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回家过年 四
就在两个人快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响了，段情一下子醒了，是秦邵的电话，秦邵摸起来看了一眼：“爸爸的。”看他瞪他，秦邵继续笑：“你爸爸的，好了吧。”
段情拍他：“快接。”
秦邵咳了声拿起电话来声音竟然很镇定：“爸爸，恩，我们在路上，快到了，在路上堵车了，恩一会就到，你放心，没事。”
段情掐他手，秦邵挂了电话笑：“怎么了。”段情凉凉的感叹：“撒谎都不带脸红的。”秦邵把他好好抱抱笑：“那我们怎么了呢，迟到了一个小时啊，不是堵车那是干什么了？嗯？你给我想个好点的理由？”段情活动了下，他还是讨厌公主抱，秦邵把他松开了点，段情仰着头想了个理由：“我告诉老段你欺负我。”秦邵也懒洋洋的笑：“好啊，你去告诉他，我看看你羞不羞。。。。”秦邵把脸拱他脖子里，段情痒痒的想笑：“不要了，不要了。。。”秦邵该亲他嘴，两张嘴贴在了一块，柔情蜜意，缠绵悱恻。段情亲了一会使劲推开了他：“开车，回家。”再亲下去，今晚都不用回去了。
秦邵吸了口气给他穿衣服，先给他穿上再穿自己的，黑灯瞎火的，摸索着穿上了。回到家的时候段靖远还在等他们，看他们俩来松了口气：“饿不饿？”两个人还真是饿了，野外打架是需要体力的！小红姨笑着给他们俩热饭，段靖远又陪他们俩吃了一顿。
段靖远不怎么饿就喝了一碗粥，两个小孩倒是吃了很多，段靖远看着两个人穿错的衬衣没说话。晚上段情找他睡觉他也笑着接纳没揭穿他，段情自己也没发觉，他跟秦邵的衬衣经常穿混，习惯了。
段情跟段靖远睡了好多天，段靖远摸清楚了他的习惯也就适应了，两个人睡一个床也比较和谐了，段靖远不会再被他踢下床了，段情也恢复他的本性了，跟段靖远什么话都能说了。
这天晚上，段情摸着段靖远肚子上的伤疤声音很小：“爸爸，你这里怎么了。”段靖远脱口：“摔着了。”段情趴他身上压他：“你骗我。我知道怎么了。”段情这句话很平静，像是在告诉他一样，段靖远紧张了，段情睡觉喜欢抱着他的腰，把小凉手放他肚子上暖和，他也习惯了，段情也没有问过他肚子上这一道疤，他以为他不知道的。而且他也看过段情肚子上的伤疤，跟自己的不一样啊，一个横着，一个竖着，这个小孩不会这么厉害吧？
段情一眨眼不眨眼的看着段靖远，段靖远的慌乱看在他眼里，让他终于确定了他心里那个很久就有的想法，他也能生孩子。韩愈说这是他们家的血统原因，说他们的血统是元族血统。这个血统的人都能生孩子。他生完了小桥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段靖远肚子上有个疤痕他知道，他很久以前就看到过，以前上班的时候段靖远带他去看茶园回来，天太热了段靖远就在公司洗澡，他闯进去过，段靖远洗澡都偷偷摸摸的，从来不让人帮着洗。那时候他还只是好奇，问他也被他敷衍过去了：“从茶山上掉下来摔着了。”这一个理由一直骗了他很多年，那一道伤疤很长，跟他肚子上的一样，甚至更长！歪歪扭扭的像是蜈蚣。
段情心里有点难受，他一点一点的猜想着，他跟段靖远长得一模一样，像是他克隆的一样，所以不是他捡的，是他自己亲生的！这个结论这么些年把他憋得难受，他终于想通了。段情细细的摸着，段靖远被他摸得难受把他抱下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段情伸出手去搂他的脖子：“妈妈。”
段靖远卡壳了！
卡完了脸黑了：“叫我什么！”
段情又喊了声：“妈妈！”
段靖远在他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胡说八道！”
段情没有闹依旧搂着他：“爸爸，我都知道了，你就不用掩饰了。”
段靖远头都大了，他能不这么聪明吗？段情又说：“爸爸，你不用担心，我谁也不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
段靖远咳了声还想挽回：“我不是你妈妈，你妈妈……”
段情接的很快：“你生我的时候真的难产吗？”
段靖远：这都哪跟哪？
段情继续说：“你上次跟我说的，我都记得！”段靖远心里一下子难受了，摸了摸段情的脸：“对不起，那天晚上爸爸说的话太伤人了。”
段情摇摇头：“算了，我原谅你了。”段靖远眼里有一点光彩：“真的？”
段情点点头：“恩，知道你是我妈妈我就高兴了。我有妈妈了，我的妈妈没有死，没有难产而死，他还活着……我有妈妈了，我不是他们说的有爹生没娘养，我有妈妈了……”段情窝在他的肩膀上喃喃自语，像是洪水开了闸，所有的话倾泻而出。
段靖远听着他的话却僵住了：“谁说你，有爹生没娘养？”段情趴了好一会才说：“是他们说的，我偷听到的。”段靖远声音像是卡住了：“他们？下人？什麽时候听说的？”问的飘忽又急切，此时的段情早就不会为那些事伤心了，所以他趴在段靖远身上告状：“你打我那次！”
