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逼我的
时间仿佛瞬间终止,一切的一切都那般不可思议,破晓确定这一刻头脑死机了,仿佛完全接受不了,更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淡淡的月光散发着异常清冷的光,偶尔一阵风吹入,即便是穿着厚实的上官墨和扶影都忍不住一阵瑟瑟,更别提一丝不挂的淼水了。
“唔!是真的?”
乔凤和宝月急急忙忙跑来,见到桌子底下颤抖的淼水都很夸张的皱眉。
顾晚灯对于淼水的质问视若无睹,只是冷冷的看着上官破晓,好似对方不给他一个确定,那么就会立刻走人。
“呜呜呜……是他强迫我的,呜呜呜!”
“都走开走开!”宝月推拒着一些男性,而崔墨奇和竹无伤却硬要闯入,后者更是无所谓道:“女人的身体,本帮主几乎都要看腻了!”
“淼水!如果他是强迫你的,为何会将你拉到此处?还无衣物遮体?”崔墨奇看好戏的坐在一张椅子前,嘴角挂着玩味。
淼水愣了一下,冲破晓大吼道:“怎么?你不相信我?上官破晓,你前几天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自己说会好好照顾我的,当初你答应了我爹娘照顾我,我被强占了啊,你知不知道我被强占了啊?呜呜呜呜!”双手紧紧护着双肩,那么的屈辱。
仿佛这里的所有人都在欺负她一样,没一人上前给她递出一件衣物,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家里如此的卑微。
破晓捏住毛笔的手渐渐发出关节的脆响,瞪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桌子底下的女人,血丝开始布满眼眶,脑海里不断的挣扎,做着一个决定,有些事没做过还没听过吗?像淼水这样吃不了苦,又空有其表的女人到了外面,可想而知,除了给人做填房就是出入花楼。
“我这辈子,最后悔就是答应你父母照顾你!”咬牙切齿的说完便一步一步上前。
上官墨害怕的抱住了扶影,他可以发誓,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娘亲这么可怕的眼神。
确实,除了顾晚灯无动于衷外,连乔凤都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崔墨奇脸上的笑也没了,屋子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令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淼水颤抖得更厉害了,仿佛对一会要发生的事完全一无所知般,但一定很可怕:“你……你想怎么样?就算是我主动去勾引他的,我也想有一个归宿不行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来欺负我?你难道忘了我被强占的事了吗?”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你闭嘴!”破晓缓缓脱下袍子,凌厉的低吼:“你真被强占了吗?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吗?那三个人我早已见过,他们根本就没强占你,既然你这么喜欢被强占,那你就给我出去!”抬脚‘砰’的一声将桌子踹翻,抓住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就狠狠一扯。
“啊……放开我……上官破晓,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人放开我……”淼水不断的尖叫,奈何力气根本不如对方,就这样又光果着被扯向了门外。
“哇!破晓狠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夸张!”崔墨奇咂舌,以前她不是一直都让着淼水吗?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狗急了跳墙这句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破晓满脸的黑气,视线极为犀利,仿佛被她看一眼都会万劫不复,周边下人无不恐惧的转身不敢去看。
等到了后院,利索的拉开门直接将人扔了出去,再将袍子扔了过去,阴冷道:“这是你自己逼我的,淼水,纵使报恩,那么我上官破晓也报够了,而你!无药可救,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伸手狠狠扯下一律青丝抛向了空中,关上门,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万万想不到对方既然如此无耻,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居然还不知道收敛。
“啪啪啪!”
淼水看着根根发丝随风飘落就心惊胆颤的拍打着木门嘶吼:“呜呜呜……破晓我知道错了,呜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呜呜呜,求求你原谅我,呜呜呜……淼水再也不敢了!”
冷冷的偏头自牙缝中挤出了最后一句话:“若不是看在你爹娘的份上,老子早一刀宰了你了,下次再惹到我头上,我上官破晓发誓,定不会轻饶!”语毕,大步离开了后院。
本还在哭泣的淼水忽然停住了嚎啕,弯腰捡起那件足矣遮蔽身躯的袍子穿好,大眼里全是阴狠毒辣,上官破晓,今日之仇,我淼水发誓,一定会百倍讨回。
“好了!从此她倘若再回来,就给我打出去,顾神医,今日让你见笑了,这种事不会再发生!”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继续露出笑脸为儿子和扶影削铅笔:“来继续,扶影,六乘以九等于多少?”
