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进房门
唐怡然觉的,今天就是她的衰日,黑色日。
这四年来,她在T市生活的好好的,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熟人。可是在这一天里,却让她遇着了这么多个,而且还个个现在过的比她好,比她风光。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说,还让他们看到她这么落魄的一幕。
如果可以选择,白天在店里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冲上去抢客,刚才回到家里也不会与吕中军互打。这样,她也就不会遇到容曦和江远航了,而现在更不会遇到焦莉。
没错,此刻负责她伤势的医生就是焦莉,那个她曾经同寝室的室友。现在她一身伤,而她则是穿着医生褂。曾经,她也可以像她这样穿上医生褂的,可是却一切都毁在了吕中军的手里。
唐怡然就这么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焦莉,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眸里的表情尽是说不出来的愕然与诧异,其实更多的是无法面对。
“哪里不舒服?”焦莉淡淡的看她一眼,就好似根本不认识她一样,用着很职业的语气问道。
唐怡然想说话,可是喉咙却好像被卡住了一般,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就连肚子这会也不痛了,有的只是羞愧与恼怒。
“你……怎么在这里?”最后,唐怡然闷屈了很久,竟是问出这么一句话。
焦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医生当然在医院上班,除了表面的伤之外,还有其他哪里不舒服?”
唐怡然摇了摇头,“没有了,没有了。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我自己回去擦点药处理一下就行了。谢谢你。”边说边欲起身下床离开。
然后,吕中军那一脚踢的那么重,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她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起身之际,小腹处钻心的痛传来。痛的她咬牙弯身,一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肚子,额头上则是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焦莉见此,已然明白了她的想法,看了她一眼,对着身边的护士说道,“让钟医生过来看她吧。”说完再没看唐怡然一眼,转身便是离开了。
焦莉出去的时候,在走廊上听到几个护士在轻声议论着。
“听说刚才送过来的这对男女,这女的下手有够狠的啊!差点把男人给废了!”
“所以说罗,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女人要是发起狠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废了你的兄弟,那都只是小意思了。依我看,指不定就是那男人背着这女的在外面养小蜜了。所以,女人发狠了。”
“男人和女人动手互打,无非也就是那么两个原因了。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人了。要么就是男人外面有人了,要么就是女人外面有人了。不过,这两人的伤势看来,应该是男人外面有人了。”
“说什么呢?说的这么起劲?”焦莉笑盈盈的朝着几人走去,轻声问。
“矣,焦医生,你不是去看刚才送进来的那女人了吗?怎么这么快出来了?”其实中护士一脸好奇的问道。
焦莉弯唇一笑,“我让钟医生去了。”
“我们在说啊,刚才送进来的这一男一女啊。诺,就是你刚才去看过的那女人,出手有够狠的啊,差一点把那男人给废了。”
“好了,好了,做事去吧。八卦完了,赶紧各自到自己的岗位去,小心病人找不到你们,投诉你们。”焦莉半玩笑半认真的看着她们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焦医生。”几个护士朝着她笑了笑,便是各归各位去了。
焦莉微微的沉思了一会,沉思过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急诊室,医生正在检查吕中军的伤势。吕中军则是不断的呻吟着,痛啊,他胯间不是一般的痛啊。
然后,医生跟护士说了句“推手术室”。
吕中军一听,本就因疼痛而发青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急诊室外,焦莉透过那没有拉全的挂帘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吕中军,双眸一片人冷厉。
护士推着车子,出急诊室。
“焦医生。”护士出门口处,看到焦莉,很友好的打着招呼。
“你好!”焦莉浅笑着与她打招呼。
躺在推车上的吕中军听到焦莉的声音时,微微抬起头,朝着她看来。然后眨间,脸色从白变紫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在医院里也能遇到熟人,而且还是他前妻的女儿。这个一直来都对他不待见的女儿。如今却是让她看到了自己这么狼狈的一幕。
“不打扰你们做事了。”焦莉就好似没看到他一般,朝着护士颔首一点头后便是离开了。
三天后
容曦与焦莉正打算一起去医院食堂吃午饭,有护士敲响她们的办公室人,“焦医生,有病人找你。”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焦莉应答,对着容曦笑了笑,“你先去吧,我去看看。”
容曦点头,“行,需要我帮你打好饭菜吗?”
