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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这么整我爷,有失风度


  安以然脸色都白了,沈祭梵这是什么意思?赶她走吗?

  “喂,你们给我开门,不认识我了吗?赶紧开门!”安以然肺都要炸开了,沈祭梵怎么能这么过分?他不知道这样做很伤人心吗?

  安以然是真想一怒之下抱着东西走了,可想想,又觉得不应该这样,因为是她有错在先,他就想故意气她也是可以理解。可是,可是有必要把她的东西全都扔出来吗?他难道就不怕她真的走了吗?太过分了。

  站岗的人就跟雕塑似地,一动不动,完全无视,任人再怎么喊都不动。安以然气得抬脚去踹门,然而她一踹,警报就拉响了。

  安以然被刺耳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了几步。不过片刻,别墅前站了黑压压一片端着枪的人,全副武装着,神情肃穆,端着枪对着安以然。那意思是再靠近一步,他们不惜开枪。

  安以然给吓懵了,平时进进出出太平得很,住了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守着别墅,这些人平时都是藏在哪里的?安以然差点就双手平举投降了,欲哭无泪,沈祭梵,用得着这样对她吗?就算放他鸽子了,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啊,至于这样嘛?望着森严恐怖的武装队伍,不敢再上前,也不敢再出声了。

  “小姐,小姐……”云婶儿的声音透过人墙传出来。

  安以然一听云婶儿的声音脸上当即一喜,跳起来想看到里面的情况,可奈何身量受限,只能作罢:“云婶,云婶我在外面,他们不让我进去。”

  “小姐,你走吧,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收好了,在外面放着,你看到没有?没有落下的。魏先生说先生很生气,还说你以后都不用回这里了,让你拿着东西回你的地方去。还说让你也不要去找先生,先生不想再见你。”云婶儿这话是重复魏峥的,她也不想说,可谁让她只是佣人呢,这里做事,主人说什么就得是什么。

  安以然有些崩溃:“沈祭梵怎么可能不想见我?云婶,这些是谁告诉你的?魏峥吗?魏峥不会说这些话的,沈祭梵更不可能。云婶儿,昨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夫人跟先生说了我的事,是不是夫人撺掇的?”

  不是她要把人想得那么糟糕,伯爵夫人一直在针对她,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从来没说而已。现在竟然这样挑拨她和沈祭梵,真的太过分了。

  “不是的小姐,夫人昨晚上已经走了,魏先生赶回来送她们走的。早上是魏先生亲自过来吩咐的,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李婶儿的声音传出来,李婶儿话落,又传来不少附和声音,看来平时跟她关系比较亲近的人都在人墙后面。

  “小姐,您是不是又惹先生生气了?先生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你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魏先生传话说,说先生的意思让别墅所有人你用过的东西全都扔了,重新换,今天别墅都大变了个样。先生这次是真的发火了,小姐啊,你别再任性了,要是做错了什么事,给先生认个错吧。”

  这个话还没完,另一个又出声了:“不仅先生很生气,就连魏先生都很不高兴。小姐,如果先生不肯见你,就去找魏先生试试,事情肯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里面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安以然后面的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想知道伯爵夫人为什么忽然就走了,难道,沈祭梵这么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她把他母亲气走了?可是,她也不想的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晕倒。她对夫人简直就跟对祖宗一样,她知道夫人不喜欢她,所以想更表现得好一点,企图挽回一点什么。

  可是,谁知道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是故意的。

  都不知道伯爵夫人走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夫人对她说话虽然是客客气气,可是他们那样的人,都是很会用语言当武器的,三言两语就能成功挑起一场战争。安以然就怕夫人在走之前还给她扔了一颗炸弹,就算是走了,那也是以退为进。

  安以然想哭,气走了他母亲,今天又放了他鸽子,能不生气才怪。

  安以然又打车往帝王大厦去,总得给她个解释的机会吧。虽然她的理由很牵强,他未必能信,可她总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不是吗?

