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花断痕 二
“天月学院身为三大宗门之一，荣耀传承得极长久，你心里始终觉得自己有责任，那也是极为正常的想法。只可惜天月学院的内涵，如果只是剩下攀比和竞争，实在也已经丢失了天月学院的内涵。”
雪老轻轻的揉揉雪朱砂的发丝，领着雪朱砂到处在天月学院走动。
“天月学院你是极熟悉的，可是我觉得，你又不熟悉。”
“这里是音乐房，虽然此处学院少了一些，但是却也有从大陆各处来的爱好音乐的人，他们斗气修为虽然差些，但是在音乐方面却也是极有造诣。”
雪朱砂听着那动人的音乐之声，却也不由得痴了，隐隐知道了父亲的用意。
只见雪老领着雪朱砂穿过了画室，踏过了琴房，看到了大陆之上最大的藏书阁，一些学员正如痴如醉，沙沙的抄书。平时这些人都是天月学院之中不怎么受关注的人，但是没想到如今，雪朱砂看到他们另外一种特质。那就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感受到快乐。
“天月学院每个学员入学的时候，都跟他们说过天月学院的理念，那就是每个学员都能找到合适自己做的事情。有人能努力获取自己的前程富贵，也有人能在天月学院之中实现自己的爱好和执着。但是更重要的是，认清楚自己的内心。朱砂，你所做的一切，难道真觉得快乐吗？”
雪老安抚自己的女儿，看着雪朱砂轻轻的垂下脑袋。
“我实在不忍说你没有炼药的天分，可是你真的喜欢炼药吗？还是只是跟风而已？”
雪朱砂只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的负担一件件的放下。其实自己根本不喜欢炼药，也不喜欢紫苏龙丹，她根本没有跟紫苏龙丹说过几句话。只是她觉得自己会炼药值得炫耀，如果能嫁给紫苏龙丹很有面子。
最后雪老带着雪朱砂来到了一片花海面前，看着种植药材的园丁，空气之中透着淡淡的芬芳，这种宁静的氛围让人心安。
“还记得你小时候，爹爹带你来这里玩的事情吗？”
雪朱砂轻轻的点点头，泪水不断的落下，埋首在花丛中，呜呜的哭起来了，任由一片片的花瓣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之上。回到了凌氏药铺，楚城居然也追上凌冰荷，禁不住说道：“凌姑娘，如果你对我今日在宴会上所说的话有疑惑，不如随我前来，我一定告诉你一些我所知道的真相。”
若说不好奇自然也是不可能，只是凌冰荷更是有几分提防楚城的用意。说到底楚城对她而言只是一名陌生人。
这个时候，一道醇厚嗓音顿时响起：“凌姑娘是我的未婚妻，而凌姑娘要是在意的事情，我自然也很有兴趣。既然如此，我就随凌姑娘一道。”
说话的人风姿过人，潇洒之极，赫然就是紫苏龙丹。凌冰荷忍不住看了紫苏龙丹一眼，既然紫苏龙丹都开口了，凌冰荷也是有兴趣，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楚城虽然有些犹豫，但是眼见凌冰荷这样坚决，所以也禁不住点点头。马车早就准备好，凌冰荷与紫苏龙丹也随楚城一道，去了客栈之中。
凌冰荷微一犹豫，踏入这房间之中，只见床上躺着一名中年女人，容色很是憔悴，但是凌冰荷却也是并不认得她。这也让凌冰荷的内心之中涌起了好奇和犹豫，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何楚城居然带她来见自己。
没想到那个女人眼睛一睁开，眼中更是流转几分惊讶，轻轻的缩了缩身体。对于这个女人的反应，凌冰荷感到了好奇。
“凌姑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跟你娘是生得十分相似的。”楚城在一边说道，也让凌冰荷明白了一切，想必是因为这个女人认得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你是天水小姐？”那妇人咳嗽了两声，轻轻的垂下了脑袋。
