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1
这个评价还不错,“嗯,不错。你也是我的毒药,而且是没有解药的。就让我们在一起饮鸩止渴吧。”尾音便落在沈寄的唇上,消弭不闻。
在小包子扳着肥肥短短的小指头数日子中,沈寄的第三家窅然楼开张,在芙叶的张罗下,来捧场的人着实不少。是从扬州付调了骨干过来帮衬,然后在京城招募培训的人手。
那些人从扬州带来了窅然楼的数十道经典菜色,也带来了几十只很受欢迎的曲目。魏楹库存的古董这回又派上了用场,被借去陈列。沈寄卖掉名下不少产业,总共得了一万四千多两银子。连着之前的,一共有两万五千两。路过古董铺子时,她鼓动魏楹进去看看,被他拒绝。而酒楼又是芙叶送的,除了装潢的几百两竟没有别的支出。于是沈寄顿时觉得又富裕了起来,寻思着再接再厉,多做些赚钱的生意,让钱来生钱。这样才不至于支出一大笔就捉襟见肘的。
窅然楼开张生意火爆,渐渐有了口碑,是真正的日进斗金。
而小芝麻的生日,也在夏日的尾巴上悄然而至。这一场别开生面的生日宴会,只请了亲近的人家。场上小芝麻头戴徐赟编的花环,被一众小朋友簇拥着。一向爱做中心的丹朱一开始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后来想着母亲告诉她的,今天是小芝麻过生日,之前她又害小姨被拘了一个月,慢慢也就释然了。就连小包子也和信哥拉着手跟在哥哥姐姐们身后随着节拍乱舞。那些胡姬更是被搞得舞步全乱,连乐师都找不准节拍了。
一众小屁孩们围着篝火乱舞,累了就跑回来吃喝,还要亲自动手烧烤,最后烤出一块块黑炭来。
小芝麻烤的鸡翅,翅尖已经成碳,翅中还没有好,划开来满是血丝,小包子嫌弃的躲开,靠进自己怀里等着吃母亲烤的,末了小芝麻也靠过来等着。
正在众人被一群小魔乱舞逗得笑出的眼泪还不及擦的时候,公主府的属官匆匆而至,在芙叶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脸色立时变了。而魏楹也得到了宫中传来的一个通知,让他现在不管在做什么,赶紧回到衙门坐镇。
芙叶和魏楹前后找了借口离席,沈寄跟进去帮他换衣服,“怎么了?”
“皇上晕厥过去了。”
沈寄顿时愣住了,皇帝晕厥过去了!他不是才让董玉儿怀孕了么,这怎么就晕厥过去了?太子还没立呢,这岂不是要出大事。传位诏书在哪里,正大光明匾的背后?唉,这可不是清朝,康熙爷还没有写正大光明四个值呢。
眼看沈寄满脸的担忧,魏楹只得自己把官服换了,拍拍她的手:“放心,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家里还是照常,我这一去不过是要看着京里的官员有什么异动没有。至于那些贵人,那是归禁军那边管的。”
“皇上……”
“不知道。”现在一切都要看皇帝到底有没有大事,能不能醒过来了。
沈寄深吸一口气,“你去吧,我会看好家里的。”
“嗯,我要带走一些人,有事你派人去外院找欧阳。内宅让老赵头带着刘準等人看着。有什么事我会及时给你送消息过来。”
“好。”
沈寄回到篝火旁,便有人问她出什么事了。
“哦,衙门里临时有些事。至于公主,我也不知道。不过她一向是呆不了多久的。”
众人想了想,倒也是。往常魏府的聚会能看到公主本人都不容易,往往只能看到她送来的礼物。而魏楹事忙,这是谁都知道的。于是场上重又热闹起来。
徐赟对沈寄说:“魏婶婶,这个牛排好吃。回头我打发人来学。”
“行!”
