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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大打出手


  范楚原大步走向停车场,李可心紧跟慢跟跟了上去,按住了他要拉开车门的手,大声说:“你听到了吧,别人都叫我什么?都叫我范太太!范楚原,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吗,你连新婚娶的妻子,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再逃避,也逃避不了你的内心,你的潜意识。”

  范楚原听到李可心一番话,不由自主收住了脚步,回头打量了一番李可心:那些人是什么眼神?他不是想褒扬谁贬低谁,哪怕是在气头上,眼前依然满满是花惜晚娇俏的身影和亮亮的眼神,该死,两个女人哪里长得像了?

  看到他发愣,李可心趁热打铁:“是吧,你也察觉到了吧?你敢说,你娶花惜晚一点私心都没有?”

  范楚原摔开她压着自己的手,“你走开,我实在不想再跟你说话。”打开车门,快速离去。留下了李可心大声在后面喊:“喂,喂,范楚原!”

  范楚原皱着眉心,开车疾驰出去,李可心和花惜晚两人的面孔一直交替着出现,刚刚心神虽然紊乱,但是服务生那声“范太太”他确实听得一清二楚,两人长得真的很像吗?

  他承认,娶花惜晚确实是带着私心,她欺骗他的感情,他就要让她付出代价,但是,自己真的是因为潜意识里始终忘不了李可心,才娶的花惜晚吗?

  车子一路疾驰,闯过了好几个红灯,范楚原浑然不觉,又是一个路口,油门踩到了底,车子离弦的箭一般轰然前行,忽然,一辆载重的大卡车斜刺里冲了出来,范楚原失神之际,脑子蓦然清明,终于在要撞上大卡车之前猛打方向盘,死命踩住了刹车,车子冲向了路边的草丛里。

  两辆车扬起了满街的灰尘,各自转向一边,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撞。

  范楚原惊出一身冷汗,心神甫定,重新踩了油门,掉转车头,放慢了速度开走。

  绕城开了几圈,心思复杂,已经累极,停住,一看周围熟悉的建筑和景致,不知不觉还是开到了花家附近。

  下车,想起花惜晚曾经就在这里,飞快地在吻在自己唇上,娇娇地喊:“这个,是今天的药费。”那是她第一次那么主动。

  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印在唇上的那个吻,热度仿佛都还在。那时候,两个人甜蜜得如同初恋的孩子。

  刚才,车子飞出去要撞上卡车的一瞬间,范楚原甚至有一刻闭上了双目,感受到了花惜晚贴上自己的唇那一瞬间自己热切的心跳,然后迅速踩下了刹车。

  是什么,让两个人走到了这一步?

  恍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从花家所在的小区出来,看清来人,正是周铭阅。他和花惜晚在一起呆了多久,现在才离开?要说是莫然,范楚原无力抗拒他和花惜晚过去的深厚感情,但是周铭阅,他凭什么事事都要来插上一脚?

  想也未及多想,几天来的怒火终于爆发,冲过去,提起拳头,狠狠砸在周铭阅身上。

  周铭阅被忽然重重击了几拳,不明就里,眼见来人每个动作都带着怒意和狠气,当下也不手软,重重地回了几拳。

  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一处,难解难分。

  十几分钟后,不分上下的两个人终于累了,退开大口大口喘着气,周铭阅借着路边的灯光,看清了范楚原俊秀的脸上已经带着乌青,问道:“范楚原,怎么是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范楚原冷冷地哼了一声:“我还没问你和花惜晚呆在一起这么晚在干什么呢。”说着又是一拳,朝周铭阅打去。

  周铭阅避无可避,捂住被打的胸口,退了几步,怒道:“范楚原,你想打架,我今晚陪你好好打。”

  “好,那你别像小时候一样,打不过就逃。”

  “好,那也像小时候一样,不许打脸。明天我还得见客户呢。”周铭阅大声说。小时候两个人打架,生怕被父母发现责怪,还是范楚原提议不打脸的。

  两个人话音刚落,就扭打在一处。范楚原平常对付普通的十来个人没有问题,但是他知道周铭阅小时候所学的东西和自己差不多,又恼他一次次和花惜晚出现在一起,下手就用了七成力气。

  周铭阅知道范楚原厉害,也不敢大意,出手同样很重。

  不分上下地打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后,两人终于打累了,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

  小时候,他们常常度过这样的光景,不是亲兄弟,却因此有了足足七年的兄弟之情。

  “范楚原你身手不减当年啊。”周铭阅好不容易呼吸喘匀了,赞了一声。

  “你不也没落下嘛。”

  周铭阅转过头来,望向范楚原,“范楚原,你到底是在闹什么?”