焦莉正想说“不用”的时候,便是看着前方,某个男人正捧着一大束天堂鸟朝着这边走来。于是,勾唇揶揄的一笑,“诺,你的钱包来了。看来,想让你帮我打也不行了。”
“江大少,又来接容医生吃饭啊?”护士看着江远航,笑嘻嘻的说道,“容医生,你可真幸福。”一脸羡慕的看着容曦。
江远航将天堂鸟往容曦怀里一送,眯眸浅笑的看着那护士,“羡慕啊?”
护士倒是一点也不遮掩的说道,“当然啊,羡慕了!不过,也只是羡慕而已。”
容曦似笑非笑的看着好,“羡慕人呢还是羡慕花?”
护士抿唇微笑看着容曦,“我可以说人和花都羡慕吗?容医生,你会不会拿手术刀招呼我啊?”
江远航将容曦往怀里一搂,一脸春风得意的看着那护士,“那,花可以羡慕,人就不必了。”
焦莉很有义气的对着那护士说道:“你可以让江大少给你找一个。大少爷家那么大个公司,还怕找不到一个你想要的男人吗?大少爷,你说是吧?”
江远航一手搂着容曦,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很认真仔细的想着,“可行哎。说说看,想要怎么样的男人?我回去帮你物色一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怕找不到吗?只要是对我家小曦好的,任何事情包我身上。”
“那,江大少,大少爷,我的终身幸福可就交在你手上了。”小护士一脸雀喜的说道。
“没问题啊,”江远航摸着自己的下巴,笑话一脸风骚,“不过可是有条件的。”
“哎哟,不就是我们所有人都要对容医生好吗?这一点,这么久了,不是有目共睹的吗?还需在大少爷你再交待的吗?绝对没有问题的嘛。”
“我去看病人了。”焦莉很是无语的看一眼向来亲密不分场合的两人,对着那护士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吧,再这么没有眼力见下去,小心你的男人泡汤了。”
“嘻嘻。”护士一声轻笑后与焦莉一起离开了。
容曦看着手里的这束天堂鸟,五秒钟后,视线转向江远航,“江远航,你能换一束花吗?”
搂着她朝着电梯走去,“想要什么花?我下午就给你送来。”
容曦仰眸,扬着优雅的微笑,很认真的说道:“昙花!”
“厚!”江远航一声轻吼,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确定?”
“嗯哼!”容曦点头。
“拜托,那是一瞬间的美好,我脑子发烧了才会送你那鬼花了!老子要的是永恒,不是一瞬间好吧!不送!”江远航很干脆的拒绝。
“你确定?”容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江远航偏头不语。
病房
焦莉跟着护士来到男科病房。病房上,吕中军靠着床背坐着,手上还打着点滴。看到焦莉进来,朝着她扬起一抹不太自在的笑容,“来了。”
护士则是转身离开了。
“找我有事?”焦莉站于床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没有问他的病情怎么样了,身体如休之类了。
对于这个男人,她从来就没有好感过。她和外婆从来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看中是钱,而不是焦素芬的人。
可是,偏偏她那个妈,一开始就被这个男人迷的晕头转向,根本就听不进去外婆的苦心劝戒。就是要与他在一起,还跟他结婚。
她从小由外婆带大,在她眼里,外婆既是妈妈又是外婆,比生她的那个妈还要亲。焦素芬,之于她来说,只是借了个肚皮让她躺了十个月而已,她从来没有尽过一点母亲的责任。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这个男人,比焦素芬少了十二岁,仅比她大十岁而已。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么一个离谱的家庭呢?从他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搭上了焦素芬,所有的开销全都是她的。就是一个典型的小白脸吃软饭的。
一毕业出学校,就什么事情也没做过,直接就和焦素芬领证结婚了,因为焦素芬怀孕了。于是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进了焦素芬的公司,当了一个空头经理。什么事也不做,因为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她十八岁那年,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句里行间对好暗示,对她有了非份之想。她回给他的直接是一个巴掌外重重的踢了他一脚。从那以后,她俩再没有进过他们家里步,这辈子都宁可与外婆在一起,也不要看到这一对令人作恶的狗男女。
可是,最终外婆还是因为他而离世。
吕中军将焦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唇角扬起一抹涩笑,“看到我这样,是不是觉得我很活该,心里很痛快?”
焦莉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冷冷的说道:“有什么话直说,我很忙。还有,我不是你这科的医生。”
“你妈还好吗?”吕中军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不知道。”焦莉冷冷的回答。
“你很恨我?”