“你认得我？”凌冰荷目光一动，而且这个女人还知道自己在花家的身份。
楚城点点头：“她本来是服侍苏姨娘的嬷嬷，后来被灌了哑药，才被赶出花家。”
凌冰荷将自己记忆搜索了一遍，可没有这个苏姨娘的存在，难道是红颜薄命，苏姨娘早就不在花家了？这个妇人被灌入了哑药，难怪嗓音这样的沙哑难听。
“奴婢确实是服侍苏姨娘的陈嬷嬷，当年我被赶出花家之后，随即被人追杀，被人刺中一剑之后，扔到河里，方才侥幸逃得一命。这么多年来隐姓埋名，疾病缠身，然后方才被这位楚大人找到。”陈嬷嬷带着几分悲切说道，眼中也是隐隐有了泪光。看她样子这么落魄，这么多年以来，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紫苏龙丹长袖微微一卷，旋即清声说道：“花断痕既然杀人灭口，想必你知道一些别人不该知道的事情。”
凌冰荷的心中也是一凛，她早就觉得花断痕对曾经的花天水确实是太过于残忍了，原本以为花天水并不是花断痕的亲生女儿可以解释一切，但是花断痕为什么要将一个毫无价值的孤女养在身边，甚至让别人以为花天水是她的女儿，却任由花天水树大招风，被那些嫉妒的人任意折辱。
如果花断痕别有居心，那么曾经花天水的死就绝不寻常！在花天水失贞之后，林惊羽对着花天水重重打了一掌，林惊羽可是花断痕很宠信的外姓弟子，况且凌冰荷不相信花玉璃李代桃僵的事情，花断痕并不知情。那么这样说来，花断痕暗算花天水，花天水的死和他这个养父不无关系……
事情的真相一点一点的拼凑出来，越发让凌冰荷觉得心凉，只为了自己这个身躯的主人花天水，曾经的少女就在大好年华就被那些阴谋算计致死，而自己只是在花天水身躯上重生而已，实则真正的花天水已经被这些人阴谋害死！
既然自己占据了花天水的身躯，凌冰荷就觉得自己是有一份责任，断然不会让那些伤害花天水的人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凌冰荷不由得瞪了紫苏龙丹一眼，其实紫苏龙丹也有伤害花天水吧。这个种马男对送上门的女人来者不拒，才会让花天水失贞，最后被人算计而死。不过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紫苏龙丹在这件事情之中只是一个道具而已，根本不是真正的阴谋者。
紫苏龙丹和楚城都对这种阴谋之事见得太多，稍稍一念，就能将事情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只听楚城缓缓说道：“当年白妩媚生下女儿，服侍白妩媚的老人，都是先后离开了花家，还有当时白妩媚贴身的丫鬟，接生的稳婆，看病的大夫，总共三十多个人，尽数从花家消失。而追寻这些人的线索，都是先后死于非命。”
花断痕将这些人这么除去，显然是做贼心虚，更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而凌冰荷也记得自己醒来时候，和白妩媚住在一处破旧的小院子里面，连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原来人心真的是如此险恶，为了自己的私欲，能泯灭天良做到这种地步！
花天水真是不幸，她虽然有出挑的外貌，尊贵的出身，但是谁让一个懵懂的小女孩生在一群豺狼之中，最后被啃得尸骨无存。曾经的花天水虽然是任由别人操纵的可怜女子，但是自己凌冰荷却绝对不是，而且要为花天水讨回公道！
“可是这陈嬷嬷不是白妩媚身边的人？”凌冰荷微微有些疑惑，看来这件事情另有乾坤！
楚城深深的看了凌冰荷一眼，不由自主轻轻的点点头，旋即说道：“与此同时我发现花家的苏姨娘是在那一年暴毙，同时身边的下人也是被赶出花家，甚至也被遭人灭口，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找到了陈嬷嬷。”
陈嬷嬷容貌很是憔悴，可见这么多年，担惊受怕，受了不少苦。