扶影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开始算数。
顾晚灯望向破晓,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不少的复杂,最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一场闹剧结束,纷纷撤离,留下乔凤柔声安慰:“你也不要自责,这是她咎由自取的,以前在家里她也经常不听姑姑姑父的话,有时候还会对他们大呼小叫……”
“天色不早了,你先去给他们两个铺好床,再学习一会他们也该去歇息了!”没等对方说完便抬头吩咐。
“哦好!”
乔凤长叹一声,虽然破晓在笑,但是她知道她此刻一定不好受,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顺着她。
冬季的早晨开始打霜,仿佛夜间下过一场大雪,瓦片上莹白一片,上官墨躲在被子里不肯起床,扶影伸手推了一下:“起来了!叔叔说不许懒床!”
“哎呀!很冷,再睡会!”墨儿伸手把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不让她挣扎:“没想到你这小女娃抱起来挺舒服的,暖暖的!肉肉的!”
扶影无奈,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任由他了。
将小脑袋在对方的怀里蹭了蹭,其实她也很想说他的怀抱很温暖,从小大到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睡,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的话会这么暖和。
“上官将军!大王有请!”
就在破晓要去叫臭小子起床时,忽见两个太监站在了院子内,大王?宝司王现在见她做什么?
如今正是上早朝之时,本以为宝司王是叫她去御书房这些地方,没想到居然是宣政殿,站在大殿上,两旁官员无数,单膝跪地抱拳道:“上官破晓参见大王!”
“起来起来!”宝司王扶扶胡须,赶紧抬手:“赐坐!”
这么好?一定是有求于她,也丝毫不客气的落座,淡漠的扫视了一圈,见最前方的两位宰相均是愁眉苦脸,其他人同样眉头深锁,发生什么事了吗?虽然宝司王一时意气用事宰了四国派来的使臣,确实会激怒那四个男人,但对方不是说明年贡品不到,才杀入吗?
他们也知道害怕啊?
若不是这里不流行什么两兵交战不斩来使的话,恐怕那四人早就堂而皇之的杀进来了。
“不知大王叫末将前来所为何事?”如今毕竟还没正式被封官,可古代的将军什么的不都自称‘末将’吗?应该不会错。
从来就不会上早朝,即便被封官了,她也不会来,或许是现代人的缘故,不流行这一套,最多有事情了大伙聚在一起开个会议就OK了,每天上朝那是领导的事。
而且她不觉得每天来这里会有什么帮助。
“哎!”宝司王起身摇头晃脑道:“破晓,寡人已经尽力去凑齐贡品,四千万两,如今却只凑到了八百万两,就是将整个部落的钱财都汇聚一起,恐怕也才勉强能够……”
“大王!”
不等宝司王说完,破晓便摇头道:“你们难道就想不出一个不需要交贡品的方法吗?就算凑够了四千万两,那后年呢?后后年呢?”这些人是白痴吗?草!被人就这样牵着鼻子走?要是她,早他妈翻天了,最讨厌就是这种被人威胁了。
已经算是家贫如洗的袁庚冷哼道:“那你说说,要怎样不交贡品又能保住部落?”要有这种方法还用请她来吗?
楚尧也唉声叹气:“上官将军有所不知,对于四国君王来说,部落如今还有点利用价值,一旦交不出钱来,他们定会攻入,即便他们还不知宝藏在何处,也会先收服!”
“那时候我们就都得成为他们的奴隶!”袁庚加了一句。
破晓眯眼,本来还在为自己的打算而心虚,不过现在看来是真没必要,不知道朝廷养他们有什么用,什么都来问她,那到底谁是大王?如今夜惜想的一定是如何操练兵马去对抗,可这些人就知道杞人忧天,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讨论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到最后还讨论不出一个方案,没一个人站出来说可以直接抗敌,烦闷的揉揉眉心:“末将如今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容我回去考虑考虑!”
“要不……”宝司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长叹道:“要不寡人命人造几艘大船,尔等随寡人一起逃离?”
噗!
某女喷血,这还没打呢,他就想逃跑?妈的,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大王的?他是跑了,老百姓怎么办?太不负责任了,不是她不尊重他,而是他得有让她尊重的理由对不对?没好脸色的起身坚定道:“我上官破晓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逃跑,大王,您是大王,就更不能逃跑,这会令人不齿!”
