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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喜乐奏起,鞭炮声音也猛然乍起,扶摇头戴凤冠淡扫蛾眉,她就坐在铜镜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因着妆容精致,添了许多的风韵,外面的许多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几乎是震耳欲聋,天色不早了几近黄昏,顾家的迎亲队伍停在了公主府的门前,院内宾客如潮,不知是哪一个喜娘一嗓子喊了起来:“接亲的来喽!”

  宝林站了窗口往外张望着,也是一脸的喜色:“郡主快看,顾将军来了!”

  扶摇也瞥了一眼,外面到处都是人,可顾燕北一身喜服格外的扎眼,他本来就是英挺俊色,只一边脸上半条伤疤略为明显,平添了不少厉色。

  长公主在院内招呼宾客,喜娘赶紧拿了红盖头遮在了扶摇的头上,视线一下就暗了下来。外面起哄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她呆呆坐着,一想到马上就成为了新妇,心里竟然也砰砰直跳。

  顾燕北也没让她等得太久,不多一会儿就过了门前三关,到了她闺房的门口。

  喜娘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扶摇只听见男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他背对着她蹲了下去,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宝林在旁扶着,就在喜娘清亮的吆喝声中把她给背了起来。

  扶摇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就伏在了他的背后,顾燕北回头道:“小郡主扶住了!”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外面红毯满地,鞭炮齐鸣喜乐震耳,到了门口玉玲珑又是叮嘱几句,这才放行。

  公主府热闹非凡,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是人头攒动,扶摇只听得见笑声和叫嚷声,上了花轿又听着外面的动静,玉玲珑扶轿而行,她听见他的声音,心下稍安。

  她坐八抬大轿,前面是公主府的侍卫队鸣锣开道,街道两旁都有人随着花轿的行进扬着铜钱和糖果,惹得孩子老人们一顿疯抢。

  扶摇坐在花轿里面,听着外面的喧嚣,就掀起了盖头的一角,透过轿帘的缝隙能看见外面看热闹的人拥挤在街道两边,今天一过,她就是新妇,是顾家的新妇了。

  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却又莫名其妙地理所当然。

  本来她也不想这么急的成亲,可她的确是食言过一次了,顾家不信她也是正常的,别人且不说,就是顾若善,她也是真的放不下,索性就随着他们的意思,嫁就嫁了。

  临走之前,好歹让他们放心。

  正是胡思乱想,花轿突然停了下来,距离顾家还有一段距离,怎么突然就停下来了?

  外面还有争吵的声音,她正是皱眉,宝林已经跑了过来,他站了大轿旁边,掀起了轿帘也是一副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她一把掀开了红盖头,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宝林赶紧抓起盖头重新扔回她的怀里:“是苏大人,非要见你一面,可他一身丧服,实在晦气啊!”

  丧服?

  是了,她也听说了,苏君正家里的那个瘫了的夫人,好像去了。

  宝林一直跟着她的身边,对于她的脾气秉性多少知道一些,公主府自然不会去请苏家,他又忙着家里后院的事情,多日不朝。若不是听着这震耳的鞭炮声,恐怕是什么也不会知道。

  “郡主的意思……是?”

  “把他请过来吧。”

  宝林连忙应了一声,扶摇紧紧捏住了盖头,微怔之余,顾燕北已经回还,他脸上并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快,迎娶新妇之日,花轿不停,所以轿夫一直原地走动着,掀开轿帘,他正对上扶摇的眼,自然也看见了她双膝上面的红盖头。

  成亲是一波三折,他随不说,可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扶摇抬眸看着他,也觉得实在坎坷了点,不由得想解释一下:“毕竟他救过我的命。”

  他也知道些苏家和公主府的事情,默默拿过红盖头执意盖在了她的头上,隔绝了二人的目光,这才觉得开口方便一点。

  毕竟那人如今模样实在狼狈,还是不见的好。顾燕北的声音平淡无波:“在前面等你,盖头别掀了,不吉利。”

  扶摇嗯了一声:“好。”

