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引至太后 3
海东青连讽带讥地一番话说得张君脸一阵白一阵青,遂对着赵钱使了个眼色。
赵钱接口道:“皇上,现在说什么也是白说,不如请皇后与张贤妃在朝中对质一番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海东青陡然怒意遍体,猛得拍着龙椅把手斥道:“放肆,你以为孤王的后宫是菜市场么?你想拉哪个出来看看就拉哪个么?”
顿时所有的人都吓得跪了下去。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见这些人暂时被震住了,海东青对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立刻尖着嗓子道:“太妃懿旨,皇后为人温良娴淑,德才兼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日前与张贤妃争执一事,哀家亲眼所见是张贤妃不慎落入水中,与皇后无关。”
“各位大人可听清了?”海东青懒洋洋地问了声,把那些人惊了一跳,面面相觑,本想借此事,先弄倒莫离殇,再将数年前的往事翻出来,再搬倒伍太妃,没想到伍太妃居然给莫离殇做了证,这下莫离殇是没有搬倒了。看来一石二鸟之计只能抓一鸟了。
于是交换了下眼神,点了点头。
“皇上,微臣们听明白了。”
“要不要验验真伪,看看是不是太妃的笔迹啊?”
“微臣不敢。”
“嗯,既然无事退朝吧。”
“等等,皇上。”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海东青不耐烦地看了眼他们,心中却在笑了,来了,重头戏终于来了。
“皇上,您虽然年轻,但已纳妃数年,到现在还一无所出,皇上难道不奇怪么?”
“孤王有什么奇怪,皇后不是就快要临盆了么?”
“可是皇上,在皇后进宫之前,也有数位妃子怀过孕,却最后都滑了胎,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些感触?”
“是啊,孤王也心急如焚,还请了高僧给宫里作了法,只希望能早有子嗣。”
“皇上错了。”
“噢?这是何意?”
“这本不是鬼怪作祟却是人为,请高僧有何用处?”
“什么?是谁?谁这么大胆?不要命了么?杀害皇嗣是要灭九族的,谁敢这么胆大?”海东青听了暴跳如雷,一蹦三尺高,脸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张,陈,赵三人看得会心地一笑,皇上的反映这么大,定是火冒三丈,他们就不信联合三家的力量,不能把伍家打死!
“禀皇上,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海东青咀嚼了会,眼一眯看着张君道:“是你么?”
张君吓了一跳,赶紧摇着头道:“怎么会?臣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怎么近在眼前?”
“请皇上恕臣无罪!”
“说,恕你无罪,不过,你要是说不出真凭实据来,孤王定要好好办你!”
“是!”张君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才高声道:“禀皇上,这杀害多名皇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伍太妃。请皇上作主。”
所有的人都同时跪了下去,高呼道:“请皇上作主!”
海东青坐在龙椅上仿佛呆了般,傻乎乎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突然跳了起来,扫掉了案前的圣旨,怒道:“你们疯了么?刚才说皇后要害朕的皇嗣,现在又说是朕的母妃害了朕的皇嗣!你们说,你们究竟是安了什么样的心?难道想孤王众叛亲离么?”
“皇上息怒!”
“息怒?”海东青脸色铁青道:“你们都欺到孤王的头上来了,还让孤王息怒?”
“微臣不敢!”众人又诚惶诚恐地喊了声,接着又道:“这次臣们是有证据的。”
“证据?你们倒拿来看看,要是不能让孤王心服口服,你们一个个就等死吧!”
众人抖了抖,齐刷刷地看着张君,陈清还有赵钱,这证据一定要是真的啊,否则他们就倒霉死了,陪死了!
张君不紧不慢地掏了出香兰草递给了小黄门,小黄门立刻送到了海东青的面前。
海东青看了眼嗤之以鼻道:“不过是香兰草,有什么可奇怪的,这是安胎安神补气的香料。”
“皇上那也知道这香料只有伍家才有吧。”
海东青看向了伍承恩。
伍承恩眉心一跳,缓缓道:“这东西是女人用的,臣是武将不清楚。”
眼微微一黯,这个伍承恩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可是他会让伍承恩这么干净么?