“那寡人情愿不当这大王,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宝司王察觉到对方会阻止他逃跑,心里有了一丝担忧。
楚尧和袁庚对望一样,也一同道:“微臣誓死抗敌!上官将军,请问您有何良策吗?从此后,只要您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随传随到!”全都将目光定格在了上官破晓身上,看都不再去看他们的大王。
本来以为连上官破晓都准备逃离,没想到她居然这般赤胆忠心。
“怎么?你们全都要陪她送死吗?”宝司王很是愤怒,到底谁才是大王?
楚尧失望的看向宝司王:“倘若有一丝机会,臣等都不会放弃,大王,全部落加起来也有三百多万人口,一旦被攻破,他们都会被拉去做亡国奴,微臣实在不忍心去想那画面,敌人不会将我们的百姓当人看,既然拿了百姓的钱财,微臣就得为他们办事,同生共死!”
“大王!你太让微臣失望了!”袁庚痛苦的摆手。
破晓抿唇,这一下她的压力就大了,很明显,朝变,可事已至此,毫无选择,留下的都是真汉子,是她佩服的人,那么她就不能让他们失望,还好有一个夜惜跟她一起分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没必要客气了:“大王,您当真要逃跑?”
宝司王吹胡子瞪眼,可他真的不想死,起身道:“以卵击石,你们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吗?我们走了,最起码可以保住性命,有朝一日依旧可以东山再起,全体留下,到时谁来为同胞们报仇雪恨?”
贪生怕死就贪生怕死,还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某女嘴角抽搐了数下伸手道:“愿意留下的站本将军这边,不愿意的请随大王东山再起!破晓希望到时若部落真亡国了,你们定要为我们报仇!”
“上官将军!您真这么想?”
四个老者纷纷上前询问,本来还觉得走了很内疚的,如今她这么一说,心里也好受不了少。
“当然!大王说得没错,总得留下几人为三百万同胞报仇嘛!”
闻言,无数人都往宝司王身边走,仅仅只留下十来人鄙夷的瞪着前方那一群懦夫,真想下令将他们格杀勿论,将军如今虽然没手握重兵,但相信军营的人更情愿听上官破晓的话也不愿意听令,她为何还要给这些孬种扣高帽子?
宝司王这次可谓是冠冕堂皇的全身而退,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不被唾弃,原谅他确实怕死,感激上官破晓为他说好话,上前握住那一双小手擦擦眼泪:“那部落寡人就暂且交予你手,这是玉玺,请你告诉宝月,寡人明早在城南……”
“我不走!”
就在破晓要点头时,一女声愤愤的传来,只见宝月冷冷的走进大殿指着宝司王大骂:“父王,你今天要走了,从此月儿就不再认你了!”要不是害怕父王为难破晓,她又怎么看到这么一幕?父王怎么这样?一点风吹草动就逃跑,他不觉得很丢人吗?
见宝月开始落泪,宝司王皱眉低吼:“你不要胡闹,跟父王走!”她知不知道留下来会如何?说不定会被人拉去做军妓,那些人把部落这些年送去的女子全都拉去做军妓了。
宝月绝望的捏拳道:“纵使会被千刀万剐,本公主也要陪老百姓到最后!破晓!我们走!”强行拉起破晓的手冲那些留下的大臣命令:“愿意留下的,就跟我们走,在国家还没安定之前,你们也无需再来这里了,本公主命令你们以后军营就是你们上朝之地!”
“微臣遵命!”
十来人全都毫无留恋的离去,丝毫不停顿。
破晓没有开口,因为有些事她懂,虽然宝月很生气,但是她还是想保住她父亲的命,是啊,天下哪有子女希望父母去死的?
到了门口时,宝月果真转头看了父亲一眼,或许是最后一眼,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压进心底,父王,您的债,女儿帮您还,能和破晓一起死,宝月也无憾了。
“你们?”
上官府客厅内,上官成刚处理完淼水的屋子,心情很是纠结,但这件事他不方便发言,他相信破晓不会胡作非为就够了,可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往日部落的一些大人物,怎么全在这里?