之前沈寄曾经打量过王氏,发现她脸上的笑没有一丝勉强。看来侍妾有孕事件已经完满的处理了。据说王氏很是强悍,直接提出留子去母。这的确是魏柏理亏。嫡子还小,侍妾就该喝避子汤。听说魏柏家里内宅王氏还给侍妾排了侍寝的顺序。而她趁着王氏到沈寄这里帮忙,忙不过来分身乏术的时候在王氏的日子爬了男主人的床还偷偷倒掉了避子汤。
听说这个侍妾是魏柏的贴身丫鬟提起来的,从前就是通房。用王氏的话来说,一直不太安分,这回更是明证。魏柏求情,也不过将留子去母的去,从直接处理变为远远发卖。这便是内宅女主人的权利,王氏是世家嫡女,头上婆婆不在,自然运用得炉火纯青。
之前沈寄对此事还有些感概,觉得王氏果真是最典型的当家主母。觉得这样的事,自己无论如何做不来的。不过这会儿,她的心思被刚发生的大事占据,没心思想这些了。
不过,今日的事不能被人从魏家猜出了端倪。想来现在得到消息的除了皇家人,许多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沈寄压下心头的担心,如常的招呼客人。这一晚,一直到小朋友们都尽兴,才算是散了。
沈寄带着小芝麻在门口送客,至于小包子早趴在乳母肩头睡着,让抱下去了。
眼看着最后一辆客人的马车也驶离,犹带着兴奋的小芝麻道:“爹爹还没有回来。”
你爹今晚怕是不能回来了!
“爹爹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他也不想在小芝麻生日当天缺席的。好在是半道才被叫走,不算完全缺席。”
“嗯,爹爹好忙,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傻丫头,扬州知府和京兆尹怎么能是一样呢。皇帝可千万得醒过来啊,不然,岂不是要变天。
小芝麻本来想回自己房间,却被沈寄带到了正房。看到弟弟睡在父母床上,乳母在一旁守着,她不由一愣,爹爹今晚不回来了?
“嗯,今晚,我们大被同眠吧。”沈寄觉得这种时候还是让儿女睡在身边踏实些。就像地动那晚一样。万一,她是说万一魏楹传消息回来让他们赶紧逃跑,那也可以节省一些时间。她对乳母说道:“你先下去吧。”
儿女相继熟睡,沈寄却是睡不着。今晚的事,要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储位不定,两王火拼。这样一来,可就是血流成河的局面了。
看着儿女稚嫩的脸,沈寄叹口气,又伸手摸了摸枕边的包袱,里头有她平时用的长剑。她此刻换掉了纱裙,现在穿的是平时在练功房穿的素色劲装。这样万一有事,跑起来不累赘。还有一小匣零整银票和散碎银子。母子三人的衣服打包了三身。还有马圈里惯常骑的马也都准备好了。屋外有平时三倍的人在守着,到时候有事就会护着他们出城暂避。她想过了,到时候万一有事怎么都要带着两个孩子逃出去。
更鼓敲了三响,沈寄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四更鼓响,屋里进来一个人,走到床边,她立即翻身而起,手中长剑抽出架在来人脖子上。
魏楹吓了一跳,正要叫人才看清床上跳起来的不是他以为的刺客,是沈寄。倒也是,这么严密的防守,要是刺客真到了正房寝室,那他这些年养人的银子可真是撒进大海了。
“你也不想想,就算不是如今的情势,除了我谁能走到床边来,居然就拔剑相向。”他在床边坐下准备脱鞋。
沈寄把剑回鞘,她也是一晚上担惊受怕吓的。不过也是,除了魏楹外头那是护卫绝不会允许外人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进屋的。不过她不是没直接动手么。
“瞧你这架势有板有眼的,不是花架子吧?”
沈寄看一眼并头熟睡的儿女,指了指屋里的塌,意思我们去那边。
魏楹这会儿才看到儿女睡在里头,点点头移到榻上。沈寄打开衣柜另抱了枕头被子出来铺上,让他脱了外衣躺上去。
“没事儿了?皇上醒了?”只有这个解释。
魏楹点点头,“二更就醒了,处理了一些事情。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衙门里等消息。只有丞相和各部尚书才有资格进宫与闻。就连侍郎都只是在今日暂代尚书之职督管各部。哦,今天会免朝,我上午也不用去衙门。”
沈寄点头,“那你赶紧睡吧。”估计有不少人还不知道今天免朝的事。魏楹如果不是在京兆尹的位置上,这会儿肯定是忙着起身准备上早朝。
沈寄靠着魏楹,和他挤在榻上又睡着了。睡了没多久,被一阵小孩声音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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