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飞机失事
范楚原大急。这么早,他们一家会去哪里?
他又站着等了十几分钟,正急得无法自处的时候,花满庭笑吟吟地从楼下走了上来,一见是他,笑道:“楚原啊,今天怎么这么早?赶快进屋里坐。”
范楚原看到花满庭,如遇救星,长长舒了口气,至少,花满庭在,花惜晚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爸爸,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范楚原问。
花满庭朗声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是来找晚儿的吧?”一边开门一边把范楚原让了进去。
“来看您,看妈妈和晚儿,都是我应该做的。”范楚原也笑道,“这么一大早,晚儿去哪里了呢?”
“你来得还真是不巧,昨晚上,晚儿的大姨在婚礼上你见过的啊心脏不好动手术,情况不太乐观,她无儿无女,从小就疼晚儿,视她为己出,现在想着见她一面。这不,一大早我就送晚儿和她妈妈去了机场,现在才回来,要不是酒店有事要忙,我也该陪着她们母女一起去的。她们现在应该是在去S市的飞机上了。”
花满庭说完这番话,看到范楚原若有所失,道:“你也别想太多,多则一周,少则三五天,晚儿自然就会回来,和她妈妈在一起,还会有什么闪失不成?”
范楚原没再说什么。花满庭打开了电视听新闻,一边翻箱倒柜找什么,一边问道:“楚原,你要是不忙,陪我喝两口?晚儿在家的时候,她妈妈从来不许我在家喝酒,今天好容易有机会,我要好好喝一杯。”
范楚原见花惜晚不在,不好扰花满庭的兴致,不便就走,一口答应:“好,难得爸爸好兴致。”
花满庭听他答应,拿了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干、一盒鱼罐头和一盘香肠,拿着珍藏的好酒,道:“咱爷俩儿今天好好喝两口。”
两人兴致高昂,边喝边聊,一会儿,小半瓶酒就下了肚。花满庭喝得高兴,道:“楚原,不是我说,晚儿那孩子,表面上一声不吭,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周铭阅来约她几次出去吃饭,都被她拒绝了。你也是个好孩子,爸爸没有什么大的愿望,就希望你们俩以后好好过。”
范楚原心里既恼周铭阅,对花惜晚更多了几分歉疚。听花满庭继续说道:“这都是缘分。说来我们和周氏公司也打了好几年交道了,晚儿却从来没有和周铭阅见过面,反而是她嫁给你,才认识了他。”
范楚原静静地听着,忽然,花满庭手一抖,手中的筷子落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范楚原赶紧过去扶住他,连声问:“爸爸,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花满庭手指着电视,连连颤抖,口不能出声,范楚原看电视画面,正在播放一则飞机失事的消息,一阵发懵,难道,难道是……但是不能确定,心内也拒绝相信,花满庭颤颤巍巍出口:“晚儿……晚儿坐的就是国号航班……”
屏幕上硕大的新闻标题,正是国号航班失事,原因不明,人员失踪状况不明。
“不是,不是,不会,怎么会?”范楚原喃喃失声,扶住花满庭的手松了开来,一个踉跄,撞落掉桌子上的酒瓶,上好的白酒顿时在地板上漫延开来,屋子里顿时酒香扑鼻。
“机票,抽屉里的机票票根上有写。”花满庭冲到电视柜旁,拉开抽屉,找出了机票票根。
范楚原抢上前去看,上面写的是国号航班,准确无误。
两人如同时掉进冰窟,寒意彻骨。
还是范楚原最先反应过来,拿出电话,播了花惜晚的手机,依然是在关机中。他拉开门冲了出去,花满庭也紧跟着出了去。
其实两人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脑子是懵的,又喝了点酒,上了车,直接就往机场方向出发。过了好久,范楚原才想起打出去一个电话,向知道内情的朋友确认了此事:国号航班飞离本市的时候,一切状况良好,但是快要到达S市的时候,却突然和地面站失去了联系,现在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该趟航班,根据初步调查回应,应该是在距离S市附近的海面上坠机,原因不明,搜救人员正在赶往途中。
在海面上坠机,哪怕在空中没事,生还的几率也相当小,范楚原放下手机,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呕吐了出来。
不是因为酒意,而是因为漫延的绝望。
花惜晚,你在哪里?你好不好?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惩罚我曾经对你不顾一切的伤害,便永远不要再给我机会?