破晓赶紧将方才之事告知,许久后上官成才欣喜的点头哈腰:“原来如此,快快快!管家去准备午膳!”大王也真是的,临阵脱逃,将他们这些老百姓看成什么了?太可气了。
“破晓!我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宝月无力的祈求,她真的不想父王被人唾弃。
袁庚直接一盆冷水泼下:“布怎能包住火?大王无缘无故消失,不告知百姓,恐怕一定会大乱,说出实情还可以安抚!”
“可是……”宝月心如如火,一想到人们天天毒咒父王她就很心痛。
“没关系!就说你父王忽然身染顽疾,暂且将王位禅让出,各位,破晓有一事相求!”这变化来得太快,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楚尧起身拍了拍破晓的肩膀:“要不是你,我等早已同意与大王一起逃脱了,将会遗臭万年,你这小小少年都可以说出那番话,让我自惭形秽,既然玉玺在你手,往后你就是我们的大王!不要说求不求的话!”至今,他还是相信这少年,因为她有太多他们没有的,比如气魄。
“不不不!”破晓赶紧摆手,举起玉玺道:“如今夜惜在军营也有了一定的地位,将士们都心甘情愿的听令于他,破晓想将王位给予他!他本身就有自立为王、保家卫国之心,尔等拿着玉玺赶往军营,部落如此大,还需要几位好生管理,宝月说得没错,往后你们就在军营办公,一来图个方便,二来也有个照应!”
“夜惜?”袁庚皱眉,那个乌云寨的寨主?
见大伙似乎不满意,破晓继续解释:“是啊,他其实有王者风范,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否则不会想要一个即将要亡掉的部落,他和破晓也算是莫逆之交,我相信他!”
“为何将军不自己为王?”
太震撼了,这少年真是令人汗颜,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他人,说起来也对,夜惜本就是统治者,以前是乌云寨,今后是国王,最起码他有统治者的实力与经验。
破晓抓抓后脑,她要做了大王,那夜惜第一个反她,当初答应了他的,就不会失言,现在谁做大王早就不重要了,能保住部落才是权宜之计,况且此刻她还不想做什么大王,只想做大王身边一个出谋划略之人。
如果她想做的话,那也得等部落安定下来那一天,只是有些不可能,除非统一天下,才可高枕无忧,否则四国迟早会攻打而入。
那时候要有那个雄心,做皇帝又何难?还得让夜惜心甘情愿的推举她。
“我相信他一定会很满意这份礼物的!”抿唇一笑,这样一来,夜惜会更加卖命,更加感激她,也更会相信她!
大伙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楚尧接过玉玺释怀道:“上官将军保举的人,也一定非池中物,好!我等立刻将玉玺送到军营交予夜惜之手,选择好良辰吉日便立刻册封!”
吃过午膳,送别了楚尧等人,破晓回到大堂,看着下人们收拾桌椅就很是苦恼的想着要如何保住家园,明年的贡品一定要送到,总之要她拿四千万两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就爱多管闲事!”崔墨奇剥着炒花生,瞪了破晓一眼:“揽一个烂摊子,看你怎么收场!”
“如今不是抱怨的时候,破晓,我黑龙帮有六万多人,个个武功了得,以一敌十不在话下,你要做,我帮你!”竹无伤知道劝破晓不要管宝司部落是不可能了,但要他看着她去死他也做不到,冤孽啊。
破晓不敢置信的偏头,见他并非开玩笑,就回以一笑:“那今后有福同享!”
“切!就和他享了?我呢?”某崔瞪了两人一眼,郁闷的将手中花生扔到了盘子里,起身无奈道:“烽烟帮也有将近七万人,我这就去召集他们到军营,说不定可以帮助那些笨兵增进武力!”
这么快?破晓受宠若惊,可还是没有露出狂喜的表情,同样起身拱手道:“那就谢谢二位了!”为什么他们要帮她?难道真的把她当兄弟了吗?算是成就感吧,这一刻觉得自己做人还算可以呢!
两位帮主走了,而她不能辜负这么多支持她的人,硬着头皮走进顾晚灯的厢房,见他正坐在书桌前不知在记录什么,很随意的搬过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阁下有何要事?”
顾晚灯没有抬眸,在一张绢布上画出一些草药的模样,写出草药的作用,副作用。
“想要请你算一算我可以活多久?”很想问永安大陆未来的命运,可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说。
一直就觉得工作专注的人值得欣赏,而此刻的顾晚灯说不出的性感诱人,除去一脸的淡漠无情,那端正的坐姿,一丝不苟的穿着,和那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这是她见过最美最美的手,十指纤纤,比女子稍微粗实修长,真真是雪为肤,玉为骨,摸起来一定……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阁下何必庸人自扰?”