凌冰荷也佩服这个楚城大叔办事很有效率，这么快就能找到一个极为关键的证人，想必今天邀请自己前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听听事情的真相吧。
“陈嬷嬷，当初花断痕为何要杀你灭口？”
凌冰荷清灵的眸子怔怔的看着陈嬷嬷，让陈嬷嬷一时有些恍惚，这样的眉眼，这样的风姿，真像当年被老爷带回来的美夫人，那样绝色的人物来到花家，却好像是一只金凤凰飞入了破窝，也难怪老爷会突然变得这样的好心。
“当年你娘是老爷从雪地里捡来的，那个时候她遭人追杀，身受重伤，而且已经有孕。老爷看她生得美貌，于是将她带回花家，只是也不敢声张，因为苏姨娘会一点医术，就让苏姨娘照顾那位夫人。要说苏姨娘也不是不吃醋，不过也觉得老爷根本配不上那个夫人。我那个时候是苏姨娘身边的心腹，苏姨娘有什么话，都是会跟我说的。也因为这样，苏姨娘就让我盯着那位夫人，免得老爷看上她了。”
陈嬷嬷旋即脸上浮起了几分愤愤之色：“老爷那个时候还不是花家家主呢，他天分只是一般，也就是人阶高级青莲境，再怎么练习也就是那样子了。那个时候，那位夫人生下孩子之后，也是气若游丝，她拿出了一枚丹药……”
“是不是大还丹？”楚城突然这样问道。
这大还丹可是能媲美洗髓丹的极品丹药，如果巫心服下了这枚丹药，也可以恢复些许体力，绝处逢生的。当初连清狐极爱巫心这个皇后，也为了让巫心身子无虑，所以千方百计求了一枚大还丹，在巫心生日的时候送给了巫心。这也是连清狐对巫心的一片爱意，更是对巫心的一片心意。所以巫心才会这么珍惜这枚大还丹吧，就算受伤了也一直舍不得吃。
陈嬷嬷点点头：“是啊，就跟这位楚爷说的一样，老爷看到这枚丹药，也是呆住了，喃喃说这可是大还丹啊。”
陈嬷嬷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颤，他们都是聪明的人，自然也从前言后语之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巫心死了，而花断痕则突破了青莲境，成为了地阶高手，更成为了花家家主，手握重权，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权力。楚城脸色阴沉，蓦然手轻轻一拍，顿时将一边的桌子击得粉碎。
“所以那个畜生就夺走了丹药，让皇，让那位夫人就不治身亡？”
而紫苏龙丹则敏锐的捕捉到了楚城口中的那个皇字，是皇妃、皇女或者是皇后？难道凌冰荷居然有北夏国皇族的血脉？不过这一点对自己并不重要，他喜欢凌冰荷只是因为凌冰荷的本身，而不是为了其他。不过紫苏龙丹亦是担心凌冰荷的身世，会为了自己的小妻子惹来几许麻烦。
陈嬷嬷却是吃吃说道：“不，不是，那位夫人求老爷将丹药给她，说她很爱她的夫君，一定要回去见他，还说老爷要是将药丹给了她，她一定会好好报答，给予老爷更好的报答。可是老爷听了，脸色却是很难看，他服下了那枚药丹之后，居然就一掌，将那夫人杀死。”
混账东西！
就连紫苏龙丹听了也觉得背后隐隐生寒，更不要提凌冰荷听到之后，眼中点燃的滔天怒意。
楚城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可恶，也太可悲了。国主那样喜欢皇后，但是他的关心，却成为了皇后的催命符。这个花断痕本来要是救下皇后，不要说区区一枚大还丹，就是再珍贵的药品，国主想必也舍得花销来酬谢他。更不要说以后北夏还会成为花家的盟友，让花家的势力更上一个台阶，可惜没想到的则是，花断痕居然选择杀人夺丹。
也对，他已经在巫心面前露出了卑鄙的面目，又听说巫心丈夫如此有本事，觉得要是让巫心见到丈夫，一定会怨恨自己落井下石的无赖嘴脸，说不准会狠狠的报复自己。一边是唾手可得的灵丹，一边则是捉摸不定的报酬，花断痕这种短视的人就选择了自己有把握得到的东西。
“花断痕，北夏会让你付出代价！”楚城嗓音之中已经浮起了森寒。
