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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沈童在医院停留了不久,便回头跟悠悠商量了下,毕竟女人比较懂女人,韩悠在A市接触过季璃昕,觉得她不是那种残忍的人。

  她也支持把季璃昕给叫来,她认为若是季璃昕知道闻人臻现在的状况,肯定会抛下一切,过香港来照顾他的。

  而且,韩悠总觉得闻人也不是不想季璃昕来,而是怕她承认那个是事实罢了。

  两个人之间不管有没误会,还是要解开比较好,当年自己跟沈童是因为家庭因素被迫分开,闻人臻跟季璃昕又不是因为这个,自然是希望他们过得幸福的。

  季璃昕接到沈童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正在游说菲菲,“沈童?”

  有些不明所以沈童为何给自己电话……

  “嫂子,”沈童叫的客客气气,不过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平的,那是为闻人而不平,“什么事情?”

  季璃昕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闻人臻从上次那个电话过后,又没了音信,沈童跟他交情比较好,也许能够探听到一些,也不无可能。

  “你能不能请假来趟香港?”

  沈童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去香港干什么?”

  闻人臻是在香港,沈童叫自己去香港,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她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总觉得沈童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叫自己去香港,而是为了某种目的。

  “闻人车祸住院了。”

  沈童还是决定照实说,季璃昕这个女人太有想法了,不能用一般女人的心思来揣摩她,她若是肯立即前来,表明她对闻人还是有那份心的。

  车祸?

  当这两个字钻进季璃昕的耳中,季璃昕脸上血色骤然消失,身子石化了一般。

  脑海中立刻呈现出一幅血腥的画面,他脸上鲜血跟汗水交织,身下淌出的大滩鲜血把干燥的地面染红,他吃力地想要开口,却无力地阖上了双眸……

  她的一颗心沉沉的直往下坠,脑中乱做一团,不敢再去深想。

  脆弱爬上了她惨白的脸颊,隔了一会儿,她的身子开始颤抖,摇摇欲坠,还是莫菲菲看情况不对劲,扶了她一把。

  莫菲菲看她神色惶急,一双眼里饱含着疑问,可惜季璃昕没理会自己。

  季璃昕的心怦怦直跳,“他现在情况如何?”

  “他是刚来香港就出了车祸,之前一直陷入昏迷,昨天刚醒来不久又陷入昏迷了。”

  沈童说的话有所保留,没说他醒过来了。

  季璃昕一听乍然松一口气,却又立刻揪起心来,急道:“那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暂时没有,医生说还很危险,他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情绪又低落。”

  季璃昕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置放在油锅上煎一样,平静不起来,灼热烫得她忍不住轻颤起来,饶是竭力遏制,也纾缓不得。

  “我立刻过来。”

  挂了沈童的电话,季璃昕还是心乱如麻,只觉得整个人脚下都是虚浮的。

  原来他不是一直不联系自己,而是他根本就身不由己,醒来立刻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还隐瞒了他的伤势。

  不告诉自己他出了车祸,不想自己担忧。

  季璃昕忐忑不安,心里开始烦躁起来,沈童那只言片语对她而言,分明是饮鸩止渴,心里想了千百种可能,她越想越恐慌,恨不得一下子飞去香港,跟他相见,亲眼所见,方才心安。

  “出什么事了?”

  莫菲菲忍不住问道,原先自己情绪过激,不想接受季璃昕的好意,没想到转念之间,倒是换了一个人成了这样。

  季璃昕是个隐忍淡定的人,何时见过她如此,莫菲菲觉得自己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她。

  “闻人臻在香港出了车祸。”

  回答的时候,季璃昕喉咙里一片干涩,还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响着,沈童那惊人的消息,她还是未消化掉。

  她唇角扯出一抹苦涩,不得不承认听到沈童那则消息时,自己是害怕的……

  她扶住胸口,里面闷闷的,视线又开始涣散,且又严重起来。

  “那我们立刻去香港。”

  莫菲菲当机立断,她还分得清轻重缓急,她知道自己最近在闹脾气,但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容不得自己再任意妄为了。

  “我们?”