褐瞳淡淡的望着绢布,后又继续画出另一种药草。
“呵呵!你总是这么淡定,什么都不在乎,置身之外!”失望的垂下头,她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可以令这男人在乎的,像个四大皆空的和尚,更将生死看淡,世界上有几人可做到呢?
男人闻言微微皱眉,仿佛已经知晓一切,给出了一条明路:“阁下可去找顾某的师姐玄灵天舞!”
玄灵天舞?破晓怔住,那个能跳出仙人之姿的传奇?为何要找她?
忽然惊喜的瞪大眼,是啊,她怎么没想到?明年贡品一定要送,可不必要送出四千万两,男人都好美色,自己请玄灵天舞将送去的女子都训练一番,对于四国君王来说,玄灵天舞的徒弟定不止值四千万两吧?
仿佛能洞察一切,顾晚灯继续云淡风轻道:“师姐一生只想收一名徒弟!”
“一名?”最少也得四十名好不好?该死的,这可怎么办?
“姑娘天姿国色,倘若被师姐调教出,定会艳冠群芳!”终于,男人抬起了眸。
破晓伸出小手摸向脸颊,说真的莫纤芸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光看脸盘,骨架,和墨过不留痕的肌肤,或许换上女装,真的倾国倾城,苦涩的与男人对视:“你是说要我低过四十位美女和四千万两,去勾引四国君王?”
果然够无情,这话从这男人嘴里说出来为何这般伤人?或许是这个男人太对她的胃口,所以一直一厢情愿,对方根本就不在乎你,傻瓜。
“除此之外!还有他法?”
收回视线,继续作画。
“我明白了!好吧,如果真的可以令四国君王满意,我也无所谓!”反正她又没什么贞操观念,不就和男人圆房吗?又不是没圆过。
若是以前,会一口答应,而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很不想这么做,最后看了男人一眼,起身淡漠的离去。
拥挤的街道上,两个小身影一前一后的步行,扶影看得眼花缭乱,最后站定在糖葫芦摊位前,瞅着一个小孩吃得很香就忍不住咽咽口水。
“怎么不走了?你别拖我后退,一会我就要见到二丫了,待会你就一直夸我厉害知道吗?”上官墨小大人一样的命令,见她盯着糖葫芦流口水就很大方的掏出三个铜钱买了一串:“给你!”
扶影欣喜的接过,放进口中开始吸吮,傻傻的冲上官墨一笑。
“白痴!走了!”墨儿瞪了她一眼,不就一串糖葫芦吗?有必要感激他?真想不到世界上有人这么容易满足。
又走了一会,终于在一家草屋前停下,扶影边吃着糖葫芦边歪着小脑袋问:“来这里做什么?”谁是二丫?他干嘛这么想见她?
院子内,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正玩着捏泥巴,上官墨激动的整理整理衣袍,如今说话已经不是那么痛了,也可以吃一些比较坚硬的食物,喉咙好了大半,说起话也特别的好听,一切准备好后就乐呵呵的跑向前抱住二丫道:“二丫!我回来了!”
大宝二宝立刻扔掉泥巴指着上官墨怒吼:“上次没打够又来讨打了?二丫是我们的,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二丫倒是很开心的将沾满稀泥的手在裙子上擦擦,起身冲上官墨笑笑:“你这么久都去哪里了?都不来找我们玩?”
扶影落寞的站在栅栏外,看着上官墨紧紧抱着那小女孩的样子就垂下了头颅,方才吃着津津有味的糖葫芦也失去了味道,还以为他只有她一个朋友,原来不是。
“哼哼!大宝二宝,别嚣张,如今小爷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现在别说你们两个,就是你们的爹加一起也不是小爷的对手!”骄傲的仰头,他现在可是内力八层的高手,这两个小孩想打倒他,简直是白日做梦。
闻言大宝气愤的挥拳过去。
上官墨眼神一凌,轻而易举就躲过,动作快得令人无法捕捉,下一瞬,伸手接住大宝还来不及收回的小手,抬脚就冲他的侧腰狠狠一踹。
“啊!”