连清狐一直都那么爱巫心，想不到连清狐所珍爱的人，居然被落到了这种地步，被这种卑鄙的小人所暗算。这种无耻小人，靠着害死皇后谋取的大还丹成就了自己的地位，自己绝对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凌冰荷却是沉吟说道：“恐怕这件事情，不是这么容易。”
而楚城则有些不解，看着陈嬷嬷说道：“陈嬷嬷，你愿意作证吗？”
陈嬷嬷不由得点点头，这么多年她根本不敢在人前露面，好像一只老鼠一样生活在阴暗之中，并且疾病缠身，简直是生不如死，与其这样倒不如奋力一搏，揭穿花断痕的真面目。更何况陈嬷嬷也知道眼前的楚城可是五国联盟的权贵，有他保护自己，区区花家根本不是对手。
多年以来的怨恨，让陈嬷嬷已经决心孤注一掷，要鼓起勇气对抗花断痕。
可是凌冰荷却也是摇摇头：“陈嬷嬷离开花家这么多年，而且指证的只是她一个人，这样一来，更是会让花断痕断然否认，巧言令色，甚至于反咬一口。此事关系花断痕的名誉，想必他也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听到了这里，陈嬷嬷脸色也是变了变。不错，她确实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仆告主本来就已经让人很是反感了，更何况陈嬷嬷诬告的还是这样子的大事情。
楚城也是个聪明的人，刚才是一时激动，所以才思虑不周全。其实对付花断痕，根本不是很困难，暗中除掉这个卑鄙小人也是轻而易举。不过凌冰荷觉得将花断痕就这样刺杀，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花断痕不是因为想得到花家家主的位置，所以暗算了花天水的生母吗？那么自己就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到时候看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此事倒也简单，花家觊觎花断痕家主位置的绝对不缺人选，只要花家的人出面证明陈嬷嬷的身份，再里应外合，想要什么罪证就有什么罪证。”紫苏龙丹说得轻描淡写，黑色的眼眸之中却也是顿时流转了几抹深邃。
如此一来，就算没有证据，紫苏龙丹也能伪造出证据。
而凌冰荷看了紫苏龙丹一眼，心中禁不住暗暗在想，紫苏龙丹真的是黑啊！
不过凌冰荷却也还有另外一张王牌，只见凌冰荷眼波之中，微微有些异样的光芒在荡漾，嘴角更是冉冉绽放了一丝笑容：“我看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花家应该还有一名证人，足以证明花断痕的无耻。”
紫苏龙丹和楚城都有些惊讶，老实说花断痕心狠手辣，而且手段卑鄙，早就将知情的人士一一灭口，甚至连花天水也差点惨遭毒手。如今还有什么人能证明花断痕的本性卑劣呢？
“这个人就是花玉璃！”
凌冰荷说出了一个两人没有想到的名字，也是让两人微微有些愕然。不过转念一想，花玉璃既然曾经参与冒名顶替的事情，应该也知道花断痕命令林惊羽杀人灭口的事情。不过花玉璃因为被凌冰荷害得身败名裂，恐怕也不会真心来帮凌冰荷作证了，紫苏龙丹更知道这个女人贪慕虚荣，当初冒充是她侍寝，想要成为自己的姬妾。若不是紫苏龙丹早就将这件事情给查清楚，恐怕早就是让某些人浑水摸鱼，冒充凌冰荷的身份，成为自己的女人。
不过响鼓也不用重锤，两个人顿时想到花玉璃的父亲亦是花家的长老，而且也似有几分野心的样子。要是说动了这位花家长老，想必对方也是乐意顺水推舟，让自己位置更高一步吧。
离开了客栈，紫苏龙丹和凌冰荷一并回去。
凌冰荷看着紫苏龙丹的侧面，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样滋味。这个男人虽然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可是就是在刚才，他却知道了自己身世之中最深的秘密。
“凌姑娘，你不好奇，楚城口中所说的朋友，会是哪位？楚城身为北夏国的将军，身份可是非同一般，而楚城的朋友，想必也不是什么庸俗之辈。”