可是,受罚的人明明该是我,为什么不让我代替你去呢?
花满庭见此情景,更是忍不住的伤感,但是两个人,总要有一个稳住情绪,强忍了心中的悲痛,代替他驾了车,直奔机场。
进了机场,范楚原和花满庭快步走到售票台前:“订两张最近时间的去S市的机票。”
“对不起,先生,由于一些意外原因,今天本市暂停所有去S市的航班。”票务小姐挂着职业笑容,甜甜地告知。
“那什么时候会开通?”范楚原和花满庭焦急万分。飞机失事,具体在何处失事,情况怎样,两人都不清楚,但是总觉得她们去了S市,自己不能在家里干等着,一定要亲自到S市去了解情况,才会安心。
“具体时间我们不清楚,只能等上级通知。”没有半分变化的声音。
该死!该死!
范楚原拨通了柳风玉的电话:“我的私人飞机现在能安排起飞吗?”
柳风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他焦急的声音,小心回答:“对不起,总裁,不能。按惯例,私人飞机起飞之前必须有至少三天的审批时间,供国家相关部门安排航线,以免和其他飞机起冲突……”
“知道了。”范楚原一听不能起飞,根本不想再听下面的内容,直接挂断了电话。
“爸爸,我直接开车去S市,您先回去吧。”范楚原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
“晚儿她们……也不一定就在S市,何况,这里到S市,开车有二十四个小时的车程……”
范楚原打断花满庭:“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去看一看才安心,在这里坐等,我做不到。”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我先开车,你先睡会儿。”花满庭看他眼睛通红,显然是又累又急,凭他一个人,怎么能开这么久的车去S市,而且,担心花惜晚和陆沁园的也不只是他一个人。
范楚原没有拒绝,他昨夜一夜未睡,现在心神激荡,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多个人在,总是好的。
花满庭出来得急,忘记了带手机,开着车的时候,用范楚原的手机拨了几次花惜晚和陆沁园的电话,几次都是关机。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开着车,不敢大意,只是又下意识地提高了车速。
范楚原在后排,哪里有半分睡意,心里乱糟糟成一团,根本不知道思绪在何处,脑子里闪电般全是花惜晚的身影,耳边全是她一声声的:“范楚原,范楚原,范楚原……”过往的所有情景,都一一闪现。
待会儿还要开车,不能不休息。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半点朦胧的睡意,刚刚入睡,就回到那个不堪的折磨夜,他在树下强行撑开她的双腿,毫不留情的长驱直入,花惜晚睁开泪眼,难以置信的质疑:“范……楚原?”
范楚原看到花惜晚的泪眼,在梦境中挣扎,脑子里全是不舍,心里一遍遍地是同一个声音:“晚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乖,是不是弄疼你了,来,我抱抱……”
但是梦境中的自己,却完全如恶魔一样,只顾着自己的发泄,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裤子,斜眼打量着花惜晚,十足的恶魔样子,甩出一个带血的避n孕n套,扔到花惜晚胸口,冷冷地说:“想为范家生儿子的女人多的是,花惜晚,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不!”范楚原在梦中看到自己的可怖样子,终于挣扎着清醒了过来。衬衣上已经全被冷汗湿透了。
他看了看表,睡了只有五分钟。却无论如何更是没有半点睡意了。
花惜晚的手机怎样都打不通,陆沁园的手机开始的时候也是关机,终于有一次,传来了接通的声音,范楚原握着手机,心里“砰砰”直跳,似乎马上就可以听到花惜晚的声音。心里一遍遍乞求她们安然无事,只要她们安然无事,所有的事情都是真正的过往了,他和花惜晚会真正的重新开始,他再也不会做半点伤害她的事情,会一心一意只对她一个人好,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可是,接通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他又重复拨打了几次,始终没有人接听。
范楚原不死心,又再次拨打。花满庭也紧张地看着他手中的电话。这次,陆沁园的手机又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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