  他也不多做停留,快步走开了去,她隔着盖头揉了揉额头,头疼。

  不消片刻,苏君正果然被宝林带了过来,他当街除去了丧服,竟然只着中衣,许是生怕冲了女儿的喜气,将一切晦气的东西都脱下扔在了街边,因着连连变故,这些日子以来身上那些风骨已然荡然无存了。

  他本就是听说女儿仓促出嫁,一时冲动冲了过来的,这会见着她一身的喜服,上面刺绣精美绝伦,想着她平日骑马而行的时候是英姿飒爽,偶尔见到女装也是亭亭玉立,如今一晃嫁人了,定然是妆容精致,怎么看怎么好看。

  一下就自惭形秽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多年来的心酸一下涌上了心头。

  他咬住下唇,勉强才发出声音来:“听说你明天一早就要去辽西了?”

  扶摇当然看不见他的模样,只能想象一下他的模样:“嗯,天亮就走。”

  她很少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此时竟觉得十分温馨,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外面的喧闹声仿佛隔绝了一切,也是记着是个什么日子,实在不能耽搁,到底全都吞咽了下去。

  多少年了,也是这一次才将那个字眼说出口来:“愿我女扶摇一路顺风。”

  扶摇蓦然抬眸,想掀开盖头看看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动,也并未言语。

  苏君正又哽咽了下:“我等你凯旋回来,有话和你说。”

  她捏紧了裙摆,对着他点了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他转身让开了路,顿时就被挤到了一边去,不管怎么样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等她回来,他想亲口告诉她。

  花轿又重新动了起来,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都说人生当中这两时最为极致,扶摇从花轿上面走下来,喜娘搀扶着她袅袅走来,真是让人心醉的一幅画。

  他几乎就忘记了,她那天对他说的那句冰冷的话,一切都是假的。

  真也好,假也罢,总归是他的小妻子了。

  到了他的跟前,扶摇指尖微动,他立即伸手握住,也能听见顾若善和顾凤栖的声音,都在前面,四个人一起进了顾家大门拜堂,终是成为了一家人。

  也是知晓小郡主一早就要离开京城,众位宾客自然不敢久留,一切事宜成亲这个晚上都是长兄陪伴,以正家主地位,顾家也不例外,他拉着红绸另一端的扶摇,走得十分缓慢,身后喜娘一路说着吉祥话,外面已然夜幕降临,空中繁星点点,想着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不时回头看着她,可一想到即将要分别,又悬了起来。

  新房内布置得很是精致,喜娘将扶摇扶到床边坐下,立即示意顾燕北将盖头掀开。

  他拿着秤杆一下挑开,立现俏生生的小佳人一个。

  喜娘端过和琴酒来,顾燕北先端过来一樽来递给她,又将另一个拿在手里,喜娘喜笑颜开的样子,说着祝福的话,轻轻推着扶摇让她们交腕。

  四目相对,她看着他,仍旧能想起那个晚上,他走得如何决然,她伸手去拉,也只有风声,不由得就抿起了双唇。

  随即别过了脸去,以后她有很多的时间和他磨,万事都是来日方长。

  顾燕北只道她真的厌恶他,轻轻托了她的一条手臂与自己的交杯,率先仰脖喝了下去。

  带动之间,扶摇也小口喝了,喜娘笑呵呵地端走了,一桌子的菜肴,一床的红色上面,还有花生大枣之类的东西,本来就是仓促成的亲,不等天亮,她就得动身离开了,此时二人都是心绪复杂。

  喜娘赶忙退了下去,扶摇这两天一直跟陈五名准备着去赈灾的事情,光是征粮就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如今在花轿上面也只是阖着眼小憩了一会儿,眼睛就快睁不开了。

  顾燕北也一样,只是****就在眼前,看着就觉得平静。

  她靠在床边,两手都放在膝上。

  他靠着她坐了下来:“吃点东西?”