  安以然就做好了被他数落的准备,沈祭梵有时候说话特别狠,她就下了决心无论他今天说什么她都忍着,不去听,让她走肯定是气话,他哪次不是那样说?

  到了帝王大厦,安以然直接上了顶楼,好在这里沈祭梵还没有下令禁止她的出入。安以然上去,沈祭梵的助理看到安以然立马搁下身边人迎上去:“安小姐您来了,我带您去办公室。”助理殷切的笑着给领路。

  安以然有些心慌慌的,勉强笑着,心里庆幸沈祭梵没让公司人知道,不然这里不让她进,她丢脸就丢大了。虽然这空间挺奇妙,可来了这么多次她也记实了。点点头,让助理领路,边小声问着:“沈爷今天看着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安小姐是指哪方面?”助理笑着反问,在他们看来,大老板每天都不对劲。哪有正常人时时刻刻绷着个脸的?简直就是活阎王嘛。

  “哦,没有,随便问问而已。”安以然笑笑说,深呼吸,她不会挨打吧今天?

  两人在办公室外站着,除了大老板和魏峥几人,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就算他们四个助理也不能。助理通了内线:“魏先生,安小姐来了,在办公室外。”

  门很快开了,安以然心猛地一跳,出来的是魏峥,魏峥脸色有些不悦,没看安以然目光转向助理:“这里是什么人都能带进来的?”

  助理心下一抖,魏先生这话的意思是……下意识的转头看看安以然,难道大BOSS跟安小姐掰了?不会吧,BOSS对安小姐的纵容他们可是亲眼见到的,怎么会……助理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们能问的,当下逃也似的离开:“我先去忙。”

  安以然脸上表情岔岔的,助理一走,安以然就伸手去拉魏峥的衣服,小声咕哝道:“魏峥,你给我留点面子碍,你怎么能那么说?”

  魏峥垂眼看了看安以然,没说话,转身走进去了。安以然在门合上之前立马钻了进去,她一进去里面就安静了,舒默也在,气氛很压抑。安以然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办公室中间,低低的喊了声:“沈祭梵,我来了。”

  可人压根儿就不看她,安以然有些委屈,咬着唇,头低下去。有人在,她又不好说别的,就等着他们把正事谈完。

  魏峥走了过去继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安以然那心挺活跃的,在想他们到底会说多少种语言?他们要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是绝对听不懂的。看吧,果然是不同世界的人,以为会说英文,学了西班牙文就能离他近一点。可当她会了这些后他们又不说西班牙语了,改说别的。忽然间有些悲从心来,她这一辈子是不是都要在追逐中度过?一辈子都在追逐他的脚步,语言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魏峥问:“爷,我们要不要先出去?安小姐……”

  沈祭梵抬眼冷冷的扫了眼魏峥,舒默立马接话说:“爷,美国那边的人过几天就会来,我已经联系好了,合同内容也校订过了,待会儿把合同传过来您过目。”

  舒默说完顺势瞟了眼安姑娘,也没说话,倒是觉得魏峥有些缺心眼儿,这不明摆着爷想让安姑娘吃个教训,可他竟然把人给领来了。这人都来了,难不成让爷说“你给我滚”呐?魏峥背对着安以然,被爷扫了眼脸色没那么好看了。

  舒默和魏峥低低说着话,应该实在讨论着公事,沈祭梵偶尔应一句,三个人愣是没一个搭理安以然,眼神儿都没给一眼。

  安以然脚都站酸了,被人无视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魏峥是从来不会对她说重话的,可连魏峥都不正眼看她了,这让一直在天堂胡作非为的安姑娘一时间怎么接受得了突然坠入地狱的痛苦?越想越委屈,觉得自己已经第一时间打电话道歉了,还亲自过来了,可沈祭梵怎么能这样对她呢?他生气,她就不生气了吗?