  季璃昕喃喃道,有些不理解她话中的深意。

  “对,我陪你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前去。”

  莫菲菲还真不放心季璃昕独自一个人浑浑噩噩去香港。小昕也许不知道,她对闻人臻的感情,明显比她想象中的深。

  也许在死亡面前,什么情啊爱啊,统统不再重要了,若是没有性命,谈什么都是空想。

  “可是你……”

  菲菲忙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要我卧床休养,可是我在房间里待的浑身都发臭,脾气也跟着生霉了,还是出去下比较好,香港可是购物的天堂,反正得了一个月的假期,不玩还真浪费了,就当陪你去旅游一趟好了。”

  莫菲菲尽量想要将气氛调整得轻快些,可季璃昕还陷在浑浑噩噩当中,她只得道,“香港那边的医疗肯定不错,你不是说我有抑郁症吗?去那边刚好可以治疗,也不会有熟人看到通风报信,你说对不对?”

  季璃昕确实不放心菲菲一个人留着……

  莫菲菲打电话去航空公司订了最快一班的航班,然后两个人直奔机场,季璃昕登机之前,跟范菊花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

  她想,要有一阵子见不到自家儿子了,她不想错过灏灏成长的过程,让范菊花买个DV将灏灏每一天都给录下来,回来后可以看。

  她想,闻人臻肯定也不愿意错过儿子的成长过程。

  至于安凯那边,季璃昕打电话过去说请长假,姚先生是不同意她请那么长的假期的,因为没有具体期限,季璃昕说那就辞职,回头会将辞职报告发到他的。

  姚先生有些不舍,问了下具体的原因,季璃昕老实说了,姚先生说为她争取下,人事部那边可以说得通,就予以她的假期,至于她的工作,就让小姚多费点心,帮忙做。

  季璃昕真的是十分感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说患难见真情,姚先生真是个好人,若是一般公司,在试用期就请这么长的假,根本就不待见你,叫你直接走人还算是客气的。

  她也知道,若是小姚不帮忙做,自己肯定是要走人的。

  回头,一定要好好谢谢小姚,他不是一直当闻人臻是他的偶像吗?改明儿,给他们引见引见。

  飞机上,季璃昕整个人犹还觉得恍恍惚惚,思绪百般的杂乱,总觉得变化发生得如此迅急。

  他去出差前的那一幕幕,还历历在目,宛若昨日发生过。

  怎一下子,波动这般大?

  就快到香港了,她觉得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起来,靠在座位上,感觉到力气不若刚才,气息有些不稳。

  季璃昕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指甲陷在掌心中,却感觉不到疼。

  从接到沈童的电话开始到站在病房门外的这段时间里,她觉得自己宛若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全身都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她的身体变的不受自己控制,就算在动,她大脑也没接收到信号。

  推门的时候,止不住在颤抖,菲菲已经由沈童带去他们的住处了,他们都不是不识趣的人,把自己送到病房门外,知道不会再发生意外,统统离开了。

  他住的是重症监护室,病情应该是危在旦夕吧,回想起见到沈童的时候,他面容憔悴,眼里布满血丝,一向喜欢玩乐过惬意生活的他,向来都是不喜欢为难自己的,他这样,就表明事态严重了,现实逼迫他前进,扛起身上一切的重担,还附带上闻人臻的。

  她定定地站着,忽然失了推开的勇气,只要推门进去,就能看到他了……

  她垂下眼帘,嘴角一抹苦笑,这种心境,应该是关心则乱吧。

  眼皮犹被压制住一样,一再的用力才微微透出一丝丝光线。

  她终于推开了门,鼓足了勇气推开的……

  病床上的人苍白着脸色,嘴唇也是半点血色也无,气息清浅,面上氧气罩中由于呼吸而生的雾气都不明显。

  纱布从脖颈,几乎裹到小腹,双腿的位置上,有微微的凸起,右腿绑了石膏,露在被子外的是一小截。

  他的左手,是露在被子外头的,手背上的肌肤像是新生出来的一般,多了一层淡淡的粉色,那是结疤过后脱疤的痕迹,无法抹去,无法遮掩,无法漠视…..

  他的那张俊脸,擦伤过后的痕迹,是如此的明显,虽然有所复原,但是还是有迹可循。

  他到底是遭了怎样的罪啊?