紫苏龙丹的话，打破了凌冰荷的心绪，让凌冰荷不由得扫了紫苏龙丹一眼。唉，这个男人可真是务实主义的人，心中想着的是这个，他真是淡定，对接受自己当妻子可是一点犹豫也没有，而自己却是总禁不住东想西想的。难道他觉得成亲是一件无所谓可以将就的事情吗？
不过对方既然提到了正事，凌冰荷也不会再纠结于这些枝节小事，只见凌冰荷轻轻吐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想就算我生母身份尊贵，当年居然被人追杀离开北夏，想必也是不容于北夏。”
言下之意，自己纵然在北夏有个父亲，也许他也不方便认回自己，那么凌冰荷又何须再心存苦恼之意。
而紫苏龙丹眼中却也是有些淡淡的惊讶，难道小荷对自己的身世并不好奇吗？他总觉得凌冰荷的身上，其实是有一股淡淡的疏离之感的，似乎和这个世界并无太多的牵扯，也许在凌冰荷抱着牙牙的时候，这种感觉方才会淡上些许。
紫苏龙丹压下了自己内心之中的疑惑，不由得说道：“其实你一定发现了，自己和龙吟宗的那位秦樱姑娘是生得有几分的相似的。而这个秦樱也是北夏人，而且身份更是很尊贵。”
上次秦樱和魏岭雪比武的时候使出了七星分光剑，这可是北夏的绝技，也因此惹动了紫苏龙丹的兴趣，专门让人去查了查。
结果自然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原来秦樱原名连月樱，乃是北夏国主连清狐的小女儿。”
说到了这里，紫苏龙丹的暗示是很清楚了，而凌冰荷顿时也是明白了，原来紫苏龙丹暗示自己是北夏国君连清狐的女儿。如此说来，难怪楚城这样费心，并且一直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诉自己真相。此事兹事体大，自然是不能轻易宣布。而当初连清狐的皇后都能遭到追杀，看来这幕后黑手一定是很有手段的！
而凌冰荷也暗中皱皱眉头，看来花天水的真实身份，会给自己带来莫名的麻烦，给自己增添若干麻烦。既然幕后黑手这样有手段，想必也不会对自己这只漏网之鱼客气。
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下来，紫苏龙丹和凌冰荷正有些惊讶，外面却是传来了赵雅的声音：“凌姑娘，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凌冰荷也不知道赵雅来找自己是什么事情，她跟赵雅接触得并不多，只知道赵雅和冰蝶是一对恋人，更知道赵雅对冰蝶情深一片。那个手染鲜血的杀手死了，赵雅居然当众哭得稀里哗啦。凌冰荷虽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却也是知道爱情一定是让人沉醉。一听到是赵雅，凌冰荷心中微微有些同情。
而凌冰荷拉开了车帘子，正好看到赵雅这样望着自己，眼中带着几分坚决。
赵雅看到凌冰荷以及凌冰荷身边的紫苏龙丹，心中忍不住羡慕凌冰荷的好运气，想不到这传说中的金龟婿，居然被凌冰荷抓在手中，实在是让大陆上很多少女恨得咬碎了银牙。不过现在赵雅一颗心中已经拥有了一个人，那份嫉妒的心也淡了，否则她觉得自己也是一定会嫉妒的吧。
而赵雅苦涩一笑，将自己那些心绪尽数掩下，心中浮起了点点的伤感。原来自己爱上了一个人之后，就算别的人很优秀，就算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死了，自己心里也是记住了那个人的影子。
进入马车之中，赵雅轻轻的搅着手指，扬起脑袋说道：“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凌姑娘和紫苏王，是冰蝶临死时候告诉我的。”
凌冰荷和紫苏龙丹内心之中不约而同升起了一些好奇，虽然他们都是看见冰蝶似乎跟赵雅说了几句话，不过还真不知道冰蝶跟赵雅说了一些秘密。
赵雅扬起脑袋就说道：“我要说的秘密就是其实传说中的冰蝶并不知一个，而是两个人组成的。而蝶卿根本只是代人受过，另外一个冰蝶就是特级炼药师的夫人南姬，并且那个龙轻梅并不是龙云的亲生女儿。”
