糟糕透顶,而现在有两个蠢猪送上门,她当然宰。

  她说出来的话,不仅让马车内,端着水的婉儿,执着扇子的明月两人同时一颤,也让马车外面,所有看热闹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但更让人震惊的是,几乎在她的声音刚刚停落的时候,马车旁就有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掠起,身形诡异难辩,让人以为是幻影似的闪过,等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的时候,明晃晃的锋芒泛着刺骨的寒气直逼站在那儿的两人。

  感受到骇人的冷意,秦义、秦启来不及震惊,只能本能的飞身后退,但迟了……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发生的太过惊骇。

  所有的人包括秦或和秦不值都只能傻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痛的打滚的两人。

  “啊……”

  “啊……”

  凄厉的尖嚎声从秦义、秦启两人嘴里发出来,秦义的手掌,秦启的脚掌,被削落在地上,喷涌出来的鲜血在铺着石块的路上蔓延。

  在场甚至没有人能看清楚刚才出手的人的长相。

  莫诀立在马车左侧,接过身后递过来的丝帕,利落的擦拭掉了剑上渗人的的血珠,手腕一动,手中的剑如同一条软蛇一样缠在了他的腰间,一连窜的动作,快如闪电,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丝毫跟此刻的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个观众!

  而在他站回马车左侧的时候,站在右侧的清风怀里原本温驯伏着的哮天犬立马狂叫起来,似乎是闻到了美味。

  清风手一松,哮天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地上的手掌和脚掌扑了上去,咬住了泡在血中的手掌。

  这一切,从发生到完成,不过十秒的时候。

  在场的人愣是没有人可以回过神来!

  喀嚓……喀嚓……

  尖牙利齿嚼着肉骨头的声音在死静的大街上如打鼓一样窜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明明是六天酷暑天,却让在场所有的人自处有寒冬,硬生生的打着冷颤。

  “……啊……”

  围观的群众中,不知道谁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声,在这个酷暑伏天里,毛骨悚然。

  “呕……呕……”

  “啊……”

  两旁酒楼、客栈里面原本挤在窗口看热闹的人看见这一幕,不少刚刚才进食的人一阵反胃,控制不住的作呕出声。

  马路两旁站立着,胆小过头的人发出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惊醒了所有被惊呆的众人。

  原本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看好戏的秦或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住了,眸瞳不停的、反复的收缩着。

  秦不值站立在那儿,全身僵硬的不能动弹。

  秦连骇的大惊失色,眼睛暴突,甚是吓人。

  全身都像是被血水里泡过一样的秦义眦目欲裂的看着自己右手掌消失在一只狗的嘴里,面容扭曲的令人不敢直视,牙齿咬的咯咯响,一半是因为痛,一半因为恨,断断续续,却是拼尽全力,才怒吼出声:“……杀……杀……杀了……他们。”

  如果不是此刻撕心裂肺的痛,如果不是自己手缺了,如果不是血在涌,秦义死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而一旁的秦启则没有秦义的忍耐力,他痛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我的脚……痛……痛……”

  两方魂飞魄散,半天回不了神来的侍卫们终于回过神来。

  唰唰唰……

  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侍卫士兵都抽出了身上的刀和剑,蜂涌上前,冲了上去。

  秦或看着这样的场面,只思考了几秒,就当机立断下令:“住手。”

  原本欲冲上去的两队人马都回过头来看着下令之人。

  秦或看向被侍卫扶起来的两人,嘴张了合,合了又张,努力了很久,才能镇定如常的出声。

  “六皇弟,七皇弟,这件事情,本皇相信三皇弟和五皇弟也不会就此罢休,十皇弟,十皇妃当街犯下如此大罪,国法会治裁他们。”要杀,也要稍候再杀。

  阮心颜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别说老三,老五了,就是老六和老七都不会放过她。

  老六,老七是老三,老五的人,可以说是两派的心腹,一个断掌,一个断脚,对两方势力来说,是不小的冲击。

  这样,倒给他创造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这两派,无论哪一派,都可以置秦不值于死地,更何况是两派同时得罪?