  安以然没忍住,自己在那抹眼泪,没哭出声,吸着鼻子,一下一下擦着脸。

  魏峥回头,低声说了句:“安小姐,你先坐会儿吧。”

  安以然立马转身去了旁边的接待室,坐在沙发上小小声的哭,其实没想哭,她就是觉得自己挺委屈,被沈祭梵吃得死死的,别看她平时胡作非为闹腾得厉害,可他要脸子一沉,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是真的挺怕他的,他说去东,她敢往西吗?就是被他给吃的死死的,他不纵容她的时候她就只是条可怜虫,什么都不是。

  魏峥话落立马埋头垂眼,不再说话。好吧,他并不想当着爷的面这么明着来,可这也是为了爷考虑,别看爷那脸子绷得僵尸似的,其实心里还是舍不得吧,气归气,但还是心疼的,火气再盛,心还在嘛,心里怎么想的管得住?

  “心疼?舍不得?”沈祭梵总算正面回应了句,抬眼冷冷看着魏峥,他的女人,用得着别人来管?用得着别人来心疼?

  魏峥脸色更难看了,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心里喊冤:爷,不是我心疼,是您老心疼啊,我这不是帮传达?心里喊冤吧,半个字儿也不敢说,恭恭敬敬站着。

  沈祭梵冰冷的语气就跟刚从冰封里钻出来似地,一出口凉飕飕的直令人发寒:“这么舍不得,那就赏给你?”

  “爷!”魏峥瞬间头大,惊慌失措的行着宫廷大礼:“魏峥越矩了。”

  “知道就好,滚出去!”沈祭梵即刻薄怒出声。

  魏峥立马从地上起身,弓着身回转:“是,是!”很快走了出去。

  沈祭梵抬眼冷冷的扫向舒默,舒默立马爷欠了欠身,道:“爷,我马上出去。”

  舒默二话没说,拧着一摞资料转身走了出去。爷今天是吃导弹了,盯谁谁倒霉。安姑娘,你自求多福吧。舒默忍不住惋惜,为什么跟去火利岛的人不是他而是顾问呢?那可纯粹就是度假啊,顾问今年是开运了还是怎么地,怎么什么事儿都给他捞了去,倒霉事儿全摊自己身上了?舒默走出办公室,很不雅的扯了下领带,西装革履本来就是他中意的装扮,可来公司就必须得这么穿。

  一摞文件直接扔给了助理:“今天之内,整理出来!”

  “是,舒先生。”助理手忙脚乱的接住,心里暗暗叫苦,BOSS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好伺候,四个助理,为什么偏偏受伤的都是他?

  安以然那边刚好把眼睛哭红了,看到舒默也走了出去,赶紧起身往办公室跑。沈祭梵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冰冷得像毒蛇,还透着幽幽的绿光,很是森冷的看着她。安以然本来想往他跟前去的,可看他那脸色,不敢去了,怕被他咬。被他的目光一锁,直接僵在原地,头皮都开始发麻,有些恐惧。

  “沈祭梵,我,我是来跟你解释的。”语言都已经组织好了,低着头,小小心的又往前靠近了一步,贴着办公桌沿认真说道:“我要跟你解释两件事,第一件是,我不是故意气走你母亲的。昨天我忽然就晕倒了,可能,让她等了很久,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我的,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故意使坏。我是真的晕倒了,我觉得,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严重到让她离开。沈祭梵,可能,可能我说这些话不太合适,也可能会让你更生气,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想,你母亲可能是为了赶走我,所以才故意这样的。”

  沈祭梵越听脸色越沉,安以然心里没底,到底他妈跟他怎么说的啊?反正,无论怎么说,肯定都跟她说的有很大出入,他一定是被他母亲先说服了,所以才这样隐晦不明的看着她。安以然心里慌突突的,一咬牙,她也不管了,是他母亲先不仁,别怪她现在不义。她也要为自己争取,不能傻乎乎的一直被人利用。

