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太子,表明心意 2
万俟婓眼底带着几分微光,万俟宸闻言眉心微微一簇,却还是淡淡的道,“父皇果然明察秋毫,可是身份国家都没有关系,父皇想让我定亲,不妨就找与那位姑娘一模一样的人物。”
万俟玉闻言嘴角猛的一抽,万俟婓嘴角带着笑,却是眯着眸子看向了万俟宸,一阵短暂的沉默,万俟殊见状轻声一叹,“父皇,那位姑娘您是见过的。”
此话一落不单是万俟婓,连带着万俟宸都诧异非常,万俟殊不急不忙的道,“在大宛营中之时我曾见过那位姑娘随身带着一块玉佩,那玉佩之上有父皇的名讳,我问那位姑娘,那位姑娘说是在珞珈山之时一位老者所赠,我心想着,父皇此前出楚去了珞珈山一趟,大抵就是在那个时候见过的。”
“父亲去了珞珈山?”
万俟玉有几分惊讶,万俟宸沉着眉头略微思索一番,这边厢万俟婓眼底已经有几分动容的望着万俟宸,“原来是那个小姑娘!”
顾云曦悠悠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几缕日光斜斜的从窗棂落进来,顾云曦看着那光晕之中飞转着的微尘只觉得有几分恍惚,定了定神,看了看自己被换过的完好的衣襟,她这才打量起眼下自己所在之处,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昨天夜里的事情,看着屋子里重重的帷帐和精贵的家具规制,她大概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处之地。
外室传来一阵脚步声,顾云曦眸色微动。
“怎么样了……”
“还没醒呢……”
“本王去看看……”
听着熟悉的话语声,顾云曦无奈的一叹,不多时,公孙成霖便一身蟒袍走了进来,看样子似乎是刚刚下朝不久,他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人睁着眸子看着他不由得一愣,随即才嘴角扬起,“醒了就好。”
“成王——”
“别说话。”公孙成霖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拉起她的手腕轻轻的看了看,长长地松口气,“云曦,昨天夜里我看到那伤口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你不要命了么?”
顾云曦嘴角一抿,垂下眸子并不说话,公孙成霖看着顾云曦,眸光深沉,“云曦,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有什么是你不能拒绝的,你就会安然接受,可是你对二哥如此决绝,还用这样的法子来折磨你自己,最伤心的人却还是二哥。”
见顾云曦低着头表情凝重,他又道,“云曦,这蛊如此伤你,我已经再派人去南越了,二哥好像也派了人出去,你且放心吧,总会好的。”
顾云曦长长叹一口气,“成霖——”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公孙成霖眉头一动,“你说。”
顾云曦撑着床榻坐起身来,眸光深沉的看着公孙成霖,“成霖,往日我从来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现在我却知道了自己不想要什么,皇上待我恩义万重,我心生感激,可是却不能这样遵从了他的旨意,无论如何,我不愿意。”
公孙成霖垂下眸子,良久,抬起头来看向顾云曦,“云曦,你老实告诉我,和你一同中了蛊毒的是谁,你出去大燕本来是为了追杀万俟宸,却为何最后跟去了楚地,楚地与大宛之战大胜,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顾云曦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公孙成霖,公孙成霖嘴角微动,“万俟宸送回来一个人给二哥,那个人是天地门的杀手,是贵妃派去行刺你的人,这个你可知道?”