  他应该很疼啊,肯定很疼,但是依他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跟人抱怨的,只会将疼痛拼命地往肚子里咽。

  他怎么没动静,沉寂如水般地躺在那里,她真希望他只是睡着了,在下一刻醒来,醒来看到她,不知道他会流露出怎样的情绪来呢?

  她忽然心生出期待来,惊喜还是错愕,抑或者是生气?

  可能都会有吧,她到底不是他,不懂他真实的情绪反应。

  她发现眼角很酸,很涩,抬手去摸,发现一滴灼热的液体,烫着了她的手背。

  她下意识地去看手背,一滴晶莹的眼泪,已经成了一片泪渍,凝在手背上,还未风干……也许,很快就消失了。

  她想,只要他快醒来,便已足够。

  她想,他跟她肯定是命运注定的,上辈子也许是她欠了他,所以这辈子才会出现这么个人,反复折腾她,谁也无法替代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他怎么可以不醒来呢?

  都怪他,明明都离了婚,那个时候她对他没感情的,离开的时候,只是有几分不甘而已。

  为何回来之后,还来招惹她?又是威胁,又是装病的,害她一个心软,不小心就栽倒在他身上,与狼共舞。

  她一颗心开始渐渐挪到他身上了,他倒是好,躺在这里一动不动,还想方设法瞒着自己,不让自己知晓他的现状。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皮很沉重,真的很沉重。

  他肯定是在做梦,竟然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纤瘦身影,来香港这么久了,多数日子在昏迷中,难得的,竟然在白天会梦到她。

  他觉得自己有些喜欢上这个梦了,因为梦中有她的身影出现。

  她怎么流泪了?到底是谁欺负了她?该死的,要是他能够站起来,肯定要那个人好看。

  他应该生气的,气她拿掉自己的孩子的,为何仅在梦中看到她,喜悦还是忍不住蔓延滋长呢?

  他记得他早上醒来就那么一会儿,很快又陷入了沉睡当中,身体很累。

  周身怎么很疼,刚才不小心动了一下下,导致神思涣散开来,还好,他松了一口气,他的梦,还未惊醒,梦中她还在,没有趁机逃离开他。

  她的眉峰,高高地隆起,似乎被很大的烦恼困扰着,为什么在梦中,她还是不展露笑容呢?

  是不是真的应验了她跟自己在一起,只是在迎合自己,为了报复自己呢?

  心口,忽然很痛,真的很痛。

  季璃昕目光落到他的手背上,那手背在动,她惊喜交加,忍不住上前,站在床头,近距离看他。

  他呼吸急促,眼皮睁开了一点点,牙关紧咬,像是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头点点都是猩红,那只露在被子外头的手,也不知道生出了怎样的勇气,攥住了她的手。

  这一次,她没有挣脱,反而握住了他的,紧紧地反握住,很想将自己身上的力量都传递给他,想告诉他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要紧,其它的,什么也别多想。

  他觉得不对劲,心口的痛,在被她反握住的同时,渐渐的消退了些了。

  他的手,有些凉意,她的手,温度高多了,他眷恋那一抹温暖,贪恋着,想要接近渴望,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不对,她是真的,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非是虚幻的梦境,不然怎么会有温度呢?

  她眼睛眨也没眨地盯着自己,眸中只有自己,除了自己,别无其它。

  他没有看错吧?

  他想擦亮眼睛,可是双手一只被他给反握住,另一只无力抬起。

  胸膛起伏不定,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他想要触摸真实,单单身上的温度还不够,他想摸她的那张脸,那上头流露着彷徨而紧张的情绪,她担心的对象是自己吗?

  他真的很想这么当成,她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身子缓缓半蹲了下来,将他干燥的手心贴到自己温润的脸颊上。

  他张了张口,氧气罩是昨天陷入昏迷后被医生强制要求用上的,早上沈童来的时候,拿掉过,命令护工拿掉的,后来睡去了,不知何时怎么又回来了。

  隔着氧气罩,他的视线总觉得有些模糊,不够清晰,另一只手使劲抬起,想要掀开那个障碍物,可是却被她另一只手给拦住了,不让他有所动静。

  “你……怎么……来了?”