  提了口气,说:“沈祭梵,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我不说你肯定不会知道,而且还会一直怪我。你看,我的手,其实不是我自己压的,是雅拉压的,她明明有看到我的手还在门口,但是忽然就关门了,还用力压。要是我自己,怎么可能会压得这么严重。你知道的,我最怕痛了。你别不相信,也别觉得我小气,我本来没打算说,可是……还有,你母亲给我汤里放了东西,我不知道会不会吃死人,但是我不能怀孕了,所以你那么刻意,我都没有怀上……”

  “够了!”沈祭梵大掌“嘭”地一声拍在了桌面上,高大的身躯如山一般立了起来,安以然被他一声吼吓得身体一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抬眼望着他。

  “沈祭梵……”

  “安以然,你听听你都在胡说些什么?”沈祭梵连跟她说话都没了心思,说谎的女人,他甚至可以说厌恶,平时她胡言乱语就算了,无伤大雅,可现在,听听,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这都扯了些什么出来?

  沈祭梵一步一步走出来,如凶猛从容的捷豹缓缓靠近她,安以然一瞬间有些慌,他不相信她?他竟然不信她说的?

  安以然猛地后退一步,却照旧在下一刻被沈祭梵拧住,瞬间纤细的脖子落入他掌中,安以然脸上惊慌闪过,连连摇头:“不是,不是那样的,沈祭梵,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谎,是你母亲在说谎,是她想要把我赶走,所以才说谎,昨晚她肯定说了很多我的谎话对不对?你信了她所以不信我,觉得我是在为自己开脱所以才故意针对你母亲,才冤枉她,是吗?沈祭梵,不是那样的,你不要相信她。”

  “那你认为她会对我说什么?嗯?”沈祭梵冷声反问,目光阴沉的看着安以然,瞧瞧这张小嘴儿,谎话连篇,伯爵夫人离开,连通话都没有,能说什么?

  他是还没发现,原来身边养的小东西竟然已经变成这样了,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他到底有多久没注意她,才让她一点一点磨灭了本性,变成现在这样?

  “她,她会说……”她怎么伯爵夫人会怎么说她?他们那样的人,说话水平根本就是她这种小人物能比拟的,伯爵夫人一句话就能抵她百十句了,她又不在现场,她怎么知道?安以然委屈了,伸手抓着他袖口哽咽道:“你母亲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我知道就不会这么急了。沈祭梵,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

  沈祭梵松了手,顺势将她拨开,他如今是恨死了她这副能令他崩溃的可怜模样。微微侧身,肌肉迸发的胳膊卡在虎腰处,目光透着森冷暗光,胸腔剧烈起伏着,强忍着暴走的冲动:为了这么个女人,沈祭梵你崩溃你他么就是孬种!

  安以然被沈祭梵推了一把,差点没站稳,踉跄退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安以然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的高大男人,他怎么会这么对她?

  “沈祭梵……”安以然脸色都变了,急急又跟上去,伸手抱住他胳膊,脸贴着他的衣服,急急辩解说:“沈祭梵,那我收回刚才的话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说你母亲的,我也没有要针对她的意思,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跟她有太多交集,我也没必要那么小气斤斤计较。沈祭梵,你就当没听过好不好,我不说你母亲了。”

  她根本就无从解释,以为说了伯爵夫人的事他就会稍微体谅她一下,可她却把事情解释得乱七八糟。伯爵夫人对她做的事,她根本就没有证据,就单凭她说他怎么会相信呢?平时夫人和她的侍女对话他也没听到,她要说这个就更没底气了。也真是笨,都决定不说的事为什么一时间忍不住要说出来?他怎么会信?

  他不会信她而不信自己的母亲的,就算换成是她,她也会考虑考虑不是吗?