  范楚原也看着他:“你比我更明白。”

  “哦,我明白了,”周铭阅恍然大悟,“其实我早该明白的,你是在吃醋是吧?从一开始,你就在吃醋,以前你对我冷漠是冷漠,但好歹还讲点兄弟情分,现在一见面就冷嘲热讽。范楚原,你不仅在吃醋,还在害怕,害怕我抢走花惜晚。”

  范楚原沉默了一会儿,是吗,他是在吃醋吗?从周铭阅第一次在范氏大楼里面吻了花惜晚开始,他就对他们俩恼得发狂,尤其是接连几天都看到他们神态亲密地出现在一处,他更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但是,害怕吗?

  “我会怕你?我凭什么怕你?你大可以和我抢啊,反正从小到大,你也没少抢我东西,这次,就看你抢不抢得过了。”

  “范楚原你是真的要双手把她往外推吗?”周铭阅审视的目光中带着热切。

  范楚原刚刚话一出口已经在心里后悔了,这还没抢走,他就已经气恼嫉妒得要疯了,要是真的呢?花惜晚真的和周铭阅在一起呢,他想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听他久久不出声,周铭阅又说:“范楚原,我还真的是没有半点信心,这一次,能抢得过你。”

  范楚原一愣,听他继续说道:“她满脑子,全心全意都是你,也只有你这样霸道冷漠的家伙,才能罔顾她的感受。不过,你觉得你这样不停的推,她还能站在你那边,站多久呢?”

  范楚原闭上眼睛,这是周铭阅第二次,直接说花惜晚在乎的人是自己。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精明如他,也有点分不清楚了。

  范楚原挣扎着坐起,周铭阅出手真重,他起身的时候连肋骨都隐隐作痛,他沉声道:“周铭阅,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你从我手里抢走任何东西哪怕是我不要的东西。”

  “那就试试吧。”

  看着范楚原上了车,周铭阅又坐了好久才起来跌跌撞撞的离开,范楚原下手真的很重,如果他还要再打的话,周铭阅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应付了。

  范楚原回到家,这一场打架,耗光了他仅剩不多的力气,反而觉得全身舒服了不少,也不再纠结,洗了澡安稳睡去。

  花惜晚被李可心结结实实泼了一杯酒后,周铭阅追出去,紧张地带她去医院,还好,只是度数极低的果子酒,李可心的本意又是泼在披肩上,花惜晚只是胸口沾了不多的几滴,除了有些红肿外,倒没有其他的事情。

  只是一颗心,疼得厉害,不是本来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无所谓了的吗,为什么还是会觉得这么难受呢?

  周铭阅一直想要安慰她,可是无论周铭阅怎样跟她说话,她都懒懒地,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更遑论回答了。

  周铭阅只好打包买了点吃的,载她回家。刚刚到家门口,莫然在隔壁听到声音,已经迎了出来,周铭阅连进去坐坐的机会都没有,见莫然神情紧张,只顾着询问花惜晚的情况,将花惜晚的情况大致告诉了他,就转身告辞了。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被人泼到酒呢?”莫然奇怪地问。见花惜晚神色怏怏,又听周铭阅说她根本没有吃晚饭,只好扶她进去躺下,说:“那我先去给你把吃的热好吧。”

  跟着他身后的罗思怡赶紧说:“我去热吧。”

  莫然点了点头。

  “然哥哥,你回来了?”好半天,花惜晚从床上坐起来,没头没脑问了莫然一句。

  “嗯,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莫然从美国回来,下午才下飞机。

  “真好~”花惜晚由衷地道。她苦笑了一下,接着说:“然哥哥,你知道吗,范楚原他有个前女友,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莫然的记忆霎时就回到那天的咖啡厅,一个女孩子,和花惜晚身量相当,眉眼极像,挽了范楚原的胳膊,神态亲密,笑得很开心。

  莫然安慰她:“人和人长得像的多了去了,而且美女大多都有五分想象,不是吗?你别太放在心上。”

  “是啊,我本来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很疼呢。”在其他任何人面前都不能吐露的委屈,只有在莫然面前,花惜晚才能说出来,从小,他就当惯了她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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