“你觉得呢?”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跟你妈没有关系。你不应该恨她。”看着焦莉,真心的说道。
焦莉从口袋里拿出手表看了下时间,对站他一脸漠然的说道:“抱歉,我要去查房了。”说完,转身欲离开。
“你和唐怡然是同学吗?”焦莉刚走至门口处,身后传来吕中军那低沉的有些不太正常的声音。
焦莉止步转身,沉视着他,“同寝室,她现在在我的科室病房里,需要我告诉她,让她上来看看你吗?”
吕中军深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没事了。还有,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出了,他突然之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不用!”焦莉冷冷的说道,说完转身离开。
昙花!
江远航愤愤然的咬着这两个字,他找遍了所有的花店,也没有找到昙花。
蛋疼了一地。
对于容曦的话,他向来都是唯命是从的嘛。她说要昙花,那他就一定要把这昙花送到她手里。一瞬间的美好就一瞬间的美好呗,只在能哄美人一笑,就算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也问题。
呃,不对。刀山油锅严重了一点。用不着,再说了,他家小曦也不是这种不讲理的女人,也舍不得让他刀山油锅里去受罪。
所以,用不着。顶多就是让他多跑几圈而已。
昙花,我还就不信了,若大个城市,就找不到一束了。
江远航是谁啊?那是无所不能的,任何事情都难不倒的。
这么大个城市,就不信了没有一户家里种着一两株昙花。昙花都是晚上开的,大不了小爷当一回采花贼。
心里如是想着,于是乎江远航同志就这么开着他那辆骚包到不行的跑车整个城市溜转着,寻找着那一现的昙花。
大有一副“为博红颜一笑,当舍身取士”的意思了。
这一只,那就是一只晚上不出动的懒猫啊。宁可早点睡,也要晚点起,只为能将他的皮肤养的白白的主。现在竟然为了美人一句“我要昙花”,在这半夜两点钟的时候,竟然还开着他的跑车,跟只夜猫似的在大街上溜着。而且还得把他的眼睛睁的贼亮贼亮的,因为他要寻昙花。
一个小区,两个小区,三个小区。就这么在他的脚底眼下流逝,可是却半点不见昙花的花影。
嗷!
江远航悲怒中,要不要这样啊!这么大个城市,就没有一户人家种一株昙花啊!
难不成真是天要亡他?
不甘心啊,不甘心!
继续。
突然间,他的双眸被二楼某个单元的阳台吸引。
白色,漏斗状,花瓣挺多,很像。
立马停车,以最快的速度掏出手机,调出下午在网上找出来的那些昙花图片,与阳台上的那一朵对比着。
“哈,哈哈哈哈……”江远航抱着手机狂笑中。
什么叫做黄天不负有心人,说的就是他了。
那朵可不就是他找了大半个晚上的昙花么?
虽然说半夜偷花,当个采花贼很不道德,但是为了小曦,为了博她一笑,顾不了这么多了,拼了。大不了爷摘了花,留下钱,当是给你买就不行了嘛。
行,就这么做!
说做就做,下车,朝着那阳如走去。
二楼嘛,对他来说小意思了。
三两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爬了上去。看着那开的正艳的白色昙花,江远航心里那叫一个得瑟的美哟。看小曦一会收到这昙花会是什么表情。
要不然就不摘了,直接边整个花盆搬走得了,这样明天晚上还能再看昙花一现。
可是,貌似有点难度,这花盆很大啊,他要是搬着这花盆,他下不去啊。两手空空,他可以一跃而下,但是抱着个花盆,他摔倒事小,摔碎了花盆事大。
纠结中。
最终,只能做出决定,那就是舍了花盆的摘花。
很果断的伸手折下那朵盛开的昙花,掏出一大叠钞票,往那花盆上一摆,转身准备下阳台。
“什么人!”正欲跃身而下之际,屋内传来一声叫声,随即屋内电灯亮起,一片通明,就连阳台上的灯也亮起。“采花贼”江远航同志瞬间暴露。
“敢采我的花,找死!”见着江远航手里拿着的那朵昙花,主人大怒,急步朝着阳台走来。
也许是做贼心虚吧,见着屋里那气势凶凶,跟只发怒中的母狮子没什么两样的女人朝着阳台走来。江远航条件反射的便是越阳台而下,准备逃离。
然后……
“啊!”一声惨叫,只见大少爷摔了个四脚朝天,就好似那翻了身的乌龟没什么两样。不过,就算是摔了个四脚朝着,他依然没忘记护着好不容易才偷到手的昙花。
他的幸福与性福啊,全都要拜这昙花所赐了啊。
“采花贼!活该摔死你!”女人站在阳台上,披头散发的朝站地上四仰八叉的江远航怒吼,就差拿起那个花盆向他砸下来了。
呃……
好恐怖的女人啊!