  可是,“沈祭梵,你母亲忽然回西班牙的事,我知道可能是真的跟我有关,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我晕倒了。我不是故意使坏,气走你母亲。沈祭梵,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

  “说说今天为什么不去机场?”沈祭梵是半句都不想跟她废话,可还想听听今天的事她会用什么样的借口来搪塞。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他也真够……

  “今天,睡过头了。”安以然一说这个就更没底气了,“我想道歉的,就是这两件事,一个就是你母亲的事,另一个就是今天没去到机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但是,是真的睡过头了,我没有放你鸽子的意思,就算有也不敢啊……”

  安以然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她都乱七八糟在说些什么呀?

  “沈祭梵,对不起,你能不能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很想出去玩。你一定以为我又胡闹任性了,可是,从那次之后,我就暗暗发誓绝对不再胡闹不再任性,要乖乖听话。沈祭梵,我一直都记得的。之前想搬出别墅也是因为夫人她……不不,不说她,我没有怪她的意思。你看我不是又回来了嘛,我真的没有胡来了,沈祭梵,你也应该看到我的变化了啊。”安以然紧紧抱着沈祭梵的胳膊,边哭边说,眼泪一滚出来就被他衣服给吸了。

  安以然说着又往他跟前转,松了手又去抱他身体,脸往他怀里拱:“沈祭梵,你说句话碍,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对不对?你看,我也没晚多久啊,我们现在去不行吗?错过一班飞机,我们订下一班的不可以吗?机票的钱我来出,好不好?沈祭梵,沈祭梵……”

  “好,定飞机,你去机场吧。”沈祭梵语气冷冷的。一句睡过头了就能把整件事给抹平了吗?她现在是不是以为他什么都能听她的?

  “真的?”安以然立马抬眼望着他,眼睛瞪得老大。情况急转直下,弄得她有些晕乎。以前他可没这么容易哄,今天真的就已经答应了?伸手轻轻的抱着他虎躯,低低的问:“沈祭梵,你不生气了吗?真的不生气了吗?”

  沈祭梵垂眼,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安以然疑惑的表情瞬间不见,忽然眉眼一弯,脸上泪光还在闪,却笑意盈盈的望着他说:“好,我马上去机场,让魏峥送我去机场吧,哦,不不,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沈祭梵,一定要快点来哦,我手机又掉了,联系不了你,所以你要快一点哦。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你放心,机票的钱一定不让你出,我来。沈祭梵,你什么时候才会空下来,我定最近一班的好不好?你可以吗?”

  “你随意。”沈祭梵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出声。

  安以然立马欢脱了,跳起来抱住他脖子,身子挂在他身上,双腿紧紧缠在他身上,本来想亲他一下来着,可没来得及亲人就又滑了下去。安以然抓着他衣服说:“沈祭梵,别不高兴了,亲一下吧,好不好?快点啦。”

  沈祭梵不想搭理她,可鬼使神差的竟然顺从了她的话,微微俯身了。安以然立马欣喜,抱住他的脖子温软滑腻的唇就在他唇上亲了下,离开,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你要快点来哦,我会等你的。”早上他等了她嘛,这次她等他也没什么不对。知道他小气,她肯定要拿出诚意来才会让他消气。

  话落后又在他唇上亲了亲,“沈祭梵,我好爱你哦,你也爱我吧。”

  知道他不会回应,她都习惯了,放了手转身跑了出去。她身上已经没什么钱了还得回去拿钱,好在上次过后她特意放了把钥匙在小赵儿那儿。

  安以然到了公司,里面人空了一大半,还纳闷儿呢,难道今天集体休假?竟然连小赵儿和小助理都不在,难道是秘密结婚去了?不会吧,应该叫她才对。

  安以然进了小赵儿办公室后,找到自己家门的钥匙后就直接回去了。她的银行卡藏在这边,放在身边她怕沈祭梵会给她没收掉。他是不会觊觎她那点儿钱的,只是提防着她身上有多余的钱会经常溜出去,所以沈祭梵索性给她控制了。安以然平时其实真挺穷的,身上的现金绝对不超过买香蕉船的钱,因为加上车费什么的,就是不够买一个。她怕自己的钱被没收,都藏起来了。