  好不容易开了口,发现嗓音嘶哑的厉害,仿若不是自己的,而是一个油灯枯寂的干巴巴老头口中发出来的。见到她,他又是惊喜,又是惊讶,还伴随着淡淡的苦涩。

  “沈童叫我来的,你嗓子不舒服就别开口了,好点再说。”

  虽然恼他瞒了病情,但是当他扯着破嗓子跟自己对话,她还是于心不忍。

  闻人臻了悟,就知道是沈童那厮透露的。

  都叮咛过他了,还是明知故犯……

  她缓缓抽离他的手,却被他给扯住,不松开,“别离开我。”

  她只不过是想要去叫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下身体,毕竟刚醒来,没想到他死死地攥着,不松手。

  她叹了口气,有些明了,拉过床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先休息,我不走,我陪着你。”

  她保证道,身子也是极累,趴在床头,由着他圈着她的手,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病房里原本就安静,她抬眼看到的是漆黑一片,灯被关了,她小心拧开了开关,想去上个厕所,他睡过去了,光线下他的轮廓深陷,这场车祸,让他的身子迅速地消瘦下去了,原本紧绷的肌肉,都松弛了,失去了弹性。

  幸好,他还活着。

  她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将他的大掌从自己纤细的手指间扳了开去,他却忽然醒了过来。

  他蹙着眉心,看她,手上的力道却渐渐大起,丝毫没松懈。

  她担心他的伤势,不敢再有大力的动作,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我想上厕所。”

  说这话的时候,她耳垂微微泛起了粉色,他注意到了。

  她以为她说这话的时候,他肯定会放自己离开的,没想到他竟然紧了紧手指,攥着愈发的牢了。

  她无奈的叹息,他现在上不了厕所,自己可不想丢脸。

  “我上完厕所就回来,病房里内设有洗手间的,我不出这个房门总行了吧?”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想要宽慰他的心。

  生了病的他,很爱黏人,没想到受了伤的他,更爱粘人,她想,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由着他吧,只要他肯好好养伤,再大的事情,等他好些再说吧。

  比如为什么会出车祸,为什么如此不小心,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问,等着他解答。

  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地耗,只要他活着,就有希望。

  他似乎犹豫了下,才松开了手指。

  她上洗手间看到自己面容憔悴,头发有些蓬乱,还真邋遢,稍稍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点,就出来了。

  看到自己重新坐了下来,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真怕自己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一天她几乎是趴在他的床头睡着的,第二天沈童过来,给闻人臻带了煲汤,还有季璃昕的早饭,季璃昕没拒绝进食。

  季璃昕本想单独跟沈童谈谈的,有关闻人臻的一些事情,可是闻人臻这个人相当固执,就是不愿意自己离开他的视线之外。

  沈童没待多久,就走了,还说让她放心莫菲菲,悠悠会帮忙照顾的。

  第五天,医生拿掉了闻人臻脸上的氧气罩,他转入了普通病房。

  季璃昕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没有安心,毕竟医生说他脾脏受损严重,身上肋骨还断了几根,接骨手术是成功的,但还是要看后期的治疗配合。

  关于闻人臻的车祸,他喉咙好转了些,季璃昕才问起,不过他轻描淡写地提了下,没怎么说当时的情形。

  在香港陪了他几天,她虽然担心他过多,还是察觉出了他的异样,她觉得他有心事,有好几次见到他欲言又止,但是似乎又不敢开口,像是害怕一般。

  她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后来,觉得根本就是不是这一回事。

  这一天,他躺着,看着自己,她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房内的光线不是很亮,她的脸背对着光,言语中透着淡淡的、却是不容忽视的坚韧。

  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你有没话要跟我说?”

  “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不过还是你先说比较好,我的问题不少。”

  她没想到他反问自己。

  他希望她主动坦白,这五天来,她对自己极好,没有拂逆自己的任何一丝希翼。

  他甚至喜欢起医院来了,至少她会陪着自己,不会流露出厌烦的神色,也不会冷冷地对自己。

  他没想到她将话题扯回自己身上,他想,如果她非要自己开口,那么就由他开口吧,虽然他十分不愿提这个话题,但是不说开,自己肯定是很难跨越这道坎的,他还是看高了自己,当不成那事没发生,尽管他想刻意避开,但是这些天,跟她相处越久,他越想问她,为什么。

  如果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他想,自己还是会原谅她的,不会责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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