白色的及踝长裙,披头散发,而且还是那种长至臀部的糟到不能再糟的乱头,只看到她那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因为被那披散的长发遮去了一大半。不过,那凶狠如鬼魅般的眼神却是从二楼阳台迸射下来。
怎么看,怎么就那么像恐怖片里的那个女配角呢?
一个骨碌的爬起,顾不得再看那恐怖的女配角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的车子而去,上车,踩油门,扬长而去。
江远航很狼狈的出现在杨家。
开门的是他的准丈母娘杨女士,看到他那脸上抹灰,衣服上同样沾着土渍,而且这走步的姿势还有点怪怪的样子。杨女士满脸诧异的看着他,“哇,航航,你这是怎么了?遭人抢劫吗?”
江远航扭着屁股,一蹶一蹶的往屋子里走去,“不是,是我抢劫人家!”
“啊?”杨小妞听他这么一说,一脸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你抢劫人家结果被人家反劫?你这是被人劫了财还是劫了色?我怎么看着是更像劫色呢?你看你这走路都撇腿了,航航,你该不会是被人基了吗?”
说这句话时,杨女士脸上的表情不是关心,而是八婆加惊喜。
就他这长像,被人劫色然后被基了是很正常的啊!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她家女儿还没下手,就被人抢先一步了?哎,失策太失策了,真真是一声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被人给抢了,怎一个可惜能形容呢。
“娘哎,你放心,你儿子没被人劫色,也没被人基,人家现在还是纯纯的童子一枚,保证很纯很纯,就等着小曦来给我破童。”看着杨女士那一脸八婆的样子,江远航直接泼了她一盆冷水。
“哦,”果不其然,听着他如是说道,杨女士的脸上划过一抹失落与失望并存的表情,“看来,你还是很有原则的。”
“那是!”江远航很自恋的一翘下巴,“小曦呢?睡了吗?”
指了指容曦的房间,“这个时间,她当然是在睡了。我也在睡啊,是被你按铃吵醒的。”
撇着两个外八字腿,走至杨女士身边,很有爱心的一搂,“所以说啊,你是我亲娘啊!对我真是太好了,比我老妈还要好!亲娘,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很孝顺你的。那我进去找小曦,她想要的花,我去送给她。一会就该谢了,就算把她叫醒,被她揍,也得把花送到她面前。亲娘,下次我买花送给你啊!”讨好完了之后,咧着嘴笑的跟条哈巴狗没什么两样,然后屁颠屁颠的朝着容曦的房间走去。
只是那走路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拐扭啊。
哎,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被我们家女儿给吃的死死的呢?为了送一朵花给她,竟然遭这么大的罪。真是罪过啊罪过!
杨女士看着江远航那拐扭的走路姿势,替他洒上一把同情泪。
“嗬,这大半夜的,这小子来干嘛?还进小曦的房间?”妖孽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看到江远航推开容曦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进去。
杨小妞瞥他一眼,“你说大半夜的进女儿房间干嘛?我想要升级当外婆了不行啊?你看我家宁宁,这外婆都当了这么多年了,我眼谗了!你不眼谗啊!”
“行,你说的有道理!”妖孽很赞同的一点头,于是两人全当没看到那进容曦房间的江远航,俩公婆双双回自己房间去。
江远航一进容曦的房间,看到的是一个十分没有睡香的女人。被子被她蹬掉了,睡裙被她撩高至大腿根部了,露出她那白羊脂玉一般的美腿,滑溜溜的。两条吊带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诱人的锁骨下是一对,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白色的床单,如瀑布般的黑色,玉脂一般的肌肤。落地窗,那一层厚厚的窗帘没有拉上,朦胧然的月光透过那白色的纱帘映射在进房间里。
江远航一手拿着昙花,就那么中钉了钉子粘了胶水似的杵在原地了,一动不动了。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大床上的睡美人,嘴角处竟然很没有骨气的流下了一行哈喇子。
然后,床上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咕哝了一声随即翻了个身。
哦哟,天地!
随着她的翻身,又因为睡裙的低口过大过低,于是乎,就那么当着江远航的面扑了出来。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扭了扭身腰,弩了弩嘴继续睡觉中。
鼻下两行暧暧的液体流下,带着一抹腥味,淌进嘴巴里。
哇靠!