  安以然回到新华都的房子里,快速把自己打理了一番,还画了脸,换条淡蓝色的裙子,踩着高跟鞋美美的出门。因为要去旅游啊,她当然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是时间允许的话,她还想去做个头发的,可惜她得赶去机场订机票。

  安以然打车到了机场,只记得是南海,但是南海哪里她并不知道。他们最终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岛上,安以然想了想,就订了去三亚的机票。想着三亚应该是最南部的城市了,那个岛应该是南沙群岛中的一个,所以去到三亚就能过去。

  她这个想法差挺远,南太平洋上的岛和南海的岛,这距离可不是地图上那丁点儿位置。也是她自己不关心这些,其实定了日期后沈祭梵是有告诉她去哪的,可她记性不好,忘了,或者是沈祭梵那话,听听就过了,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安以然不忘把航班信息告诉沈祭梵,挂了公话,然后在外面大厅里等。两点的飞机,沈祭梵过来他们还能吃点东西。安以然这是花大钱了,以前哪有这么大方过?不过算了,钱没了再赚就是。

  安以然在机场等啊等啊,时间嗖嗖嗖就那么过去了,趴在速食店里面睡了一觉,醒来已经过两点了,这给安以然急得。赶紧又去改签,事情办下来后一看,已经三点了,三点四十登机。安以然赶紧再给沈祭梵打电话,又把改签的时间反复说了一遍。然后说要是过来就给她电话,挂了后这傻妞就一直守着公话不走了,怕沈祭梵回电话过来她接不到。

  所以啊,平时没觉得手机的重要,这眼下觉得了,简直太重要了。

  安以然没领钱出来,只有银行卡,这里又刷不了卡,没钱就没东西吃,中午就吃饭,这眼下已经给饿得头晕眼花了。

  去三亚的飞机已经提醒三遍了,让登机。安以然急得跳脚,又打电话去催,人直接关机了,安以然气得不行,这才意识到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没想原谅她,就是故意整她。安以然气得脸色通红,狠狠跺脚,鞋跟儿顶得脚很痛。转身坐在一边,有些不顾形象的脱鞋子揉脚。

  至于这样嘛?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报复她,安以然肺都快气炸了。哪有这么小气的人啊,别家的男人不都是很大度的吗?他怎么能这么小气?

  安以然很想算了,因为这时候她又发现他们有很多的不合适。结什么婚啊,他那个高得吓人的家族能接受她嘛?别异想天开了,他那么维护他母亲,她说几句他就发火。要是以后结婚了,他母亲再来京城,杀了她他也会为他母亲说话的。

  安以然有些想哭,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呀?吸了下鼻子,又穿上磨脚的高跟鞋,不忘记去退票。机票一改一退,百花了一千多,什么也做成。安以然垂头丧气的打车回去,小包包跨在身上里面是机票钱,胀鼓鼓一包。直接先去买了手机和卡片,又心疼得不行,因为这都是月底了,这时候买卡片也太划不来了。

  安以然再到帝王大厦已经是快六点了,可怜她还什么都吃,脚疼得要死,饿得发晕。结果上楼时候人家都下班儿了,等了好久里面才有人出来,是沈祭梵其中一个助理:“安小姐,沈爷用餐去了,您请明天再来吧。”

  “嗷”安以然抓乱了头发,气死她了!沈祭梵,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一通抓狂后又对着前面的反光把头发给理顺,调整呼吸。沈祭梵手机关机了,她只能给魏峥打。魏峥那边说话低低的,不过还是告诉了她沈爷在哪。

  安以然挂了电话庆幸说:“还好,不远。”今天的钱,花得她冤死了。地上捡的钱还得弯腰呢,更何况她的钱都是她一笔一画赚来的,血汗钱啊!