顾云曦微微愣住,他,竟然真将那人送回来了,他想表明什么——
看到她怔愣的模样,公孙成霖眼底光彩微动,“云曦,你被行刺,最后却是万俟宸将刺客送回来,云曦,你和他到底——”
顾云曦握着的拳头紧了紧,眸子微微一闭,罢了罢了,她睁开眸子看着公孙成霖,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连她自己也都不知道的温柔,“成霖,我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战场,我见过伏尸万千,我见过白骨皑皑,我曾经孤独绝望,那时候我的生命里全是残忍与冰冷,我看着那些士兵死去,我开始觉得无助,后来觉得愤恨,再往后却只剩了木然,可是这一次,在跟着他去战场的一个月里,我从不害怕从不畏惧,我每日早晨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因为有他在我才充满了勇气充满了希望,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可是我想,以后,将来,我余生里的每一天,我大抵都会如此。”
公孙成霖愣愣的看着眼前面色惨白头发凌乱的女子,她分明连力气都没有几分,她的嘴唇分明已经干裂开来,可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竟是笑着的,她眼眸之中好似盛满了春江丽水映的她的病容多了几分娇美,公孙成霖心中分明溢满了怒气,可他对着这样的她,竟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外室的八开大屏风之前,公孙墨正长身玉立的站着。
徐福拿着拂尘进得门来,走到公孙墨身边低声道,“皇上,大梁太子的车架已经到了燕京城十里外了。”
公孙墨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面色如常的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却又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看手中握着的绣着云纹的锦袋,他转头看向徐福,“让礼部尚书来见我。”
徐福一愣,却当即应声传令而去。
帝国历四七六年十月十六,大梁太子赵晟携亲随驾临燕京城,燕帝公孙墨命百官城门相迎,沿着十里荣华大道直入宣武门,经正阳门,入勤政殿拜谒燕国新帝。
梁帝赵勋的后宫之中不过寥寥几人,梁太子赵晟乃是梁帝赵勋独子,自小备受宠爱,五岁便被立为太子,接受诸多中原大家开蒙教诲,十岁之时已经能写下现如今还流传甚广的“治国策”,梁帝年事已高,如同烈帝一样,年初便下达了禅位圣旨,只等明年夏天便可登基为皇。
前有梁国公主嫁入大燕,虽然前太子被废,连带着梁国公主也受了委屈,但是这并不影响大燕与大梁的关系,因为现如今的大燕圣仪皇太后便是出自大梁的宗室之女,从一个大梁名不见经传的宗室女儿,到现如今大燕皇帝之母,这个女人的一生是许多中原史家关注的对象,自燕帝登基以来,仅燕京城中的文人士子便已经写了几百篇传记来歌颂这位丰功伟绩的皇太后。
或许真是因为同时出自大梁的关系,就在梁太子在勤政殿短暂的觐见燕帝之后,现如今的燕国皇太后特意下达懿旨,请梁国太子前去相见。
大燕内宫面积极大,再加上当今新帝后宫只有一人,空出来的宫阁越发的多了,含光宫西面的毓秀殿乃是一处独立的宫阁,虽然面积小巧,却因为离得帝宫颇近历来都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妃嫔所居,只是近十年来烈帝当政,那一处从未有人居住。
公孙墨一身撩黑披风进的毓秀殿宫门,天气已经到了深秋,宫墙之内却依然还是满目的珠翠之色,殿内安静的出奇,下人们静立在檐下,看到公孙墨的出现齐齐跪倒在了青石板上。
徐福脚步极快的跟在公孙墨身后,抬手接住他的披风,看着大步奔至内室的身影长长的一叹。
顾云曦正静静地坐在南窗之下的软榻之上,窗外的一丛木槿早已经凋零,唯有几片黄中带绿的叶子还在风中摇来晃去,她的面色之中还带着一片灰白,头发一丝不苟的绾做一个小髻垂在脑后,一双眸子辨不清情绪的看着窗外。
踏踏的脚步身传来,顾云曦转眼,内室入口处现出一分明黄,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拜见皇上。”
公孙墨远远地朝她走过来,看到榻上案几上放着的未曾动过的吃食眸色微沉,“为什么不吃东西?”
顾云曦低着头,并不说话。
公孙墨嘴角深深一抿,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查看伤口,顾云曦皱着眉头挣脱,退后一步,“请皇上放我出宫吧。”
公孙墨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怎么?不想让我取消圣旨了?”
顾云曦还是低着头,不回答。
公孙墨眼底微光几动,“如果你不吃,那外面的所有人都不必再吃。”
不管顾云曦僵直的站在那里的身影,公孙墨自顾自走到塌边坐下,案几之上摆放着简单又清淡的吃食,公孙墨显然没有吃东西,此刻十分随意的坐下喝粥,而几步之外顾云曦背对着他站着,一步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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