  不过,倒也算是临死之前为他做了一件好事,让他的劲敌损兵折将。

  至于阮心颜敢当街斩断一国两位皇子的手和脚,她不是愚蠢就是……可怕,但不管哪一种原因,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他乐于见到两方自相残杀。

  秦义咬牙闭上眼,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一滴一滴的滑落,好半响才恨声道:“把十皇子和十皇妃抓起来。”他不会放过阮心颜这个贱人的,让她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他要让她求生不能,求生不得。

  秦不值复杂的看了一眼秦义、秦启两人,神情一敛,迈步挡在了前面,看着秦或,沉声道:“大皇兄,臣弟先回府邸,等候父皇的宣召。”

  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做?她可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尽管这件事,有可能让他死无葬生之地,人人都恨不得置他于死地,既然都是死,他反而孤注一掷,选择信任她,或者说,是相信轩辕砚。

  秦或眯眼:“十皇弟这话什么意思?”

  “六皇兄,七皇兄的……伤,臣弟听候父皇的处置,是杀是刮,臣弟绝无二言,但此刻,臣弟不会跟你们走。”现在被抓起来,比死了更难受,六皇兄的手段可是以冷酷出名,真落到他的手里,严刑酷吏,没有人能受得住。

  秦连看了一眼陷入昏迷中的秦启,再看着把唇都咬出血,也不让自己昏过去的六皇弟,再看着两派欲欲跃跃想上前的侍卫,眼睛一转,在秦或耳边附身耳语了两句,秦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这恐怕由不得你了,来人,把十皇子押起来。”秦连上前一步,语气强硬。

  “是”

  三方人马,瞬间就把马车包围了起来,秦不值身上架上了数十把刀剑。

  “把十皇子请出来。”依旧是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来。

  有了前车之鉴,再次听到从马车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时,人群中起了骚动,众多侍卫握着兵器的手,也莫名的渗出冷汗,他们可没忘记,就是这道声音,转眼间,就让他们的主子没了手和脚。

  但事实终究是事实,哪怕是他们全神贯注的情况下,刀剑架着的人,人还是被‘请’了出去,而提着刀剑架着秦不值的众侍卫也都一刀喀嚓了。

  请人的人是清风,喀嚓人的是莫诀。

  两人配合起来,天衣无缝,也再次给现再场造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气氛。

  在场所有的人瞪向马车方向的眼睛都是惊恐的,像看见鬼一样。

  这浩国郡主究竟凭什么敢如此嚣张?如此胆大包天,先斩两位皇子手足,又违抗命令,抢了人后再杀人。

  看着满地尸体,秦连震了,秦或愣了,秦不值怔了。

  围着马车的侍卫们惊了,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

  正在僵持不下时,皇城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后面还跟着大批的禁军。

  “六皇弟……”

  “七皇弟……”

  两道焦急的声音从翻身下马的两人嘴里发出来的,都是锦衣华服,金冠束发,虽然与六皇子,七皇子也是锦衣华服,但和眼前的两位相比,他们就硬是少了一分气势。

  两人中,其中一人身形瘦消而健硕,肩膀却很宽,束在华冠下的墨发,剑眉星眸,五官组合起来很锐利。

  全身都给人一种凌厉咄咄的霸气。

  这是一个即使放在人堆里也不会被人忽视的人,身形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他是三皇子秦觉。

  而另一位,脸上两道浓烈如刀的剑眉下却是完美的面部轮廓,肤如软玉凝脂,长而浓密的睫毛,直而英挺的鼻,薄而小巧的唇,堪称精致绝伦的容貌。

  面目清爽、文质彬彬,但此刻,微蹙的双眉、锐利的双瞳,破坏了他的柔美气质,他是五皇子秦克。

  两人下马奔向已经痛昏迷的两人,看清楚他们身上被斩断的手掌和脚掌时,两人都是神情一变,身体紧绷。

  几乎是同时怒吼出声:“太医。”

  数名太医连滚带爬的从马上下来,饶是看了不少血腥场面的太医看到眼前一画面,也忍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