  安以然到了餐厅,帝王大厦这就近一条街的餐饮业都是KING集团内部开的,KING内部人员凭工作证可以享受六九折优惠。安以然特殊人物,当然也有这个殊荣。当然,安以然自己不知道,只觉得这边的消费还挺靠谱。

  进了餐厅就去找沈祭梵,问了服务员,直接去了楼上。这家餐厅楼上都是半围合空间的卡座,虽然不同于包间,但也有一定的私密性和独立性。

  安以然上楼就看到魏峥和舒默了,两人跟门神似地立在那边,实在打眼儿。安以然不忘看了眼上面,还好,没有别人,当即提着胆子走了过去。

  魏峥和舒默见安姑娘走了过来,直接让开,坐在了另一边的卡座,这才开始点餐。安以然在沈祭梵桌子旁边站着,一靠近,心底那股委屈立马火急火燎的往上升,嘴唇一个颤抖,眼里就吧嗒吧嗒掉下来,忒伤心的哭诉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机场等了你多久?你要是没时间就先告诉我一声啊?我也问过你了,是你说可以的我才去买机票,沈祭梵,我觉得你是故意在整我。”

  沈祭梵声色不动,刀叉使得利落得很,享受着他的食物,半点不受打扰。

  大概她也是不知道,爷刚才还没胃口,她这一出现,立马有了。合计就是吃给她看来着,就他那样子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隔壁魏峥和舒默都忍不住抬了抬眉,不是吧,爷有那么无聊?故意整安姑娘?这也太失风度了,以牙还牙不是大男人作为啊。

  安以然看沈祭梵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就更委屈了,往他对面一坐,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因为我气了你母亲,因为我早上放了你鸽子。可是沈祭梵,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为什么还要故意那样?我那么高兴的去等你,错过时间我又改签,改签还花了钱,退票也不是全价退,我什么都没做,一千多块钱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给折腾没了。你们怎么能都这么欺负我?我还买了手机,卡片的包月活动我这个月都还没用,马上就结束了,沈祭梵,你们都串通起来故意整我是吗?我不过就是睡过头了而已,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巴拉巴拉。

  沈祭梵似乎胃口极好,她的眼泪就是他助食欲最好工具,她哭得越伤心,他胃口就越好。至始至终没抬眼看她,上头的气,是没那么容易降下来的。她要不跪下来求他,让他原谅?等着吧。就算跪下来求,他也没那么轻易原谅。这小东西在他手里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化他都没第一时间感觉到。往后那些恶习必须得改,小小年纪还学会说谎了,哪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沈祭梵!”安以然哭花了脸,白生生的脸这眼下被眼泪蹭得脏兮兮的,谁让她画了脸呢?眼下是全花了。

  安以然大喊一声,哽咽声渐大,“沈祭梵,说句话好不好?”

  安以然伸手去拉他衣袖,抓着他袖口不放。她这么抓着他袖口,明显很影响他正常用餐。沈祭梵索性放下刀叉,抬眼将冰冷淡漠的目光投在她身上。一句话没说,除了目光冷了点,淡漠了点外,看不出任何喜怒。

  安以然自觉的收回了手,抿着唇,想哭。泪水一个劲儿的滚,悉悉索索的抽泣,没有放大声哭,倒是很伤心。伸手抽了纸巾擦眼泪,一擦才知道脸花了,平时素面朝天习惯了,早就忘了她是画了脸出门的。

  看着纸上的斑斑点点,安以然愣了下,又觉得很没脸,更委屈了,怎么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她那么高兴的出门,还特意穿了裙子和高跟鞋,可现在她却脏着一脸坐在这里哭。谁家男朋友会这样对女朋友啊?觉得自己可怜,越想越伤心了,眼泪珠子噼里啪啦掉下来,脸也不擦了,直接趴在桌面上痛哭:“沈祭梵,你就不能理解我吗?你就原谅我一次有那么难吗?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到底在气我什么呀?你也故意整我了,可你现在还摆出那样的脸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消气你要说啊,沈祭梵,我也会伤心,我也会难过。早上我是无意的,可你却是故意的。你还把我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你是想赶我走吗?你现在还一副我错了的样子,你想伤死我吗?”