紫苏龙丹目光微微一凛，旋即说道：“冰蝶是个恶贯满盈的杀手，临死时候说的话，应该不足采信。”
赵雅气得脸颊飞红，禁不住怒道：“我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你倘若不信，那就算了。”
凌冰荷知道紫苏龙丹的心意，他只是不愿意在赵雅面前露出自己真实的心意而已，凌冰荷嗓音放缓几许：“赵雅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查清楚，只是你千万不能说出去，毕竟此事兹事体大。”
赵雅想到了暗宫的势力，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轻轻的点点头，突然捂住了脸孔，点点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她只是个弱女子而已，根本没办法为自己的情人讨一个公道。
送走了赵雅，当凌冰荷的目光落在了紫苏龙丹身上时候，紫苏龙丹也并不在凌冰荷的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心意：“冰蝶既然能暗算羽紫罗，能够暗算天阶高手的杀手，是不会轻易被檀若雪杀死的。更何况传说中冰蝶实力忽高忽低，可见蝶卿说的也不见的是假的。”
凌冰荷想起了赏药大会之上那位干瘦的老者，对于龙云，她并不如何了解，甚至没有跟那位南姬夫人说过话，自然也更不知道南姬夫人在龙云心中的位置。她虽然很讨厌龙轻梅，但是也不愿意轻易下结论：“你觉得南姬夫人有可能是背叛了龙云吗？”
紫苏龙丹表面上虽然和龙云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也就是特级炼药师白莲，却是和龙云相交莫逆，自然也是对龙云极为熟悉。
而龙云和龙轻梅之间的差别，那显然是自己让紫苏龙丹觉得困惑的，似龙云那样不凡的男子，怎么可能有龙轻梅这种不知轻重的女儿。龙云其貌不扬，而且痴心炼药，对感情以及其他并不如何在意。至于龙轻梅，不止生得似美貌如花，而且极爱招摇，这些年借着龙云的名头为她自己造势，可是个极会为自己打算的女人。
一想到这里，紫苏龙丹禁不住微微一笑，说不准龙轻梅还真是别人的女儿。
“此事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不过龙云确实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要说南姬夫人心中没有半分幽怨，也是不可能。”
紫苏龙丹手指轻轻摩擦宝石剑柄，缓缓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凌冰荷的错觉，她只觉得看上去一本正经，端方之极的紫苏龙丹的眼中，居然掠动了几许八卦的光芒。注意到这点，凌冰荷还真禁不住有些风中凌乱只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紫苏龙丹内心去也是禁不住在想，自己还当真认真去查查这件事情了，要是龙轻梅不是龙云的女儿，自然是另外有一个爹，雁过留痕，总不会一点痕迹也无。
凌氏药铺之中，羽紫罗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宛如玉石一般，一样的深邃。
那眼中有狂热以及莫名的执着，让羽紫罗疯狂的运转斗气，想要自己快点伤势好转。受伤之后的自己，显得如此的脆弱，这种虚弱的自己，让羽紫罗觉得自己很是没用，想要早点好起来。
自己若是自己虚弱无力，哪里还是那个让人羡慕的羽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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