  “还愣在这里,不要命了?”秦觉散发于形的怒气让惊愣住的太医们连忙上前上药包扎。

  太医上药包扎的痛楚让一直强忍着,但最终还是半昏迷状态的秦义因为疼痛而苏醒,此此帅气的脸,已经惨白近乎于透明,虚弱的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盯着他的秦克,喃喃出声:“五……皇兄……”

  “放心。”秦克的目光从他的断掌上收回,缓缓出声,短短两个字,让秦义笑的比哭还难看,他当知道这仇不能就此算了,但……就算杀了他们,他的手再也回不来了。

  “有劳大皇兄了。”秦克回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秦或,淡声道,活生生的人来接他,现在却成了废人,秦不值,他自然不会放过,但始作俑者,他也不会放过。

  秦觉站起身,冷冷一笑:“大皇兄的照顾,皇弟,真是感激不胜。”

  秦或似是没察觉到两人的话里有话,两手背在身后,神情平静:“发生这样的事情,本皇子难辞其疚,正欲捉拿凶手,亲自交给两位皇弟手中,毕竟……两位皇弟和六皇弟,七皇弟感情深,但没想到,这十弟妹仗着自己带有高手,丝毫不惧,本皇子侍卫损失不少,正犯愁之际,两位皇弟带了禁军前来,为兄也能安心一些了,捉拿凶手的事,就交给两位皇弟了。”

  “哦?是吗?浩国郡主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秦觉缓缓的回头,看着马车的目光凌厉无比。

  “三皇弟不妨问问七皇子带来的近卫,自然就明白为兄所言,句句所属了。”秦或半敛着眸,沉痛的说道,心思却飞速的运转,阮心颜敢这样做,自然有脱身的方法,或许他可以先与她连成一线,把这两人解决后,再来解决秦不值。

  毕竟他最大的对手,目前不是秦不值,而是秦觉和秦克,只要这两人没有杀伤力了,他还有何惧?

  “大皇兄所言甚是,皇弟自然会问个清楚明白。”

  相比较秦觉的咄咄逼人,秦克则似是平淡多了,他缓步上前,似是看着马车,又似是没有看着马车,平淡的出声道:“所谓打狗看主人,更何况堂堂一国皇子,郡主,没有话说吗?”

  马车内,阮心颜半躺在软榻上,眼皮轻动,唇角上勾:“打狗看主人,这句话,本郡主原封不动的送回给两位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众目睽睽、大众广庭下,对本郡主夫君拳打脚踢,本郡主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拳,这些脚是在打本郡主,既然是在打本郡主,就是在打浩国,本郡主为了两国和平相处,自然稍作惩治了,难道两位皇兄不知道,本郡主虽然是十皇妃,但本郡主也依然是浩国郡主吗?两位皇子当街侮辱,甚至对本郡主不敬,本郡主倒要问问,这是不是两位皇子欲挑动战争的意图?”

  稍作惩治?这还叫稍作惩治?那在她心里什么才是真正的惩治?

  饶是镇定过人的秦克也眯起了眼,再听着她话中的意思,眸中寒芒闪烁,这个女人的残暴城俯,让他震惊。

  “本郡主嫁来阜国,并非浩国强逼的,而是贵国前去提亲的,虽然最终本郡主嫁的并非大皇子,但十皇子终究是也是阜国的皇子,两国和亲联姻自然可以促进两国邦交坚固。”

  “但本郡主初来乍道,就遇上如此难堪,三皇子,五皇子是对皇上向浩国提亲有所不满?还是对浩国有所不满?或者说,阜国其实是想向浩国宣战?所以才会借这个借口,羞辱本郡主,羞辱浩国?”

  阮心颜合上眼,话锋一转,语气没有变,却让外面的几人都神情微变。

  “对六皇子、七皇子的惩治,本郡主已经是手下留情,两位皇子别忘了,本郡主未朝见皇上之前,还是浩国郡主,而非阜国十皇妃。”

  想给她下马威,但此刻,她心情不好,别说斩他们的手脚,她杀他们的心都有,但痛快的让他们死,太便宜他们了,怪只怪,他们太倒霉。

  “你……”秦义硬是一口气没有接上来,气晕了。

  “两位皇子心思镇密,这次却被当成利箭来使,有所损失,也在所难免,本郡主也爱莫难助,至于本郡主的行为是否触犯了贵国的国法?想必皇上自然会有所断决,不知,本郡主这些话能否让在场几位皇兄满意?”