  沈祭梵目光冷冷的看着痛哭的女人,就是好这样,每次她一哭,一说软话,他就招架不住,什么事都不追究了。一次次反复如此,所以才令她开始变本加厉,以至于演变成如今满口谎话的撒谎精。瞧瞧小东西多本事,随随便便说两句就能把事情盖过去,到底是他及时醒悟过来,还没昏庸得太过分。

  “说对了,我就是要赶你走。今后不用在委曲求全,你彻底自由了。”沈祭梵声音淡淡的,什么也不想多说,对她,必须当机立断,越拖,就越放不下。

  安以然猛地太头,撑大了溜圆的眼珠子望着他,眼里一片水渍,“沈祭梵,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是、不要我了吗?”

  “是,我不要你了,就这么简单。”沈祭梵盯着她的眼睛,冷声回应。

  安以然眉头都皱烂了,望着他,嘴唇忍不住轻轻颤抖:“沈祭梵,你怎么可以,把这么伤人的话,说得这么轻松?”

  轻轻质问,话落忍不住抽泣出声,又深深吸了口气,逼回眼泪再问:“你不想和我结婚了吗?我已经答应了呀,你真的不要我不要跟我结婚了吗?”

  “结婚?以后别再提!”沈祭梵声音瞬间冷了下,似在压下心底翻涌的怒气。

  “别再提了吗?那我怎么办?”安以然忽然站起来大声的问,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显得有些诡秘。

  安以然擦着脸上的泪,身体都因为极力压制痛声哭泣而轻轻颤抖。

  “沈祭梵,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闹,再也不睡懒觉,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都准备要结婚了的,这其实根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啊,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呢?”安以然有些泣不成声,不断的哽咽,眼眶红得一塌糊涂,眼泪一把一把的往外滚,擦都来不及,眼眶又被蓄满了。

  “我的话说得还不清楚?还是背了几天英文连中文都听不懂了?”沈祭梵冷声而出,目光再度变得淡漠,冷冷淡淡的落在她脸上。

  安以然被他的目光伤得够深,吸了下鼻子,双手捧着泪水,擦脸,狠狠咬着唇,全身颤抖着,转身跑了。

  沈祭梵在安以然跑了之后目光瞬间暗了下去,让她走她就真走?死丫头!

  沈祭梵叉子拍在桌面,脸色难看得不行。

  隔壁魏峥在想着是不是要去追,还记得上次爷求婚时候,安姑娘照样跑出去,结果弄了一堆的事,最先妥协的还是爷。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可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上午爷说把安姑娘赏给他那话差点没吓破他那胆,他敢吗?

  “沈祭梵……”五分钟不到,安以然回来了,通红着一张来,眼眶红得令人不忍心再看。

  沈祭梵眉头几不可见的挑了下,作为男人的骄傲立马被推得老高。

  没出声,就跟没看见似地。

  安以然吸着鼻子,小小声说:“我想,我跟你好了那么久,就算分手,你请我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可以吗?”

  沈祭梵内伤!

  她回来就是讨饭来的?

  沈祭梵抬眼,目光淡淡的看向她,对她招手。安以然面上一喜,立马乖乖的坐近沈祭梵身边。沈祭梵卡着她脖子:“当然可以,就吃这些吧。”

  安以然看着桌上他吃剩了残羹剩饭,表情不那么好看了。咬着唇,不说话,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不请算了,她有钱。手摸着鼓鼓的小钱包,沈祭梵却适时出声道:“怎么,嫌弃?”

  沈祭梵叉了块切好的肉送进自己嘴里,嚼动着,一个大力卡着她脖子往跟前一带,唇直接压上了她的嘴,嚼烂的肉渣强行灌进了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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