大宝痛呼一声摔倒在地,眼泪狂飙,但也没哭出声,爹说了,男子汉不可以哭。
二宝见状赶紧蹲在哥哥身边,不敢轻举妄动。
“别打了,你们怎么在一起就打架啊?咦!”就在二丫教训他们三个时,忽然看到了门口还有一位女孩,奇怪的问道:“她是谁?”
上官墨很随性的过去将扶影拉到大伙面前,扬起下颚道:“别看她才五岁,可厉害了,我爹他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现在是我的小厮,厉害吧?”
扶影很是委屈的撅嘴,原来他从来没把她当朋友。
二丫也嘟起小嘴,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小手就很不满的指着扶影道:“我要吃糖葫芦!”
“你不是不喜欢吃糖葫芦吗?你要早说,我就给你也买了!”上官墨抓抓后脑,最后为了讨好对方,夺过扶影小手里的送了过去:“给你!”
“呜呜呜!”
扶影忽然低头哽咽,狠狠推了上官墨一下大哭道:“我再也不理你了呜呜呜!”转身飞快的往家里跑,豆大的泪珠儿像断了线的珠子。
“上官哥哥!我们一起玩捏泥人!”二丫见那女孩走了后就把糖葫芦扔到了地上,抓起泥巴送到了墨儿的手里。
美人相邀,没理由拒绝,不一会,四个人又打成一片,大宝二宝并没太生气,反而拉着上官墨要他教他们武功。
很快就将扶影忘得一干二净。
上官府……
破晓正在收拾行装,没想到岳大抱着扶影冲了进来,不解的接过宝宝擦着她的眼泪:“哎哟!可人儿,怎么哭成这样啊?谁欺负你了?”怎么满嘴的糖渣渣啊?
“呜呜呜……他把买给我的糖葫芦给别人了,呜呜呜!”
扶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坏蛋。
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宝宝说了半天才全部明白,小孩子也会吃醋吗?严厉的吩咐道:“岳大,去把那臭小子给我抓回来,老子今天不打烂他的屁股就不叫上官破晓!”居然这样欺负小扶影,不可原谅!
果然,扶影不哭了,搂着破晓的脖子,还是觉得委屈。
一炷香后,某女手持藤条,对着跪在院子里的某宝宝低吼:“说!为什么把买给扶影的糖葫芦给别人?”
上官墨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一旁扶影,哼道:“我喜欢二丫,她想吃,自然就要送给她了!”
二丫和大宝二宝都颤巍巍的站在一旁,最后二丫上前求情:“叔叔,你别打他好不好?你要打就打我好了!”说完也跪了过去。
“以前听他说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见女孩只是低头不说话,某女就仿佛看到了令一个淼水。
“是啊,所以她刚才扔了!”二宝也上前跪了下去。
破晓黑了脸,这么小就有如此心机,父母是怎么教育的?为了儿子不要再和这些人来往,残忍的伸手道:“乔凤,把他们三个送回家,以后不许来往!”
墨儿慌了,赶紧道歉:“破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欺负扶影好不好?你不能阻止我们来往的!”
三个孩子闻言颤抖了一下,好可怕,不敢多说,全部起身走了出去,二丫很是不服气的瞪了扶影一下,为什么叔叔不喜欢她而喜欢这个女孩?
扶影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这气得二丫差点吐血,临走前冲上官墨道:“墨儿哥哥,下次二丫一定做你的妻子!”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开。
一群大人无不头冒黑线,这些屁大点的孩子就知道妻子了?
“破晓,我要二丫做我的妻子,你也把她请到我们家来好不好?”墨儿天真的仰头,他也好像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二丫哦,一定好玩。
“你给我闭嘴!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送给扶影了,为什么又要夺走?你不知道这样很伤人啊?”该死的,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弄得浑身都是泥就算了,还死不悔改。
上官墨嘟嘴,他又做错了什么?都是那小女娃的错,都是女娃,怎么二丫就那么可爱,而这个家伙就知道告状?
破晓很是无语,自然没打他,明天就出发去玄灵山拜师学艺了,不知道这两孩子要怎样才可以和平共处,抱起儿子语重心长的教育:“墨儿!扶影是个好女孩,她是因为喜欢和你一起玩才会哭!”
切!她喜不喜欢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相处,你是哥哥,怎么也得让着妹妹对不对?”敢说不她就踹他一个轱辘。
“知道了知道了!”百无聊赖的点头,他能说什么?