  秦或神色一禀,这个女人,竟然暗有所指,把他拉下马。

  秦克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秦或,沉默不语。

  秦觉深吸一口气,正欲出声,一道飞骑飞奔而来。

  “圣旨到!”

  除去那辆马车四周的人依然昂然直立外,在场所有的人都跪地迎旨。

  巍峨伫立,气势宏伟的阜国皇宫在骄阳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数十个大小不同的宫殿组成犹如神话中的琼宫仙阙,严肃、庄严、壮丽、雄伟。

  金色琉璃瓦,朱色红墙,斗栱、彩画,轩楹亭楼灰瓦乃是由黑曜石打磨而成,日射之下,熠然生辉

  正大殿建筑在白石砌成的台基上,内部装饰得金碧辉煌。

  此时,正大殿中,乌压压一片,气氛却诡异的寂静。

  宝座上,坐着的正是阜国皇帝靖帝,很显然,他保养的非常好,初看,还以为他正值中年。

  龙袍金冕,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的黑眸,微微上翘,有着些许媚态,削薄轻抿的唇,如果不是他的身形微微发福,或许他看起来更显眼。

  此时,他看着自己一个断掌,一个断脚的两个皇子,上翘的眸立时阴沉下来。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两名华衣美人看着被搀扶进来的两人时,尖叫着上前,情绪失控。

  满朝文武百官也都倒抽一口凉气,众人眼中都有着惊愕,竟然在天子脚下,当街削断两位皇子的手和足,这……说起来都匪夷所思,更何况亲眼见到。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秦或走上大殿,行礼道。

  “皇儿,来,让母后看看。”坐在宝座下位的贵妇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就怕他也有什么闪失。

  “母后,孩儿没事。”秦或嘴上虽说这样说,但还是走到皇后身边,让她仔细看着。

  “老六,老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靖帝沉声问道。

  秦或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他很期待的想要看看父皇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秦觉,秦克都沉眉敛目,看不出来他们在想什么。

  秦义、秦启两人相视一眼,沉默了片刻后,由秦义回答:“回父皇,孩儿……”

  “父皇,您不觉得由儿臣来回答,才能还回事实真相吗?当然,如果您想要知道真相。”站在最尾,也是最不起眼的秦不值突然出声。

  现场哗然,满朝文武都有了骚动。

  靖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皇后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秦或,再看着站在殿中,倔强伫立的少年,不动声色的眯眼。而一旁在坐的几位妃嫔,也都神色微有变化。

  秦不值娶了浩国郡主后,当真是腰板直了不少,竟然敢在大殿开口,看来,以往真的小看了这个贱种了。

  短暂的沉默后,靖帝开了口:“好,老十就说说,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是”秦不值恭敬的弯腰行礼后,背脊直起,直挺无比,抬头正视着靖帝,语气缓慢,却清晰的陈述着事情的经过……

  “事情原委就是如此,儿臣绝无半点虚言,当街数千人,其中亦有六皇兄,七皇兄近身侍卫,也有大皇兄,二皇兄。”

  “老二,事情是这样吗?”靖帝突然问着站在一旁的秦连。

  秦连微愣,恭敬的低头回答道:“回父皇,事发经过确实如十皇弟所言。”

  皇后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看到儿子的神色时,仔细思忖下来,她很快就心神会领到自己儿子的打算。

  “父皇,虽然儿臣冲撞了郡主,但再怎么说,郡主如此惩罚未免太过,儿臣也有理由相信,她嫁十皇弟是虚,想要挑起两人国战争才是实。”

  一直痛的失去理智的秦启也终于清醒过来了,看着自己一只少了脚掌的脚,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但表面上却镇定如常,这个仇,这个痛,他会向那个女人讨回来。