段靖远重复着他的话：“我打你那次？你14岁那年？那年。。。”段靖远说不下去了，重复的力气都没了，他的心里像是碾过了石盘，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了。段请看着他的表情反过来安稳他：“爸爸，我没事了。”
段靖远还是难受，他该有多磨的迟钝啊，这么多年啊，他是多磨该死的迟钝啊！这迟钝终于反在他的身上了，生了锈的齿轮咔嚓咔嚓碾过他的身心，带出沉疴已久的伤，疼的迟钝。段靖远使劲的咬着牙，眼泪还是顺着眼睑躺下去，他难受到极点的时候缓缓的开了口：“幼棠啊，对不起。”
段情趴在他胸口又喊了一声：“妈妈。。。”接受了他的道歉，原谅了他的道歉。
段靖远再也忍不住抱住了他，这算是默认了，他真的是自己的妈妈。段情使劲趴在他胸前。
两个人抱了很长时间，段靖远才恢复过来叹了口气说他小时候：“你小时候挺大的，我生不下来，只好把你抱出来了，嗯？那个时候你，”段靖远像是回忆，笑了声：“你刚生下来时，陈医生给你称了下，好家伙，8斤一两，都比得上人家一个月了，眼睛都睁开了，喝了奶就开始四处看，很好奇的样子，能吃能睡，唯一不好的就是哭的太吵人了，声音很大，陈医生说，难道以后要当歌唱家？我那时候还想怎么会当唱戏的！我们家又不缺吃的穿的！”段靖远像是感慨一样笑：“想不到陈医生也算是说对了一半，我的儿子是播音主持了。”
段情在他怀里动来动去：“那你呢？”段靖远疑惑：“我？我不就这样？”
段情摇头：“我是说你生下我来后怎么样？”
段靖远叹气：“没怎么样，我就在床上躺着呗。”
段情沉默了一会，段靖远摸摸他的背：“那些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吗？”段情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小脸埋在他怀里，呼吸热热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扇到他的心里。段靖远使劲的抱了抱他：“幼棠，这件事谁也不好说。我们两个能生孩子的事谁都不要说。就让他当成历史吧。”
段情嗯了声。段靖远一下一下的摩挲着他的背，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安慰他自己。
过了一大会在段靖远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了：“爸爸，你跟我说说我们为什么会生小孩？”这个问题太高难度，段靖远也回答不出来。段情自言自语：“以前的人也会生的话，难道都是剖腹产吗？那以前没有这个科技啊？真是奇怪，爸爸，你生我的时候生不出来吗？使劲生了吗？”
段靖远咳了声被他这个问题彻底的弄清醒了：“都说你8斤重了！怎么生！”这个问题好诡异啊，段靖远脸色很黑！
段情咳了声：“我好奇，我有时候老是在想，想不通就越想。”段靖远叹了口气，这个小孩应该当科学家，应该去研究一下苹果为什么会落在地上！段靖远手慢慢的拍着段情，他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发生自己身上的事怎么能够不想，这么离奇，这么古怪，怎么会不想，怎么会放心！他也一样，这么多年一直好奇，所以让陈医生研究了20余年，把他段家的历史翻了个个底朝天，把所有牵扯到段家的历史能毁的都毁了。
段情大概是找到了跟他同类人所以心理上放松了，这一种放松是秦邵都不知道的，这些话他不能够跟秦邵讲，秦邵以为他不想提这件事，所以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提，但是最喜欢看日历，每逢15,16都会避开，也就是他也知道。段情磨了磨牙，这个王八蛋！
段情磨了会牙心里轻松了就活跃了，翻来覆去的研究：“你说既然这个族的人都能生，那就一定有生的方法，我们俩生的方式一定不对？你是不是吃多了呢？没有活动呢？小红姨生童童的时候要多活动。。。”段靖远头都要炸了，听他这个意思难道还想再生个！！！
段靖远坚决的说：“你们不能再生了！”段情理所当然的答应：“当然不生啊，要生让他自己去生！”说话不经过大脑，段靖远咳了声，段情脸红了：“我就是好奇。找不到人商量。”
段靖远心里酸了下，不想让他继续想下去就安慰他：“这个可能是那里出现了变化吧，某些功能退化了？”段情看着他，他老爹好时尚啊，段靖远果然时尚了：“那小桥看的动画片里都这么演的，功能变异什么的，恐龙灭绝啊之类的。”
段情很郁闷：“既然变异了，那为什么不彻底的变没！”这个问题段靖远也很想！
两父子对视了一眼非常郁闷，段靖远拍拍他：“算了，这个问题不想了，以后注意点！十五十六到爸爸这里来睡！别让他欺负你！”段情不好意思没吭声。段靖远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咳了声：“睡觉吧。”
段情沉默了一会又挑战段靖远的极限：“妈妈，我爸爸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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