于是海东青微微一笑道:“张辅宰,你也看到了,与伍家无关。”
“皇上,请看。”
接着几个大臣都各自拿了一张绢纸递了上来。上面全是各大妃子写得证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这香兰草是伍太妃所赠。
“伍太尉”海东青勃然大怒,将证据扔向了伍承恩。
伍承恩眼微微抬了下,看了眼后,才道:“就算是伍太妃所赠,香兰草也是养心养颜之物与落胎有什么干系?”
听到伍承恩承认了香兰草是伍太妃所赠,大臣们顿时激愤起来,怒斥道:“好你个伍家,欺人太甚了,居然有这样的险恶用心,送了香兰草,又让妃子们吃了幽兰粉,这胎还能保得住么?你们伍家真是狼心狗肺,深受皇恩却想出这个阴招,就是为了能够独霸朝廷!”
骂得最凶的就是那些怀过胎的妃子,要知道这孩子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皇嗣,而是希望,是家族的希望,这伍太妃此举无疑是破灭了他们的希望,比挖了他们的祖坟还恶毒。
试想谁能忍受?
于是个个都义愤填膺,恨不得扑上去食了伍承恩的肉。
伍承恩一直平淡无波的脸上终于划过了一丝的慌张,他狼狈道:“你们难道仅凭一株香兰草就定了伍太妃的罪么?谁也不能证明伍太妃给她们吃过幽兰粉啊!”
“你还不到黄河不死心!”
“青运十八年某年某月某日,贤妃于伍太妃处饮食一碗燕窝,五日后流产。青运十九年某年某月某日,良妃于伍太妃处吃一碗枣汤,五日后流产。青运二十年某年某月某日,淑妃于伍太妃处服用一顿午餐后,五日后流产,青运二十一年某年某月某日……”
张君一口气念了七八年流产妃子的年月日,回头尖锐地看着伍承恩道“现在你还狡辩么?本相亲自拿香兰草与幽兰粉放一起,让一个孕妃服用,五日后流产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么?”
伍太尉神色大变,有些惊慌道:“即使如此,与我伍家何干,这也是太妃一人为之!”
“呸!”陈清怒不可揭,冲上去揪住了伍太尉的衣襟道:“你简直是狡辩,太妃一个女流为何要做这等有伤阴德的事?这皇上的子嗣就是她的子孙,她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这么狠毒?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伍家!你们怕这些妃子生下龙子后,母凭子贵扶持了自己的家族,把伍家打压下去,于是你们就心生恶计,让这些妃子没有一个能生下龙子!你们伍家太恶毒了,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你们难道不怕遭报应么?”
“不会的,母妃怎么可能做这事?”海东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证据,脸色惨白。
“皇上,现在不是姑息养奸的时候了,难道您还想包庇太妃不成?难道你想让您以后的孩子再受到太妃的毒手么?下决心吧!”
“孤王……”海东青仿佛失了魂魄般看着众臣,不言不语。
这时群臣又哗地全跪下,拼命的磕着头道:“请皇上下旨。”
“请皇上下旨。”
每磕一个头他们就喊一声,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传到了殿外,回音不绝。
龙椅上高高坐着的人脸上现出了痛苦的挣扎,一片惨白,手狠狠的抓住了龙椅,不一会就听到滴滴答答的血滴声,那血一滴滴地掉在了地上,在诺大的宫殿里尤其的诡异。
群臣面面觑,半晌,陈清道:“皇上,先有国后有家,还望皇上能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眼慢慢地闭上,眼泪从脸上划过,慢慢地掉了下来。
终于,海东青悲伤地睁开了眼,嘶哑着嗓子道:“传孤王旨,伍家谋害皇嗣,满门抄斩,着张辅宰,陈右相,赵将军共同监刑。伍太妃移居冷宫,面壁思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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