  秦义另一只完好的手,狠狠的握成拳,痛诉道:“父皇,儿臣不是少了一根头发,是少了一只手,儿臣就算错,也是一国皇子,就算十弟妹未朝见父皇,就算她是浩国郡主,难道在阜国的地界上,她就可以如此嚣张,如此残暴?她的眼里还有没有阜国?有没有把父皇放在眼里?儿臣也完全有理由怀疑,她是借用这个机会,羞辱父皇,羞辱阜国。”他不把那个女人千刀万刮,五马分尸,他难解心头之恨。

  “六皇子所言甚是,就算十皇妃是浩国皇帝宠爱的郡主,也不能如此胆大包天,不把阜国万民放在眼里,臣请皇上严惩,否则,阜国颜面何存?”御使大臣李大人义正严辞的出列上奏。

  “臣赞同七皇子的话,当街行凶,手段残暴,就算是浩国郡主又如何?这里是阜国的天下,不是浩国,如果不严惩,他日,这位浩国郡主是否还会变本加厉,做出更令人发指的事情出来,残害我阜国子民?”吏部林大人愤愤不平。

  “臣等请求皇上,严惩行凶者。”

  “臣等请求皇上,不能姑息此等残暴恶徒。”

  三皇子派,五皇子派下的文臣武将难得如此齐心协心的站在同一阵线上。

  “皇上,您要为臣妾作主啊,臣妾不活了……”紫衣美人哭的梨花带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是做作,是真正的伤心,她是七皇子的娘,平嫔妃。

  “求皇上……作主。”另一名泪如泉涌,鼻红眼肿,失魂落魄的黄衣美人似乎还没有从打击出回神,神情落魄,她是六皇子的娘,吕嫔妃,比起平妃的伤痛,她是绝望,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奢想,在今天破灭。

  场中近一半的人要求严惩行凶者,但还有一半人保持了沉默,其中一部份是一直以来都持中立态度的大臣,另一部份则是大皇子派,主子未发话,他们自然也不会有所表示。

  秦不值看着眼前的场面,眼中掠过一丝阴鸷,这些就是权势,它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

  如果今日他不死,那么,他发誓,这些人日后都得死。

  皇后清咳一声,转向皇上,态度庄重,语气严肃:“皇上,您还未宣浩国郡主上殿,她仗着自己的身份,枉顾咱阜国国法,但您未见她之前,她还不算咱阜国人,只要您见了她之后,她就是不值的皇妃,是咱阜国人,要罚要惩,自然比起如今这身份要容易多了。”胆敢如此胆大,她都想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更想看看,她如何为自己脱罪,是否值得她出此一言。

  听闻皇后此言,林贵妃看了一眼吕淑妃,见她未出声,自己也何持着沉默,皇后这话,确实说的高妙,明面上是帮,暗里地是拆台。

  靖帝沉吟片刻后,缓缓出声道:“宣十皇妃。”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惊变!场中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大殿入口处。

  金色滚边,朱色绘着青云图的地毯,走来了几人。

  一名配剑黑衣男子,看得出来是个侍卫,六名婢女,一名太监,男的俊,女的美,甚至那名太监,都姿色不凡,让人眼前一亮。

  但唯独走在前面,由两名婢女搀扶着的人,却让人大失所望。

  平凡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完全是哪种扔进了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的人,而且她脸上竟然还有一道刺眼的疤痕,更别提瘦弱的风一吹就能跑的身子骨,连走路都要人扶着,传闻不假,确实是丑郡主。

  皇后扫了一眼眼前的人,心里面的不舒服终于散了,这样的女子当然不能入皇儿的眼,连给皇儿提鞋都不配。

  她的皇儿当然不可能娶她,嫁了秦不值也好。

  在场除了秦或、秦不值,其余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阮心颜。

  不知道谁哧笑出声,引起不少的窃语,这些声音虽然都压的极低,却丝毫不隐藏嘲讽之意。

  阮心颜半敛着眼,神情平淡,晕船让她丧失了全部的体力,这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让她压制在灵魂深处的魔性在骚动,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是放光这里所有人的血,听血流的声音。