夜晚,为俩孩子盖上被子后便笑着走出,留下两个宝宝大眼瞪小眼。
上官墨狠狠瞪着扶影:“想不到平时看起来乖乖的,居然还学人告状!”
“我没有!”扶影鼓起腮帮子,是他欺负她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还说没有?你要没有破晓会打我吗?”还敢狡辩?
扶影干脆不理会他。
墨儿忽然叹气,也不再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几乎一盏茶后扶影才忍不住爬到了上官墨的怀里,还是这样温暖,可爱的眨巴眨巴大眼:“什么是妻子?”
“就是一辈子都在一起,不分开!”没有推开女娃,毕竟这样确实会更暖,伸手搂住那肉乎乎的小身躯,想着二丫说下次要做他的妻子就笑得合不拢嘴,奈何该死的破晓居然说以后不许他和二丫来往,为什么她就不喜欢二丫呢?多么好的女孩是不是?
“那我也要做你的妻子!”扶影忽地说道。
上官墨皱眉,摇摇头:“这样二丫会不开心的!”
扶影又委屈的撅嘴,仰头直接将小嘴贴上了墨儿的小嘴。
“唔……你干什么?”伸手擦擦嘴,娘亲说不可以和女孩子玩亲亲的。
“师傅说女孩子想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就可以亲他的嘴嘴,那个男孩子就会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以后你只能和我一起玩!”
上官墨大惊失色,赶紧用被子狠狠的擦嘴:“你好阴险!”
“咯咯咯咯!”
扶影得逞一样咧嘴笑了起来。
女孩粉嘟嘟的小脸笑做一团,可爱得无法形容,上官墨看傻了,这是他第一次见扶影笑,还是这么开心,一直都冷冷的,所有的气居然会瞬间消失,无奈道:“算了算了,睡觉吧!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亲我的嘴,被破晓看到了,她又要打我的屁股了!”
“嗯!”乖巧的点头,又一次钻进男孩的怀里,这是第一个让她很想哭很想笑的人,一个可以让她放下所有戒心的人,一个肯和她做朋友的人。
“哼!以为她可以阻止得了我吗?明天我就去找二丫,这次我要当新郎!”
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逃出去,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
扶影抿唇,没再说话,或许大人说得对,无父无母的孩子是不招人喜欢的,若不是宫主收养她,那么现在就是野孩子,大人老说不许跟野孩子玩,感觉到男孩的呼吸均匀后就慢慢抽离身躯,穿着里衣亵裤走到院子内开始练武。
有时候练武也会是一种宣泄。
“顾神医!”
一大早破晓就来到了顾晚灯的房间,见他正在清洗俊颜就继续道:“我要去玄灵山了,如今四国都在寻找墨儿,我想在回来之前,你可以帮我照看这个家,可以吗?”
“阁下府中高手如云,顾某留下只是多此一举!”放下洗脸帕,再次走到书桌后开始记载一些能造福后人的药方。
回答得还真干脆,烦闷的揉揉后脑,进屋双手叉腰瞪视道:“你不是大夫吗?你真希望国家灭亡?看着老百姓任人鱼肉?”
“没有死何来的生?”男人依旧不温不火。
“妈的!”暗骂了一句,上前揪住那洁白的衣领威胁:“我管你那么多,总之老子回来之前你要敢离开,就一把火烧了神仙谷,留不留随便你!别忘了你也是宝司部落一部分!”狠狠甩开手就走了出去。
她只想让他留下,怎么就这么难?说她自私也好,霸道也好,这就是她。
顾晚灯还来不及一掌打出,对方就放开了他,修长五指拨弄了几下衣领,黑着脸继续忙碌,完全不予理会一样。
“乔凤,宝月,你们不用跟我去,好好照顾家!”
望着破晓骑上骏马,宝月依依不舍的挥手:“珍重!”
“嗯!”点点头,双腿用力一夹,马儿开始狂奔向城外,这一路只有她一人行,并未告诉大伙她要去何处,只是说了去请一位高人,希望再次回来,自己已经是一位高人了,不负众望。
然而这一去,女人该有的梦想也会跟随着破灭,丈夫这两个字将会彻底无缘。
“好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咱们负责唤醒楼元帅,本公主相信在破晓回来之前,他一定可以重新振作的!”宝月很是自信的仰头,不就一个醉汉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希望这样真的可以帮到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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