  她眼皮都没抬:“不吃,你去吧。”

  他定定地看着她,知道她是累极了,也不出声,先她还不时抬眼瞥他一眼,过了不多一会儿,果然就依靠着睡着了。

  她也未脱鞋,安安静静地靠着床边,平日这张脸或恼或嗔,都那般生动,此时看着就像个任性的孩子,刚刚进入梦乡。

  顾燕北叹了口气,单膝跪在了她的脚边,他一手扶住了她的脚踝,轻轻脱下了她的鞋子。她似无察觉,轻轻放了在一边,原本还想着叫她起来洗漱一番,可袜子都脱掉了也没见她有半点的反应。

  真的是累了,他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可到了跟前,却又不动了。

  她眼帘微动,似在梦中。

  他被小姑娘这半梦半醒的模样逗笑,直起了身子轻轻扶着她的两肩,她就势倒在他的臂弯里面,眉眼间尽是和颜之色。

  顾燕北软香在怀,忽然就不想放下了。

  扶摇睡得香甜,他看了半晌倾身放倒,正要放在软枕上面松手,她迷迷糊糊地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他全身的重量都在她的身上,冷不防这一下子一下就被她按低了头,说不凑巧都奇怪,四唇相对,当柔软的触觉从唇上传来,他下意识抬头躲开,可她虽然一下就松手掉落了下去,可就像是被贴住了一样,他却动弹不得。

  是起来,还是一起躺下去,唯有红烛跳着火花,都是****的光亮。

  扶摇不知梦见了什么,唇边都是笑意,顾燕北陪着她一起躺着,她枕在她的胳膊上面,他另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旁边放着一堆摘下来的发饰。

  什么真的假的,他目光柔和,有一下没一下地又轻轻刮着她的脸。

  她偶尔抬眸,目光迷离,可也不知怎么的,却也老老实实地窝了他的怀里,并不像平日那样厌恶,估计是要一觉到天亮了,他一手解开她脖领上面的盘扣,小心翼翼地拥着她。

  房门忽然开了,顾燕北也不回头,只听见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之后再无声息。

  他这才回头,男人同样一身的红色喜服,此时正抱臂依靠在木柜旁边,他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正是挑眉看着他。

  他略不自在,手还停在人家的盘扣上面,已经解开了两个。

  顾凤栖笑:“继续,洞房花烛夜大哥应该好好把握,横竖她明天都得走,这时候不张口,恐怕日后再吃就难了。”

  他声音不高不低,明明是兄弟间的调侃,可顾燕北就觉发臊:“你干什么来了?”

  顾二这才正色站直了:“顾家筹得粮食二十万石,虽然不是大数不过这短短两天能出这些已经不错了。”

  顾燕北默然,扶摇四处奔走,他虽然没参与但也暗中下派筹着了,顾凤栖这两日没露头就是去办事了,今天过午才赶回来的。

  “诶?”顾凤栖的目光忽然投向了扶摇:“小郡主没睡着啊?”

  “……。”

  顾燕北下意识回头,正对上扶摇半阖着的眼。

  她本来就是迷迷糊糊听见了二十石,勉强睁开的双眼,此时揉着双眼,目光才活了过来:“什么粮食?”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怔了怔。

  他的手还在她的衣领处,盘扣已经解开了两个,顾燕北还搂着她姿态亲密,他的一条腿甚至还搭在她的身上,分明就是要就寝的模样。

  不等她开口,手脚都连忙撤离了去,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模样跳着站了床下的。

  顾凤栖被大哥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逗笑:“大哥可真着笑,夫妻之间可不用如此。”

  扶摇坐了起来,却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你们刚才说什么粮食?嗯?”

  顾燕北佯装无意,想要走开。

  顾凤栖察觉到哥哥的不自在,实在忍不住笑:“大哥为了帮辽西筹粮食,可是豁出去了。”

  她蓦然回首,那人却避开了她的目光,淡淡说道:“都为了百姓,并不是一己之私。”

  说着还瞪了一眼顾凤栖,伸手端起了茶碗,后者哈哈大笑,倒退着往外走去:“那个什么,继续,你们继续洞房哈。”

  剩下二人面面相觑。

  扶摇伸手开始解剩下的盘扣,她看着他还有些睡眼迷离:“他说什么?洞房?你睡不睡?我要睡了……。”

  睡了?顾燕北刚喝了一口水,顿时呛到:“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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