他竟然这么没出息的流鼻血了?
江远航伸手抹一把自己的鼻下,狠狠的将自己鄙视了一翻。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怎么都移不开呢?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那睡的正香女人。
好吧,他承认,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美女图。尽管他们之间KISS了不止多少次了,他也爬过她的,但是却从来木有这么零距离的看过。
啪!
江远航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江远航,你在做什么?你是来送花的,不是来意测的。然后,屁股处一阵隐隐的疼痛传来。
靠!
为了采这朵昙花,他的牺牲有够大了,屁股都快开花了。
不看,不看。一身狼狈,先洗个澡。
强迫着自己将视线离开容曦,将手里的那朵昙花放于她的床头柜,然后一蹶一蹶的扭着屁股朝着洗浴室走去。
丫的,这一跤摔的可重了,要真是想那什么,指不定他这腰还提不起来呢!
容曦向来是一个睡眠很好的人,基本上都是一沉睡到大天亮的。不过,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了,伸了个懒腰,竟然迷迷瞪瞪的睁开了双眸。
睁眸,入她眼睑的是放于床头柜上的那朵白色昙花。
嗬,她的床间里什么时候放了一朵花了?而且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昙花?
还有,等等!
怎么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洗浴室里那传来的“哗啦啦”的声音是哪来的?她不记得有开过那水笼开啊!她很确定洗漱完毕,她是关了的。那为什么现在在响?
靠!
哪里来的不要命的人,竟然敢夜闯她的闺房,还进她的洗浴室。
嗬,你死定了,死定了!敢闯入她杨家的大门,你不死谁死?!
掀被,轻手轻脚的下床,再轻手轻脚的朝着洗浴室走去。
这是什么东西?
洗浴室门口的柜子上丢着一件桃红色的男式衬衫,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是江远航今天穿的那件衬衫。
哇靠!
江远航,你作死啊!这大半夜的,竟然会翻窗进我房间,还大摆大摇的在我房间的洗浴室洗澡?
然后余光瞥到了床头柜上那朵昙花,于是什么事情都明白了。
竟然还真去摘了一朵昙花来送她啊?其实她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昙花这东西都是晚上才开的,花店里基本上是没有的。那这花他是从哪来的?该不会是去人家里偷来的吧?
话说,容小姐,你真的太了解你的奸夫了。这花确实是他偷来了,而且为了偷这花,他摔的差一点屁股开花,就中为了博你红颜一笑。所以说,你神马都值了。还有,还有,你也别扭捏装纯了,敢紧从了他,让他一偿人间仙果。再不然,你还真想眼睁睁看着他被他家变态江天纵处处压制着,没有一点翻身的余地啊?
于是,容曦的余光瞥着那朵昙花,唇角则是漾起了一抹窃笑。
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姑娘决定给你偿点甜头了。
挺了挺自己的脸,直了直自己的腰,然后伸手将那一条细细的吊带往下拉些许,若隐若现之时还给人一种乎之欲出的感觉。
嗯,看你有多大的定力了。
整理完毕,伸手去拉洗浴室的门。
“哗”,容曦的手刚碰到洗浴室门的把手,洗浴室的门拉开,江远航仅裹着一条白色浴巾从里面走出来。
然后,一个洗浴室里迈腿出来,一个洗浴室外抬腿欲进去,然后就这么遇了个满怀。
睡裙的吊带本就被她故意的拉低了,而睡裙本来就很宽松且又很薄很滑的。再加之这么碰了个满怀,睡裙又是往下滑了些许。
于是,可想而知了。
那根本就不是若隐若现和乎之欲出了,那完全就是坦露在外,毫无遮暇的呈现了。
江远航的视线瞬间的点停了,喉结“咕噜”滚动了一下,出于本能反应的便是身体向前倾,向着容曦靠去,想在进一步亲密接触,一亲芳泽。
但是,想像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就在他就在触到容曦的那一刻,臀部一个抽筋,然后听只得他“啊呀”一声轻吼,人就那么颇具喜感的往后倒去。再接着是“咚”的一声,摔倒在地,又是四仰八叉,很没有形像,疼的他呲牙咧嘴中。
“喂,江远航,你没事吧?怎么回事啊?这样也能让自己摔个四仰八叉啊?”容曦本能蹲身去拉他,然后却被他一拉又一扯,朝着他扑倒而去。
“哇!”
“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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