  秦不值听着现场的嘲讽之声,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出声道:“父皇,郡主晕船,在海上七日,未见粒米,就连饮水都困难,身子虚弱,望父皇见谅。”

  靖帝淡然:“难怪如此。”

  “阮心颜参见皇上,陛下万福。”她痛恨朝人下跪,更痛恨此时的虚弱。

  在明月、婉儿的搀扶下,弯腰低头,淡声行礼。

  靖帝看着眼前姿色平庸的阮心颜,原本,他是想让或儿娶眼前的女人的,却没想到浩国竟然把他们的掌上明珠嫁给他一个可有可无的十皇子。

  这对他来说,就好比是被人煽了一巴掌一样,秦不值是他的屈辱,只要看见他,他就想起,他堂堂一代帝王竟然被一名妓女设计于掌心。

  如今,再亲眼见到这个名闻天下的浩国郡主,他甚至有些愤怒,此女不仅丑,而且嚣张残暴,一出手就废了他两个儿子,就算他有的是儿子,这些儿子在他心里,也不是一回事。

  但还轮不到外人来惩罚。

  他故意忽视她的行礼,冷声道:“朕想知道朕两个皇子一个断掌,一个断脚,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竟然让郡主如此痛下杀手?”

  听闻皇帝难掩怒气的质问,在场的人也都了然,看向阮心颜的眼神都极度的不善,皇上怒了,浩国郡主又如何?这里是阜国。

  秦不值心里一个咯噔的同时,也泛起恨意。

  凭什么?他就该是如此的对待?他也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就可以枉顾他的生死?

  就因为他的出身?那也是他的错,是他风流,后宫妃子无数,还到底招惹女人,是他的错,却要他来的承受,这对他不公。

  秦或挑眉,心里深思,看来父皇对阮心颜极度的不满意。

  秦觉,秦克都聪明的保持沉默。

  一些要求严惩阮心颜的大臣们则落出得意的笑容。

  秦义,秦启两人瞪着眼前的丑女人,是恨不是剥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阮心颜冷笑,不等靖帝让她平身,径直起身,语气虽然虚弱,却淡然:“本郡主留他们一条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你……”秦启忍不住的愤恨出声,却被秦觉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秦义冷阴不语。

  两人此时都没有了大街上的天真无邪!

  阮心颜缓缓的抬头,直视着坐在上面的靖帝,语气平淡的让人莫名的起寒意。

  “一罪,大逆不道,不顾两国邦交,羞辱本郡主,羞辱浩国,还是在场的人都不以为意,以为本郡主代表不了浩国?或是认为浩国还不足以让你们放在眼里,可以滋意羞辱?”

  “二罪,大逆不道,本郡主虽未朝见陛下,但在天下各国无人不知,本郡主已是十皇妃,男女有别,两位皇子丝毫不顾忌身份,要本郡主朝见,难道在阜国,两位皇子的身份大过贵国的君王国母吗?这是贵国教导?还是贵国皇子尊卑长幼不分?”

  哗……众人坐不住了。

  “三罪,大逆不道,本郡主出嫁,贵国以国宝红凤下聘,天下各国见证,所谓手心手背皆是肉,大皇子也好,十皇子也罢,身上流的血脉都是皇上给予的,我国尊重陛下的血脉,没有异心,没有成见,把心颜许配给了十皇子,但……本郡主没想到,两位皇子不仅当街羞辱本郡主,还当众暴打十皇子,不顾陛下情面,不顾浩国情面,不顾手足之情,这样的残暴之行,毫无血脉亲情,狼心狗肺,今日可以暴打手足幼,不严惩,明日岂不是有胆杀兄弑父?”

  嘶……倒抽气声彼起此落,在场无人不变色。

  或许,第一罪,在场的人可以无视。

  嗯,第二罪,也可以勉强漠视。

  但第三罪,也可以漠视,但这杀兄弑父四个字,这……想无视、漠视都不行了,这个罪名可论罪当诛。

  秦觉、秦克低下头,神情不明。

  林贵妃、吕淑妃皱眉,花容失色。

  秦义、秦启瞪大眼。

  平嫔,吕嫔吓的魂飞魄散,软倒在地上。

  秦或眯起了眼,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轩辕砚敢把阮心颜嫁入阜国了,这个女人,如他所想,不是愚蠢,是可怕。

  秦连、秦不值震惊当场。

  皇后下意识的去看靖帝,她知道,这杀兄弑父四个字,已经触到了皇上心里最深的隐晦了,朝堂三派,明争暗斗,日渐严重,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皇上控制不了全局。

  所以皇上才让皇儿前去向浩国提亲,一则两国邦交,二则,让皇儿名正言顺的立为太子,浩国是强有力的后盾。

  但没想到……

  皇后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或,不过是一个女人,就算丑,看在浩国的情面上,也该娶了,哪里还轮到秦不值这个贱种。

  秦或接收到自己母后的责怪,心里苦笑,看见了阮心颜,轩辕砚无心真嫁,他当然无心真娶了。

  他哪里想到,后来轩辕砚竟然把她嫁给秦不值了。

  场面陷入尴尬的寂静,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冒然出声,几位皇子更是沉眉敛目,把自己当成一尊木头,摆在那儿,不言不语。

  良久后,靖帝才抬眸,再次仔细的端详着站立在殿下的阮心颜,再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秦不值和两名伤残了的秦义、秦启。

  面无表情的出声道:“传朕圣旨,六皇子秦义、七皇子秦启任性妄为,罚一年俸禄,三个月禁闭。”

  众人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出声,谁让这位该死的郡主勾起了皇上的忌讳,反正皇上皇子多,残了两个,也是好事。

  “十皇子秦不值封……十王,十皇妃册为十王妃,赐泰华园为十王府。”

  秦不值敛下眼中的嘲讽,封王……真是意外的收获,代表着他没有权利枉想皇位了?

  “退朝!”靖帝站起身,甩动衣袖,大步走下宝座,丝毫不理会在场面面震惊的众人。

  直到他快走出大殿了,才有清醒者反应过来,跪倒在地:“恭送皇上!”

  大片的人都跪了下去,怔坐在上面的皇后也反应过来,起身跟上,在越过阮心颜的身边时,她的脚步微微停顿,深看了她一眼,而后快步离去。

  林贵妃,吕淑妃同样深看了一眼阮心颜。

  “恭喜十皇弟封王了,以后得称呼皇弟为十王爷了。”秦或站立在秦不值面前,似笑似笑的说道,阮心颜用四个字不仅消除了父皇的怒火,还让秦不值封王,他真是小看她了。

  不过,她浩国郡主身份在封了王妃后,就不会再如今天这样,让她可以拿浩国作后盾了,更不可能让她如此嚣张跋扈了。

  他都没想到,老六,老七竟然废在她的手里,这件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匪夷所思。

  “大皇兄客气了。”封王?秦不值习惯性的低头掩饰自己心里的冷笑。

  “十弟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喃!”杀兄弑父……这个罪名真是完美的定罪词。

  “大皇兄客气了。”阮心颜淡然的合着眼皮,处之泰然,游戏既然开始了,她自然按游戏规则来玩。

  背后的目光让她无声一笑,处之淡然地回头问着秦不值:“王爷,不知是否王府?”

  话话的同时,眼角余光也已经扫过,不意外两人道仇恨的目光,至于另外两道,她不理会。

  秦不值微愣,而后连连点头:“好。”父皇以为将他封王,就能困住他?不,他不甘心,今天,她让他更坚定了心中的执着。

  如果说从前,他是不甘心自己不公平的代遇而愤恨,那现在,他是真正的对权利有了渴望。

  阮心颜无声一笑,很有长进的小狼崽,只要给机会让他独立了,养起来,不会费太大的神。

  不过,现在,首要的就是,她不想再看到自己这虚弱的连站都站立不稳的样子。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秦克不动声色的收回审视的目光,这个女人……

  秦觉目光不明的落在秦启少了脚掌的脚,杀兄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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